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不嫁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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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骄傲地拍拍自己胸膛,可猛地想起过去数年,跟在师父身边服侍的日子,一股发麻的感觉,便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在师父眼皮子底下做事,那动辄得咎的凄惨生活,简直不堪回首。
沐子央皱起眉头,“那我就没有时间去找昊渊跟芷儿姐姐了。”
“还是可以的,师父总有不需要你跟在身旁的时候,到那时,你便可以偷溜出去玩了。”南宫暮清了清喉咙,“至于该怎么做,才能不被发现,以后有机会,师兄再好好地教你。”
沐子央的额角抽了抽,南宫师兄这是打算拉她一起共沉沦的意思?
但无论如何,师兄毕竟是法华门里,唯一对她好的人。
沐子央嘴巴上虽没多敬重他,可在她内心深处,却是非常感激他,肯对自己雪中送炭。
是夜,百里月又入梦来。
沐子央絮絮叨叨地跟他聊着,这两天所发生的事。
即便百里月根本不需要听她说,也能知晓一切,但她现在满腹委屈,不让她说出来,可能会把她给憋坏了。
百里月道:“你那两位师父素来不和,确实是难为你了,让你无端遭受到波及。”
可他心里明白,若不是他动了手脚,事情不会进展成如今的情况。
他以为那样做,不过是逼炎玦收沐子央为徒,却没想到连墨青宸都成了她的师父。
这让向来精于算计的他,倒是感到有些许的意外。
过去墨青宸除了以阵法压制混沌八荒之气外,从不参与跟瀛洲有关的任何事,却没想到那天他会心血来潮,收了沐子央这个徒弟。
沐子央问道:“我的两个师父是不是有仇?他们好像总看对方不顺眼,那天我好害怕他们会把我给撕成两半。”
百里月道:“没错,他们是有仇,可只要他们还得互相利用,便不会将对方打死,不过让你夹在中间,确实是有些危险。”
沐子央哼了一声,“只是有些危险而已吗?”
百里月但笑不语。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没问出两个师父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就不是凡事都要追根究柢的沐子央了。
她面带微笑,拉了拉百里月的衣袖,“小月,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他们之间的恩怨是什么?”
百里月故意吊她的胃口,“我说了,你能听得懂吗?”
沐子央点点头,“你别小看我。”
百里月笑一笑,半晌后,才问道:“你那位冥界的师父,原本是仙界里的人,这件事你知道吗?”
沐子央狐疑道:“怎么可能?他长得一点也不像神仙。”
百里月反问:“你觉得神仙应该长什么样子?”
沐子央回答:“不说仙风道骨,至少也不能浑身带着一股邪气吧。”
百里月赞许道:“很好,你观察得很仔细。”
沐子央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改变冥尊的事?”
百里月微笑,这孩子很聪明,一点就通,他也不打算隐瞒,索性把关于墨青宸的风月传闻,全都告诉她,“一千多年以前,墨青宸只是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可他禀赋过人,仙资优异,早早便有声名在外。
“当时炎玦的师姐-无尘,堪称是法华门中,最超凡脱俗,也是最具悟性的弟子,在与墨青宸结识后,竟与他相知相惜。
“他们之间的感情,自然不能见容于仙界,于是无尘的师父,便用尽各种方法,硬生生将他们两人拆散。
“一旦决定离开墨青宸,无尘十分果决,随即斩情绝爱,忘情弃念,在极短的时间内,修为突飞猛进,在渡劫成为上仙后,她便出走法华门,再无人知其去向。
“墨青宸却因此入魔,在千年前神魔大战时,加入魔界一方,率魔兵攻回仙界,危及天下苍生。
“战乱平定后,他就被废掉仙骨,打回人界,尔后他又如何成为冥界之首,成为冥尊,我就不得而知了。”百里月略有所思道。
沐子央问道:“怎么爱不到人是这么严重的事吗?”
