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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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乃南宋所谓四大中兴名将刘光世后人,将门世家,少时聪慧,双臂力大无穷,善使双戟。任岳州团练,向来自视清高,但没有与蒙古人交过手,对祖先刘光世在南宋时期被金国骑兵凑得抱头痛哭选择性忽视。
强大的阿Q精神。
范友信也是李庭芝的部将,为人稳重已经过了不惑之龄,只求无功但求无过,颇为担心道:“我看不容易?我军刚从江陵过来,不熟悉水性,且船只甚少,汉水又被蒙古人用火船,水栅等拦截。再者蒙古又有阿里海牙、阿术等悍将,我担心我军仓促行动,恐怕反而中了蒙古人的计谋。”
范友信是潭州知州,宝佑元年进士,他后台清白,从小史做起,勤勤恳恳,积功迁潭州知州,离岳州倒是不远。
李庭芝能文能武,但最厉害的确实他对人才的赏识,“得士最多者,淮南第一,号称小朝廷”,他个人魅力可见一番,恐怕有九十多了吧,就连一介江湖混混张贵等人也被他忽悠得上纲上线。
朝廷虽任命李庭芝为荆湖置大使,但耐不住全国精锐禁军都在贾似道范文虎手中,贾似道初时被范文虎忽悠成功,把禁军大权都交给了他,李庭芝上任后甚至连喂马的士兵也没有,最后等江陵附近团练新军汇集江陵,才凑齐一支三万多人的地方部队。
“哼,胆小怕死。”刘义与范友信向来不合,看不起他的懦弱:“难道就只允许蒙古人有悍将,我刘义就不相信了,你老范怕死就算了,别扯到我身上。”
“谁怕了,谁怕了,上了战场,谁要是怕了谁就是孬种。”范友信向来谨慎,但也耐不住官二代刘义整天讽刺,气转不过来,他在大宋官场混的时间比刘义长得多,只因刘义乃将门世家刘氏后人才处处想让,想不到人善被人欺,都欺负到他头上来了。
“都听大人说话。”两人还没来得及掐架,旁边一个高大壮实的武将大声吼道,正是猛将苗再成。苗再成为人慷慨有大志,后世评为抗元三杰之一,历官真州安抚使、真州知州。宋德祐元年守真州,与文天祥在真州定计抗元兵,元军猛攻,苗再成誓曰:“我苗再成,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城陷而落入敌兵之手,最后英勇不屈而死。
苗再成此时也在李庭芝身边听候调遣,他老人家既然发了话,无论是小辈的刘义还是同辈的范友信都乖乖的闭上嘴巴。
“诸位,”李庭芝一个头两个大:“仗肯定是要打的,但怎么打还是要跟范大人商量一下,恩相对祥甫恩重如山,这次救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李庭芝虽然能力很强(魅力值超高),但此刻也头痛得很,手握朝廷精锐禁军的范文虎不肯出兵,他底下拼凑起来的散兵游勇却杀气腾腾,最痛苦的就是军心不正人心不齐,恐怕还没和元兵接触就散了,还打什么打?
别看刘义等说得慷慨,但若真的打起来,恐怕也就只有苗再成顶用。
看了一眼身边的沉默不语的幕僚陆秀夫:“君实,你怎么看?”
陆秀夫在宋理宗宝佑四年与文天祥、谢枋德、胡三省同年进士(宝佑四年科举是南宋小朝廷最成功的一年)。陆秀夫的才思清丽,很少有人能够比得上他,但他并不以此自傲。
他性情十分沉静,不喜张扬。每当僚吏前来拜访,宾主互相取乐时,只有陆秀夫独自一人在旁,默默无语(清高自傲)。有时府中设宴摆酒,陆秀夫坐在席间,矜持庄重,不说一句话,人们都觉得他十分怪僻,难以接近,所以很少有人与他合得来。但陆秀夫治事有方,稳重干练的才华,却深得李庭芝的赏识和器重。
后来德祐元年,元朝兵马大举进攻南宋,两淮地区情况紧急,李氏幕府分崩离析,幕僚纷纷辞职,唯独陆秀夫临难不惧,与李庭芝同舟共济,誓死抗敌。李庭芝深深为他这种疾风劲草的宝贵品格所感动,觉得他是一个难得的忠义之士。才忍痛割爱,把他作为砥柱中流之材推荐给朝廷,官至礼部侍郎。
后来才成就他的名声。
陆秀夫摇了摇头:“要范大人出兵可不容易。”
众人等了半天,却见陆秀夫不再说话,李庭芝知道他性情,只好追问道:“还请君实细说。”
“吓坏了。”陆秀夫还是惜字如金。
早在咸淳五年初受命援救已被元军围攻了两年之久的襄樊,“范文虎以舟师援贵,至灌子滩,亦为蒙古所败,文虎以轻舟遁。”
除腿快值得称赞外,真是输的麻利干脆啊!仿佛要表彰他的败仗,灌子滩战败后仅四个月,范将军升官了:殿前副都指挥使,总禁兵。
过了两年,宋元在襄樊争夺进入决战阶段,范文虎与蒙古阿术等战于湍滩,大败,统制朱胜等一百多个将领当了蒙古人的俘虏。
两个月后范文虎再率十万大军进至鹿门。阿术“夹汉东、西为阵,别令一军趣会丹滩,击其前锋。诸将顺流鼓噪,”范将军再现饭桶本色,交战不利,便弃旗鼓,连夜逃跑。失去指挥的宋军大部被蒙古俘获,战船、甲仗都成了元军的战利品!
