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步亦趋-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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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奕白了他一眼:“包了我又不是买了我,待在哪儿是我的自由吧。”
小映懒懒地靠著沙发背:“不是你表现不好被人家扫地出门吧。”
“去你的!一股酒味,没把客人熏倒?”
“香水味混合酒精,你不觉得很有魅力?”小映露出虎牙笑笑,向裴奕那一边靠近。
“滚开!难闻死了!”不出意外地被後者一巴掌拍开。
连续不断的手机铃声从半掩的总经理办公室里传出来。忙著月底结算的几名员工哀怨地抬起头看向总经理助理。
夏颐扶了扶眼镜,无奈地起身走进那间传来噪声的办公室。
张晓煦的手机躺在办公桌上,吵嚷著,伴随著震动在桌上笨拙地挪动。
来电显示是“柳溪”。夏颐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起来,接通後里面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你好,请问是张晓煦吗?”
“不是,他现在不在,有什麽我可以代为转告的吗?”夏颐程序化地回答。
“请他回电给我吧,谢谢。”
刚挂断,张晓煦就推门进来了。
“怎麽在这儿啊?我买了你爱吃的海鲜口味的批萨。”说著把一个盒子递到夏颐手上。
夏颐笑笑:“怎麽今天心情好,变成了体恤下属的好上司?”
张晓煦双手插在裤兜里,无谓地耸耸肩:“这样可以让你们节约午休时间来加班。”
“张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利用怀柔政策。”
夏颐刚要出门又回过头来:“对了,刚才柳溪来电找你,让你回个电话过去。”
柳溪?张晓煦暧昧地笑笑:“看来做好事还会招来桃花运。”
傍晚时,Endless的吧台,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走过来,坐了下来。
“能请你喝杯酒吗?”他对坐在他旁边的男子绅士地一笑。
裴奕无聊地晃著酒杯,也对他笑笑:“好啊。”
“两杯Martine。”
罗毅看了这名男子一眼,微微点头。
裴奕微笑著接过酒,仰起头一饮而尽。
“谢谢你的酒,我喝完了,你也可以走了吧。”摆著训练有素的客套笑容,却说出一句不怎麽客气的话。
那位男子略略一愣,随即摇头笑笑:“打扰你了。”然後不失风度地缓缓起身离开。
他走後,裴奕瞟了眼他临走时放在桌上的那张名片,讥讽地笑笑。
“怎麽今天有兴致来店里?”罗毅递给他一杯果汁,“你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
“店长太无情了吧,我还是这里的员工吧。”
“不过,你在这里就只会招蜂引蝶,妨碍我们做生意。”这一声半开玩笑的抱怨从背後传来,小映搭著裴奕的肩膀坐在他旁边。
“怎麽又回来了?”裴奕微笑著看他抢走自己的果汁。
一口气喝完一杯果汁,小映才懊恼地抱怨:“别提了。那老头真是没用,半天都举不起来,瞎折腾!”
说著他晃了晃手腕:“罗哥有什麽吃的没,我快饿死了。”
“手链不错嘛,老头送的?”罗毅扔给他一包薯片,看了眼他手腕上闪亮的铂金手链。
小映不置可否地笑笑,打开薯片,跟饿了几天一样狼吞虎咽起来。
普罗旺斯门口的棕榈树在傍晚的橙色阳光下有一股浪漫的气息。
透过落地窗可以看见一对男女优雅地边吃西餐边聊天。
“真是意外,柳小姐竟然会主动约我吃饭。”张晓煦微笑地举著酒杯。
“张总太见外了吧。”柳溪笑了笑,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放在张晓煦面前。
张晓煦询问地看了她一眼。
“米兰今年的新款领带,觉得适合你就忍不住买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张晓煦打开包装,笑了笑,“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
男人和女人的约会,通常是从吃晚饭开始,然後是酒吧,在然後就是酒店。