她自小在底层打滚,知道世间有更多人,连活下去都艰难,因此对这种情情爱爱的小事,最后竟能搞得天下大乱,内心十分不以为然。
想必冥尊是仙当久了,吃饱撑着没事干,才会被情爱这种玩意儿,给弄得神昏颠倒。
若是像她以前,连吃顿饱饭都得去乞讨,就绝不可能干出那种背叛仙界的蠢事来。
百里月无奈苦笑,“爱别离,求不得,是人世间八苦,即便成了仙,还是有许多人看不破,更何况你才多大年纪,岂能明了他人心中所苦?”
忽然间,他想起了姐姐,心道:“都说妖无人性,可他却像人一样,经历了千年,仍对她有那么深的执念。”
沐子央道:“原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两个师父总是互看不顺眼,圣尊怪冥尊带坏他的师姐了,对吗?”
百里月大笑道:“谁带坏谁还未可知,可我想,炎玦应该不只是因为墨青宸带坏他师姐,便怀恨在心。”
沐子央疑惑问:“那是为什么?”
百里月扬起嘴角,“因为不只是墨青宸心悦无尘上仙,自幼与她一同长大的炎玦也是。
“我猜想,若当时无尘与炎玦相爱,在仙界中并不乏共修的神仙眷侣,他们两人的师父虽一时不肯,但最终许是会答应他们也说不定,偏偏当时与无尘在一起的是墨青宸,这在无尘上仙的师父的眼里,简直与自甘堕落无异。”
沐子央扶额,“妈呀,听得我头都痛了,简单来说,就是我的两个师父,一个是爱而不得,一个是痛失所爱,他们在这儿吵得不可开交,结果人家无尘上仙却已不知跑哪里去了。”
她人小鬼大,很快便做下结论。
百里月欣慰道:“一针见血,果然聪明。”
沐子央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拱手道:“过奖,过奖。”
第13章 随侍在侧()
翌日,天尚未明,南宫晨便来领沐子央,认识周遭的环境。
原来她住的院落,就在南宫兄妹的旁边,两处以廊道相连。
离圣尊所住的净修殿也很近,穿过两个廊亭,再转进一扇门后,便能到达他平时起居之所。
会有这样的安排,皆因他们皆为入室弟子,不管饮食起居或者修行,都得跟着自己的师父。
正当南宫晨要开始教沐子央一些弟子应守的门规时,她的传召石却忽然震了起来。
南宫晨淡淡道:“师父回来了,我带你过去跟他请安。”
沐子央说不紧张绝对是假的,她平生最怕的东西里,炎玦圣尊肯定排第一位。
她们到了殿外,南宫晨先进屋里请示后,才再出来,让沐子央跟她一块进去。
只见圣尊坐在案前,神情专注地在看着手中的卷宗,并不因她们来了,而有任所改变。
面色仍是与往常一样的坚定刚毅,一样的不苟言笑。
这也是沐子央头一回,没有看见圣尊高高在上地俯视她。
按理说她应该能松一口气,可圣尊就算只是坐在那,气场还是足以压死她。
“师父,我带师妹来跟您请安了。”南宫晨说完,便伏地一拜。
沐子央是个有眼力价的,她立刻跟着师姐跪在地上,给圣尊磕头。
初来乍到,凡事还是随大流一点好。
正所谓棒打出头鸟,她之前就是因为与众不同的地方太多,才会引人侧目。
现在不会了,她会尽可能低调再低调,不让人有机会抓到小辫子。
炎玦抬起头,看向她们,清冷道:“你们免礼平身吧。”
南宫暮颔首道:“谢师父。”
她站起来后,沐子央才慢慢地站了起来。
炎玦彷佛没看见新收的弟子,只对南宫晨嘱咐道:“晨儿,为师命你回法华山一趟,代替为师在众弟子中,选出资质优异的,加以训练,待六个月后,来瀛洲参与修真大会。”
南宫晨拱手,“是,师父,弟子定不辜负师命。”
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多少有点失落,这一回法华山,少说也有半年没法跟在师父身旁伺候了。
炎玦点头,“出去吧。”
南宫晨闻言,恭敬地答声好后,往后退到门边,便转身离开了。
沐子央还以为自己也能走了,把一直垂得低低的头抬起来,看向师姐的方向。
没想到,她却忽然听到圣尊严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我没说你可以离开。”
沐子央吓到气都不敢喘一下,膝盖又不争气地一软,立马又跪在了地上。
尊严能当饭吃吗?不能,所以她可以不要脸地带弟弟妹妹去庙前乞讨。
尊严有小命重要吗?没有,所以跪在地上顶多让她的膝盖觉得痛,对她的安危是不会有任何影响的。
