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珠-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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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阿塔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是的，让抹珠姑娘见笑了。”
抹珠微笑：“哪里见笑了？看来阿塔很称职呢……现在族人有多少了？”
阿塔便回答：“跟原来也差不多，现在共有三十六个人。但是我们的寿命变长了，在这里生活得也很平静……”
“柱婆婆呢？去世了吗？”
“是的……当年听了抹珠姑娘的话，让我们茅塞顿开，于是柱婆婆就决定带着族人们尝试返回仙界。就像抹珠姑娘说的一样，求得原谅的路哪里会是平坦的呢？从人界到天界，然后又从天界到仙界，没有力量的我们历经了各种磨难……但是这次我们没有放弃，因为谁也不愿意再回头去等待那被灭亡的命运。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也损失了差不多一半的族人……后来柱婆婆病了，却还一直在坚持着、鼓励着族人。一直到看见仙界的太阳升起，柱婆婆才满足的闭上了眼睛，她说她的心愿了了，责任也了了……”
“嗯……可惜呢，还想再见柱婆婆一面的……”抹珠叹了口气。
阿塔脸上也是悲伤：“都怪我们自己太笨了，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儿来尝试呢？不管有没有获得原谅也应该要自己来求证才对……就像是跟自己怄气一样的等着别人主动来找自己，到头来其实是自己丢掉了许多珍贵的东西……我真的很后悔。”
抹珠看着阿塔，轻轻道：“现在明白了就好，以前的事再怎么追忆都是枉然，只要能记着那教训就行了。阿塔现在可是族长呢，身上的责任可是不轻，所以应该往前看才对。”
阿塔一愣，接着又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对抹珠笑道：“我真是没长进……对吧，抹珠姑娘？”
抹珠掩嘴轻轻一笑：“不，我觉得阿塔做得很不错……这里是你带领族人们建起来的吧？”抹珠看了看屋外围着的人群，“我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出来他们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看来阿塔是个好族长呢。”
阿塔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可是为什么又没有留在仙界却来了这里呢？不是说到了仙界的吗？”
“嗯。我们开始也在仙界生活了一段时间，到处走了走，想找一处安身的地方……可是仙界的大部分海域都有龙族在居住，虽然龙族人也并不介意我们与他们毗邻而居，但是却总有种客居的感觉。后来不知怎么到了这里，大家都觉得还不错，于是我们就在这里安定了下来……”
这时从屋外进来一个少妇，手上端着托盘，后面跟一个半大的小女孩儿。抹珠看了那少妇一眼，觉得有些眼熟。少妇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端出上面的瓷碗来放在抹珠他们面前：“这是混合了虾肉做成的鱼丸，客人们就当是宵夜吧。”声音轻柔悦耳。
抹珠不觉又看了那少妇一眼。
对面阿塔便笑了：“抹珠姑娘不认得了吗？”
少妇便也微笑对抹珠道：“或许现在再叫‘抹珠姐姐’有些奇怪……但是抹珠姐姐不记得螺儿了吧？”
抹珠一愣：“螺儿？你是螺儿？”
少妇微笑点头。
抹珠诧异指向阿塔：“螺儿你……现在是阿塔的……？”
少妇脸上微红，轻轻点头：“嗯，阿塔是我丈夫……”又拉出身后的小女孩儿，“这是我和阿塔的女儿珠儿。”
“珠儿……”抹珠看向那显得有些怕生的小女孩儿，脸上依稀有当年螺儿的影子。
“我们擅自借用了抹珠姐姐名字中的一个字，还请抹珠姐姐你不要见怪……”少妇说。
“不会。”抹珠淡淡一笑。
少妇将珠儿拉到抹珠面前：“来，珠儿，这就是我们常常跟你说起的我们人鱼族的大恩人……快叫人。”
珠儿看着抹珠轻轻道：“姐姐好。”
少妇一愣，忙纠正道：“珠儿，要叫阿姨。”
珠儿望着抹珠那比自己母亲还要年轻许多的脸，一脸迷惑：“可是……”
抹珠见状，便笑着对少妇道：“算了螺儿，叫阿姨或是姐姐都没有关系……况且我也不是什么‘大恩人’，我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你们而已，哪里就能说是‘恩人’那么夸张了。”
