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嫁我-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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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什么异样的情愫,由她的内心深处,缓缓地冒了上来。
若不是她昏过去,肯定能在第一时间看见师父御剑飞来时的身影,那肯定只能用英姿勃发,或者气宇轩昂这样的字眼来形容。
可不容她有时间多想,师父已经再将真气灌进她体内。
沐子央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出声哀求道:“师父,阿央受不住了。”
炎玦紧蹙眉心,训斥道:“不要孩子气!”
沐子央往前想躲开师父的手,却一把被他给拉回来。
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张嘴便往师父的手腕咬去。
这一下,咬得既快且狠,像是有万般委屈无处发泄一样,将炎玦咬得鲜血淋漓。
他却没有阻止她的恶行,只是觉得有些诧异,这孩子竟然也敢对他发脾气。
炎玦本该出言责备她几句,可见到她伤重的模样,心中不免有几分怜惜,索性点了她的穴道,让她不需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疏气时的痛苦。
结束后,沐子央因为没有炎玦双掌的支撑,顺势倒在他的袖袍之上。
这时他的袖摆,已溅有点点殷红的血花。
可对于师徒之间,如此亲近的距离,炎玦始终感到不妥,微一用劲,便将半条袖子撕落于地,起身出了门外。
碰巧南宫暮有事过来静醒阁,想找师父询问该如何处置,忽然瞧见师父的手腕有道口子,且长袖被撕掉一大截,他呆了半晌,才勉强吐出几个字,“师父,您没事吧?”
炎玦面色冷淡,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南宫暮深知师父的脾气,赶紧低下头来,假装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炎玦声色平静道:“你去让晨儿过来,跟她一起,将阿央送回她房里。”
南宫暮不由得一僵,到底是发生多么严重的事,才会让有般若神功护体的师父受伤,也使得师妹无法自己回房?
炎玦沉默片刻,再度开口道:“你师妹在紫逐原遭到妖灵攻击,经为师治疗,现已无大碍。”
南宫暮闻言,松了一口气,可他脑海里却忽然闪过些许不安。
般若神功是由真气驱动,周而复始,永不停歇,若发功者不主动解除,绝不可能会消失不见。
除非师父与师妹有肌肤之亲,又不想因此伤了她,否则任凭南宫暮怎么想,也想不出为何师父要卸除自己的防护罩。
如此大逆不道的猜测,让南宫暮是越想越惊慌,他只得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会的,师父多端正严肃,怎么可能对师妹做出那种事,肯定是我误会了。”
等到师父离开,南宫暮便去找来南宫晨,两个人一同将师妹带回她的屋里。
沐子央没有转醒的迹象,但她的双手,依旧紧紧抱着炎玦截断的衣袖不放。
南宫晨见状,伸手欲去取来查看。
南宫暮深怕她发现那是师父的衣袖,会对师妹有什么不必要的误会,二话不说,便挡住她的手。
“那是师妹的东西,既然她不想放开,就让她拿着好了,反正也不会妨碍些什么。”
南宫晨顿了顿,但有南宫暮在,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强势,况且那看起来不过是一块被揉烂的布而已,她何须对此有所怀疑。
是夜,墨青宸悄然无息,在沐子央的床边现身。
他坐在床沿,仔细观看她的情况,虽然脸色仍不红润,但呼吸平顺,应该已无大碍。
墨青宸放下心来,正想帮她盖紧被子,却见到她的手中,不知抓着什么东西。
拿来一看,他立刻猜到那是炎玦的衣袖。
整个瀛洲能穿这种质地衣料的,也没有几个,还是按照法华门的道袍样式所裁制,除了掌门炎玦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墨青宸并不知他们师徒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在看到上面有几许干涸的血迹后,他脸上忽然变得冷冰冰的,连一点表情也没有。
看样子,沐子央确实把她的师父搞得十分狼狈。
炎玦那么高傲的人,若有谁胆敢伤他半分,怕是要死无全尸了,然而现在他不只为沐子央受伤,就连自己的衣袖,都留了下来。
墨青宸端详沐子央沉睡的脸,若说东方朔谦对她的喜爱,是来自长久以来的付出与陪伴。
那炎玦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对这孩子的关注,已经失去了一个为人师父的分际。
但最怕的是,假使有一朝让他醒悟过来,沐子央肯定得付出极为惨痛的代价。
墨青宸冷笑,法华门断情去爱的手段,难道他会不清楚吗?
