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嫁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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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炎玦一飞落地面,所有的弟子早已立于两旁,恭迎掌门大驾,而地位较尊崇的长老与尊者们,则是垂首敛眉,站在最前方。
他们在炎玦走来时,纷纷作揖行礼。
沐子央跟在师父后面,也逐一向他们回礼。
法华门中人自然都晓得,掌门在瀛洲,另收有一名座下弟子。
可因她师承两派的关系,一直都不受待见,亲眼看过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今日掌门特地带她回来,想必是打算让她行拜师之仪,正式进入法华门。
只是这些平日奉清心寡欲为圭臬的修道之人,在看到沐子央的容貌后,皆不由得感到心惊。
大凡天之所命尤物也,不妖其身,必妖于人。所谓红颜祸水,便是跟掌门的这个座下弟子一样,即便打扮端装,可行止间,却是媚态横生,引人遐思。
然而碍于掌门刚刚回来,他们也不好当面指出不对之处。
直到炎玦与几位尊者闭室密谈时,沐子央才被允许可以暂时离开。
炎玦不放心她,另外安排一名年纪较长的女修跟着,负责引领她到自己的居所。
一名尊者率先道:“掌门,虽然你远在千里之外的瀛洲仙岛,但本门事务,仍是一如往常,并未出现太大的问题。”
炎玦颔首,略表感谢之意,“有劳诸位尊者费心。”
玄楚尊者向前,代替其他人,问出了这个不知该如何开口的问题:“掌门此次回来,可是要替座下弟子行拜师之仪?”
“是。”炎玦并不否认,只是当他见到众尊者欲言又止的神情,便不禁再为她美言几句,“沐子央成为我座下弟子已有八年,她心性纯善,资质亦是聪慧过人,对本门效忠之心,更是远胜于冥界。”
玄楚尊者不以为然地问道:“何以见得?”
炎玦心中不快,冷目一扫,正色道:“单看她从未称呼过墨清宸一声师父,便足以证明,她确实心向法华。”
在场几名尊者,被掌门的威压所镇,一时间,无人敢开口反驳他。
掌门这么寡言之人,为了维护那名座下弟子,竟破天荒替她说了一堆好话,可见他心意已定,恐怕不是他们能够轻易改变得了的。
玄楚尊者向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才拱手道:“既是如此,我等自然听从掌门指示,不敢有违。”
炎玦点头,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打转,便开始与众尊者商议起,有关法华门内的重要事宜,他们一直讨论到半夜才终于散去。
沐子央原以为脱离师父掌控,能让参观法华山时,变得较为轻松有趣些。
未曾想,被派来照顾她的师姐,为人严肃木讷,话没说几句,便立刻把她送回房里。
沐子央苦哈哈地被关在房内,就好像之前被禁止踏出无量宫一样,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外一个。
师父从来不肯放她自由,让师姐来,也不过是要找个人严加看管她而已。
第34章 拜师之仪()
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沐子央刚能从房里出来,就被师父召见了。
她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不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可总算是不用再被关起来。
师姐领着她到大殿前,师父已在那里等她。
沐子央与师姐各对师父拱手行礼后,他便让师姐先离开,然后领着她走进殿中。
宝殿庄严,这时已有许多弟子在此做早课,朗朗的诵经声,使人心境平和。
看见正中供奉的太乙真神,沐子央便虔诚地跪地叩首。
等她拜完后,师父点了点头,一发不语地朝外走,她赶紧跟了上去。
他们一前一后,花了整个早上,就在法华山四处转了一圈。
对于每个地方,沐子央都很好奇,可她不敢奢望师父会跟她介绍,毕竟平日里师父的话就少得可怜。
若是师父肯开金口,除了吩咐她办事外,便是要责备她有哪里不对,她还没闲到没事找骂挨的程度。
也因此,沐子央只好依据每个殿阁匾额上题的字,跟观察里面的弟子在忙什么,来判断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不过即使这么无聊,可只要能陪着师父,无论去哪里,她都觉得很开心。
终于再度回到大殿前,炎玦自认已带领徒弟参观完本门,便对她问道:“阿央,你对法华山有何看法?”
