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战三界-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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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还给了太阳。
火海落到了地上。
房屋、建筑之上燃烧熊熊烈火,街道石块上的火焰纹路亦是有着高温,甚至一些花草树木都在燃烧。
当然,只是虚幻的火。并未烧灼真实。
火帘城变成一片火海,火海中的火并不影响火海中的人,火帘城的人走在火海,若是平常。
“那宽广的火海啊,你是火的精灵汇集的地方,你是火的精灵的出生地。”
“那炽烈的火海啊,你是最热枕,你是最温暖,燃烧在每一个人的心中。”
“那汹涌的火海啊,你是世界上最绚烂的光明,照亮了我们前行的道路。”
“自然的赞美,希望的颂歌,我们是你的子女,我们是火,我们心向着火,我们的心在你这里……”
有人唱歌,是穿行在火焰中的人,是火帘城的居民,体内流淌着火热。
世世代代的,祖祖辈辈的,大大小小的,都是火帘城的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在这里高歌,在这里奔腾……都在这里。
“我们奔行在火海,我们是火海产生的精灵,我们是火海的一部分。”
“我们飞速的奔行,我们在生养我们的地方欢呼,我们在心的归属尽情高歌……唱一首火海之歌!”
或欢笑,或哭泣……既然在这里活着,便可在这里死去,重归火的怀抱。
火海之歌,是世世代代的歌,祖祖辈辈的歌,大大小小的人的心中的歌,是一首燃烧的歌,不息的歌,一经唱响便会永恒的歌。
雄浑、悲壮、伟大。
这是属于火的歌,属于火帘城的人的歌。
其实,还有经声。
慢悠悠的声音,无悲无喜的声音,无聊又无趣的声音……老和尚和金天一直念着经,似乎除了念经,就只能念经了。
经声响在火中,游荡在火帘城里,落在不多的人的耳中、心中。
“我看到一个光头,老是在那里念经,念得我心都烦了。”瘫软在树下的身影轻声念着,虽然不爽,却懒得动。
“应该是佛主。”李裕宸站在树下看树,并没有看树,“一个光头、无赖。”
“不该是佛祖?”
“一样。”
“好吧。”
“佛有慈悲。”
“什么意思?”
“佛曰:普度众生。”
“想说什么?”
李裕宸不再说,也因为说得差不多了,没有必要继续下去。
他不想说,是懒得说,一些废话不应该有,便不会有。
他准备把地上的“烂泥”转送给佛主,相信佛主不会拒绝,相信佛的思想不会生出排斥,给这堆烂泥一个归宿,也算是他对佛主的回应。
“佛祖,有大慈悲。”烂泥轻声说道,“也罢,死不了。”
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无奈,似认同,却又丝毫不认同……李裕宸的心中忽然有些纠结,想了想,只是笑了笑。
“佛主或许有慈悲,或许是大慈悲。”
“不,佛祖有慈悲,是大慈悲。”
“随你。”李裕宸笑了笑,“对了,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随你。”烂泥说道。
“你可以叫我天弄。”李裕宸说道,“天意弄人的天弄。”
树干落下细碎的泥尘,树叶轻晃着,荒芜的地域生起了风,于跑动些许距离便变得狂野的风,欢呼肆虐。
“可不可以商量个事?让你的族人别来了,就算来了,也是没用,不如在只属于你们的空间好好呆着。”
“估计……不可能。”
风中,有沙,有石,有声音。
“真的不行?”
“去问佛祖。”
狂风、飞沙、走石,声音断,身影离去,有火焰初生。(未完待续。)
ps: 若是哪里没有写好,不是我的问题,要问佛祖……若佛祖不知,去问佛主。
第四百五十一章 火岛
火帘城的上空有一座悬浮的岛。
虚幻连接着真实,岛的四周与下方连接虚无,其上有着火焰升腾,越发汹涌的火焰亦是连接向虚无。
“这里是战场。”李裕宸的话很简短,却将一切定下。
“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个?”金天指着脚下,觉得不好形容,“就踩着的这土地,怎么突然就出现了?”
