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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灶下婢-第60部分

小说: 灶下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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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子凑在门边听了许久,这才回到厨房,正坐在厨前烧火的龟公瞧见她进来,嘴一呶:“你也是,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要凑在门口听?”老鸨子坐下来,眉头皱的很紧:“我这不是怕吗?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大院子里跑出来的红姑娘,我们这样人家,哪里能和她们争?”
龟公往地上吐口吐沫:“呸,你是越活越胆小了,真要寻来,把人还给她们就是,横竖不是我们拐带的,我们还白落得这两个月的好吃好住呢,难道她们还敢来抄家?剩下银子,再给儿子讨个媳妇,接了这生意就是。”
两口子说话时候,已从门外跑进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见了老鸨子就喊:“娘,我饿了,要吃肉,还有,那哥哥什么时候出来,上回他还给了我一个银锞子呢。”
老鸨子起身从橱里端出一碗肉来,又拌上些饭,见儿子只顾着吃,伸手去扯他的耳朵:“你啊,只晓得吃,十三四岁了,也该晓得些事了,不然以后我们死了,你怎么晓得怎么做生意?”
儿子只顾着埋头吃,嘴里嘀嘀咕咕地:“怎么不晓得,不就是引人来,等进了房,成了事,收银子就是,我从小就瞧,还怕不会这个?说起来,这也要怪娘你,要是你给我生个姐姐妹妹,或者从小给我买个媳妇回来,也不会到现在怕东怕西。”
“小猴崽子,还说起你娘来了!”老鸨子一巴掌就打在儿子背上,龟公正要说话,就听到上面喊端水进去,急忙把水打到盆里,让老鸨子端水上去。
老鸨子推开门,小哥还躺在床上呢,小媳妇披了衣衫,上前接水,老鸨子殷勤问小哥可要再来点点心,小哥只打个哈欠不说话,老鸨子弯腰捡了那掉在地上的荷包,也就退出去把门关上。
小哥这才懒懒地对小媳妇说:“我的心肝,你公公婆婆实在太过贪财,不如你跟了我去,我们从此逍遥自在地快活。”
正在洗手的小媳妇斜斜地瞥他一眼,这才笑了:“罢了,你这人,我难道不明白,不外就是喜欢偷着,等我真跟了你去,不到三夜五夜,就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我啊,还是这时候好。”
说着小媳妇已往床上一倒,手往小哥要紧处那么一摸,那小哥登时只觉得浑身酥麻,只有一个地方硬着,立时把那小媳妇抱起,重新去练功去了。
等小哥一走,小媳妇才把老鸨子叫来,和她说了几句,老鸨子的脸色登时变了:“我们只是做半开门生意的,那马泊六,我不会做的。”
不会做?小媳妇淡淡一笑:“你也晓得,我不过是来避风头,等院里风头过了,我也自去,不过是答谢你家收留,才为你家赚些银子。等我走了,难道你又要坐吃山崩,总要再寻个法子过日子才是。毕竟那新讨进来的媳妇,总要调|教一两年,才堪用。不然,那生巴巴的,鬼都不上门。”
这话让老鸨子开始沉吟起来,小媳妇已经站起身,亲亲热热地说:“妈妈,我这是为你好,才为你想这条路,若不然,等平安了,我理你家做什么?”