沐子央不明白师父这么问的意思,只得试探性地回答:“跟瀛洲很不一样。”
炎玦蹙了一下眉头,“哪里不一样?”
沐子央立刻绷紧神经,毕恭毕敬地说道:“在瀛洲,各门派尊崇的道法与规范不尽相同,可在法华山,见到本门的尊者跟弟子,都是同样的清静无为,道心坚定。”
炎玦看她一眼,淡淡道:“你待在本门的时间不多,应该趁机会好好学习。”
“是,弟子明白。”沐子央颔首道,她知道师父是在敲打自己,因为她总不太能定下心来,
炎玦看向大殿,半晌后,语重心长道:“阿央,法华门的弟子,能比其他门派优异的缘故,即是通过净心守律,修身自省,并将修练融于日常的劳作中。”
沐子央知道师父是为她好,才会一口气跟她说这么多话,所以她马上跪伏在地,恭谨道:“弟子今日有幸,能得师父亲自教诲,以后必当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切不可做出有辱师门之事。”
她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在想,若让墨大哥看见她跪在地上拜师父,他肯定又要生气好一阵子。
“起来吧。”炎玦面色和缓地说道,“阿央,你明日要行入门的拜师之仪,若有不懂之处,便向师姐们询问。”
沐子央怔愣一下,才会意过来,师父口中说的拜师之仪是怎么一回事。
过去她曾无意中得知,本门的弟子,都必须经过这道仪式,好成为某位尊者的正式弟子。
当时跟她同辈的法华门弟子,一同回去法华山,行拜师之仪的时候,她人刚好在冥殿,也没人来通知她一声,让她难过了很久。
现在师父独独为了她一个,便要劳师动众举行这个仪式,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师父对自己的好。
沐子央的脸上,漾出一抹藏也藏不住的笑意,眼波流转间,投来足以使人心醉神迷的崇拜目光。
炎玦缓缓地垂下眼眸,不再看她。
翌日,当整座法华山还笼罩在一片薄雾中的时候,沐子央便被一群师姐们叫起来,她们肃静地将她领至一处静堂,最里面的地方,有一座净沐池。
师姐们要沐子央在此洗净全身,再换上法华门净白的道袍。
水是冰凉的,可她不觉得冷,反倒因为洗过这池水,让自己一整晚兴奋的情绪,得以沉淀下来。
完成后,师姐们她在头顶梳了一个发束,并套上代表掌门座下弟子的玉冠,而她的长发,则是整齐地披于肩上。
接着师姐们便将她带到守心阁,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几位年纪老迈的女修端坐在堂上。
她们见到沐子央,便要她跪在一个蒲团上,并开始焚香祝祷,最后再由一名师姐,捧着一个盒子,走至她面前。
为首的女修道:“来,将手伸出来。”
沐子央有些紧张,但还是听话地伸出手。
只见那位女修将她的袖子挽起,拿起一支细如针的笔,往盒里沾了一些殷红的墨水,朝她的手肘处点了下去。
过了一会儿,墨色渐渐没入沐子央的皮肤内,猛一瞧,彷佛是她与生俱来的胎记。
这时,女修才开口道:“这是法华门女弟子必点的守宫砂,从今往后,你定要洁身自爱,不为人世间七情六欲所苦,静心修身,以待来日能飞升证道。”
虽然沐子央很想问,那男弟子点的是什么?