如果一个女人主动邀约你,再附送一个精心选择的礼物,那麽这样的约会程式基本上上不会有任何意外。除非……
所以张晓煦此刻可以自信满满地微笑。
“抱歉,”柳溪笑了笑,“我今天才下的飞机,有些累,想要早点回去休息。”
除非,与你约会的是一个聪明有魅力,并且知道怎样利用自己魅力的女人。
张晓煦笑了笑:“改天好了,我先欠著你。”他不是很心急的人,也过了心急的年龄,也许这样会让他更有兴趣。
和柳溪分手後,张晓煦发了一个短信给裴奕。
到家的时候,裴奕正靠在门上抽著烟等他。
“Chanel NO。5。”裴奕在张晓煦靠近时吐了个烟圈。
张晓煦夺过他的烟,悠闲地吸了一口:“鼻子真灵。”
“虽然经典,不过不是每个女人都适合。”裴奕笑著扶了扶前额的头发。
张晓煦双手搂著裴奕的腰,将满满的烟雾吐在他颈侧,同时,用脚踢上了房门。
裴奕讨厌汗液留在皮肤表面的粘腻感觉和欢爱过後浓重的男性气息。
仰面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拿开张晓煦搭在他肚子上的手臂,爬了起来。
“去哪儿?”张晓煦拽著他的胳膊迷迷糊糊地问。
“洗澡,然後回家。”
张晓煦略略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别走,我还想做一次。”
“那我先洗个澡。”
裴奕带著清新的水汽和沐浴液的香气回来的时候,张晓煦已经睡熟了。
略微犹豫了一下,裴奕还是揭开了被子,将自己裸露的粘著些许水珠的身体裹进了柔软膨松的被子里。
清晨的时候,是张晓煦睡眠质量最差的一段时间。他皱著眉翻了个身,胳膊碰到了一个柔软的身体。
“你怎麽没回去?”张晓煦眉头锁的更紧了,声音透露著不满。他早就跟裴奕说过自己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当然,上床可以。
裴奕慢慢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到腹部。
“是你说还要一次的。”
张晓煦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低血压,头有点晕晕的,想起昨天竟然等著睡著了。都是他不好,没事洗什麽澡!穷讲究!
“帮我倒杯水吧。”张晓煦扶著脑袋慢慢坐起身。
裴奕一丝不挂地爬出被窝,又一丝不挂地取来一杯水。
喝了些水,张晓煦觉得好多了。
“继续昨天没完成的那次吧。”他边说边一把拽倒裴奕,压了上去。
清晨起床後就Zuo爱,张晓煦还是第一次,有些新鲜感。
不过也就坚持到帮裴奕释放一次,他又开始头晕了,懊恼地扶著额头平躺在光秃秃的床上,被子早被踢了下去。
“头晕就算了吧。”裴奕从床头抽了张纸巾,擦拭著自己的下身。
张晓煦不甘心地看了眼自己已经完全抬头的下身:“我头晕,你在上面吧。”
裴奕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这个体位你应该没问题吧?”张晓煦嘴角扯出一个笑容。
裴奕回敬了他一个招牌的笑容,然後开始有节律地抚弄他的挺立的器官。
张晓煦四肢平摊,舒服地眯著眼睛,懒懒地躺著。
略微迟疑後,裴奕将头埋在了他两腿间。
随著他脑袋的起伏,张晓煦发出有节律的呻吟。情不自禁地握住裴奕柔软膨松的头发,手指伸入发丝中,抓著他的头让自己的更加深入他的口腔。裴奕也很配合,费力地吞吐著他的欲望,舌尖有意无意地滑过敏感的铃口,都给张晓旭带来无法抑制的战栗。
感觉到张晓煦的身体又愉快感而绷得很紧,裴奕抬起了头,从床头抽屉里取出一只安全套,套在了张晓煦肿胀的器官上。又取了些KY涂抹在自己下面。
然後,他跨坐在张晓煦身上,深呼吸一口气,身体慢慢向下沈。
这样的体位裴奕不是没试过,以前也有客人要求过,不过他并不喜欢,因为这样的体位对受方而言很辛苦。
刚刚接纳了一点,裴奕就痛的皱起了眉头。他一咬牙,狠狠地压下去。进是进去了,不过他也流了一身冷汗,趴伏在张晓煦胸前。
张晓煦则是理所应当地喘著粗气,催促著裴奕快一点。
裴奕深深吐出一口气,才扶著张晓煦的胸口,缓缓地上下运动起来。
渐渐地,疼痛慢慢变淡,剩下的只有两个人交错的低喘和呻吟。
达到高潮的那一刻,张晓煦情不自禁地抱著裴奕的背,两人热情地拥吻著。充满快感的呻吟化作气流混合在彼此喉咙件,剩下的只是身体本能单纯的愉悦。
完事後,两人平躺在床上,张晓煦满足地眯著眼,在裴奕身上上下其手:“感觉真不错,下次再试试别的体位吧。”
裴奕轻轻挪了挪身体,无奈地笑笑。
9
