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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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并不知道,这些知识都是老子在梦中所学,这梦中的世界有很多知识,我想说给你们,但是却说不明白,这吴澄或许是这个世界唯一能懂的人了,去吧,去吧,早去早回,最好能够赶在象山大学完工前回来。”
郭平迟疑了片刻,向张贵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尊重说道:“大人请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
郭平突然感到,张贵其实并不是如他表面一样看起来无拘无束,无忧无虑,其实,他内心的负担,远比自己大得多。
郭平并没有去追究张贵所谓的梦中世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都有自己的梦,自己也曾经梦见地狱和天堂。
程绍开今年六十有四,身体虽然不再硬朗,但却不愿意坐轿子,他平日在家里待得时间够长了,这次难得有人照料,摇头道:“走走,再走走。”
身边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也歇了歇脚,接过郭平的水葫芦,喝了一口水,眼睛一亮,忍不住再喝一口,道:“也不知道澄儿怎么就躲在这山里头,你说家里好好的呆着不是更好吗?可怜的澄儿,说不准在这里连一口水也喝不上。”
“这水怎么这么好喝呢?”中年人暗中吃惊,又喝了一口。
此人真是吴澄的父亲吴枢,吴枢性格温纯,平日乐善好施,热心人。有一年,家乡瘟疫流行,医生惧怕疾病传染,居然不敢为患者治病,以至于病灾日益严重,弄得有些人全家老小卧床不起。
吴枢遍寻民间秘方,连日上山采集药草,亲手煎成汤药,挨门挨户送给病人服用,乡里有些穷人死后无钱办丧事,吴枢便慷慨解囊,尽力周济。一个人做几件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吴枢终生以助人为乐,由此深受他人尊敬和爱戴。
郭平找到吴枢,把象山大学的事细细给他说了一番,请求他的帮忙,并且代表张贵邀请吴枢前往江陵游历。
“莫不是鞑子心腹之患的张贵张大人?新任荆湖置大使张贵张大人?”吴枢吃惊的看着郭平,问道:“郭将军可是张大人身边猛将郭平?”
郭平想不到自己的名声还有人知道,连忙拱手道:“不敢,不敢,张大人身边猛将如云,属下不过是尽力而为,尽力而为而已。”
“郭将军过谦了,”吴枢笑道:“在下有一侄子在均州刚回乡,郭将军之事在下并非有意夸大。”
郭平这才明白过来,张贵每有事情,都是带自己一起外出,旁人不明白,自然把自己当作张贵身边的亲信猛将。
不过想来也是,张贵对自己的栽培,甚至远在他亲弟弟张顺之上,自己现在已是沿江招抚副使,均州军副指挥使,而张顺还在水师熬日子。
吴枢很爽快的就答应了,并且吩咐妻子收拾行李,只等接到吴澄之后就跟郭平前往江陵,用郭平说的话就是:“您两老过去江陵就当散散心,住得舒服就住下去,不舒服就回来,反正张大人是保管接送的。”
“吴老爷子,”郭平尊敬道:“吴先生怕是不乐意别人骚扰,躲在这山里做学问了。”
三人走一路,歇一路,两个老头难得出来一次,又有郭平率魁字营的士卒服侍左右,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早已把找吴澄的任务抛之脑后了,这样一来更加不愿意坐轿子了。
郭平也不心急,优哉游哉的跟着两个老人游山逛水,他平素军务繁忙,一切琐碎的杂事几乎都是他一手包办,至于张贵和牛富等人,是不愿意管。现在难得有机会出来,更是乐意借助公务之便游山玩水。
如此一来,到了日中时分还没到布水谷,郭平请两老休息,让随行的士兵清理一个场地,然后拿出两个铁盒子,抱歉说道:“吴老爷子,程老先生,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委屈两老吃点伊府面了。”
诚如郭平所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有东西吃已经让两人高兴,连忙摆手说道:“无妨,无妨,有得吃就很好了,倒是难为郭将军了。”
两人还不知道郭平所说的伊府面,好奇的看到郭平又从布囊拿出两个干的汤饼,又有一些用纸包住的腊肉和鱼干,先是用匕首把腊肉削成一片片薄片,郭平的手很稳,腊肉削得跟纸差不多,随后又把鱼干撕开,撕成一条条细小的丝。
最后才往铁盒里灌了一点水,程老先生仔细看了一下,这盒子做得非常奇怪,像是有两层。果然,只见郭平往铁盒灌了水之后,又往铁盒下层继续灌水,然后盖住铁盒子。
程老先生疑惑问道:“郭将军,难道这样就行了吗?”
