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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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只能隐约看得出大元帝国的位置,但除大元朝帝国外,地图竟然还刻有很多很多他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陆地,上面有红色的字写着:亚洲、欧洲……
在浮雕最上面,写了两个大字:地理,随后写着四个小字:世界之大。
张弘范沉着脸看完,然而当右边浮雕入目的瞬间,张弘范竟然隐隐感觉到几分害怕,只见右边第一幅浮雕刻着一个巨大的圆球,细细看去,圆球上面刻的正是刚才左边的那副地图,圆球上备注了一行小字:地球,我们的家园。在圆球旁边的第二幅浮雕,刻的是一个大圆,周围有几个小圆,其中最大的那个圆球上的备注写着:太阳,我们的日。张弘范细细看了一下,其中一个小圆就是旁边的写着地球的两个字的圆,而这个小圆旁边有一个更小的圆,备注上写着:月。
在这幅浮雕旁边,又有一副更大的浮雕,浮雕上写着两个字:宇宙。在这幅浮雕上,张弘范竟然找到了备注“太阳”两个字的小圆。
在三幅浮雕最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天文,然后写着四个小字:宇宙之大。
“九哥,九哥,你怎样了?”张弘范恍惚听到张弘正叫他的声音,转眼看去,自己身边已经围了一圈人,自己的宝贝女儿张青青正焦急的看着自己,眼泪已经湿透了脸颊。
“天瑞,怎样了?”陆秀夫放轻脚步,慢慢的走到文漳后背,隐约听到他的牙齿咯咯作响,心里知道他害怕。
文漳颤抖了一下,挺了挺胸膛,道:“大人,没事。”
“还说没事。”陆秀夫轻轻拍了拍文漳的肩膀,笑道:“怕就怕,老夫还不是一样害怕。”
见文漳看过来,陆秀夫点头,道:“以前和张大人一起时,虽然也是要面对鞑子,可是心里却没有一点害怕,因为你根本没法从张大人脸上看到任何害怕的表情,但老夫知道他也是害怕的。”
陆秀夫笑了笑,道:“张大人自己并不知道,他害怕的时候手心就会流汗,那一次老夫看到他手心的汗都已经滴到地上了,但张大人却还强装着面孔跟老夫笑说。”
“那大人现在害怕吗?”文漳突然问道。
“当然,”陆秀夫斩钉截铁,道:“别忘记了老夫还是文官呢?老夫心里可没有一点把握,若这次能活下来,说什么老夫也不跟张大人冒险了。”
文漳愕然,也笑了笑,心里总算是放松了几分:“百姓都撤回山谷了吗?”
陆秀夫点头,道:“天瑞,你这里就是最后一关了,要知道百姓的生死存亡全部寄托在你手上了。”
文漳却又有几分紧张:“大人,我,我……”
“不过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天瑞你也不用太难过,万一,万一挡不住鞑子,你就自己逃命去吧。”
“不,大人这是要置天瑞于不忠不义吗?”文漳有几分激动:“天瑞至死不退。”
“张大人常说,”陆秀夫淡淡说道:“人的性命永远是第一,只有人活着,才能为百姓,为国家做更多事,但老夫也相信,一旦到了拼命的时候,张大人还是会毫不犹疑去拼命。”
“所以,我不要求天瑞怎样,我只想天瑞你知道,只要有一丝希望,也不能说死去。”
“大人。”文漳双眼微红,却说不出话来。
第一卷 襄樊 第一百二十六章 襄樊风云(6)
“梁省,小心点。”梁山看着梁省低声吩咐,梁家的人已经死得差不多了,能剩下几个算几个吧,总不能连一根苗子也不给他老梁家剩下吧。
此时,梁省手中正抱着一个土罐子,在他身后是一支百人不到的由猎人、渔民组成的敢死队,他们手中或抱着土罐子,或提着皮囊,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眼中充满了决断。
很快来到水寨附近,水寨修得很简单,或许蒙古军从来也没想到竟然会有宋军会主动袭击他们的水寨,蒙古人在水寨的南岸修了一段简单的木墙将水寨包围起来,木墙中仅开了一个门口以供出入。巨大的火盆照得门口附近一片光芒,木墙之上,则每隔一段就挂上一个防风灯,把木墙附近照的灯火通明,张弘范的本领果然不是吹出来,单看这警戒性,若是一般的宋军得赶紧拍马走人了。
梁省放下土罐子,从背后取下一把硬弓,试了试弓箭,然后装上一支巨大的弓箭,慢慢的拉紧,在他身后,一些猎手也如梁省般取下他们背后的硬弓,他们原本只是山里的猎户,只是张弘范修建万山大营和一字城,强征了万山中许多猎户,其中很多就是他们的家人。
