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断情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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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钊道:“我和孟公子去!”
江南看着令狐广,令狐广忙道:“好,你二人武功很好,人又机智,你们俩去最好!”又专门对江南说道:“江南,你武功虽高,但缺乏江湖经验,这次随段公子去历练历练,长些见识。”
段钊忙道:“令狐掌门哪里话,孟贤弟武功精湛,智计过人,小生要多向他学习才对。”
吴永文吴公子一向不跟大家说话,此时却道:“我也去!”
令狐康道:“好!吴公子最有资格对付忍者,你去必有斩获。”
江南四鬼甄大侠道:“官府中人最有势力眼,见三位年轻,必以为令狐大人打发他,老夫此战没出什么力,现在伤已养好,就随三位去一趟。以老夫在江南的名声,虽无真材实学,但也可撑撑门面。”众人见过他与嗜血狂魔交手,若无阴阳老怪假扮杜鹤声杀死江大侠,分了他的心,说不定可以与嗜血狂魔一拼。都道:“甄大侠过谦了,有甄大侠坐镇,必能手到擒来。”
令狐康道:“不错,官场中有个陋习,十分讲究出身资历,若无甄大侠这样的武林名宿坐镇,说不定巡抚大人还真以为是我打发他。更何况,他府中本已有些武林人士,若无甄大侠在场,那些人很可能会刁难三位少侠。”
甄大侠道:“老夫在江南一带小有名气,这次要为江南武林做些事情,否则不免让人看出我是徒有虚名。”众人又恭维一番。
令狐康道:“那我就拜托四位了,巡抚大人那边十分危险,还请诸位莫怨劳苦,即刻上路,我已安排了车马,免得四位又受舟车之累。”令狐康虽是公门中人,但受诏狱奇侠熏陶,也有些江湖气,在江湖人物面前不敢显出官架子,所以自称为我,没有自称本官或者卑职什么的。
四人谢了,略微收拾一下,遂与巡抚的使者上路走了。
送完四人回来,令狐康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宋清风道:“令爱之中若有待字者,若不嫌在下拙陋,若能垂青在下,在下感激不尽。”
宋清风哪听得懂这文绉绉的话,当下道:“你有何难事,我一定亲自给你办。”
令狐康想:“这事你怎么亲自办?”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说。
还好曹猛在旁听见,忙过了说道:“宋老哥,令狐大人是问你家哪位姑娘肯嫁给他,你怎么亲自办,总不成你嫁给他。”说得宋清风大笑起来。
众人都看过来,令狐康便有些不好意思。宋清风喝道:“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也看上了我家女儿?”然后转过来对令狐康道:“那就随你挑了,不知你今年多大年纪?”
令狐康道:“过去忙于读书,后来又在京城做官,又蹲了几年诏狱,都耽误了,今年已过不惑。”
曹猛道:“你就不要文绉绉的了,宋老英雄听不懂,我看你就娶他的大女儿好了,他们那边的规矩,老大没出嫁,其他人不能嫁的。”
令狐康道:“那就请曹大侠做媒。”
曹猛道:“哈哈哈,我什么都做过,就是没做过媒婆。好!今日就做了这个媒。”
当即成就了一桩亲事。
去往杭州的三个年轻人都是高手,又都是才子,本应该很谈得来,不知怎么,却十分尴尬,不似杜鹤鸣在的时候自然。
吴公子开玩笑的问江南道:“你那个义兄是不是有点断袖之意,分桃之思,看上了你?”
江南也开玩笑道:“他倒没有,不知你有没有?”
吴公子一下脖子都红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啐道:“笨蛋!”转身就走了,颇有点小姐脾气的味道。
江南想:“这回可得罪了他,但他骂得奇怪,怎么骂我笨蛋?不骂别的什么。”第二天一早,使者来催四人上路,那吴公子却失踪了,到处找不到,三人只好上路。段钊早听说过江南死鬼游戏人生,平时十分古怪滑稽,但自从认识他以来,见他虽然惫懒些,但也未见他有何特别。江湖中传闻他的种种玩世不恭,以生活为戏剧,看来只是谬传而已。
走到半路,忽然前面有人拦路。拦路的人是江湖中三四流的人物,在武林中连个姓名也没有。巡抚衙门的使者喝道:“大胆蟊贼,居然敢拦巡抚衙门的车轿,造反么?”
