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5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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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胜叹了一口气,军营里确实还离不开陈大举,汉军将近十万人虽不是冲着陈大举的面子归降,但陈大举那时为了稳重军心而向他们保证,无论何时都与他们并肩作战,直到他们回到中原看到自己的家人平安,陈大举不仅是这样说,而且也一直是这样做,今日若不是为了应付钠金,此时他应该留在军营整顿汉军。
“将军算是把那什么钠金小王子应付过去了,”朱胜在一旁见证,也为陈大举的机智而感到欣慰,但却不知陈大举为何明知道钠金是过来找他算账,还是跟钠金和稀泥,若是把对方激怒了,事情可不好办:“就算今日应付过去了,明日他要是再过来可就是寻将军麻烦了。”
“不碍事,”陈大举笑了笑,道:“这厮是一个狂妄自大之人,再者脸皮也不厚,明天断然不会过来训我麻烦。”
“再说,你是知道的,”陈大举眼中多了几分激情,压低兴奋的声音,道:“我们迟早还是要和他们作战的,这里终究是我们的天下。”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五十二章一路向北(52)
第二百五十二章一路向北(52)
“这里终究会是我们的天下”张贵指着眼前那一片广阔无垠的草原,用手划了一个大圆圈,大声道:“不但这里,还有塞外、甚至于西域,只要你们想去的地方,都将会是我们大宋的天下。”
一席话说得身边部将眼冒金星,原还真以为大人收复中原后解甲归田,看来功名利禄就连大人这种世外高人也免不了啊,不过也幸好大人是凡人,若真是天下杀神下凡,收复中原后解甲归田,我等人实在是闷得心慌啊。
王二虎年幼,生性毕竟还不够稳重,张口就问:“大人,是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如汉朝班超一般出西域,当然是大军随同;如前唐一般恢复我汉人在西域的赫赫声名?”
“去,小鬼头,胡说什么?”张贵骂了一句,道:“这事定然有皇上的主意,张某惟命是从,大军出征可不是小事,朝堂上的相公只有公允。”
“没见得朝堂上的相公有什么主意了?”王二虎低声咕噜,也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见,但若是张贵听见,恐怕非又要把他臭骂一顿。
张贵那句话说得比唱得好听,皆因为身边有李庭芝啊,大局目前看来已经完全偏向大宋,李庭芝也率领援兵从直沽新城赶来,两军合在一起,为的只是在胜利的天枰上再加一把劲,为的是把胜利的把握再抓紧一些。
李庭芝可是大宋有名的忠臣,又算得上是张贵改革事业的带头人,张贵对他向来尊重,可不想让他难堪,虽他张贵不听君令、擅自行动的事也没少做,但毕竟没有捅破那一层纸,他就是大宋的忠臣良将,难道不是吗?
“不过,”张贵环视看了一圈,发现众人眼中有了一些得意,少了一些警惕,这都是一群充满生机、充满斗志的人、而这更是一群年轻得让朝堂上文臣武将妒忌恨的人,从襄樊到直沽,这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过于艰辛、实在太过于危难,如果只看到了巨大的的胜利、这个胜利是前所未有的胜利、这个胜利甚至比得上开国建业,他们未免多了一份得意,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苗头:“老子发现很多人都翘起了鞭子、崛起了嘴巴。”
“你们不配。”张贵张嘴就骂,他本来就是一个江湖混混,时势造化他成了救亡大宋、收复中原、旗卷幽云十六州的英雄,但他骨子里头依然还有痞子气概:“你们都他**的骄傲了,你们都他娘的得意了,你们有什么值得骄傲、有什么值得自豪、更有什么值得得意?”
