那个一直默默注视我的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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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放开,再也不能放开了,太需要眼前这个人了……没有他,生活就像没有了意义一样,每天行尸走肉,那样的日子……那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抬起我的脸,把手贴着我的脸颊,轻轻地擦拭我的眼泪。
“如果你还需要我的话,我会回去。”他紧皱着眉,用那种混杂着悲伤、无奈与温柔的表情看着我,说了这句话。
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这样悲伤的感觉?然后,我突然明白到,这种感觉,已然深入他的骨髓,铬印在他心上,没有抹去的方法。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肯回来,我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对他好,用一辈子的温柔去抚平他的悲伤。
亲爱的,我爱你……
十五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他又回来我的生活中了!
睁开眼,迎着早晨的微光,就看到了他的睡脸,可是……为什么要皱着眉,在我的身边,不能安心吗?还是说,在发梦吗?梦到什么了?
轻轻地把嘴唇印在他紧皱的眉心上:“不要……不要这样悲伤……我以后会一直一直好好的对你的……不要再总是一副没有灵魂的样子了……”
没有灵魂……
把嘴唇从他脸上移开,紧紧地盯着他的脸……没有灵魂吗?是的,他从跟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就像是没有灵魂只空余身体在活动一样。
平静地看着我说话,平静地笑着,平静地做家务,跟从前一样,只是眼中再没有感情的波动,无论抱得他多紧都无法再靠近他的心。
“恩!”用手揪着心脏,痛苦的感情由心脏开始流动到全身,连呼吸都在叫喊着疼痛。
是报应,以前不懂珍惜,痛苦在他身上日渐叠加,伤口一层一层结疤,厚得再无法进驻他的心了。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到了真真正正想去疼惜这个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这么的无力——没有这个人的爱,自己什么也不是。
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温度还是传不到这个人身边,痛苦与日俱增,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放手不想失去。于是只能捉紧他的手,剥夺他逃走的力气,把他捆绑在身边。
这就是我现在的想法,我有点体会到他以前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留在我身边的了,既然你能坚持,那么我也能,用我的一辈子的温柔去抚平你的伤疤,让你不再皱眉入睡,不再笑不由心。
想要你真心的笑容,亲爱的,笑一个给我看看,好吗?
十六、
看见他睁开眼,轻轻把一吻印在他唇上:“亲爱的,早安。”
“恩……早……”浓重的鼻音,懵懂的睡脸,迷蒙的眼神,搞不清状况的表情。啊啊啊啊啊!早晨的俞怎么这么可爱啊!每天看着他刚睡醒的脸就觉得好幸福,不能让这种幸福丢失,绝不让他伤心远走了……
压在他身上,慢慢地加深这个吻,呼吸越发浓重,“可以吗?俞……我想要……”
“恩?恩……”
明显是还没睡醒的答应,我低声笑着,开始我的晨间运动,只要一直爱着他、宠着他,总有一天他会相信我的真心,那时他会再一次爱上我,然后我们两个会一直相爱到白头!
十七、
我一直都不知道俞有写日记的习惯,直到那次我去洗澡的时候,忘了带衣服进去,又恶作剧地想在他眼前“裸 奔”,看看他的反应。
我把毛巾围在重点部位处“遮羞”,无声地打开浴室的门,想悄悄地跑到他身后,“哇”的一声吓他,然后像那些变态裸露狂一样掀开“遮羞布”。
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是吓呆了看着我,还是羞得逃跑,那万年平静的表情,肯定维持不了了吧。哈哈,想着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于是,我像计划一样悄悄地走到房间前,偷窥着他的位置,他坐在桌前聚精会神地不知道在干嘛,是在写东西吗?不过正好实行我的计划……
他是吓着了,一脸慌张地把东西塞到身后藏起,我假装不在意,哈哈地笑着,抱起他笑着说“一起去洗鸳鸯浴”,然后趁他熟睡的时候,把东西拿了出来看……
(李俞的日记篇):
十八、
X年X月X日 晴
其实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不过最近那很珍惜的回忆开始慢慢转淡,怕最终有天会遗忘,趁着回忆还没完全褪色,用笔去记录下那珍惜的点滴。
高中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很内向,内向得阴暗,却没想到这性格会招来恫吓、欺负,甚至是勒索。那些人装作与我打闹,把我拖进了少有人烟的后巷,正当我准备承受一顿毒打的时候,修出现了。
夕阳的余光照射到他的身上,显得他是那么的帅气高大。帮我赶走那班人以后,修没接受我的道谢,就往那个人走去搂着那个人的肩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时的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就想着:啊,这两个人真耀眼啊。
是啊,真是太耀眼太相配了,没有我插足的余地,一点也没有!
