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走之歌-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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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的魔法阵在千钧一发间接下了来自四方的刺击。
“亚亚!菲尼克!希克罗!”瞥见这一幕的利耶忍不住大喊,但紧追而来的攻势却不肯给予他分心的时间。
“我比较希望你别转移注意力哪,实验体。”拥有褐色发丝和橙色眼眸的青年微笑说,只是那一双应该给予人温暖感觉的眼眸,却是闪动着歪曲的残忍。
“夜灾”之首和普鲁鲁冒险团团长的争战,再次展开。激烈的擦击声,不时地进入彼此耳中。
利耶必须承认,看见自己的脸露出那般的眼神,真的有种强烈的违和感。
而有这样感觉的人,显然不只有利耶自己而已。
“不准你用团长先生的脸露出那种表情!”属于少年的叫喊在下一刻间是气急败坏地响起。“炎系第一阶初级魔法·燎原火!”
当最后一个音阶敲入空气,利耶在瞬间只感到有一股热力疾速地通过光杖间的间隙,穿过自己的脸边。而从对面和自己拥有相同色泽的眼眸中,他看见了那是一枚火球。
利耶对这个咒语是再熟悉不过了,当然,他觉得他们此刻队伍中的某一人,应该是有更深刻的感受。
高温的火球是朝着祈理所在的方向飞去,这逼得他只能放弃对利耶的攻击。他抬起手臂,鲜红色的结晶体改变结构,转眼就成了盾牌般的存在。
火球击中鲜红结晶体,然后散逸。
枪声,还有另一种更为沉重的声响,则同时在洞窟内回荡开来。
感应到具有危险性的火球消失,覆在祈理手臂上的结晶体,一瓣一瓣地收褪下去。
回复样貌的男人所见到的,在光杖后方,是和自己所预期的彻底相反的景象。
碎裂满地的结晶体碎片,那原本是两名血色人偶的身体,却在希克罗的枪口下,连一丝重新再拼凑起来的可能性也没有了。
至于另外两名——
从一块巨大石块底下露出的一截手臂或一截脚,显示出它们就被压在正下方,或许也只剩下暴露在石块外的部分是完整的了。
那块巨大的石块,是亚亚从岩壁上直接扳下来的。
对于拥有怪力的白发小女孩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既然打不死,那么就让它们爬不起来不就得了吗?”刚刚使出炎系魔法的黑发少年推推眼镜。“这可是团长先生告诉我们的唷。”
“怎么可能!”饶是祈理·亚克特伦也不免要流露愕然。
身为“夜灾”之首的男人非常确信,在他和褐发青年的打斗途中,对方根本就不曾脱口说出任何关于提示的字句,最多不过是喊了那些人的名字。
“为什么不可能?”利耶在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压低身势,举剑冲向了前方的男人。“我说过了,祈理,你永远都不会明白,拥有着足以令自己深感骄傲的同伴,是怎样的一种感受。所以,你也不会明白,什么是同伴间的默契!”
祈理·亚克特伦不会明白的,有时候,真的只凭一句话就很足够了。
左蓝右黑的眼眸纳入越来越逼近的剑锋,祈理反射性地使用自己的血之力,鲜红的结晶体层层叠叠地张开来。
但是利耶要的就是这一刻。
〃抓准剑锋欺上结晶体的瞬间,只见褐发青年迅速地抬起膝盖,粗暴地撞击上去,随即他的右脚又是一勾扫。
猝不及防的祈理只能重重地撞上了另一侧的光杖。
有谁跟着飞快行动。
那真的只是眨眼间所发生的事,也可以说,是祈理从来不曾想到的事。
冰冷坚硬的感觉同时抵上祈理的后脑、背部以及颈侧。
拥有异色双眸的男人在这时候仍是微微一笑:“我以为你会单独和我解决的,利耶·金·阿利斯。”
将宽剑抵在祈理颈侧的利耶。
将单手细剑抵在祈理背部的菲尼克。
还有,将枪口抵在祈理后脑的希克罗。
“我想,是因为兰卡那女人曾经告诉过我们这句话的关系吧。”利耶回予了一抹明亮的笑容。
然后,同为兰卡·拉克西丝洁奥卡的徒弟的两名青年说:
围攻才是现在流行的趋势。
下一秒,战役——
结束。
暴走之歌11 最终的选择 - 第十曲 最终的选择
纱主和莱姆绿继续往洞窟的最深处前进。
在连接洞窟更内部的通道上,只有这两人的身影在疾速地奔跑着。
镶附在岩壁上的晶矿静静地发着亮,从四面八方地将这两人包围住,并且将投映在地上的影子拉得又斜又长。
巨大的影子从脚下延伸到捉摸不到尽头的后方,仿佛只要一回头,就会瞧见黑影扑起,进而将人一举吞噬。
但是,不管是纱主或莱姆绿,他们谁也不曾回过头。
就算将自己的同伴们遗留在后方,两名海之住民海还是头也不回,脚步未停地向着最深处奔去。
纱主可以感觉到,于是那提着三叉戟的细白手指狠狠收紧。
这名有着粉红发丝和紫罗兰色眼眸的小女孩,是无比清晰地感受到,那已经等同于自己心脏的星耀之戒,就在更里面。
而比起星耀之戒的存在,更让纱主无法错认的,是属于贝特兰菲的气息。
姐姐……贝特兰菲姐姐……
纱主咬紧下唇,那双剔透如玻璃的紫眸里除了凛然之外,还有着一丝凄厉。
因为因为,纱主有太多的话想问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要和“夜灾”私下串谋?就算是明知道会伤害到安洁丽卡、安杰西斯,甚至是莱姆绿的情况下?