这话更说中了老鸨子的心肠,小媳妇初来时,本以为能拿捏住,让她一辈子为自家赚钱,谁知这小媳妇只几句话,就让老鸨子闭了口,对她唯命是从,老鸨子在猜,这小媳妇既然这样说,那院里的红姑娘,只怕有不少积蓄,定不会带在身上,放在什么稳妥去处。既然拿捏不住她,又不敢杀了她,那也只有小媳妇说什么,老鸨子听什么。
小媳妇见老鸨子听了,又和她细细说了,等老鸨子走了,小媳妇这才露出一丝笑,任你奸似鬼,也要吃老娘的洗脚水。
绿丫当然不晓得有人算计她,等从榛子那回来,下轿时候见那龟公拿了酒瓶子去打酒,那龟公的眼望的人一阵阵发恶心,绿丫的眉不由皱紧,也不进自家门,而是直接去了魏家。
听绿丫说了去见榛子时候遇到的人,还有龟公的做派,魏娘子也点头:“说的是,我们这一街上的人,都是好好做生意的,怎么搬来这么一个人,虽说离我们还隔了一条街,可这孤老每日家出出进进,难免会瞧了我们去,这年纪大些的倒罢了,哪家没有闺女?没有年轻小媳妇,再不然,丫鬟里也有正当时的,要被引诱坏了,这才是不好。等你魏大哥回来,我再和他好好地说,你也和小张哥说一声,让他们一起去寻里长说说,让这家子快些搬走。”
魏娘子也肯,绿丫心里安定,也就自己回家,刚要进家门,就瞧见午时见过的那个小哥走过来,瞧见绿丫,这小哥的眼顿时亮了,又要走过来,绿丫忙闪身进去,让小柳条急忙把门关好。
这小哥也是花丛里滚过许多年的,见绿丫这样并不觉得奇怪,就是这样难上手的良家妇女,上手之后,才更有趣味。上手时,难免要借了那家子的屋子成事,到时说不定还能让小媳妇在旁教教,那才叫有趣,小哥心里想着,也不在张家门前徘徊,就兴冲冲离去。
绿丫进了屋,今日已在榛子那边吃过晚饭,惦记着张谆,走到厨下捅火给他做份晚饭,绿丫刚把火生好,辛婆子已经走进来:“奶奶,我瞧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人,奶奶生的又着实美貌,难免他家会为了银子,勾引奶奶去做什么事呢。”
小柳条也进来相帮,听到这话,啊了一声就道:“我们奶奶不像那种人。”辛婆子瞧小柳条一眼:“你啊,还小,不晓得,这世人坏的可坏了,还有些专做马泊六的更可恶,就是要在奶奶这样人中牵线,巴不得别人坏了,她们好在中间赚钱呢。”
什么叫马泊六?小柳条不懂,只是瞧着辛婆子,辛婆子推小柳条一把:“这话,你再大些就明白了,小柳条,我可和你说,虽然我们是做下人的,可这下人里面也有分好几样的,再说爷和奶奶待我们好,我们就不能为了那一点蝇头小利,帮人说话什么的。”小柳条连连点头:“辛婶婶,我明白,我来之前,小姐和藕荷姐姐,都已经嘱咐过我了,除了应得的赏钱,我绝不要外人一个铜板。”
辛婆子笑了,这时听到张谆走进来的声音,小柳条忙接手绿丫的事,绿丫迎着丈夫,又服侍他把外头衣衫换掉,端来一杯茶,辛婆子已经把晚饭端来,张谆瞧一眼才道:“你今儿去了东家那边?”
绿丫嗯了一声:“榛子留我吃了晚饭,姨奶奶的夏荷要嫁出去,我还答应了,那日去吃喜酒。”张谆哦了声才去提筷子:“哎,你不和我一起吃,总觉得吃饭没味。”绿丫打他手一下:“旁边还有人呢,你就这样说。”
张谆笑了:“我们是夫妻,这样的话难道不该说。”绿丫斜瞅他一眼,也就和张谆说起今儿和魏娘子说的事,张谆听完放下筷子,仔细瞧了瞧绿丫:“嗯,我明白,等明儿我就去和那些人说,说起来,他家租的宅子,还是酒楼掌柜买的呢,说打算等儿子再大些,就让儿子搬到那边住,这会儿要真是租了这么一家子,那才叫好笑。”
绿丫嗯了一声就悄声说:“我听魏娘子平日白话,说酒楼掌柜和你不大一样,这人平日就不大正经,只是我们街上都是正经人,他才忍了,可他那个妾,仗着得宠,平日没少欺负掌柜娘子呢。”
张谆已经吃完,伸手刮绿丫鼻子一下:“瞧来你平日在家也不寂寞,瞧瞧,还和人白话呢。”绿丫顺势把丈夫的时候握在手心:“我这不少也要和人来往来往,再说了,来往多了才晓得各人是什么样的。”张谆又是一笑,也就和绿丫说些别的。
到的第二日,张谆果然和街上旁的那些掌柜说了,那些掌柜也深以为然,况且其中也有女儿年纪正当时的,要是被诱了去,那才叫苦不迭。既然大家都决定了,也就集起来去和酒楼掌柜的说,让他等这个月一满,就把房子收回。
酒楼掌柜还在沉吟,就见里长匆匆到来,说的也是这事,酒楼掌柜一来舍不得这每月的租钱,三两银子呢,而且这银子是给心爱的小妾做私房的,若少了这三两,到时小妾又要罗涅,但见众人都是一个说法,不敢犯了众怒,只得答应下来。
众人这才散去,酒楼掌柜沉吟一会儿,也就往小媳妇家去。见房东来了,老鸨子忙接进来,酒楼掌柜的问过龟公,知道龟公不在,就对老鸨子说这里住不得了,让他们赶紧搬走。
做半开门的,被人赶走也不是头一回,老鸨子正要开口哀求,就听到上房里传来娇滴滴的一声:“东家,你要把我们赶走,我们也无二话,可是,这要我们去哪里啊?”
