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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转生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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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打,不给她吃点苦头,不知道本宫的厉害”荔妃说得咬牙切齿,仿佛可怜的我和她有深仇大恨。
但是这女人不知道打了我的后果是?
巴掌啪啪落下,可我是感觉不到痛的。来来回回也不知多少个巴掌抡在我脸上,我只是倔强地看着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渐渐地,血珠子落到我的眼前,我才知道,原来都打到出血了。
“什么事那么兴师动众?”一个清冷的声音淡淡响起,打我的人顿时停手。
“原来是公主,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教训教训一下一个丫头片子……”荔妃讨好地开口。
说话间,一双粉色的镌金绣花鞋出现在我眼前,抬头一看,清高的冷艳面孔,亦是一身华服,竟是分别数日的阮荻。
“放了她。”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瞠目结舌了。
我俱是不敢置信,最巴不得我消失的人只怕就是阮荻了罢?
“公主,您认识她么?”荔妃看了我一眼脸色一沉,暗自磨牙 。
“我叫你放了她,不要让我说第三遍。”阮荻已经不耐烦了。
当今唯一的公主是皇帝的胞妹,是皇帝都迁从的人,何况是荔妃这么一个普通的妃子?
“……你们,放了她。”荔妃说着摆摆手,不忘对我恶狠狠地说,“算你好运。”
“你可以走了。”阮荻手一摆,示意荔妃离开。一个眼神示意,又是两个宫女将我扶起。
“公主,我们一起到跃龙亭喝点梅汁降暑罢。”荔妃却恍若未闻,看来她对阮荻还真是格外讨好 。
“不必了,你身上的那股脂粉味闻得我难受得很,你快走罢,顺便准备准备你的后事。”阮荻毫不理睬,语出惊人。
在场的人估计闻言都料到了几分,特别是打我的宫女脸色格外苍白。
“公主,你这是……”
“皇上驾到。”话没说完,择生公公的报备嘹亮响起。
龙驾果然到了。
我看了阮荻一眼,推开她递过来的执手,抽出自己的,擦了擦嘴角的血渍,迅速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随众人一齐跪下。
一声“平身”落进耳根,话音未落,苏奕安便跃步到我面前,玉手触碰我的脸,眼里痛色闪过。
抬首意味不明地看了阮荻一眼,然后打横抱起我走到皇帝这方。一个小小的举动将众人惊得目瞪口呆。
女人总是政治的牺牲品。
苏奕安也不是善主,他将我抱起,不明事理的人道一声好浪漫,一般人就认定我是重伤了,你看人家都需要抱了。而统治者便知道这是一个暗示。
苏奕安是在对阮泫说,“你这妃子打了我家夙儿,既是要我辅助你,是不是该表示一下?”
当然,上面是我的臆测,不过具意盖如此再准确不过了。
可我依旧扯了扯苏奕安的广袖,示意他放我下来。他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表情严肃。
看来好像不只是因为我们的儿女私情,苏奕安想让皇帝做出不迷色,求才若渴的表态,好让他重获臣心。
好一个一箭双雕,也许他早就想处置荔妃了,竟让他逮着了机会。
依苏奕安的性格,这下荔妃必死无疑了。
我想着,心里却不安。
“荔妃,择才与朕道,你打了尘弟的爱妻。朕不知,你竟如此无礼”皇帝示意两边,立即有人架起她,迅速掴了她几巴掌,男子下手果然比女人狠辣。
“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知错了”荔妃挣开禁锢,爬到阮泫脚边苦苦哀求。
皇帝脸上不耐,将被抱住的那只脚抬起,踹了她一脚。
猛然,荔妃的腿间一片腥红。
又是一个有孕的人
荔妃现下已是奄奄一息,捂住自己的小腹,看着腿间的红色一阵怔愣,继而声泪俱下,“孩子,皇上,我们的孩子啊!”
阮泫脸上似有触动,他偏头看了面无表情的苏奕安一眼,脸上有痛色飞速闪过,继而厉声道,“来人,将荔妃和这几个宫女各打贰百大板。”
贰百,那她们必死无疑
见状,我迅速瞟了苏奕安一眼,挣开他的怀抱,脚刚沾地便跑上前揽住嘴角边血泪相和的荔妃 ,刑具搬过来,见状便未及动用。
老天,叫我如何袖手旁观?