范文虎虽然在战场上每战必败,但在官场上却是当之无愧的常胜将军!众人心里觉得什么难受,却又拿这个超级大无赖没有丝毫办法。
第一卷 襄樊 第六十九章 范天顺的计谋
“凭什么老子要受制于那个假惺惺的腐儒?”范文虎脸色发黑:“恩相说得好听,什么最后一战,然后就把自己调回朝廷,那也得等老子能够保住性命再说。”
“你李庭芝不是要打蒙古人吗?怎么不见你去打?你老李站着说话不腰疼,老子可不愿意傻乎乎跟你去送死。”
“老爷,慎言,慎言。”旁边的老家人范恩赶紧扯了扯范文虎的衣袖,然后让屋里的人都出去,范文虎在府里说什么都可以,万一传出去还不掀起大风浪。
“老子偏偏就要说,想当年老子任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时,他李庭芝在哪?老子还是吕大帅的女婿呢?凭什么就要老子去送死,老子,老子连儿子还没有一个呢?”
“老子容易吗?要不是老子命大,恐怕早已经被鞑子砍成了肉酱。”
“老爷,老爷。”范恩低声道:“少爷不是也为老爷挣了脸吗?”
“哼。”范文虎脸色才平静了不少:“孽子,孽子而已。”
范天顺私自前往参加义勇,把范文虎气得半死,但老虎再狠毒也不吃自己的儿女呢?
“援兵之事?”老家人范恩转移话题,低声问道。
范文虎低头不语,前几次出兵已经被吓得半死,这次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拖延再说:“不急,先看一下李腐儒怎样?我再上书向恩相求情。”
老家人范恩点点头,知道自己老爷虽身高职位,但胆子却不大:“若是少爷回来,说不定有办法。”
“哼,别提这个孽子了,他要是敢回来,老子非打断他的两条腿不可。”
范恩见范文虎不高兴,喃喃说道:“小的知道老爷不过是嘴皮刀豆腐心,少爷不在的时候,老爷还不是整天担心得连觉也睡不好。”
“前段时间少爷没有消息,老爷都打算出兵襄樊了。”
“就你多嘴。”范文虎这人会拍马屁啊,当年蒙哥大汗与忽必烈兵分两道南侵,准备一举灭宋,蒙哥入四川,忽必烈攻湖北,开始时一路势如破竹。
但蒙古却是一个倒霉鬼,被宋将王坚败于合州钓鱼城,蒙哥大汗给大石头砸中负伤后不治身亡(不是金庸老先生说的杨过),忽必烈为了争夺汗位也于次年撤走。
在这次战争中本无功绩的贾似道因为子虚乌有的“大功”升到少傅、右丞相,从此走上南宋帝国的领导岗位。作为吕文德的亲戚,范文虎后台强硬啊,又在贾似道面前摇头摆尾献殷勤,拍马功高!也得到通报嘉奖,大力提拔,升为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走上了独立领军的前途。
所以范恩作为老家人,也学了几手,狠狠的拍了拍范文虎的马屁。
“就算孽子有功,但能比得上老子功劳大吗?”范文虎还是板着脸:“难道老子殿前副都指挥使也配不上他投靠,非要跑到均州?”
“少爷也是年少气盛。”范恩恐怕是收了范天顺的好处:“纵使有千万不对,还不是一样给老爷长了脸?”
“嗯,那是恩相顾及老子的面子。”范文虎这人不但运气超级好,头脑也灵活:“孽子能有什么功劳?难道大宋就只能靠他们三千乌合之众?”
“老爷国家栋梁,少爷只是胡闹而已。”范恩小心道:“听鄂州传言,均州所谓义勇头领张贵已经到了鄂州,说不定少爷也跟着回来了呢?”