还有……
为什么,要对自己做出那样的事?
那就像是一道永生也忘不了的鲜明烙印,鲜明得,只要纱主一回想起,胸口处就会涌起一阵疼痛,心脏如同让一只无形的手,残酷地掐握住。
含着闲静笑意的唇角,永远温柔不已的淡紫双眸,以及……无预警贯穿自己胸口的洁白手臂!
“纱主丫头!”莱姆绿猛地停下脚步,那道总是剔透的中性嗓音似乎又出现一丝裂痕。但他总算及时地伸出双手,接住那具蓦然踉跄的娇小身躯。
绿发的公会负责人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提到了喉头处。他小心地撑着纱主,却也不说话催促,只是强压下那份慌乱,静静等待纱主抬起头。
纱主几乎是蹲跪在地,她低着头,粉红色的发丝遮掩那张精致的脸蛋,低温如冰柱的手指是抓着莱姆绿的臂膀。唯一能听见的,是她比往常还要来得急促许多的呼吸声。
抓在自己臂膀上的手指,冰得就像是要把衣袖底下的皮肤给冻伤一样,但是莱姆绿却完全没有想过要将之剥开的念头。他怎么可能会有?那是纱主的手,他渴望,并且一辈子都可以不要放开的孩子的手。
纱主的呼吸终于渐渐地回复平稳,那紧抓着莱姆绿臂膀的手指也开始有松放的迹象。
“没事……我没事。”纱主一根一根地松开手指,当她的指尖从莱姆绿身上脱离的刹那,她的声音已经如同平昔的稚气冰冷,冷凝的小脸看不出前一刻的虚弱。“喂,莱姆绿,我们快点走。”
即使胸口的那股疼痛根本还未真正的平复下来,拥有粉红发丝和紫罗兰色眼眸的小女孩,也不想在绿发少年的面前,再度泄露出一丝一毫的虚弱。
可是,那绝对不是因为对方不值得依赖的缘故。
只是因为……只是因为……
她不愿意见到莱姆绿因为自己,而露出了悲伤难过的表情。
那种表情会令统御北海的“鲨之主”,感到另一种不同于被自己姐姐伤害的疼痛。
就在纱主欲重新撑起身体之际,那从莱姆绿身上脱离的细白手指,再度被人包覆了住。
“纱主丫头,俺问你。”莱姆绿不让纱主立刻站起,他握着她的手,淡绿如春芽的碧眸沉静地望着她。“你已经……做好选择的准备了吗?”
“什么?”纱主似乎不是很明白这句问句的意思,她回望着相貌秀丽的绿发少年,紫罗兰色的大眼睛轻易地流露出未加深藏的困惑。
淡绿色的姣好唇瓣又动了动。
但是当纱主以为莱姆绿要进一步解释的时候,包覆着她手背的手蓦地松开,改拉着她站起。
“不,你就忘了俺刚刚说的吧。”莱姆绿露出一抹微笑,准备让中断的行程继续下去。
然而这一次,换纱主固执地不肯踏出步伐。
“喂,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纱主停在原地,紫色的大眼睛凛然地直视莱姆绿,不容许对方闪避她的问题。
纱主一时间仍想不明白那句关于“选择”的含义,可是她有种直觉,这个问题很重要。
面对那不符合稚气外貌的迫人视线,莱姆绿只是挠挠脸颊,淡绿色的眼眸染着比纱主还要更显而易见的困惑色彩。
“纱主丫头,俺刚刚有说什么吗?”