郭平笑了笑,道:“还需稍等片刻,老先生先喝点酒解解喝。”
“呵呵,老夫不喝酒。”程老先生摇了摇头,又有点不好意思问道:“刚才那个水葫芦就很好了。”
“那是果汁。”郭平笑了笑,道:“这种果汁制作不易,刚才已经喝完了,现在就剩下酒和水了。”
郭平问了一下吴枢,吴枢笑了笑,道:“也好,走了这么长时间,喝点也好。”
郭平又从布囊拿出一个铁杯子,先是用水冲了冲,最后又拿出一个水葫芦,往杯子倒了半杯,道:“老爷子先尝尝味道,若是合适再多喝一些,这酒不伤身体,还提醒得很。”
吴老爷子闻道一股很清酸的味道,先是品尝了一下,有点酸,有点甜,还带有一种淡淡的酒味,忍不住昂头喝下去,一股酸甜的酒味,渐渐扩张开去,像是要把酷热的寒暑驱赶出去,吴枢忍不住赞叹:“好酒,好酒。”
一边的程老先生见状,倒是好奇,忍不住问道:“时发,怎样?”
“及甫兄,此酒非酒也,喝上去舒服啊。”
郭平笑了笑,又拿出一个铁杯子,给吴老爷子倒了半杯,然后把水葫芦交给吴枢,笑道:“在下来得匆忙,这梅子酒没带多少,到了江陵,保管两位喝过够。”
程绍开好奇的结果杯子,小心翼翼的品了一下,一下子精神过来,也连声叫好。
等两人喝了一杯梅子酒,伊府面在两人的惊讶中终于变成了汤饼,冒出了阵阵香味,比往日吃的汤饼不知道要香多少,两老品尝了梅子酒,胃口大开,又闻到阵阵香味,竟然忍不住要自己动手。
郭平连忙喊住两人,从布囊掏出几个小个子的铁罐子,有油、有盐,还有乱七八糟的好几个瓶子。
“我说郭将军,你这就不怕麻烦啊。”程绍开想不通:“为了一点吃的东西,至于带这么多瓶罐。”
郭平笑了笑,道:“平素没有这么麻烦的,这都是行军打仗的便餐,这次出门,张大人特意拿出来给我的。”
“这伊府面制作可不容易,先是用鸡蛋和好面,然后放到锅内煮熟,最后放到热油里炸成金黄色,最后晾干。”
“至于这铁盒子也不简单,”郭平把铁盒子上层取下来,道:“下层装的是石锻,石锻遇到水之后就会发热,把水煮好。”
“听说张大人一身杂学非凡,莫非这都是张大人折腾出来的?”程绍开仿佛听天书一样,忍不住问道。
郭平笑了笑,把拌好的面递给两人,笑道:“除了张大人,谁还能折腾出来。”
一股香味直冲鼻子,吴枢忍不住吸了一口气,也不怕热,吃了一口:“香,太香了。”
吴枢是地主出身,平常吃的东西海多了,想不到一个简单的面条竟然能把他乐成这样,若是回到江陵,恐怕这老爷子整日都呆在酒馆里了。程绍开忍不住也跟着吃了一口,这下子哪里还能忍住,两人也不说话了,就往嘴里送面条。
“程老先生、吴老爷子,你们别吃怎么急。”郭平见连人狼吞虎咽的,有点担忧。
“好吃,好吃。”程绍开支吾说道:“郭将军你们真是有口福啊,行军打仗还能吃上这样的好东西。”
郭平苦笑,往日自己吃伊府面吃得想吐,现在给程绍开一说,更是有点想吐的感觉,连忙摇头:“程老先生慢点吃,就是汤饼,张大人还能做十几种呢?每样都要比这伊府面要好。”
“啊?”程绍开差点喊了起来,郭平连忙说道:“别急,别急,待会在下给两位好好说一下。”
第二卷 正阳 第二十五章缔造江陵(5)
第二十五章缔造江陵(5)
汗八里,至元四年动工至今,也不过是完成一半,中书省官员刘秉忠授命营建都城,阿拉伯人也黑迭儿负责设计新宫殿。郭守敬时任都水监,修治大都至通州的运河。
这两年随着南方战争拖累了工程的进展,大量物资的缺乏使得刘秉忠放慢了步伐,不过纵使如此,在已经修好的北城区,由于大量的工匠和百姓的迁入,使得积水潭一带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商业区。
尤其热闹的是积水潭北岸的斜街,各种歌台酒馆和生活必需品的商市都集中在这里,如米市、面市、帽市、缎子市、皮帽市、金银珠宝市、铁器市、鹅鸭市等一应俱全。