“不，”阿塔插嘴，“正因为是抹珠姑娘你及时的提醒了我们，才让我们免于了毁灭的命运，不管怎么说抹珠姑娘你对我们都是有恩的！族人们也都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也一直希望能在仙界遇见抹珠姑娘，好当面向抹珠姑娘致谢的！”
“对啊……”
“对啊……”屋门口的人群中发出了赞同的声音。
抹珠看向人群，依稀还能从中找出几张似曾相识的面孔。
阿塔便也看向门外对抹珠说道：“抹珠姑娘你大概已经不认得他们了，因为现在还活着的都是当年的年轻人和孩子们，其它的便是后来在这里才出生的孩子……但是这些孩子们也都是听着抹珠姑娘的故事长大的。”
“我的故事？”抹珠奇怪。
“抹珠姑娘当年在山顶上对我们说的每一句话……”
“尤其是抹珠姐姐将阿塔挂在空中的那段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段落。”螺儿笑着插嘴。
“螺儿——”阿塔红着脸唤了妻子一声。
“对呀！对呀！”门口又传来哄笑的赞同声。
抹珠不由便也跟着笑了。
阿塔一脸尴尬的连忙转移话题：“对了，抹珠姑娘……你怎么会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呢？还有怎么不见那位矶风公子呢？”
抹珠闻言便转头看了自己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栖云锦一眼：“哦，因为有一些缘故……阿塔你又怎么会带人跑去那里呢？”
阿塔听出了抹珠的回避，于是只是奇怪的看了栖云锦一眼便不再继续追问，回答抹珠道：“是这样的……我们住在这个海边已经有一万年了，通常都是靠这海里的鱼类和这附近的兽类为生。因为偶尔也会跑远一些去狩猎，所以我们也大概知道几个山头之外有人居住，不过我们也从没想过要去打扰就是了。可是最近我们却觉得有些不对……平常我们很容易就能捕获到猎物的，现在却要花上很长的时间才能找到猎物，附近的野兽似乎在快速的变得稀少。然后就有族人偶然间发现了几个山头外的变化……我们很吃惊怎么会有魔族在那里盘踞，同时也很担心这样下去会让我们失去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园。所以我们开始悄悄去那附近查看，想弄清楚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想知道魔族到底是在那里做什么。后来我们发现魔族似乎是在那里开采某种矿石，然后前几天又发现好像还有别的人跟我们一样在打探那里的情况……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有什么目的，所以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于是这几天就一直在附近蹲守，原本只是想搞清楚是敌是友的，没想到因此竟遇见了抹珠姑娘。”
抹珠转头看向栖云锦：“锦哥哥你们也发现阿塔他们了吗？”
栖云锦这才第一次开口说话：“嗯，但是我们还以为是魔军的暗哨，所以每次都小心躲开了……没想到会是抹珠认识的人。”
抹珠便向栖云锦道：“如果我们与魔军开战的话，说不好会影响到附近的他们，所以锦哥哥你不介意我将事情告诉他们吧？也许暂时让他们避开一下比较好……”
栖云锦点头：“嗯，抹珠说得对……还是不要伤及无辜比较好。”
于是抹珠便向阿塔说道：“阿塔，你能不能带族人们避开一阵？那些魔军占据的地方是我的义兄——也就是我身边这位麒麟王栖云锦的城。”
阿塔和螺儿以及围观的众人都是一愣，眼睛便不由都集中到了栖云锦的脸上。
抹珠接着道：“因为魔界意欲取麒麟山中的珍贵矿石来制造武器，于是使用了一些阴谋来强迫麒麟族离开了麒麟山。但是那些矿石对麒麟族非常重要，那座山也是麒麟族不能放弃的家园……同时也是无法预料魔界这般大量制造武器的目的，所以我们正在计划要从魔军手中夺回麒麟山。虽然阿塔你们和麒麟山还远隔着几个山头，但是一旦战斗打响便无法完全控制其发展……未免被牵连，你们还是暂时避开一下比较好……你觉得呢，阿塔？”
“你这是什么话，抹珠姑娘！”阿塔立即满脸不悦，“你对我们人鱼族可是有大恩，现在你有事我们自然是要帮忙的！哪有躲开的道理！？更何况——这也不只是你们麒麟族一家的事吧？我们也在这里住了一万年了，这里也是我们的家园！哪能因为害怕就将家园丢弃的？虽然魔族现在还只是占了麒麟族的地方，但是就像抹珠姑娘你说的——谁知道魔族制造武器的目的是什么啊？万一目的是针对仙界和仙人们呢？到时候我们还能躲过吗？那还不如现在就将它们的计划破坏，这也等于是自救不是吗？”
第二百四十一回 联合？（二更……）
更新时间201235 21：11：59 字数：2794
抹珠和栖云锦对视了一眼。