可她想这种小问题,还是等回去瀛洲的时候,问南宫师兄好了,免得被这里的师姐取笑她没有见识。
在点完守宫砂后,沐子央便由师姐们,引领来到法华门的宗庙。
庙外已有非常多的弟子垂首恭候,庙内则有一群德高望重的尊者与长老,在旁观礼。
炎玦见到她来到,便命她跪在众牌位前方。
沐子央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个,诚惶诚恐地跪在地上。
炎玦朗声道:“历代先贤在上,我炎玦今日领座下弟子沐子央入我法华门,望她能克己修真,行天道,济乱世,悲悯众生,以扶法华道统为己任。”
师父坚定的话语,彷佛大锤,一字一字猛力地敲在沐子央的心间。
这是她头一回清楚地认知到,她是师父的徒弟,并且以身为他的座下弟子,为自己毕生的荣耀。
沐子央红了眼眶,却强自忍住,声色如常道:“弟子沐子央,今得入法华门,必当时刻提醒自己,严守门规,亦会尽心修练,望来日能谨遵师命,替天行道,救济百姓。”
语毕,她朝牌位拜了三拜,又朝师父拜了三拜,再转身朝外,对着天际拜了三拜。
炎玦见她行完拜师之仪,走至她身前,迎面一挥,在她眉心点下法华门的红印。
此后,她便是自己记入门内宗谱的座下弟子了。
他从她懵懂无知,一路将她带大,终于到了可以认同她存在的时候,他的心中不是不感到欣慰。
沐子央也跟师父有同样的想法,漫长的八年,她无时无刻不希望得到师父的认同,今日心愿达成,她以往对师父敬畏害怕之情,顿时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满心的喜悦与感动。
若非师父这么长时间,孜孜不倦地教导,她何来如今自信的模样。
她望向师父,双眼里充满感激,炎玦也发现了,转身对她微微一笑。
沐子央愣了愣,觉得师父彷佛没有那么不可亲近了。
拜完师后的几天,炎玦因门内事务忙碌,便都让沐子央跟着其他女修一同修练。
她倒也听话,没有耍孩子气,硬是要跟在他身边。
好不容易偷到一点闲暇的时间,沐子央便央求师姐们,带她去看大名鼎鼎的赤炼石。
经过几日的相处,她们跟这位掌门的座下弟子也较为熟悉了,知道她性格坦率直爽,所以都喜欢与她往来。
沐子央被一群师姐们簇拥着,来到仪天殿前的空地。
其中一位师姐,指着前方一座十分巨大的圆形雕像,说道:“师妹,那便是你想看的赤炼石。”
沐子央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但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真是壮观。”
她一说完,所有的师姐都忍不住笑了。
沐子央狐疑地看了她们一眼,“我说错了吗?”
刚刚那名师姐解释道:“那只是按照赤炼石的样子,做出来的雕像。”
沐子央又问:“那真的赤炼石在哪?”
师姐摇头苦笑,“你时常能看到真的赤炼石,只是你不晓得而已。”
沐子央扬起唇角,“怎么可能?师姐,你们是不是存心逗我玩?”
她的笑意十分有感染力,其他师姐也跟着笑出声来。
一名年纪较小的师姐,莞尔道:“赤炼石一向由掌门亲自保管,可以说我法华门历代掌门的心法与修为,都是靠赤炼石来传承,说它是镇派之宝,一点也不为过。”
沐子央点点头,“原来如此,难怪师父从未拿出来给我看过了。”
师姐们相视一眼,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片刻后,才解释道:“赤炼石为掌门的护心石,存在掌门体内,石在人在,石若失,掌门便会尽失千年修为与仙身。
沐子央尴尬地笑了笑,心想,百里月还跟她说,赤炼石是女娲补天时,遗留在人世间最美的东西。
他其实就是在唬弄她吧,她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请师父把护心石掏出来,就为了给她看一眼。
数日后,炎玦带着沐子央离开法华门,可他们并没有立即赶回瀛洲。
他有心藉此次出外的机会,好好地将她磨练一番。
他们来到一个小乡镇,炎玦也不像以前那样管束沐子央,任她走在自己身边,对着街景和来往的行人,好奇地东张西望。
有些泼皮流氓,忽然见到一名公子,拥有他们一辈子也未曾见过的天姿绝色,便忍不住在一旁窃窃私语。
可兴许是跟在她身旁的男人,无形中散发出一股强烈的威压气息,以至于他们谁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倒是有几名年幼的孩子,靠过来向沐子央行乞。
看见他们衣衫褴褛的模样,她不由得想起还未到瀛洲前的自己。
沐子央蹲下来,将其中一名年约六岁的孩子抱在怀里。
孩子轻声道:“姐姐,你能赏我们一些东西吃吗?”
他看起来是真得很饿了,双颊凹陷不说,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皮,紧接着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