白茫茫的雪地里,即使是在夜里,那几滴殷红的血迹还是显得有些突兀。躺在地上的人,发丝埋在雪中浸润得有些潮湿,半边脸庞冻得有些微微发红,他微弱地喘息著,後脑的伤口已经凝固了。
一双穿著Nike的脚毫不怜惜地踩了踩躺在雪地中的那个少年的脸,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把他拖到附近的仓库里。
裴奕就站在雪地里,看著自己像块破布一样被人拉扯著在雪地里拖行,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与周围安静的雪夜不相符的是那几个人嘻笑的声音,和仓库门被禁闭上时那声沈闷压抑的巨响。
这声响振颤了裴奕的神经,他想要跑向那座废弃的仓库却怎麽也跑不动,想要张口喊却怎麽也发不出声响。
睁开眼睛时,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梦中无助的恐惧感还是迟迟不能散去,以至於对靠近的脚步声都是充耳不闻。
直到一个穿著西装的身影矗立在自己面前,逆著窗帘中透入的微弱阳光的脸上没表情地说了句“你好,我是张晓煦的助理。”时,裴奕才反映过来,环顾四周,自己竟然还躺在张晓煦舒适的双人床上。
早上的欢爱过後,张晓煦去上班了,心情很好地让裴奕再休息一会儿。裴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睡著了。他打著哈欠,缓缓坐起身,靠著床头,腰部剧烈运动的酸痛感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原本搭在肩上的被子轻柔地滑落,直到露出肚脐和一小部分髋骨。
裴奕微微一笑,这才回应了一句“你好”。
本想让某人新欢难堪的夏颐没想到最後还是自己比较难堪。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别开脸。也许想让一个MB感到难堪本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在他的职业方面。
轻轻咳了一声,夏奕开口道:“张总让我帮忙取份文件。”说罢,躬身娴熟地打开了低柜的抽屉,翻了两下便抽出了一份文件。他看了看靠在床头春光半露的男人,还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了。”裴奕微笑地挥了下手。
夏颐没说什麽,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关上了门。
伴随著闷闷的声音,裴奕瘫软了身体,轻轻地叹了口气。
文件被整齐地摆放在张晓煦面前,夏颐很有礼地退出了总经理办公室。张晓煦头也不抬地说了句“谢谢”,继续和客人商谈,一点都没有留意到平时水波不兴的助力脸上淡淡的不满。
张晓煦从来就是这样,从大学时代或者更早就是这样了,对他混乱的私生活夏颐也是见识过很多次了。但是这却是第一个被允许在他家过夜的床伴。夏颐看不出来那个男人有什麽不同,就算有,也是他比其他床伴更专业吧。
自嘲地笑笑,夏颐重又在办公桌後坐下。
张晓煦明白对付女人不只要乘胜追击更要懂得欲擒故纵。他望了望窗外,今天天色不错,微风徐徐,自然地想到一家露天餐厅。手指有节奏地轻松敲击著桌面,离上次的晚餐已经有四天了。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穿戴整齐,刚推开办公室门,憧憬著约会的张某人就被尽职的助力拦住了。
“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张晓煦有些摸不著头脑,难道他和夏颐有什麽约吗?不会是要奉命回老头家吧?
“你忘了,和杨峰约了一起吃晚饭。”
皱著眉略微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麽回事。看了看表,张晓煦甩下一句“我还有个约会,杨峰就麻烦你应付一下”,然後便大步走出了公司。
露天的餐桌上摆放著精致的食物,张晓煦从口袋里掏出一些小费给了拉小提琴的侍者。
“怎麽每次见你都是吃饭呢?”柳溪淡淡一笑。
张晓煦耸耸肩:“那是因为我们见面的次数太少了,其实还有很多其他的地方。”
柳溪笑了笑,未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