“嘭”的一声,一个巨大的火球突然从远处飞过来,最后竟然准确的落在水寨之中。水寨多是木头修建,碰到火球马上燃烧起来。
梁省暗中吃惊,虽然投石机加了准星,但竟然能够如此准确击中目标,毕竟不算是容易之事,这或许是老天爷在帮忙也不一定。
张弘范军纪虽严,但毕竟是山高皇帝远,水寨本来就离大营很远,时间长了水寨里的水师军纪也就松散了不少。
火球的突然袭击,给水寨内造成一阵混乱,熟睡中的蒙古人,被大火从中惊醒,值夜的士卒,被突如其来的火球吓呆了,眼睁睁的看着大火燃烧起来。
但蒙古人毕竟是久经沙场的战士,经过短时间的迟钝之后,很快各种号角声在混乱中响起,将领的呐喊声也隐约传出。
“放箭。”梁省低喝一声,右手轻轻一放,一支强劲的弓箭向着木墙上的防风灯飞去,跟梁省过来的敢死队,很多原本都是山里的猎手,准头自然也不错。
趁着水寨的混乱,梁省等人连连得手,很快就将这一段木墙上的防风灯射翻,使得木墙陷入了黑暗,蒙古人一片混乱之中也没有留意。
“嘭”,还没等水寨从混乱中整饬过来,又是一个火球飞了过去,或许是感受到梁省的祈祷,火球竟然再次准确的落入水寨之中,水寨响起了更加惊恐和混乱的声音。
“上。”梁省低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向木墙跑去,木墙修得很简单,用涂了防火油的木桩连接起来,防备一般的攻击是完全没有问题。梁省和几个人七手八脚在墙下挖了一个大洞,然后把土罐子放进去,再把其他人的土罐子放在一起。
“躲好。”梁省大声喊道,随后点燃手中的引线。
“嘭”的一声巨响,木桩连接起来的木墙像纸一样裂开,然后倒了下去,木墙就这样开了一个大口子。
梁省见状,大声喊道:“都把皮囊的绳子点燃,然后扔到鞑子船上,最后都给老子逃命去。”
众人事前也作了准备,还没等梁省说完,都朝着塌方处冲进去。
“这些兔崽子,也不等一下老子。”梁省也取下腰间的皮囊,跟着冲了进去。
鞑子虽然反应也很快,但被梁省的土罐子和梁山的火球接连打击昏了头脑,梁省冲进水寨时竟然看不到一个鞑子。
水寨修得很大,离汉水还有一小段距离,梁省低着头一声不吭就向水寨内冲去,到了半路,已经隐约看到鞑子向这边迅速靠拢。
梁省拼命往前冲去,眼看就要到达蒙古人战船停靠的地方,低头猛吹火绒,然后点燃皮囊上的绳索。
绳索也已经沾上了火油,遇到火之后瞬间燃烧起来。
“哎呀!”梁省没注意,差点把自己的眉头也烧了起来。见蒙古人已经追到了身后,赶紧拼命往前跑去。
梁省运气简直坏透了,来到码头时发现鞑子停靠在旁边的战船已经被敢死队烧得差不多,敢死队见梁省,大声喊道:“头,鞑子要过来了,赶紧撤。”
“狗日的,快撤,别等我。”梁省看到离码头不远竟然停靠着一艘巨大的舟船,咬咬牙也不想就跳进了水里,向着舟船游过去。
鞑子怎么会连水里都有守卫呢?梁省跳进水中之后竟然没有发现一个鞑子,给自己加了一把劲,直接向着舟船游过去。
舟船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梁省顺着绳梯爬上去,然后把皮囊的火油倒在船舱里头,再把火油点燃。
再下舟船时,竟然有部分鞑子跳进了水中,不过目标显然是为了救火,眼看鞑子已经开始清理,梁省不敢停留,于是潜入了水中。
北岸的牛富,皱着眉头看着水寨,显然北岸的水寨也被南岸的火球惊动了,水寨里已经开始警戒,到处都是火盆和火堆,把整座水寨照得一片光明。
“大人?怎么办?”朱信低头,用身子护着土罐子。
牛富沉思了片刻,道:“你带弟兄们等着,老子带人去冲一下。”
“不妥。”朱信站起来,把土罐子扔给牛富,道:“大人,请准许末将代劳。”
“行了,行了。”牛富不耐烦,道:“老子又不是真去跟他们拼命,只是过去逗他们玩玩,老子不是带了鞑子的盔甲吗?你准备好,万一鞑子真被调动了,你就带领弟兄们炸开木墙,然后冲进去放火。”
“大人,请多保重。”朱信擦了擦脸,真诚的看着牛富。
牛富缓缓退后,来到后面,吩咐士兵换上攻占六堡时缴获的盔甲,因为史天泽部也有蒙古汉军,所以众人换上盔甲后倒有点像模像样,其实蒙古人的盔甲跟宋朝的也差不多,甚至很大一部分就是宋朝的盔甲。
等得众人换好盔甲后,然后吩咐士兵点上火把,跟在牛富身后跑步前进。
“站住,”离水寨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水寨的蒙古将领已经大声吆喝起来:“站住。”
“别放箭,别放箭。”跟蒙古人打了几年交道,牛富等人都已经说得一口流利的蒙古语:“我们是丞相大人派过来的援兵。”
“什么援兵?有何证据。”蒙古将领大声问道:“我们并没有向丞相请援?”