阿塔还在继续说：“我们已经不是当初在人界的那个只知道逆来顺受的人鱼族了！抹珠姑娘你不是也曾告诉我们说‘选择从来都是自己在做，命运也从来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那么我们现在又怎么还能‘选择’躲避而让别人来决定我们的‘命运’自己却不参与呢？我们以前在人界的时候就是因为犯了这样的错误才导致了我们一直在失去，那么我们现在又怎么还能继续这样的错误呢？”
“对，族长说得对！”门外又传来许多赞同声。
阿塔便看向门口：“虽然我们的人数不多，也许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是我们也想为了保护自己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家园而战斗！大家说对不对？”
“对！”
“对！”
“我们也要加入战斗！”
“但是阿塔，”抹珠连忙开口压住外面的群情激动，“你要明白这件事的危险性！你人鱼族现在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悲惨命运的阴影在这里平静的生活，而与魔军对决是会死人的！况且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魔族制造武器的目的就是为了侵略仙界……”
“但总归不会是好事吧？”阿塔说，“这里是仙界和魔界的中间地带，也就是离魔界最近的地方，我觉得不管魔族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这个地域都是最危险的！不管它们想要做什么，也许我们都是首当其冲！当然我们也可以避去仙界……但是我认为我们既然已经选择了这里作为生活的地方，那么我们就有义务保护这个地方，也有义务在遇到威胁的时候战斗在最前面……抹珠姑娘觉得我说得不对吗？如果已经发现了身边的坏事却不加阻止，反而只顾自己的远远躲开，那跟我们在人界的懦夫行为有什么区别？那跟帮凶又有什么区别？”阿塔摇摇头，“抹珠姑娘，我们不要再做懦夫，即使我们只有这区区几十个人，我们也要做勇敢的人！”
…………
……
栖云锦一行回到麒麟族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好在云娘设法掩饰住了众人的去向才不致引起恐慌。栖云锦交待了巴欧三人暂时对人鱼族的事情保密之后才让他们各自回去休息，然后便与抹珠一同到了主帐用午饭。
“你太乱来了，抹珠。”
“那还不是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抹珠脸上一点儿悔意也没有，端起面前的汤就喝了一口。
“战争不是女孩子应该参与的事情……”
“那是一般的女孩子，我早就已经参与过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我不希望你参与这种事，我希望我能保护你！”
“保护那是安定下来以后的事，现在我要先帮你，我们之前不是都已经说好了吗？”
“但是那很危险……”
“我不是说了我不上战场，只是给你出谋画策吗？”
“那为什么还跑去麒麟山？”
“我只是去实地侦察，又不算是上战场。”
“抹珠——”栖云锦皱眉看着抹珠一脸无所谓的吃东西。
“好了嘛，锦哥哥……”抹珠看了栖云锦一眼，“就这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真的？”
“真的，我保证！反正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想看的也已经看了……也没必要再去了啊！”
栖云锦这才松了口气。
抹珠又看了栖云锦一眼：“好了，锦哥哥，你就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再有昨天晚上那种事了，你快吃饭吧，好不好？”
栖云锦看了看抹珠，这才拿起餐具吃东西。
抹珠便在心里偷偷一笑——栖云锦就是好骗！她只是保证不会再有昨天晚上‘那种事’，她可没有保证她不会再做别的事哦！
“对了，抹珠……关于那个阿塔族长……”
“锦哥哥是想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抹珠一面悠闲的吃着东西，一面便跟栖云锦讲起了人鱼族的事情：“那大约都是一万六千年前的事了吧，我在人界遇到了他们……据说人鱼族因为在远古时期犯下了重罪，于是被当时的‘鲁涩尔安塔’驱逐出了仙界，并要他们永久在人世品尝自己的罪孽。我遇见他们的那时候，他们已经在人界几千万年了，仙骨已经退化到比精怪都不如，寿命也只有区区几百年……我对他们那样的情况很不可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宁愿绝望也不愿意去尝试着努力求得原谅。我觉得很生气，所以我就非常不客气的对他们指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