拦路的几个人道:“拦的就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快把平时搜刮的民脂民膏交出来,绕你一条狗命。”
那使者大怒,举起马鞭抽落,被几个强盗一把抓住鞭稍,那使者用劲一提,反被拉下马来。又给几拳打得鼻青脸肿,不敢再叫。那几个强盗又恶狠狠的对着江南等人呵斥,污言秽语骂了不少,江南和段钊正要动手,忽见江南四鬼突然跪倒,抱住劫匪首领双腿,口中叫道:“英雄!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投靠衙门实在是迫不得已啊!”说着呜呜痛苦。
江南和段钊看得面面相觑,他们见过江南四鬼独斗嗜血狂魔,武功之高,江湖上难逢敌手。难道这几个劫道的小贼竟是深藏不露的高人?但看他们动手打巡抚衙门的使者动作夸张,用力奇大,不似真正的高手轻重有度。就算这些人武功盖世,以江南四鬼的身份,也不能给他们跪下啊。
那些劫匪对着段、孟二人道:“还不跪下,说不定爷们就饶了你们两个小贼。”
江南看看段钊,又看看跪在地上的江南四鬼,不知该当如何,但总不能也跪下。段钊看着江南四鬼,看他要刷什么花样。劫匪中为首的见江南不肯下跪,便要过来伤人,但双腿被抱住,动弹不得。怒道:“你个老不死的,还不放开!”然后两腿用力,结果两条腿如同铸在地上一样,于是一拳打向江南四鬼头部,江南四鬼轻轻一推,他重心不稳,这一拳打在江南四鬼背上。只听“咔嚓”一声,手上骨头寸断,又听“咔嚓、咔嚓”两声,两腿已被江南四鬼拗断。那人“砰”的摔倒,由于腿仍被抱住,直摔得黄灰乱冒。
江南四鬼却道:“大王,大王!你怎么了,肯饶了小老儿了么?”
旁边几个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是江南四鬼伤了那人,一见形势不对,也顾不得老大受制,转身就逃。只听“嘭”的一声,却是劫匪的老二同一人撞个满怀,当场肋骨寸断。定睛一看,竟然撞在江南四鬼怀里。旁边两人大吃一惊,那老儿一直跪着,怎么又到前面来了,难道会分身术不成?回头一看,只见老大一个人躺在地上,那老儿真的到了前面。江南四鬼竟然忽然绕到他们前面,跟老二撞到了一起,连江南这样的高手也不由佩服江南四鬼的轻功身法。两劫匪吓得不敢再跑,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叫道:“英雄!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竟然跟江南四鬼刚才说的如出一辙,就像是背台词似的。
江南和段钊听得笑了起来,江南四鬼骂道:“两个兔崽子,居然敢学老子,快磕一千个响头,就饶了你们。”然后竟然饶有兴致的数着两个人磕了一千个响头,两人磕完,头昏脑胀都晕了过去。段钊和江南在一旁寻思,怪不得江湖人都说江南四鬼性格怪异,今日一见果然很是独特,别的不说,他竟然真有心肠数着人家磕一千个响头,而他忽然绕到敌人前面的身法也着实令人惊叹。
三人跟使者来到杭州,见了巡抚胡大人,胡大人见只来了三人,一个糟老头,两个毛头小伙,心中不满,当下不是很热情。三人做了自我介绍,在座的江南绅士豪杰,一听说江南四鬼来此,纷纷前来相见,言语之中着实巴结。一人悄悄对吴大人道:“这位甄大侠,武艺精湛,乐善好施,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大侠,平时不问世事,游戏人生,号称江南四鬼,难得请得到的。”
胡巡抚道:“原来是甄大侠,下官怠慢了。”说罢,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
江南四鬼忙道:“哪里,哪里。胡大人礼贤下士,江南名士咸来相投,小老儿来得晚了,望胡大人海涵。其实小老儿只是陪衬,这两位少侠才是人中豪杰。”
第二十回 奇人奇事君莫笑 忍者