“死去的兄弟永远看不到胜利、受伤的兄弟只能坐在家里看着我们的战报,无数双充满热切期望的的眼神、充满期盼的热情,等待我们胜利的捷报,然而忽必烈还在、大元朝还在、中原、山东、哈拉和林、西域还有无数的敌人,你们得意了,你们自豪了。”
“屁,你们对得起死去的兄弟?对得起受伤的弟兄?你们对得起把粮食送到军中的百姓、把饷银捐到你们的口袋、把最好的盔甲送到你们的军营,你们竟然得意了。”
“大人,我错了。”王二虎年轻,被张贵说了一通,脸色憋得发红,大声道:“末将愿意为前锋,不达楼兰誓不归。”
“大人,末将也愿为前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黑杨也算把自己当成均州人,对于元朝这小半个主人,他可没有一点怜惜的意思:“末将纵马沙场,纵使粉身碎骨浑不怕。”
陈大举北上诱兵,吕武前往协助文漳主持长城防线,座下五万骑兵将领剩下王二虎、黑杨,王二虎年轻、黑杨拘谨,这两人的性格一直是张贵心中隐患,现在总算是把两人的士气激起,也算是附带的收获。
“囔囔什么?”张贵瞪了他们一眼,道:“什么前锋后军,这次大伙都有份,都给老子听指挥,别抢什么前锋后军,若是坏了老子的事,让他忽必烈飞出这天罗地网,老子断然是绕不了你们。”
两人见张贵说得严肃,乖乖低下头不敢吭声,张贵让参谋把计划细细说一遍,再次叮嘱他们戒骄戒躁、沉稳行事,此战胜,则大宋宁;此战败,则大宋便会被忽必烈再次拖入无尽的泥潭。
让忽必烈回归草原,凭借宋军如今的骑兵,绝不可能将他一股消灭,如今被困在长城内便是最好的机会,张贵不容许有失,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失败,万一山东、中原、甚至哈拉和林的元军突破狙击,那么战局会再次落入慌乱之中;再说自己多拖延一天时间,狙击的宋军伤亡便会多一份。
而且自己久不归朝廷,相信朝廷内不少相公已开始在皇上耳边吹风,虽有王清惠坐镇皇宫,但无奈忌者如仇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自己断然会成为他们的靶子,皇上对自己的信任能够坚持多长时间,张贵就连自己也没有信心,再说度宗原应早升天,只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残存至今,万一、万一皇上驾崩,自己恐怕又免不了一番纠缠,汉人向来擅长内斗,然而自己何来这么多精力跟他们斗。
“矮张,大事已定,为何还如此不安?”众人离开,李庭芝却是留在一旁,见张贵一脸疲倦,自己等了片刻他竟然没有发现,不由疑惑问道:“大人是为了忽必烈的战事担忧吗?”
“今日之策,虽说不上有必胜的把握,但十面埋伏,也说得上十拿九稳,大事已不足惧也,矮张所为何事担忧?”
听得李庭芝亲切的呼唤,张贵莫名其妙的鼻子一酸,他来到这个世上虽说不上孤零零一人,但机遇恰逢便当大任,他又是知道历史上宋朝的末日,肩上的胆子之重却不敢向他人述说,如今凭借微薄之力,一点一点的推动了历史的车轮,他不知道日后的走向,但至少知道原来的历史不会重演,但正是如此他却是更加忧虑,他不知道这个转变是好还是坏,虽表面上看去至少也不算坏,但福兮祸相依,有好便会有坏,有恩便会有果,说不定由于自己的改变,汉人会走向更坏的结果,他忧心忡忡并不是现在,而是未来。
“李大人,”张贵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顿说道:“矮张并非担心现在,而是忧心未来……”
第二卷 正阳 第二百五十三章一路向北(53)
第二百五十三章一路向北(53)
“杀”忙哥刺抽出腰间的金刀,这是忽必烈钦赐给他的荣耀、他一直引以为豪、倍加爱护,但今天、是他的生死之日、是决定大元朝兴衰的时刻、决定黄金家族何去何从,他看着朝霞之下闪着光芒的金刀,依依不舍的抚摸吹毛可断的刀刃,此时他的心中飞扬。
“父皇,宋军、宋军已把我军全部包围了。”忙哥刺看着精神抖擞的忽必烈,正如忽必烈昨天自己所说,“睡一个晚上就会好起来”,其实好起来的并不是他身体,而是他强大的意志、坚定不移的精神,但忙哥刺却心中担忧,这是父亲在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了大元朝、也为了蒙古人数十年来的荣耀。
“哼,宋军的胃口倒是不小,”忽必烈并没有半分声弱,仿佛在他身上可以再次看到数十年前那个冲锋陷阵永远也不知道疲倦的小王子,而不是今日的风烛残年:“难道宋军就真认为血肉之躯可以抵挡我骑兵英勇的铁蹄?”
