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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转生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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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在我的住处“巧辛阁”坐下,就有家仆前来通告,“老爷吩咐小的来请小姐往书房走一趟。”
我按捺住心中的躁动,才调适好心里的莫名情绪。
当初将他当做自己的父亲,却不曾被好好对过。是故自从娘亲亡故,我便不再正眼看过他一眼。人道我是相府最得宠的小姐,却不知我自幼于夹缝中成长,生活并不大滋味。
敢情这次回蔺府,还要托秋榃和朱玉的福。这笔账,届时必定要好好算一算。
想着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外,我作势敲了敲门,“父亲,是夙儿来了。”
房里默了一会儿,才响起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进来吧。”
我吸口气,对于我而言,已有半年不见他。
“坐那儿吧。”进门时,丞相爹还在看朝廷的文件,一见我,多日阴沉的面上竟有些喜色。
我颔首,依言坐下。
“这是前日友人上京赠予的滇南普洱,味道清甜而不失甘厚,也不重嘴,正是你最喜欢的口味。”广袖自我眼前拂过,瓷器碰撞,榻上的矮几边多了两杯散发茶香的瓷杯。杯子釉色饱满,淡淡几笔绘就几枝素雅的梅枝,雅俗共赏。
我抬手,发觉手指有几分僵硬。握了握手,疏松筋骨过后终于握住杯子,提到眼前,正是我最爱的生普洱,黄绿色的茶水在窗下的日光透出几分金,我浅尝一口,味涩,却甘甜合当。我颔首,“好茶。”
像我喜欢普洱生茶的人并不多,洛京士族皆以陈年普洱为上等佳酵,普洱熟茶煮出来正是甘醇的枣红色,年份越足,身价越高。
生茶相较而言,倒是少有人过问了。
这批茶,不是丞相爹特意吩咐,怕也不会有的。想着,看着他,我的眼里多了层不解之色。
无事献殷勤么?
良久,见我不言,他叹了口气,幽幽道,“玉儿的死让为父想通一事。”
“何事?”我放下茶杯,不似以前破坏气氛。往日,必然是我冷嘲热讽,随后父女二人不欢而散。
“她死前缠绵病榻,日日抑郁,时不时自言看到了朔儿。”朔儿,自然指的是我的亲娘,廖朔。
“她心心念念的是我对她的薄情,我与朔儿两厢情愿,自是她长久以来心里的倒刺,不拔,隔着心慌,拔了,血流不止。”
我闻言,心里冷笑,他倒是清楚得很。
“为父年轻求功名,受了蒋家诸多照顾,才不得已娶了玉儿。本以为人生在世便是一妻数子,圣恩隆宠便足矣。且当时处处受蒋家控制,对你们母子有不周之处,今日想来,着实憾然不已。”
“够了,”我放下手中摩挲已久的茶杯,动作不轻不重,杯子落桌的声音却在空气中激起一圈涟漪,“若你今日是来忏悔,列举陈年恩怨来与我交心,就不必了。”
他闻言一怔,额角的褶皱却顿时显眼了。
“我娘当初遭人围攻致死,彼时你却忙着朝中应酬。虽说蒋玉的死着实教我心中畅快,不过说到底,她们终究是你步入金銮殿的垫脚石罢了。廖朔虽在江湖,友人却多,你借此稳定人心,博得皇帝好感。彼时她的用处殆尽,你弃如敝履。你觉得她是你的知心人?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着,突然笑了,声嘶力竭。
“夙儿……”他起身,唇启却合。
“别叫我!”我挥开跟前的杯子,杯子在地上粉身碎骨,方才萦绕鼻尖的一丝茶香如今泯灭,只在空气中流露无数破败。
“是不是如今见我颇能讨蔺长欢欢心,想起来笼络我了?好在改朝换代时保住你一方相位,为你仅剩不多的余生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两朝佞相,啧啧,好称呼!”
“放肆!”
“啪!”他一怒之下便挥来一掌,可惜我说得纵情,躲闪不及。
“在你眼里,为父竟是如此宵小之辈?”
“否然,父亲以为?”我拭去鼻下的两串赤红,笑得不置可否。
“你,你……”他说着忽然两眼翻白,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模样。
我见状递上茶水,“父亲,别动气,好生担待着自己。如今两位夫人都不在,您老人家也可以续弦,我想二位姐姐必然不会介意。既然如此,女儿就不打扰父亲办事了。”
李忶闻言甩开我的手,茶杯应声碎裂。
我连礼都省了,直接步出门。
哼,愧疚?蒋玉死了一年不到,尸骨未寒还不及三年孝期,就答应让李若兰进宫,那阮泫也不怕晦气!