众人哪里肯信,以为江南四鬼嫌巡抚大人怠慢了他,故意说出来的气话,江南四鬼却着意抬高孟段二人。那些人哪里肯信,崆峒派一位老者站起来道:“老夫敬两位公子一杯。”这老者是崆峒派高手,那晚全亏他出手,不然胡大人性命难保。只见他双手一挥,两杯酒飞了过来,来势不猛,但飞速旋转。在座的有会家子在内,知道这旋转之力极大,如伸手去抓,只怕难以抓住,会溅得全身是酒,如果抓得住,多半酒杯就要碎了。连江南四鬼都想:“有这等奇人在此,哪会怕了几个忍者,这胡大人怕是喜欢结交江湖人物。”江南一向擅于消解对方力量,只是轻轻接过,毫无声息,就像那酒杯时有人递在他手中似的,这一下连江南四鬼也是一惊,如此内功实在惊人,难就难在毫无声息上,江南四鬼自忖也是做不到的。只见段钊使出家传指法,顶住酒杯,酒杯在他指尖上滴溜溜旋转。那老者一看,脸上变色,原来酒杯所转方向竟与原来相反,速度不变,旁人一看,觉得段钊功力在那老者之上至少两倍有余,不觉吃了一惊。江南和江南四鬼同时一惊,段钊年纪轻轻,功力竟然比这崆峒派的老者强出两倍有余,段钊武功不错,本是江南素知,但也没想到功力精深若斯。功力胜出自不奇怪,难得两人都能一下消解对方内力,不多不少,一滴酒也没溅出。其实他二人用的都是巧劲,未必就看得出武功比那老者高多少。
胡大人却没看出他们在比试,抬起酒杯祝酒,大家干了。那老者乃是崆峒派名宿,巡抚衙门里的武林人士素知他武功博大精深,一向唯他马首是瞻,见他碰了钉子,也就没人再来挑战。席间,胡巡抚问起其他三鬼现在何处高就,何不请来同为国家效力,共灭倭寇。江南四鬼大笑,说道:“江南四鬼是江湖上的朋友送的雅号,说我是酒鬼、烟鬼、赌鬼、色鬼。这几天养伤,烟酒色都没碰,也没人陪我赌,江南四鬼是不敢当了,而且差点儿就真的成了鬼了。”说罢大家都笑,席罢,巡抚衙门中的几个师爷陪江南四鬼赌了一把,让他过瘾,当晚尽欢而散。
接下来几天,没见到什么忍者,胡大人好像是叶公好龙,到处请些武林高手,也没见怎么善待三人。吴公子却一去不复返,杳无音信,江南四鬼问起,江南只好说是被自己激走了,说也奇怪,自己常常想他,难道自己有断袖之癖?细细想来,自己自幼钟情清儿,听人说自己是兔儿相公就怒不可遏,应该不会。
由于没有具体事情可做,又有钱花,这可乐坏了江南四鬼,他伤已养好,现在是每日出入赌场、酒馆、妓院,真个是烟袋不离手,酒杯不离口,姑娘不离肘,色子不离兜。天天玩得不亦乐乎,没工夫理会两个小的。
一日,江南独自走出城外,在西湖边散心,前面突然出现一个黑衣人,一把短刀当胸刺来。事出突兀,江南避无可避,双掌一合,夹住短刀,一脚踢出,那人全不受力,借势飞出,三下两下蹦跃就消失了,身法怪异,轻无声息。看身法可知是个忍者,这种感觉好像在哪碰到过,似曾相识,好不奇怪。在追倭寇的时候他没跟忍者动上手,不是那时的感觉。突然灵光一闪,原来是点苍山上,那天有人来刺杀他,他还以为是张阅,又觉得他技不至此,原来是忍者。连江南也几乎着了他的道,怪不得有能力一剑杀了清儿,当下心中激动不已,下决心杀尽忍者。但细细想来也觉奇怪,那时他没杀倭寇,江湖上也无人听说过他,不可能有关于他的情报传给忍者,不可能与忍者有仇,难道忍者竟有先见之明?清儿至死也没听过忍者,怎会与忍者结怨,难道是忍者刀点苍山勾当被清儿撞到?点苍山为什么没有别人被杀?这么说,那人不是忍者?但这种身法明明是忍者独有,真是越想越糊涂。
回到府中,他把这事跟段钊说了,段钊也是一头雾水,段钊极有才智,又知道许多江湖掌故,他想不通的,自己更是想不通,也就再没去想。两人又到灵隐寺中去问了那名老僧,他也是莫名其妙,说是之前他也没听说过江南,更不用说清儿,倭寇怎会眼巴巴的不远万里偏偏去对付他们两个,又不对付其他人等,若说张阅认识忍者,请忍者报仇,也不至于来得如此之快。从沿海到云南,逆水一个月也到不了,那会儿张源人才死了几天,报仇的就上了山。内地从未听过有忍者出现,难道忍术本是中国人所创,后来才传到日本?
晚上,他怎么也睡不着,看着月光洒在地上,正像古诗说的霜一样,渐渐的心情平静下来,想起清儿,心中不禁难过。坐在床边,看着床边的月光,吟道:
夜阑寒已甚,月色更如霜。
冷风足难耐,哪堪心底伤。
忽然,“霜”上黑影一闪,该是对面屋顶上有人。江南跃出窗外,趴在地上,沿着月光射来的方向看去,两名黑衣人已从房上跃下,居然听不到声音。江南内功深厚,飞蛾的声音也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