“不,不必了”我跪下来,除了我没有人会救她了。
“皇上,荔妃有过,罪不致死。如若不然,就让我代她受刑罢”我挺直腰板,看也不看苏奕安一眼,恐怕他要愠怒了。
众人面面相觑,阮泫闻言眼眸一亮。
周围有不可闻的沉默,侍卫手执刑具,等待皇帝发号施令。
尔后,“皇上,既然拙荆言至如此,请容微臣恳请皇上减轻对荔妃之刑罚。”虽是恳求的言辞,可苏奕安冷冷地说着,仿佛在诵读一句世上最乏味的诗文。
我心里虽松口气,但依然垂首等待发落,继而皇帝似松一口气,“既是如此,那么就将荔妃遣至冷宫,其他人扣十年俸禄,并调职盥洗宫。”
言毕荔妃的随从纷纷伏地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皇上不杀之恩”
而阮荻,自始自终,嘴角挂着令人不明所以的笑。
大家,都是明白人……
作者有话要说:美伢,你肥来了!
、三十二、追杀
三十二、追杀
“夙儿,我从来都道你乖巧懂事,但你今日之举却教我不解。”马车上,夜幕中,车厢里难见一丝光 。
“你赶尽杀绝的确欠妥。”我闻言反诘他,语气生硬。
“荔妃乃阮泫此生挚爱,留下怕是难成其大事,夙儿,你不懂么?”苏奕安侧身攥住我的手,黑暗中他的星眸似要吸走我的偏执。
“若是挚爱便不会痛下打手”
我看着他,眼里带着探寻。聪明如他,怎会不知荔妃爱走御花园,怎不知我此去何从?
他愣了愣,将头转向一边,沉声道,“夙儿,是我不好。”
都是会有意无意利用我的人,可我却偏偏爱的是你。我挚恨遭到利用,却仍遭利用,还是被我爱的人苏奕安,你要我怎么开导自己?
我看着他,希望他能为我解释一番,就是谎言,我也往心坎儿里放
你说啊,你倒是说啊
许久,他都只是沉默。
我顿时泪如雨下,脱开他攥住我的手,掀开帘子跳下车。
三步作一步,飞跃离开。
“夙儿”
他的声音急切,而我难过至极,只管向暗云流动的青天飞去,直到听不到他唤我的声音。
我知道我任性,儿女情长难比国家重任。女人便是如此,他说的是实话,你难以接受,就算说的是谎话,你也要计较。
但我是无法在他面前表现一副晚*娘的模样的。
然而,于女人而言,对之表达爱意不是倾尽所好,而是努力不使她受到伤害,至少伤害不是她的男人带给她的,仅此而已。
月光轻泄,透过我靛色的罗裙。
“奕安,你说说,我穿哪件为好?”我将面前的衣裙摊了好些在床上,久违的爱美心让我难以决断。
“我的夙儿不管穿什么都好看呢。”苏奕安揉了揉我未挽起的头发,在日光下笑的温润,迷乱人心之功胜过神祗,教我看呆了半晌。
“夙儿,夙儿?”
“嗯?”
头顶传来他的闷笑,“傻夙儿,看了我将近一年,还未看够么?”
我愣了愣,赌气将头撇向一边,闷声道,“不够的,就是看一辈子都不够的。”
“夙儿……”他敛眉,将我收入怀里,嗅着我颈间的发香。
我闭眼暗自思忖,就是抱一辈子,我也是要的。
晚风勾起我的发,待恍过神来,才觉眼泪噼里啪啦落在河中的礁石之上,我坐在水里,趴在石上,任由河水浸湿我的衣服,泣不成声。
当时那个在丽水河畔对我彬彬有礼的公子,我对他一见倾心,为之义无反顾地与牡丹还魂,只是想要厚脸皮地追随,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有一天他说爱我,伤重亦依旧口口声声喊着我的名字;在弟弟面前下跪,只求我一活;病榻前几个月相伴;为了取我欢心去游山水,拒绝王爷的邀请;身心疲惫依旧要来探望我,与我相拥,对我诉说忧愁……
我们明明经历那么多,我爱他,他爱我,可是我也是他的一个棋子……
奕安,奕安,奕安,奕安啊……
河道上的树林沙沙作响,也似呜咽。漫天的星辰不见一丝踪影,唯见一刀新月悬挂其中,为水捕捉。
这本是凄景,却被一个尖刻的声音临摹得萧瑟。
“没想到妖也会哭,这世道真真是乱了套呢!”
我闻言一惊,抬首,便见一女子站在岸边,手里拿着散发着戾气的蛇皮鞭,看来是她教一条修炼千年的大蛇不幸遭殃的战利品。
那女子竟是是酒馆的老板娘而来者明显不善。
我冷静下来,扯出笑意,故作客气道,“老板娘可是来夜游?”