晚饭并没有人来传我去食厅用饭,想来以往也不曾,便草草吃完睡下了。
夜里辗转,总觉不适。我起身掀开床褥,不经意看到一个锦囊。打开看却是誉尹的手信。
想来也有三月不曾见过他了,也不知如今在忙些什么。
“转生石已获,勿挂心。”一行蝇头小楷,看来是式神骆斐的字迹。
转生石?!
说来惭愧,我的办事能力果然欠缺,数月前的承诺终究没有得以实施。放下心的同时我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誉尹必定省略了某些情节。这转生石本在蔺长欢手上,怎么就被他拿到手了?誉尹再怎么神通广大,也是凡人一枚,就是大罗神仙也有死穴,何况他?
他既是拿到那块破石头了,依他清冷的脾性必定不会与我告知。如今特意命骆斐藏了密信在我榻下……莫不是他答应了蔺长欢什么?
不及我理清思绪,字条在我手中突然凭空自燃,火光虽不灼人,字条却转眼成了灰烬。一阵风吹进屋子,灰烬随之匿迹。
既是给我,必然是有什么事是与我有关,或是要提醒与我。仔细思量,我如今与蔺长欢纠缠,除了待人前来解救,还因为转生石在他手上。囝雪的安危暂且不提,既是叫我不要挂心转生石之事,便是为我呆在蔺府削去一条理由。那么剩下的留在这里的理由都不算理由了。难不成,难不成是战事将近,叫我赶快与人接应安置自己?
我想了想,觉得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今身在李府,岂是说走便能走的?不过名义上我与蔺长欢已解除了婚约,蔺长欢再没有来将我接回蔺府的理由。他面上很多事都没告知与我,也不知奕安如今在边疆战事进行的如何?听说西倭安汤国已经蠢蠢欲动,兵临城下。
也不知蔺长欢葫芦里卖什么药,早就听说他与安汤往来已久,之间定下了什么协议我们自是无从得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蔺长欢是不会允许自己的江山分出去半点儿的,那群人会和他合作,也真是蠢到家了。
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不该在今天顶撞丞相爹,这几日出门还不得他首肯?现下拔了虎须着实是下下策,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我想尽快回侯府,了解情况。
朱玉如今看来也不是全向着苏奕安,指望他来帮衬我真是异想天开。
作者有话要说:新更啦!为什么这部的人气还不如《青梅》呢!哎哎……老泪纵横啊
、五十、脱身

我想啊想,想了又想,终于想起来誉尹之前给过我一张灵符。如今的问题莫过于,灵符还在牡丹的身上,才离开蔺府,不可能回去找牡丹要那张符,要了她也不会给,给了誉尹也不一定会来总之,这样白白让国师大人跑腿的好机会只能打水漂了!
寅时起来便是想如何脱身的问题,难道只能指望奕安了?
那天被抓的时候晋宣恰好去见他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了。按理说,没可能那么凑巧罢?他难得走开,我就被抓了。
晋宣……晋宣……
我念叨那孩子的名字许多遍,有甚么从脑海一闪而过。
貌似姓晋的人不多啊,莫非……
辰时过了没多久,外面传来婢女洒扫的声音。
“哎呀,刚刚和伙房的妈妈出门买菜时,我听到一个不得了的事儿!”
“甚么甚么,快说!”
“就是之前和小姐悔婚的蔺丞相啊,……被抓了!”
“甚么?!!”
“嘘!小姐还睡着呢,莫教她听见了。”
“听说是被发现在瑞州私造兵器,又是大枪,又是大炮的。还查出他来往的信件,刑部昨日便派人来抓了。”
“哎,真可惜啊,好歹也一表人才,没想到竟是如此不安分的人!”
“主子们的事咱就别说了,快干活吧……”
……
蔺长欢被抓了?大抵是我走后发生的事,昨日那惊诧的表情也不像是装的,看来这次皇帝给他杀了个措手不及。不过这也不失为一个机会,至少短期内蔺长欢还无法顾及我。
果然,我走到丞相爹的院落,已经不见他人影。蔺长欢好歹是朝廷命官,审讯朝廷命官怎么可以少了其他人的围观呢?