南宫晨人还在门外,她用眼角的余光,睨了师妹一眼,心想,她也实在太没规矩了。
可南宫晨并没有时间去管师妹,待会儿会不会被师父责罚,她必须赶紧去办师父交代下来的事。
屋子里的空气彷佛凝结了一般,静得只剩下炎玦翻着卷宗的声响,可他不去理会沐子央,就让她一直跪在地上。
她跪了好久,久到有种四肢都不再是自己的错觉。
“沐子央。”
圣尊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书房内宁静的氛围。
沐子央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发现圣尊在看着她,心脏猛地漏跳了好几拍,脑袋里乱得像锅粥,可倒是很自觉地回答:“是,弟子在。”
许是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炎玦的声音放得比之前和缓些,“以后为师就叫你阿央吧。”
在听到圣尊的话后,沐子央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瞬间掉了下来。
她知道不会有事了,因为圣尊终于愿意接受她当徒弟了。
炎玦道:“你过来,这里有些书,你读熟了以后,我再考你。”
沐子央赶忙站起身来,却没想到跪太久,脚都麻了,忽然便往前扑了过去。
“碰”地一声,她摔得鼻青脸肿,心里也默默地为自己点根蜡。
沐子央不敢看向圣尊,他肯定对她很失望吧?
要是地板有个洞,她二话不说,就马上钻进去,没脸再出来了。
炎玦对她莽撞并不以为意,指着屋内一隅的桌椅,淡淡道:“往后你便在那里读书,有事情的话,我会吩咐你。”
沐子央这才发现,原来所谓的“座下弟子”,还当真得跟自己的师父寸步不离。
不过师兄倒是说错了一点,她至少还能“坐下”,不用一直站着伺候师父。
可她依旧苦闷到不行,这不是叫她成天只能在师父眼皮底下过日子吗?简直不让人活了。
心里虽这么想,但沐子央丝毫不敢把情绪流露出来,她这回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走向前,从圣尊的书案上,捧了像座小山般的书卷,回到自己的座位。
她整理书卷时才发现,这里头都是一些诸子百家,跟学习为人处世道理的书籍。
兴许是看出沐子央眼中的疑问,炎玦道:“你以为修行应该看得是什么书?”
沐子央摇摇头,“弟子不知道。”
炎玦不嫌她笨,耐心地解释向她解释,“众生何以为苦?全因认妄为真,缚于执念,所以无法求得解脱。”
沐子央似懂非懂地看着师父,不敢作声。
炎玦又道:“你不懂人世间的事,自然得先读圣贤书,明心见性,除贪嗔痴爱,离妄而归真,待终得大智慧之日,才能真正悲悯众生,以六界兴亡为己任。”
沐子央毕恭毕敬地点头称是。
短短的几句话,便让她觉得,师父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起来,。
师父的法相庄严,就像是一座难以撼动的大山,使她既崇拜又畏惧。
她感觉圣尊这个师父,可比冥尊靠谱多了,至少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搞得生灵涂炭。
沐子央坐得直挺挺地开始读书,虽然她以前被嬷嬷逼着念过几本开蒙的书,但跟眼前这迭艰涩的书比起来,她以前读的根本算不上什么。
更别说她今天一大早,天未明便起床,撑到这时,脑袋也不由得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
她越来越想亲自去跟周公讨教,什么是制礼作乐。
沐子央耸拉着眼皮,忽然间,却见到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她的桌子前面,她吓得整个人清醒过来。
只见师父站在她桌前凝视着她,同时间有一股淡香,似以檀香为底,缓缓地飘进她的鼻尖。
沐子央不禁分神想道:“原来这就是师父身上的味道?真是好闻极了。”
炎玦不动声色,唤回她的注意力,“有无不懂之处?”
他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