“呵,老娘才没心思跑到郊外来夜游,到是你,离死期不远了”女人掸了掸手上的鞭子,从袖口抽出一张黄符,将符燃开,往鞭子上一抹,蛇皮鞭顿时成为火蛇鞭。
我见状蓦地警惕,道,“老板此言差矣”
言毕,遂腾空而起,手中运一股真气朝她打去。
因那女的并不太好对付,本想放一空炮好趁机逃走,可奈何她亦不是省油的灯,闪身险险避过,执鞭腾云追上来,拦住我的去路,与我在夜空下对峙。
“花精,这是不想捧场么?这可不大好……”女人挥鞭,不待我回答,明晃晃的火蛇蜿蜒朝我扑来。
我堪堪避开,不悦道,“你既是知我无意捧场,何必苦苦相逼?”
她闻言大笑,“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娘收钱办事,既已手短,必定更不能怠慢”她挥鞭直驱而来,耳风簌簌,打得我左闪右闪,气都来不及喘一喘。
惊觉这鞭子着实碍事,我狠下心赤手接鞭,将人往我这边一拉,在半空中对着她的手心出其不意便是一个上劈腿,便将那女人手中的鞭柄顶了下去。
随即,三尺长鞭便稳稳落下,在河中溅起一片涟漪,随波而去。
到底是实战经验不足——展开手心,一条因灼烧而生的血痕好似空白手心上的生命线。
“看来你的道行着实不浅,回去我需的多收些银子才是。”女子见心爱兵器落水,不去寻,却怒极反笑,凤眼迸发出骇人的杀意。
想来是受人雇佣,且佣金不低……但我究竟和谁树了敌,那人要置我于死地?
我抬眼看她,躲开她御风而来作势便执符攻我天灵盖的手,寒声道,“你这银子拿不拿得到,还是个问题”
只好死撑了言罢暗自咬牙,右手聚力,誓要穿过她的胸膛。
女子见状一笑,将我右手盈盈握住,见我一愣,趁机对准我的脑门就是一击。我顿时不看重负,稳稳坠下。
莫不是哪个环节出了错,那女人竟轻易接了我的招?
眼见来人俯冲直下朝我飞来,我连忙收住心神往一旁的树林里窜去。
身上的衣裳被树枝勾破,来不及心疼,我在地上站定,知是躲不过了,便摇身变作那日酒馆里的书生老板。
“娘子,娘子?”我千年道行亦不是摆设,虽无斗战胜佛七十二变之厉害,变化三十六番总是易如反掌的。
来人听到我的声音后立马闪身到一旁。
这速度连习武之人都难以捕捉,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书生?
我佯装看不见那人的身影,着急地张望四周。
此刻月光投射入山林,穿过枝桠在地上形成支离破碎的玉面。
“相公。”那女人佯装缓缓步出,身子被月光映射,莹莹而立,如同下凡的仙女一般气质超群,难见方才的心狠手辣,我见状心中佩服,这演技了得。
“娘子,我半夜起来便不见你,有一名女子道你往这方来了。”我深吸口气,变了声音,敛住身上的气息,欣喜若狂地跑上去。
来人嘴角一牵,硬是接住我手上汇气的利爪,不带我反应过来便一掌将我打趴下,嘴角的血腥和着泥土蹭入我的齿关。
女子见此素手悠悠地捏一诀,便有东西将我捆绑。
怪了我的手段竟对她无用?
我狠狠吐出一口唾沫,一如某晚于客栈中受袭后般的残喘道,“可否报上雇主姓名好让我死得明白?”
女子闻严冷冷一笑,傲气道,“怪你不识好歹,触怒了当朝的公主这下,你可乖乖上路了罢?”
我沉默以对,浑身束着金蚕丝,动弹不得。这金蚕丝大抵封了我的法力,三十六番变化尽成乌有,一时想不出法子脱身,急得浑身冒汗。
怪我警觉不足
老天,莫非我真是命运多舛,此时就要到头了?
若不是这女人趁我不察突击而来,凡夫俗子哪能挟制住一个受过龙气洗礼的人?
突然,周围的树木晃抖了一下,我立即耳尖的听到有人驭风而来的声音,如同天雷滚滚。
这般,绝不是凡人
很快,不待那女人反应过来,已被半路杀出的誉尹一掌打向树干,落地时,已不省人事。
我瞠目结舌,所谓一物克一物,正如我可以同誉尹制衡却无法打败一个财迷的道女,而誉尹轻而易举地将人家打晕,人和妖,果然要有些区别的……
待松了绑,我不得不福身道谢,“多谢公子相救。”
誉尹瞥了我一眼,眼神清冷,“牡丹姑娘如今修的是仙气,自无法将一个凡人致死,亦无法与本公子相较而言。望你来日多些心眼才是,毕竟本公子不是随叫随到的。”
言罢,不等我惊讶于他异于往日的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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