再者,李若兰是今天进宫罢?看来后妃大选也开始了。
不过后妃竞选极有可能是蔺长欢咸鱼翻身的机会。虽说现下入狱必然是皇帝的心腹们筹划已久的,然而蔺长欢的门僚亦不是省油的灯,养兵千日,用在一时。选妃毕竟劳民伤财,皇帝又挑在如今的敏感时候做这事儿,摆明落人话柄。现下蔺长欢身陷囹圄,正是他们大显神威的时候,只要他们一挑拨,必然民怨四起,从而为蔺长欢黄袍加身,让他在一片欢呼声中拥兵自立。这样一来,蔺长欢大抵只是在刑部走个过场罢了。
但蔺长欢一党必定要手忙脚乱一阵了,保皇派争取这点时间是用来做甚么呢?我想了想,无奈对朝中之事所知甚少,压根想不通其中的原委。
果然,现下我最该关心的问题是如何离开京城。
如今是李府三小姐,自然不能明目张胆进侯府大门了。
回去后想了想,差点忘记还有云止这少年,说不定他能助我一臂之力。
一不休二不做,我在回房的路上成功晕倒,并对婢女气息奄奄地说:“我要,要上虞医馆的云大夫……”
“小姐,小姐!……来人啊,快找上虞医馆的云大夫!”

初秋的空气清新得很。房门打开时,房外叶落的声音登时格外清晰。我蓦然想起,那些和云止毫不忌讳地畅饮琼浆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
婢女将一根红绳缚住我手腕的脉门,隐隐听到窸窣的声音,是云止隔着帘子坐下来了。
我佯装转醒,换了一声“彩儿”。
“小姐,您醒了?您稍等,大夫很快就可以诊断出来了。”彩儿是刚来相府没多久的及笄丫鬟,还十分单纯。现下没了蒋玉,行事果然自由许多。
再次觉得小翠做得好。
换以前,断不会有如此乖巧的丫鬟来给我差使。
“我想喝黄鳝粥。”我暗自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脸上顿时浮上一层冷汗。
彩儿见我如此虚弱,忙说好,“我现在吩咐伙房去做。”
说着,室内唯一一个外人都走了。
我顿了顿,拆了手中的线。
“小姐,若要看病,请将红绳系回去。”云止声音听起来很温和,是他一贯问诊的口气。
“云止,你可还认得我?”我掀开帘子,不等他落荒而逃便拉住他。
“三小姐一向金贵,在下何德何能有缘结识?”云止将头撇向一边,一副非礼勿视的模样。
“云止小弟,快回头看看姐姐我。我是牡丹啊!”我靠近他扳正他的脸。
云止错愕的眼神落在我脸上,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是说我只比你多吃几个月米饭么?如今看着,是否证实了那句话?”我笑得云淡风轻,心里却着急得很,怕他认不出我,甩下我一走了之。
“是你?”云止俊眉一拧,忽然紧紧抱住我,说得却是别的,“你知道么,我想起来了。”
我浑身一僵,“甚么?”
“你救我的事……我原是……”
“好了,不用说了。都,过去了……”我顿了顿,伸手回抱他。
他原是没有了双腿,是我逆天而行,教誉尹给他接了两条新的腿。云止要说的,是这个。
“不管怎样,等一下彩儿回来,你我打晕她,再帮我易容,带我出去。”我长话短说,也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
接下来按我所说的,彩儿端着粥回来,被云止从身后袭击点了穴。要做一张和彩儿一模一样的脸并不容易,云止调制药水,前前后后花了半个时辰才帮我易了容。
原以为我们可以双双把家还,谁知人倒霉的时候连喝凉茶都塞牙缝。就在我换好衣服完善好犯罪现场后,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和云止对视一眼,知道计划有变。
“不行的话你先走。”我附在他耳边迅速说完这句话,转身佯装给易容成“我”的彩儿掖了掖被子
云止则收拾药箱步出去,和迎面而来的丞相爹打声招呼,“见过丞相。在下是上虞医馆的大夫,来为小姐看诊。”
“哦?她现在怎么样?”李忶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耐人寻味。
我听得提心吊胆,连忙出去给他行礼。仔细回忆过彩儿平常的行为举止和小动作,便依样摆了出来。
我唯唯诺诺的福了福,“奴婢见过老爷。”眼神下瞟,做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还得有彩儿的一点天真。
“小姐之前似乎小产过,没有调养好,如今留下病根,一时发作,进入昏迷。主要表现为气血不足,脉象紊乱,心浮气躁等,一旦不慎,将来可能……”
一听小产,丞相爹神色一变,听了一半便不想再听下去。毕竟未婚先孕,乃是家丑。虽说在场皆是家丁,但隔墙有耳,传出去会坏了相府的名声,因着当时知道牡丹住在蔺府的人并不多。
“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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