从那时开始,我就注意起他们两个,我由于成绩不太好,所以位置是班里的最后面,正好方便我观察他们两个人。我一直看着,看着修注视那个人的专注神态,看着修是那么温柔地体贴地对待着那个人,看着修因那个人的笑容而露出的微笑……
整整一年,我都是这么看着,也曾想过,如果自己能被他一直那么温柔地注视着就好了,这当然痴心妄想。因为我一直看着他,所以我知道,他的眼里,已然容不下别人,就像我在不知不觉间,眼里心里全是修一样,只有这种感觉,我和修是一样的——我们都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人。
十九、
X年X月X日 晴 (这篇还是李俞补记以前的回忆的)
一天下课,修把我叫到天台,正在疑惑中,修一拳打到我的腹部上,一时间疼得我冷汗直流,站不起身。
就在我茫茫然想问起原因的时候,修危险地眯着眸警告我:“你一直注视那个人干什么?他不是你能觊觎的,别打他主意。你再看他,下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完转身就走。
苦涩、哀伤、痛苦,可能都不足以形容我当时的感觉吧……
我不甘心地小声嘀咕着:“我看着的是你啊……”却没想到传进他耳中,他返回蹲下看着我,玩味地笑着:“是吗?那也好,总之别打那个人主意,他是我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眼中,有那个人,有这个沿路的风景,有规划好的明天,却不会有我,因为我就是那么渺小的一个人。
认清了现实的我,在天台上哭了一个下午。那天后却还是忍不住看着他,一直一直,默默地,不敢开口。每天都祈祷上天让高中的时间长些长些更长些,好延长我呆在他身边的时间。
到了高三,我费尽心机打听到了他和那个人报考的志愿,咬紧牙关,每天学习到凌晨三四点,终于考到和他们一样的学校一样的专业。然后整个大学期间又像背后灵一样,默默地注视着修……
二十、
X年X月X日 阴
差点忘了,有段期间,那个人疯狂地迷恋上了网游,修当然也跟着那个人一起玩,我打听到后悄悄注册了个号,把那个号练到30级能用翅膀在地图上飞的时候,我就没练了。
每天上线就满世界满地图地飞,寻找他们的踪迹,包里的游戏币永远只够传送的钱用,没钱传送的时候就打怪捡钱,还好游戏里的传送费便宜,不然我连传送也用不起。(哈哈,包包里的钱钱只够传送费是作者亲身经历喔,玩网游玩成我这个样子,太失败了,自嘲一下,其实,这里也包含了一些我的回忆,哈哈……顺带一提,我上述提到的网游其实是完美国际~)
他们在游戏每一处漂亮的地方都会停驻,我想他们是在照相,我尽量远远地站着,不想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要是修知道的话,肯定又会生气了。
不过其实我还是希望他们的照片里会有我,不小心照进去也好,让我能小小的插足进他们两人的世界,即使是在虚拟的网络游戏中……
二十一、
X年X月X日 雨
那个人爱上了别人,跟别人出了国,这件事全校轰动了。当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的时候,我只想到:那个人离开了修……修……修他怎么样了?一定一定是非常非常的伤心……
修……修……修……满脑子都是修的事,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气喘嘘嘘地站在了修与那个人合租的屋门外了。一路狂奔而来,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敲了门没有回应,发现房门没锁,我就直接进去了,顺便帮他锁门。屋内充满了酒精的气味,打开窗通风,两房一厅的结构,一间房门关闭,另一间……酒精的味道就是从那里发出,地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啤酒罐。
我走到他身边,痛惜地想拿走他身上的啤酒罐,却被他狠地拖拽进怀,听着他胡乱地说道:“别走……别走……”
我怎么会走呢?我一直的愿望就是呆在你身边,仅此一愿。他吻了下来,酒气涌入我的嘴里,明明应是苦涩的,却有着甜蜜的味道,即使被当作那人也好,只要能留在你身边。
我想,我是病了吧,这么疯狂地爱上一个人,只为了留在他身边,什么都愿意做。我就这样卑鄙地承虚而入,拥着身上的这个人,催眠式地告诉他,我会永远留在他身边的,只要他愿意我就一直在他身边……
第二天清醒的时候,他无比痛苦地流下眼泪,我默然地等他哭完,拿热毛巾给他敷眼睛,他捉着我的手要我一直陪着他,我吻上他的唇,我能待在他身边的了,开心的同时感到有点窒息的苦闷,为什么呢?还没开始,就已贪恋更多了吗?