东城区是还没完工的衙署、蒙古贵族住宅集中地,计划修建的东市、角市、文籍市、纸札市、靴市等已经初见雏形。
汗八里的中心,一座高大的钟楼和鼓楼已经完工,这两座巨大的建筑将成为汗八里最重要的地方,设置铜壶滴漏和鼓角报时,这是也黑迭儿想出来的主意。
“若思,圭表的修正你现在完成得怎样了?” 说话之人乃是太史令王侚,王侚幼时从刘秉忠学习数学、天文、后与郭守敬一道从刘秉忠学习数学和天文历法,精通历算之学,是郭守敬的同学加死党,只不过王侚混得比郭守敬要好一些。
元世祖南下受挫,经济处于崩溃的边沿,为了经济恢复发展,遂命令张文谦以昭文馆大学土身份领太史院事,全面负责制定历法的工作,召集王恂、 郭守敬等人。张文谦自幼聪敏,曾与刘秉忠、张易、王恂、郭守敬等人一起在邢州城西紫金山共同研习天文、历法、算学等,称邢州五杰。
然而修订历法,首先要做的就是修正圭表,这项工作由于王侚的大力推荐,便落在了当时还在都水监的郭守敬。郭守敬的祖父叫郭荣,郭荣精通五经,熟知天文、算学,擅长水利技术。郭守敬就是在他祖父的教养下成长起来的。
郭守敬自小就喜欢自己动手制作各种器具,这是王侚极力推荐他的原因,有人说他是“生来就有奇特的秉性,从小不贪玩耍”,其实,他只不过是把精力放在制作器具上罢了。
“敬甫兄,这些仪器太旧了,修复已基本不可能了。”郭守敬有点为难,他授命之后首先检查大都城里天文台的仪器装备,这些仪器都是金朝的遗物,其中浑仪还是北宋时代的东西,当年金兵攻破北宋的京城汴京,从那里搬运到燕京来的。
然而当初一共搬来了3架浑仪,又因为汴京的纬度和燕京相差约4度多,不能直接使用。金朝的天文官曾经改装了其中的一架,但这架改装的仪器在也已经毁坏了。
“现在圭表已经扶置到准确的位置,可以暂时使用,不过终究是不够准确,错误很多,如果要重新修订历法,只有更紧密的仪器才能完成。”郭守敬认真说道,他的治学态度比王侚严肃很多,这也是他当都水监,王侚为太史令的原因。
修订历法,最重要的是需要两样东西,一样是测定二十四节气,特别是冬至和夏至的确切时刻,用的仪器正是圭表。一类是测定天体在天球上的位置,用的主要工具是浑仪。
圭表中的“表”是一根垂直立在地面的标竿或石柱,“圭”是从表的跟脚上以水平位置伸向北方的一条石板。每当太阳转到正南方向的时候,表影就落在圭面上。量出表影的长度,就可以推算出冬至、夏至等各节气的时刻。表影最长的时候,冬至到了;表影最短的时候,夏至来临了。有了节气的时刻,就可以指导农业生产,这个习惯一直沿用至今。
这种仪器看起来极简单,用起来却会遇到几个重大的困难。
首先是表影边缘并不清晰。阴影越靠近边缘越淡,到底什么地方才是影子的尽头,这条界线很难划分清楚。影子的边界不清,影长就量不准确。
还有一个难题就是测量影长的技术不够精密。测量长度的尺一般只能量到分,往下可以估计到厘,即十分之一分。按照千年来的传统方法,测定冬至时表影的长,如果量错一分,就足以使按比例推算出来的冬至时刻有一个或半个时辰的出入,这已经是很大的误差了。
还有,旧圭表只能观测日影。星、月的光弱,旧圭表就不能观测星影和月影。
“若思,你认为应该如何?”王侚有点不安,说道:“大汗催得急,你也知道,大元朝经济不好,农耕不安,农业生产必须适应天时,农田排灌需要水利建设,对天文历法和水利工程的研究迫在眼眉啊。”
“大军南下不利,大宋看起来并不像阿术他们说的那样不堪一击,咱们早完成一步,大元朝的胜利就多一分啊。”
郭守敬是邢台县人,邢台地方本来属宋朝,建炎二年被金朝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