“在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完成应该完成的任务,或者可以说是使命。”李裕宸平静道。
脚下这座岛,亦或者是陆地,存在于他的体内,如今带出,将成为战场……这片土地,虽然荒芜,显得死寂,却汲取了太多的珍贵的血液。
一处埋骨地,埋葬了仙,埋葬了岁月,还将埋葬许多东西。
“不明白。”金天的回应很直白。
“你不需要明白。”老和尚在金天的头上敲了一下,飘然后退,又故作深沉,“有些时候,不知道才是最好的,知道得太多,死得很快。”
“你个老和尚,死光头,烂秃驴!”金天立刻大叫。
“知道得少些,可以少想些,就没有那么多烦恼。”李裕宸笑了笑,有些苦,“无知的人,或许快乐会多一些。”
“无知便是愚,有愚才能愉。”老和尚点点头。
“那你应该骗自己。”金天忽然道。
“做人,不应该骗自己……尽管我经常骗自己,但骗自己是不应该的,也不能总骗自己。”老和尚说道。
“骗或者不骗,其实都一样。”李裕宸摇摇头,闭上只剩黑暗的眼睛,“开始。我不用骗自己,顺着本心行事,可到了后来,我不得不欺骗自己。”
“短暂的心安之后,觉得欺骗很无力,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却还想着骗自己。”
“后来,一骗自己,自己都觉得可笑,可那时候的欺骗才是真的。”
“现在,无所谓了。”
缓慢的讲述有些飘忽,金天是没有听明白的,小心地站向一边,远离老和尚。
“说说,究竟怎么回事?有什么样的过往?”金天小声道。
“不说。”李裕宸道。
金天无奈。有些丧气,却也不觉得丧气,似无聊地打量起四周。
火海烧灼荒芜,燃着一股寂,非生。
“跟我来吧。”李裕宸说道。
一棵树,围着一圈厚土,挡三个方向,阻隔了火。
“怎么没杀?”金天问。
树下那摊斑驳的烂泥动了动。也只是动了动,好像是表示什么。却似什么都没有表示。
“一滩烂泥,杀了有何用?”老和尚讥讽道,“就这样便好,能趁机了解一些东西。”
地上的烂泥动了动,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动了动。不说什么,再没有其他表示……似乎除了能动一动,什么都不想做,也懒得做。
落到别人手上,生死还不是由别人定。少反抗一下,兴许能少受些折磨。
“烂泥,始终是扶不上墙的。”金天说道。
“佛能普度众生,奈何众生皆苦。”李裕宸轻声说道,“佛主度化,我让予他,不让他心情失落,让他遂愿。”
“不错!”老和尚大声道。
“怎么不错?”金天问道,又自语,“真的不错吗?”
“确是不错。”李裕宸点点头,露出笑容。
金天仍旧疑惑,老和尚笑出了声音,而且越笑越大声,笑容荡在树下,荡到火海之中,隐有悲意。
“你们究竟是什么意思?”金天更疑惑了,忽然回神,“你们和那个什么佛主有仇?”
“有仇!”
“无仇。”
老和尚说得坚定,李裕宸说得平静。
“无仇,那便有怨。”金天摇着头,忽然点头,“肯定是有怨!”
“该是有缘。”老和尚道。
“缘,亦怨;非缘,亦非怨,是愿。”李裕宸笑了笑,“或许,或许有相同的目的,只是念想有差异,行事的方法有差异。”顿了顿,“也不确定。”
“什么意思?”