“放肆,”牛富大声吆喝,道:“我是千户史弘,哪里来的证据。樊城的宋军袭击了大名堡和中和堡,丞相大人怕逃窜出来的宋军会袭击你们水寨,才好心让老子过来。”
牛富一边说话,一边向着水寨走去,然而水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还没等牛富靠近,厉声道:“站住,再往前就放箭了。”
牛富挥了挥手,让士卒跟上,怒喝:“混蛋,你敢。”
蒙古将领怕是知道史弘就是史天泽的儿子,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史大人可以进来,但弟兄们先在外头歇歇腿。”
“放**的狗屁!”牛富装作愤怒,大声道:“你敢。”
“末将不敢,但没有张大人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寨。”蒙古将领也上火了,直着脖子道:“让大人进寨,末将都已经准备受责怪了。”
“好胆子。”牛富哈哈大笑:“**的都不看一下北寨,都他妈的的要被宋军攻下来了。”
“这个大人你管不着。”蒙古将领明显是固执之人,就是不松口。牛富恨得牙齿痒痒,却还真不敢往前一步,毕竟蒙古人都是直性子,说放箭说不定就真放箭了。
蒙古将领见牛富迟疑,不甘生疑,大声道:“末将斗胆请大人过来喝杯小酒,也好让弟兄们敬仰一下大人的风采。”
“大人,我去。”朱信不知道怎么就冒了出来,手中还抱着土罐子:“末将把那寨门炸了。”
“怎么炸?”牛富瞪了一眼朱信:“你小子不会是想把命搭上吧?”
“末将的命算得了什么?”朱信淡淡说道:“末将的命跟樊城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不行,说什么也不行。”牛富摇头道:“你小子想死,还轮不到你。”
“大人,”朱信有点急了:“都已经是什么时候了?没看到北岸的大火,可不能因为末将一条小命坏了矮张的事啊。”
“再说,末将也不是非死不可?”朱信突然笑了笑,道:“末将把土罐子交给鞑子的小兵,然后给点燃了,撒腿就跑,估计也有七八成机会没事?”
“你就当别人是傻子?”牛富睁开眼睛,为朱信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议。
此时,蒙古将领提高声音,道:“大人若再不过来,末将就斗胆请大人在外过一夜。”
朱信连忙用牛富的语调大声回道:“混蛋,老子说不过去了吗?既然要喝,老子自然要把酒带上。”
朱信跟牛富也有一段时间,话竟然学得了七八成,蒙古守将一时也没有注意,大声道:“既然这样,大人有请。”
朱信赶紧上前,接过牛富的火把,低声道:“大人,保重。”
“朱信,你小子给老子放精灵点,一定要保命。”牛富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骂道:“奶奶的,别死了。”
朱信笑了笑,一手抱住土罐子,一手拿着火把往寨门走去,一边走一边还大声道:“奶奶的,出来几个人,老子这坛酒重得要命。”
“都给老子做好准备了。”牛富低声喝道:“等土罐子一响,就给老子冲进去,把皮囊点燃,烧他娘的。”
“烧他娘的。”身后的士卒暗中怒道,他们都被朱信激起了一股豪情。
朱信低头走去,其实底下已经将寨门附近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此时寨门已经打开了一个小门,小门里面有几个人,仿佛对方的将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