能像这样拥抱他,你还想怎么样呢?
李俞……不能再贪心了……
二十二、
X年X月X日晴
很久没写日记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上一篇日记还停留在那个人刚离开的时候,天啊,那是五年多以前了,现在都大学毕业了。
那个人已经渐渐淡出修的世界,跟修生活在一起都差不多四个年头了。跟他生活在一起,看他从底层做起,一直爬到现在的高位,在工作上,他的确是无与伦比的厉害,但在生活上,却真是乱七八糟得可以。
刚开始一起生活的时候,为了能更好的照顾他,努力地学习做家务、煮饭、按摩,想着他工作这么繁忙,回到家当然希望他能轻松一下。更私心地想让他的生活处处渗透着我的气息、我的身影,想让自己变成他不可或缺的存在。
呵呵……真是很可笑的想法,但这是我坚信的,当他习惯我到一定的程度,他就离不开我了……
其实也对啦,离开我他怎么活呢?乱七八糟的生活习惯,没人叮嘱就不会好好吃饭,工作起来连睡觉也会忘记,变冷也不会添衣,衣服也永远不知道摆在哪里,就连沐浴露这么小的东西,如果没我提醒也会找不到。这样的修,怎么离开我呢?
这样的修——我能独占的修,真实得令人安心的修。
虽然他从来都用“喂”来代替我的称呼,虽然他不准我叫他做“修”,虽然他对我从来都是那么的不耐烦,但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
只要那个人不回来,我就能一直待在他身边,日子再久一点的话,修也能爱上我吧,日久生情嘛……呵呵……
二十三、
X年X月X日晴
看来我的日记更新周期也未免太长了点,上一次的日记是三年前的了……虽然是短短几篇日记,却满载着我对修的感情呢……
第一次见修竟然是那样的情景啊,很怀念啊。还好当初用笔记下来了,可惜没记得详细,有好多细节都想不起了,早知当时就有多详细写多详细了……
真是好久了,现在待在修身边也有七个年头了。这段时间胃部很不舒服,终于忍不住去看了医生,胃溃疡,也不是什么严重的病,还好……
其实也有期待过修会发现,然后会有一两句问候关心,可到最后都盼不到。呵呵,期待什么呢?这个男人连自己都不会照顾,还盼望他能发现自己的异常?
还是快点养好身体,好好照顾这个人。
不能贪心,太贪心的话,会被厌恶的,修他……其实已经差不多厌恶我了吧,最近的他都是皱着眉看着我……
七年了,他还是没能爱上我。每天他出门的时候,都期盼着他能回过头,对我说声“我出门了”,让我能有再待在他身边的勇气,即使不说话,回头看我一眼也好……
连我自己也讨厌变得越来越贪得无厌的自己,怎么让他喜欢上我呢……即使到最后还是要离开他,至少让他印象里的我是微笑的……
努力笑着……
二十四、
X年X月X日晴
一直骗自己说能永远待在修身边,骗自己说日子能一直这样过下去,骗着骗着,信以为真,但谎言终于就拆穿的一天……
我这个谎言被拆穿的契机就是——那个人的回归。我捉着修的手,不想让他出门,不敢看他的表情,修把手放在我的手上,想要挣脱,那一刻我就知道,该是我放手的时候了,自己应该离开了——那个人回来,修不会再需要我了。
把家里属于我的一切收拾好,再简单地收拾家里,抹去我生活过的痕迹,故意慢吞吞地收拾,故意做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