但凡会影响他们修练的人事物,一切尽可抛,倘若抛不掉,毁了便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墨青宸坏心地想,他真想看看,这个自诩瀛洲执掌的炎玦,将来会为了沐子央,做出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即便没有,也该是时候,让炎玦体会一下,何谓失去所爱的滋味。
然而片刻后,墨清宸已彻底推翻刚才的想法。
如果是别人,他大可冷眼旁观,可因为是沐子央,所以他的期待,终究是要落空。
在事态发展到不可收拾前,他会毫不犹豫将她带到冥界,让她与法华门永远断绝往来。
墨青宸凝视沐子央许久,眼中流露出几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柔情。
他缓缓地帮她盖好被子,往后退了几步,颀长的身躯逐渐化为无形,消失在黑暗中。
在墨青宸离去后,寂静如水的庭院里,悄然出现一个身影,慢步走到沐子央的门外。
第33章 法华山门()
炎玦没有进屋里去,只是望着紧闭的门扉沉思,他早已察觉墨青宸到来的气息。
虽然知道墨青宸不会对沐子央不利,不过是来查看她的情况是否安好,可炎玦始终无法接受,他们毫不顾忌世俗看法,总是过于亲昵地相处在一起。
沐子央是个孩子,不知道分寸,尚可原谅。
墨青宸却不是,他绝对是有意在人前为之。
法华门为了无尘师姐与墨青宸的过去,遭受了近千年的流言蜚语。
甚至到最后,墨青宸因此而入魔,受到整个仙界的排挤。
若他为此心生不忿,胆敢拿沐子央当作报复法华门的工具,炎玦自然不会放过他。
然而,墨青宸对那孩子的疼爱,又彷佛完全出自于真心。
也仅仅因为这样,炎玦不惜拿沐子央来赌,赌她能够得到墨青宸的信任,把一切都教给她,包括那六界中,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该怎么封印混沌八荒之气的阵法。
只要沐子央能学得这个秘密,仙界就不用受制于墨青宸,瀛洲也再无他立足之地。
炎玦心道:“到时我自会命阿央离开墨青宸身边,彻底断绝与冥殿的关系,她便可回来师门,由我亲自传授她,本门的剑术跟心法。”
今晚,当他看见墨青宸悄悄地出现在这里,已经知道事情如预期般进行。
可炎玦怎么也没料到,唯一影响整件事的变数,竟然会是东方朔谦。
如今他有必要将沐子央带离瀛洲一阵子,让龙王彻底死了这条心。
再者,她从未回过法华山,他也有意领着她去拜见门内的众长老与尊者。
这个徒弟因为身分敏感,炎玦一向不愿她与法华门牵扯过深,但时到今日,他却有想替她正名的想法。
几天过去后,沐子央的身体恢复了七八成,可师父却不准她回冥殿,更不能踏出无量宫半步。
她又不可能在宫里四处玩,这里毕竟有太多师父的眼线。
于是,她能活动的地方,只剩下自个儿屋前那一小方庭院,她觉得自己都快闷坏了。
这天晚上,瀛洲的夜空竟然放起了无数的烟火,沐子央感到很惊奇,便飞到屋顶上观看。
刚好南宫师兄也来找她,见她在上头,也跟着飞了上去,坐在她身边。
沐子央从未看过这种景象,好奇地问道:“师兄,外面为什么那么热闹?”
南宫暮远眺上福金安宫,轻轻一笑,“那是迦陵尊者在嫁徒弟。”
沐子央瞪大眼褚,“怎么他们不用守清规的吗?”