见范文虎不吭声,范恩自言自语道:“少爷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可怜少爷从小娇生惯养,也不知道现在瘦成什么样了?”
范恩是范文虎的老家人,看着范天顺长大,说着就动情了:“少爷啊!”
范文虎迟疑了片刻,道:“孽子真的到鄂州了吗?”
范恩点头,道:“府中有不少下人是这样说,小的也不敢肯定,要不派人找一下?”
“好吧。”范文虎终究还是不放心:“找到这个孽子之后,老子非把他绑起来。”
“这样恐怕不好吧?”范恩迟疑说道:“少爷从小立志,我思量少爷这次离家出走,恐怕就是老爷管得太严了?”
“那你说怎么办?”范文虎皱着眉头:“老子把这个孽子拉扯大容易吗?万一,万一孽子真有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
“叔父,天顺知错了。”范文虎话还没说完,只见门外范天顺满脸泪水跪在门口:“叔父,天顺知错了,你就狠狠责怪天顺吧。”
“你,你,孽子,你还敢回来。”范文虎指着范天顺怒吼:“你还敢回来,老子,老子非打断你的脚不可。”
“叔父,你就责怪天顺吧,天顺,天顺再也不敢了。”范天顺虽然不赞同范文虎的做事,甚至有些鄙视他的为人,但范文虎对他确实不错,自己父亲战死黄州后,范文虎便开始照顾自己,对自己可算是有求必应。范文虎几次进军襄樊都不让范天顺出征,这才逼得范天顺离家出走。
“老爷,老爷。”范恩拉了拉范文虎的衣袖:“你就别责怪少爷了,你看少爷,少爷这几个月可瘦了不少。”
鬼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呢?反正天下的父母看到自己久游不归的儿女时,都是只会瘦不胖。
“叔父,天顺愿领任何处罚,还请叔父别伤心坏了身体,天顺就是万死不能辞其咎啊。”范天顺爬到范文虎脚下,眼泪哗啦啦的流。
“唉,起来吧。”范文虎看着满脸泪花的范天顺,心软叹气道:“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是,叔父。”范天顺乖乖爬了起来,又向范恩道了谢。
范恩连忙安排酒席,范天顺请范文虎上座,待得叔侄用过餐,范天顺才问道:“叔父,天顺听说朝廷下了圣旨?”
“你哪里听到的消息?”范文虎倒是很警惕,抢着接过话。
范天顺连忙道:“叔父见谅,侄儿陪同矮张来鄂州拜见李大人,听李大人所说。”
“孽子,孽子。”范文虎敲了敲桌子:“难道你不知道那个李腐儒整天就跟老子作对吗?”
范天顺连忙道:“侄儿就是知道李大人处处为难叔父,所以才想借机探一下李大人的计谋,好不让他对叔父不利。”
“孽子倒有心了。”范文虎略略放松:“那可有什么发现?”
范天顺点了点头,道:“李大人手中虽然有三万余将士,但众将不和,士卒不经训练,如一盘散沙不足惧咦。”
“虽有刘义、范友信、苗再成等猛将,但彼此之间争执不休,陆秀夫等幕僚又沉默不语,无计可施。李大人倒想出兵,只是手中将领实在拿不出来见人,说到底还是要看叔父大人的禁军精英。”
“哼。”范文虎颇为得意:“李腐儒算得了什么?就是嘴皮子厉害,要是让他去跟蒙古人打,估计还是白瞪眼。”
“叔父说得对。”范天顺点头。
范文虎想起圣旨,心里郁闷:“朝廷也不知道怎么想,竟然让那个李腐儒管起老子来,老子就不出兵,看你李腐儒敢拿老子怎样?”
“叔父,”范天顺连忙接过话,道:“不知恩相方面?”
“恩相也建议出兵。”范文虎更加郁闷:“恩相言此乃是叔父襄樊最后一战,随后便把叔父调回朝廷。”
“我怕恩相说了到时也不算话。”范文虎苦笑道:“你叔父现在已经是殿前副指挥使,回到朝廷恩相将叔父如何安置?”
“叔父之所以今日能跟侄儿在此好好说话,无非是手中兵权而已,万一叔父离开鄂州回到朝廷,手无兵权,谁会把你叔父放在眼里?”
“此战若胜还好,但若有所失利,李腐儒虎视眈眈不容叔父狡辩,一旦上书朝廷,给事中陈宜中、监察御史陈文龙、太府寺丞陈仲微、京湖制置使汪立信等莫不是欲置叔父之死地,地方上还有张世杰等虎视眈眈,欲取叔父而代之。”
“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