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4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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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好对付。”董士选低声说了一句,但他不能让解成听到,让解成把应对的办法说一下给他,然后再三嘱咐解成一定要守住护城河,自己则前往其他地方,毕竟建康不止只有东门,他身为建康的守将,表示压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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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的,这老小子反应还挺快的呢?”老将姜才看着对方变阵及时,气得胡须都在乱蹦乱跳:“我说郭大人,均州军向来熟悉夜战,大人为何不在昨晚架桥呢?”
“元军守将机灵得很呢?没看到元军的游哨吗?夜里架桥必然需要灯火,怎么也躲不过元军的检查,再说昨晚将士也疲倦得很,就算是强行架桥,质量反而比不上现在。”
老将姜才点了点,架桥不比其他,若是质量不好,士兵攻到半途垮了,丢脸是一回事,造成伤亡就后悔了。
“老许,怎么啦?”郭平笑了笑,看着愁眉苦脸的前锋许文德,笑了笑道:“打得非常不错,你看一下,护城河的守军都调动了,青溪中桥那边只有不到一个指挥了。”
“大人,你要攻打青溪中桥?”许文德刚才被解成的迅速变阵乱了手脚,不敢相信问道:“青溪中桥的桥头城防要牢固得多。”
“是啊”苗再成也接过话,道:“我看元军的桥头城防要坚固得多,要啃下这块硬骨头可不容易,不知道程鹏飞他们怎样?若是能帮上忙就好了。”
“他们刚进城,也不能寄什么希望。”郭平摇了摇头,道:“再说虚虚实实,无论是青溪中桥还是我们架的桥,都有可能是我们过河的地方。”
“再说再坚固的城防,还能比得上我们均州军的火药?”郭平笑了笑,看了看身边的刘义,问道:“刘义,你可有把握?”
刘义是四大名将刘光世的后人,跑到均州军当张贵的属下,长矛手兵种取消之后一直混在火炮营,床弩火箭及军中的火药大部分都是属这小子管理,权力可不小,初时刘义刚到均州军还得不到重用,还想用火药与郭平交换出征的机会,给张贵发现,组建火器营,并派遣他当指挥去了,也算是如了他的意思。
刘义毕竟是世家武将,很快就熟悉了火器营,并且发扬光大,荆湖工匠研制出来的每一样火器,都是刘义先行检验,这次郭平围攻建康,为保万无一失,也把他带了过来。
刘义接着郭平的千里眼,仔细看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缓缓说道:“青溪中桥的城防,看起来非常牢固,但其中既有石头,也有木头,可试一下。”
“不过,需要牵制他们的精力,夜里才能行动。”
“行,就听你的,也不差这一两天。”郭平笑了笑,命令道:“徐将军,你都听到了吧?老子给你两架望楼车,给老子把城外所有的元军都牵制过来。”
“至少也要让他们不得休息,晚上就算是有人在他们身边打雷,也不能醒来。”
众将自然领命,姜才又前往南门,南门看起来要容易一些,但他还没有一个固定的想法,而苗再成则需要带领骑兵防御吕文焕的援兵。
第二卷 正阳 第一百五十四章兵临城下(34)
第一百五十四章兵临城下(34)
“放”数十名蒙古汉军炮手拉动巨大的回回炮,随着副将的大声吆喝,数十个金汁炮划破天空,向常州城飞去,带着灭亡的气息,带着吕文焕的希望。
常州城城墙已见多处破损,但破损的地方不大,仅是墙头的垛口被好运气的火砲击中,但战争的余火把城墙焚烧得发黑,城墙却是依然坚固,就像矗立在吕文焕眼中的钉子。
“嘭”的数十声响声,金汁炮在常州城内引起了些许动荡,但水龙早已有准备,待得金汁炮落下来的瞬间,水龙从各处隐蔽的地方冲出来,很快就把金汁炮烧起的大火浇灭,一些运气较好的金汁炮落在民居和商铺上,但百姓却早已迁出射程之外,所以蒙古汉军折腾了一番,自己没有人员伤亡。
吕文焕远远的看着常州,宋军的神射手让所有的元军将领失去了领军冲锋的欲望,吕文焕也不例外,他怕死,所以他才降了伯颜,他想立功,所以他明知道凭手中的数万大军攻下常州的可能极其微小,但他还是控制不住心中的欲望,每天时不时给常州找点乐趣,当然来而不往非礼也,常州也不介意每天给他来一次还击。
由于阿术的阻挠,伯颜丞相最终放弃了把吕文焕调到身边的打算,当然吕文焕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伯颜南下临安之后,他已和常州的守军打了将近一个月,或许还要继续打下去。
临安传来的消息并不好,吕文焕也打算强行率军南下,但狡猾的宋军又在江北重新修建了大营,又有宋军水师防御,蒙古汉军不比蒙古兵,同为步兵的他们只能用四条腿和宋军拼命,但要拼命也要突破常州才行。
吕文焕心中压制不住立功的欲望,自从归降元朝以来,他几乎是屡败屡战,若不是自己身份使然,恐怕早不知道被扔到哪里了,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紧迫感,甚至比他在襄樊时更加艰难,因为他以前还有投降这条后路可退,如今呢?