“你!”
“噢,俺想起来了,俺想起俺要说些什么了。俺是想问你……能不能再让俺牵牵你的手……痛痛痛!纱主丫头,这样戳真的会痛的啊。”
“笨蛋。”
从樱色的唇瓣中吐出微带恼意的这两字,纱主收回视线,不再让武器的尖端戳刺着莱姆绿的腰侧。
下一刻,在莱姆绿的视野内出现一只洁白的小手。
“喂,你想牵就就牵。”拥有粉红发丝和紫罗兰色眼眸的小女孩别过脸,没有正视莱姆绿,视线是刻意地移往他处。“反正这只手很空,所以、所以……以后要牵的话,就不用再问我了。”
最后一句话,纱主说得极小声,像是怕使第三人听了去。
从莱姆绿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瞧见对方刚好对着自己的那一只小巧耳朵,是染成红通通的颜色。
只有莱姆绿自己才能明白,在这一刻,是有多大的欢喜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绿发的公会负责人垂下眼,眼角沾着软腻的温柔。那一双纳入娇小身影的淡绿眼眸是如此的柔软,像是春季真的伫留在里面,就为了这抹娇小身影而死活赖着不肯走了。
纤白剔透的手指,将属于小女孩的那只小手,无比慎重地包握在掌心内。
“谢谢你,纱主丫头。”莱姆绿眯着眼笑了,秀丽的面孔在晶矿微光的辉映下,显得异常的如梦似幻。
莱姆绿将纱主的手握得更紧。
——因为,也许很快的,他就必须放开这只小手了。
洞窟内的通道很长也很安静。
偶尔从已经看不见尽头的后方,会传来几声枪响。或许是环境构造的缘故那些像是炸裂般的音响,在隔了好一段距离,依旧能让莱姆绿和纱主两人听得清晰。
即使毋需猜测,两名海之住民也知道,那是属于那名奖金猎人的枪声。
北海的纱主·霜凛。
南海的莱姆绿·安丝。
于是这两人的脚步更是加快,毫不停滞地朝着最深处奔去。
而不管通道再怎么长,再怎么曲折,终究是会有到达尽头的时候。
或者,是因为外在因素的阻拦,而不得不扼止了脚步。
无数的细长光线再一次地出现在纱主她们的面前,这些光线散发淡白的光芒,从这一端连接到另一头,纵横交错地形成了光之网。
而且,还不止只有一面。
和先前的所遇到的两次情况并不相同,光网的后面非是由窄转宽的内部空间,而是狭长的通道持续朝内延伸。
假使想要通过的话,很显然的,除了破坏所有的光之网外,便再无他法。
纱主不打算因此多浪费停留的时间,她感觉得到,只要通过这些光网,她要寻找的那人就在里面。
贝特兰菲就在里面!
无视多加施展力量,可能使原本就在衰弱的身体愈发地加快衰弱的速度,纱主的眼神一凛,从莱姆绿的掌心中抽出手,准备一口气将所有的阻拦之物全数冻结。
心思摆放在前方的纱主并没有发现到,莱姆绿淡绿如春芽的瞳孔,在同一时间是转成纵长。在狭形的瞳孔中心,则是掠过了异样的光芒。
纱主的手掌已经停伫在第一面的光网前,但是应该覆上光线的寒冰却没有出现。
那具娇小的身躯站立不动,像是玻璃剔透的紫眸涌现了难以置信。
有一只纤白的手就覆在纱主的颈后,总是温柔对她的手指,就掐在她的颈侧。
就算不用回头,纱主也知道那是谁的手,她绝对不可能会错认的。
“俺要对不起你了,纱主丫头。”
有着淡绿发丝、淡绿眼眸和淡绿嘴唇的少年说,掐在那细弱颈项的五指在刹那间,不见犹豫地猛力施劲。
纱主什么也来不及感觉到,黑暗袭上她的视野,冻结着难以置信的眸子,被遮盖在粉红色的睫毛之后。
站立在光网前的娇小身子,骤然地倒下。
倒在莱姆绿的臂弯之中。
纱主的眼眸紧闭,身体比冰还寒冷。就算是隔着衣物,抱着她的莱姆绿也还是能感受到那股澈骨的低温。
而纱主仍旧规律起伏的胸膛,说明了她只是陷入昏迷的事实。
莱姆绿将纱主小心翼翼地抱至一旁,让她靠坐在岩壁前,还不忘替她拂好落下的发丝。
纤白的手掌轻轻地贴着纱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