“父皇,”忙哥刺心中多了一份忧虑,压低声音道:“宋军狡诈,断然不可能把方圆三十里的地方都包围起来,儿臣思量宋军定然是摆了什么三缺一的法子。”
“后方,”忙哥刺指着身后,信心满满说道:“宋军自以为大都已落入手中,断然不会认为我军会杀一个回头枪,说不准会放松大都的警惕。”
“我军绕过大都,南下前往山东和丞相忽刺出回师,继而西上中原,和玉速帖木儿将军会师,三军会师,兵力将会接近百万,而且骑兵也不少,再北上太原、然后沿黄河北上哈拉和林和忽刺出将军会师,兵力将会达到一百五十万,届时别说宋军,就算是海都不也是手到擒来。”
忽必烈眼睛一亮,别看忙哥刺平素只懂得行军打仗,如今大事分析起起来也算是条条有理,而且听起来也大有可行之处,一路南下北上,收拢阿刺罕的大军、玉速帖木儿的骑兵,自己的军队就会如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不过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宋军是否三缺一、后军无狙的基础上;更加是建立在手中的十二万不到的骑兵,是否还会如数十年年前的蒙古骑兵一般,当年的长子东征,为大蒙古帝国打下了赫赫功劳,那时候的蒙古骑兵是无畏的、是无寄托的、是可以放下一切。
今日的蒙古骑兵,依然能够冲锋、依然是无畏,但却和数十年的蒙古人不一样,那时候为了活命、为了过得更好、为了杀戮、为了尊严,然而今日的蒙古兵冲锋,却是为了财富、为了家人、为了牵挂……
大都,已落入宋军手中 ,就算是再严密的鸡蛋也会孵出小鸡,忽必烈不知道这个消息能够封锁到什么时候,或许是数天、甚至于明天,更不用说往后突击,南下山东?
再说宋军用兵向来狡诈、而且屡出骑兵,忽必烈竟然猜不透宋军的计谋?分兵围困算是最费兵力、最容易被突破的策略,然而宋军却还真这样做了。眼前只要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便可以出长城,返回草原,至于海都的盟军,忽必烈相信自己一定能够撕破一道口子。
“阿难答,你说一下宋军的情况。”生死关头,忽必烈越发镇定、稳重下来,他向来临敌不慌,他相信自己能够控制一切,就如当初回师哈拉和林、面对的是无尽的困难,自己依然把汗位抢了过来,他相信自己。
阿难答算得上下下一代的枭雄,或许说正因为阿难答的表现为他父亲挣来了无数的功劳,阿难答低头沉思片刻,尊敬回答:“禀皇爷爷,孙儿也不敢肯定,但孙儿派出三千斥候,回来者不足十分一。”
“孙儿可以确定的是,宋军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骑兵分散活动,才能阻击孙儿的斥候。”
“阿难答,你做的不错。”忽必烈犹疑了片刻,若真如阿难答所言,宋军分散骑兵拦截斥候,就是要把自己的眼睛彻底蒙上,但按照宋军的兵力,宋军像是把大部分骑兵都当作机动,若真是如此,宋军不是只有一万骑兵可以机动?宋军会这样做吗?
而宋兵步兵兵力再多,也不可能把方圆三十里都设下防线,就算是被宋军步卒缠住,只要在他们骑兵集合之前脱离战场,胜利依然会在自己一方,自己集中兵力攻打一个方向,绝对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
问题是,攻打哪个方向。
前面是宋军长城防线的最后一关,只要闯过去就是活路,任凭宋军再多长几条腿也没办法挡住自己;后方是大都,理论上应该是最容易排除的方向,若是宋军其他将领用兵,忽必烈也不妨一试,就算是冒着骑兵哗变的风险,也值得一试,问题是对方的统领是张贵,三年前自己甚至还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然而三年来元军一再受挫,都是拜此人所托。
而东北方向则是开平,甚至比哈拉和林更加严寒,而且并非自己的地盘,更加没有元军接应,就算是逃到开平,也多半是残喘而已。
至于南下,除了山东外可是直接南下太原,然而也先不花这个自己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的叛徒,他当初建议自己任命他儿子撒里满率军阻击太原义军,敢情是早就想好的办法,再去太原,难免一战。
再说,最重要的一点是宋军已把自己的眼睛蒙上,自己根本不敢肯定宋军会把主力放在哪个方向,思前想后,唯一的方向,依然是前方的宋军、长城防线的最后一道防线,最后的大决战,而前面的最后一道防线,却是他忽必烈唯一知道具体情况的一个方向。
“我精锐的蒙古骑兵、我大元朝的骄傲,什么时候畏惧过强敌,”忽必烈一旦下了决定,马上抛弃其他念头,大声道:“眼前宋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