张弘范身边的副将王惟义,自己的副将黑杨,吕文焕知道他们投降了张贵,但王惟义是元朝的将领,而黑杨只是一员副将,他们归降张贵,张贵也可以容纳他们,但自己绝对不行,就算张贵能够放过自己,但朝廷的大小相公也绝对要取自己的性命,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投降给宋朝造成的轰动。
那既然没有了后路,就打吧。可是,无论自己强攻还是智取,常州还是如一根钉子一样死死的钉着跟前,甚至连城墙也没有太多破损的地方。
这一个月来,吕文焕还没有一次攻打到城墙下,宋军的弩箭多如牛毛,更可怕的是连绵不断如飞蝗一般的弩箭让所有人看起来都害怕,他很想攻下常州,但他又不敢劳师动众,这数万大军是他最后的依靠,他不能失去最后的资本,他犹疑、他优柔寡断,但面对前程和命运,谁又能镇定下来。
要不是建康还在元朝手中,吕文焕甚至都已失去了信心,临安第一仗的结果让他心灰意冷,上万将士瞬间倾覆,而更加可怕的是宋军竟然没有任何伤亡,无论临安、还是常州,都像一个个长满了刺的刺猬,让自己没地方下手。
“进攻”吕文焕大手一挥,走在最前面的身材高大的盾牌兵,身后站着的是一脸木然的弓箭兵,然后接下来就是目无表情的刀斧手,他们数十人一起抬着一架高大云梯,随着响亮的号角声,战场上终于恢复了一点生气。
“杀”盾牌兵迈开大步向前冲去,常州城外的陷阱早已在一个月里被清理了一遍,就连那结实的堡垒也被吕文焕用大量的火药炸毁,结果就是吕文焕在这一个月内伤亡将近两万人,不仅如此,仅有的一点士气也在一个月内被消耗尽,要不是吕文焕在军中颇为威名,将士早已就散伙了。
“杀啊”蒙古汉军的万户,躲在人群之中大声吆喝,响亮的号角声,激起了将士们心中仅存的一点余勇,但常州就是一个绞肉场,无论多少人冲上去,换下来的都是一具具尸体,然而他们只能而且也只能冲上去,元军军令如山,身后的监军杀起人来比宋军还要坚定一些。
“这不会是最后一次吧?”吕文焕冷冷的看着冲向死亡的蒙古汉军,他很想一鼓作气拿下常州,但他没有把握,一个小小的吕城就造成数万将士阵亡,常州比吕城更加坚固,他只是抱了最后一丝希望,如果再攻不下常州就围城,困死宋军。
“但自己已没有多少机会,今日之战,希望能够为自己带来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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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州城,东门,瓮城之上。
“奶奶的,吕文焕是不是疯了?一个月伤亡两万,甚至连城墙的石头也没碰到,如今竟然还敢进攻,他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呢?”刘师勇从吕城撤回常州,见到元军就像蚊子见到血,幸好吕文焕也算懂事,几乎每天都来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
“莫不成吕文焕有自虐的趋向。”张詹副将跟刘师勇是一条筋,两人都是军中一等一的猛将,杀起人来毫不手软,但同样都是懒得动脑筋。
吕武事业爱情两得意,他在吕城虽受重伤,但在陈筠的照顾下不到一个月就生龙活虎,连军中的大夫也觉得奇怪,正因为这样,吕武还被大伙笑了一顿,如今也是盔甲塑身,带有几分忧愁看着迅速冲锋的元军,肃然说道:“吕文焕可不是鲁莽之人,诸位可不要忘记了半个月前,城外的堡垒是怎样被攻破。”
常州和吕城一样,城外都有坚固的堡垒牵制大军,但吕文焕在半个月前突然出动大军围攻这些堡垒,然后把暗道直接挖到堡垒底部,不知道安放了多少火药,最后竟然炸开了堡垒,死伤了不少人。
这一个月来都是打打停停,但除了半个月前的大规模进攻之外,现在看来吕文焕几乎出动了半数的蒙古汉军,看来一场大战也是避免不了,这一个月虽没有更多的接触,但弩箭消耗不少,幸好滚木、礌石等还算充足,也足够吕文焕吃一壶了。