南宫暮淡声道:“每个门派有不同的规矩。”
沐子央恍然大悟,“难怪我在琉光泽离宫的时候,东海门的师兄总爱在私底下闲聊说,何时他们的师父才会给他们娶一个师娘回来?”她挠挠脑袋,“我当时还以为他们在说笑。”
南宫暮莞尔道:“四海守护的龙王都是家族,他们从一出生,便已登仙位,想要有继承天职的下一代,当然得娶妻才行。”
烟火继续燃放,照得黝黑的天幕,五光十色,绚烂无比。
沐子央忍不住赞叹一声,“要是法华门也能嫁娶就好了,在无量宫放的烟花,肯定比其他的地方都要美。”
南宫暮忽然低下头,双手随兴地垂在膝盖上,声音比风还轻,“我们法华门的外门弟子,偶尔听闻有嫁娶的情况,可内门弟子,尤其是各位尊者的座下弟子,必须严守清规,毕竟我们练得是忘物可以养心,忘情可以养性的法门。”他顿了顿,“这一点,师妹你可千万别忘记了。”
沐子央摇摇头,“我才不会想嫁人呢。”她弯着眼楮笑,“我要一直待在师父身边侍候他。”
南宫暮怔了一下,脸色变得晦暗莫名,半晌后,他才若无其事地笑道:“师妹,你就是不常帮师父做事,才会以为那样很有趣。”
没等她出声反驳,他拿出一支画糖,递到她手中,“你少胡思乱想,有空便多吃点东西,刚刚说的那些话,你记在心里就好了,可别傻到跑去说给师父听。”
沐子央吐吐舌头,“我才没那么笨。”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道:“师兄,你知道我受伤时,手里握得那块染血的布是什么东西?”
犹豫良久,南宫暮看向远处,语调冷淡道:“师妹,我劝你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沐子央挑眉,“你以为我猜不到?”
南宫暮反问道:“你若是知道,又何需来问我?”
沐子央只觉脸蛋像被烧灼般,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她赶紧将头放在膝盖上,用双臂环住自己的脸颊,“我就是想问,为什么师父要截断衣袖?还有那上头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
南宫暮看她一眼,轻描淡写道:“告诉你也无妨,那是你被师父救治时,一时吃痛,忍不住去咬师父的袖子,你不松口,师父逼不得已,只好将衣袖截断,至于那上头的血迹自然也是你的。”
沐子央低低地“嗯”了一声,她若不是修道之人,肯定不晓得那是谁的血,可她是,所以她能确定袖子是师父的,血也是他留下来的。
可惜不管她怎么问,师兄都不愿意告诉她当时的情况。
他们都没再开口与对方说话,此时庭院中忽然传来一阵叫唤声。
“阿央。”
沐子央登时就笑了,那是师父的声音。
她先把画糖收好,急忙从屋顶上飞下来,喜不自胜地对站在底下的人,喊了一声,“师父。”
炎玦点点头,看到跟在她身后的南宫暮,缓缓地问道:“你们两个跑到那上头去做什么?”
南宫暮终归比师妹还要了解师父的脾气,他晓得师父是误会他们了,赶紧低头拱手道:“我经过的时候,恰巧看见师妹在屋顶上看烟火,于是就上去陪她说了一会儿话。”
沐子央瞧了眼师父,又瞧了眼师兄,不太懂为何他们会变得那么严肃,她试图让气氛缓和些,笑着说道:“师父,今晚的烟火真漂亮。”
炎玦不置可否,岔开话题道:“阿央,你且准备行囊,过两日随为师回去法华山。”
沐子央闻言,打从心底生出喜悦之情,她眉眼弯弯,像极了高挂在夜空的月亮,声音清脆响亮地回答,“是,师父。”
炎玦转过头,看向南宫暮,此时他的语气与脸色,都比刚刚平和许多,“暮儿,你与晨儿二人留在瀛洲,代为师处理各项事务。”
南宫暮恭谨回道:“是,弟子谨遵师命。”
沐子央默默地想,都八年了,她终于也等到,师父愿意带自己回法华山的一天。
两日后,炎玦与沐子央师徒二人,便动身往南方的法华山飞去。
他们到达时,已是日落时分,群山荟萃,万道红霞落于山门之上,显得宏伟壮丽,气象万千。
沐子央原本以为,法华山会像瀛洲一样金碧辉煌,却没想到这里竟是沉厚内敛,古朴庄严,即便带有岁月的沧桑,仍不失气势磅礡,巍峨大气。
当炎玦一飞落地面,所有的弟子早已立于两旁,恭迎掌门大驾,而地位较尊崇的长老与尊者们,则是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