“你们看到的东西太少,想的也不够多,还不明白。”李裕宸也觉得无奈,“我也只是猜测。”
他的确是猜测,因为所站立的高度不够,真正知晓的事情有限,只是凭借之前遇到、看到的事情猜想,尽量从客观的角度想,不确定的猜想。
即便看到,他也会不确定。
即便真实,他也会有怀疑。
眼睛会骗人,真实亦虚幻。
他只是说说,说过便过了。
“喂,那摊东西,你身上怎么这么臭?”金天脸上满是厌恶的神采。
“习惯就好。”李裕宸微笑,“会有习惯的时候。”
金天想反驳,只是动动嘴,没有声音传出,握紧的拳头砸在树上,震出一声闷响。
“呜呜。”
金天的头顶多出一团白色,趴着的,绒绒的,像一只狗,的确就是一只小狗。
“汪汪。”
小狗轻轻叫出了声音,睁开的眼眸闪烁惊喜,又似有些抱怨,声音低沉又带迷糊,身体还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哈!”老和尚笑了,笑得断续,笑得倒在地上,“小和尚啊小和尚,不错啊,有出息啊,竟然被一只狗骑到了头上。”
不仅是倒在地上,老和尚还在地上打滚,无丝毫属于长者的风度。
“小狼,过来。”李裕宸喊了一声。
白色小狗动了动,似觉得脚下光滑,下落,又于瞬间跳跃而起,撞向了李裕宸。
“死狗!”金天骂了一声,又于瞬间无奈。
小狼绒白的身躯撞在李裕宸的胸口,却没有传递丝毫力量,娇小的一团缩成了一团,凭空贴在了衣物上。
“呜呜。”
细长的呜咽声轻响着,小狼的身躯缩了缩,似乎找寻一个最舒服的位置。
“哈哈,小光头啊小光头,被一只狗给无视了吧?哈哈!”老和尚笑得很欢乐,似找到一个可以延续的笑点,可以一直笑下去。
“跟条狗一样的滚,似乎好玩。”金天抬头看天,亦是没有看天,也看不到天。
“小狗你说什么呢?”
“老狗觉得好玩吗?”
“小杂种再说一遍!”
“老子就说老杂种!”
“你个小杂碎!”
“你个老杂碎!”
金天站在李裕宸身边,又靠近了一些,哪怕畏惧,依然骂着……越是骂,越舒坦,还有着仰天长啸的冲动。
李裕宸微微笑着,没有阻止,亦乐得如此。
吵着吵着,不和谐的声音也和谐了,思绪飞快逃离到正事之外,暂得安逸。
忽然,李裕宸招招手,身边的树消失了……在他的手中,有一张无弦的弓。
“来了?”
“来了。”
李裕宸拉弓,有箭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不需要理由
箭横出,后向上,钻进云雾,没入虚无。
“怎么样?”金天问。
李裕宸没有说话,眼眸中跳动一蓝一紫两缕焰苗,于焰苗深处有着一点漆黑的幽然。
他收起弓,竹箫落入手中。
轻轻划动竹箫,柔和的波纹向上传递,虚无之间撕裂出一道森幽的缝隙,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扯出一连串的胡乱纠缠着的邃暗。
破碎的天空,混乱的虚无……像是这个世界张开了巨口,吐出许多废弃的东西,无数似泥团的物体向着炽烈燃烧的火海坠去。
“开始了。”
“送死的。”
分隔开的话都是地上那摊烂泥说的,声音平静,不明悲喜。
“说说怎么回事?”金天问地上的烂泥。
“说吧。”李裕宸亦是点头。
一滩滩似斑驳的烂泥的身影不断落下,打得火海中的火焰埋低了头,却又无法彻底打灭火焰,阵阵焦灼而又难闻的气味游荡在火海。
“生命力太弱,是一种悲哀;生命力太强,也是一种悲哀。”烂泥说道。
“什么意思?”金天问。
“若你们的生存能力太强,人数太多,生存的空间便会变得相对狭小,你们会怎么做?”烂泥说道。
“不可能。”金天摇头。
“没什么不可能。”烂泥传出些许轻笑,“除了自相残杀,便只能对外入侵。”
“确实。”老和尚点了点头。
“该杀。”李裕宸轻声说道。
“为什么?”
除了李裕宸,都不明白,不知这两个简单的字深藏的意味。
“应该杀,便杀了。”李裕宸看向还瘫软在地的烂泥,“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吧。”
他的声音平静。似问的语气没有丝毫的不确定,仿佛是知晓一切的极其客观的评定,不带有个人情感。
“弱,那便死,没有理由,也算是理由。”烂泥说道。
“呵呵。”李裕宸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