“吕总管说得不错,”王全节也不由插话,他年少时就从王坚在合州立功,如今贵为宋军第七副将,权力不可谓不高,至少刘师勇也只是跟他平级,但吕武和他不同军统,所以两人说不上高低,只是常州的城守以均州军提供的方法为核心,所以军中也尊吕武、边居谊为主:“吕文焕能够坚守襄樊六年,对守城、攻城之道必然有所得,他用一个月的时间清理城外的种种障碍,末将认为吕文焕欲孤注一掷,全力攻城。”
“往日的火砲、金汁炮都不见踪影,就算是有也是偶尔吓唬人罢了,如今竟像不要钱一般拼消耗,看来吕文焕是有心拼命了。”
“全节说得很有道理,”吕武点了点头,道:“前几天我们不是接到临安的消息吗?伯颜大军受挫,恐怕这也是吕文焕攻城的原因。”
“叔叔生了一个好儿子啊。”王全节眼睛微红,王坚虽是他叔叔,但向来把他当亲生儿子看待,数年前王二虎被困襄樊,他数次想前往救援,然而都不得机会,心中颇为责怪自己,想不到再次见面故人已经长大成人,听到王二虎在临安打了胜仗,他这个堂弟也是高兴之极。
吕武知道王全节和王二虎的身份,他知道王清惠在元军南下这段时间立下的大功,笑了笑,道:“王大人生了一对好儿女。”
王全节愣了一下,也点了点头,王清惠被封清惠公主,而且在李庭芝、张世杰等统兵大将还没有回京之前,协助文天祥、陈宜中整训勤王之兵之事他也有所闻,并且王清惠和张贵已被皇上指婚,而吕武又是张贵的部下,想到这一层关系,心中对吕武多了几分亲近。
“既然吕文焕想一口吃下咱们常州,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不要客气了,就看吕文焕的胃口够不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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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是魔鬼,是填满生命的坟场,死的人毫无声息,生的人还在为求生存而挣扎,吕文焕向来坚硬的眼神已多了一丝怜悯,但进攻的号角一直没有停止,他知道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从早上到现在,不到三个时辰的时间,火砲和金汁炮用了将近一半,仅存的六万蒙古汉军,又有将近一万人永远的倒在这一片熟悉而有陌生的土地上,吕文焕觉得自己的罪孽又增加了几分。
几乎所有的亲兵都成了监军,锋利的还带有一丝血迹的大刀,成了蒙古汉军不停进攻、不停填满性命的最后号令。
那个还带有一丝稚气的后生小兵,他惊慌失措的看着挡在他面前的老兵倒下的瞬间,他迟疑了,后怕了,然而当他转身的瞬间,监军的锋利得可以照出人影的大刀毫不犹疑的落在他头部与身体只见的脖子上,轻轻一拉,头颅滚下,热血飞扬。
那个老兵油子,他闪闪烁烁的跟在大军身后,每次冲锋都是大声吆喝,小步冲锋,而且还专门走弯路,蒙古汉军已记不清多少次进攻,然而他还拖在大军身后,他正暗中得意自己又在这一次进攻中活了下来,然而大刀毫无声息的落在他脖子之上,他觉得有几分疼痛,正想回过头去看一下竟然是什么东西弄得他脖子生痛,然而睁开眼睛却奇怪的看着一具尸体如喷泉一般冒着热血,他觉得这具尸体非常熟悉。
身材高大毫无惧意冲上去的士卒,狠狠的倒在地上,他们的身上插满了弓箭,然后死去;勇敢无敌、敢打敢拼的士卒,恨不得撒开两条腿四只手,迅速的往云梯上爬去,然而还没有爬到一半,巨大的礌石,狠狠的砸在他身上,惨叫声带走了他最后的希望。
常州,成了埋葬梦想、埋葬灵魂的坟场,原本的吕文焕还有几分谨慎,但此时的他双眼发红,像赌徒失去了理智,因为他看到了死人。
死的是宋军,当第一具宋军尸体掉下城墙,虽然杀死他的蒙古汉军小兵很快又被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