说着粉红色的帘子被掀起一个角,小媳妇娇滴滴地偎在门口,眼里已经有点点泪光,那脸上满是哀求,别说酒楼掌柜这么个好色的男人,就是老鸨子也不由觉得腿有些发软,这样的功夫,绝不是一般人能教出来的,自家真是捡大运了。
酒楼掌柜被美色所惑,上前走了两步,但想起别人的话,不免又要做出个正经样子来,咳嗽一声:“这个,不是我要赶你们,是他们……”就见小媳妇轻轻一扯,那胸前就半露出来,接着又用衣衫一遮,春|光乍泄,但只得一刻,酒楼掌柜的眼都差不多瞪出来,恨不得立时上前扯住小媳妇,把她衣襟扯开看个够,况且这样的女人,那功夫定比自己家里那几个好,还不晓得怎样的销|魂|蚀骨。
小媳妇可一点没漏酒楼掌柜的神色,脚步轻轻地就要往里面去,嘴里已经在叹:“既然东家不肯,那我也只好收拾东西了。”说着就进屋,可一只雪白的手却放在门框上,那手指上的红色蔻丹,就像勾着酒楼掌柜的魂一样,他口里说着我也没法子,却又走了两步,已来到屋前。
瞧见雪白小手就在眼前,酒楼掌柜的特别想摸一摸,可又没有胆,这时那支手从门框上准备收回去,故意那么一扬,碰到了酒楼掌柜的手,就听到小媳妇在门里哎呀叫了一声。酒楼掌柜的趁机捉住那支手,小媳妇要挣回来,酒楼掌柜一个人就滚进门里。
看着那抖动不住的门帘,老鸨子嘴一撇,下厨去收拾酒菜,进去了,就别想出来了。
小媳妇见酒楼掌柜进来了,哎呀一声就要把他推出去:“东家,你怎么乱闯?”酒楼掌柜的此时心急如焚,恨不得把小媳妇推在地上一逞威风才是,借着小媳妇推自己的势子就把她抱个满怀:“是你拉我进来的。”说着那么一推,小媳妇顺势跌坐在地上,酒楼掌柜已经骑上去,就要解裤腰带。
小媳妇还在撇清:“东家,你可是要把我们赶走的。”此时酒楼掌柜那还记得他们说的话,只是把小媳妇死死压住:“不赶,不赶。”小媳妇这才改推酒楼掌柜的手变成搂住掌柜。
这一进去,就足足两个时辰才出来,那时等在门口的人都等的不耐烦,太阳都快下山才看见酒楼掌柜满面红光地从这宅子里出来,脚步还有些趔趄,有好事的已经笑着道:“赵掌柜,看来你是费尽了口舌,才把那家人说服了,瞧瞧,这脚步都是晃的。”
酒楼掌柜的还在回味方才的意味,这小媳妇,也不晓得哪里学来的,真是比当年自己一狠心花了二十两银子在秦淮河上嫖的红姑娘还有味道,听到别人在那起哄,再一瞧这宅子门口站着的人不是三个两个,那脸就沉下去:“人家好好住着,又不缺了房租,为什么要赶走人家?你们以后,别乱说,不过就是亲戚上门,结果你们就在那嚼舌根,说是做半开门生意的,一个个也不怕烂了舌头。”
赵掌柜这一变脸,围着的人倒互相看了一眼,看来这小媳妇手段高啊,也不晓得给赵掌柜灌了什么米汤,让赵掌柜不肯赶走他们。按说赵掌柜也是入过花丛的人,不是那样青头小子。
赵掌柜任人去猜,自己得意洋洋地往家里走,看来最近要让厨房给自己熬点补身的汤了,方才也不过就三次,怎么就觉得腰都软了。
张谆回去和绿丫一说,绿丫的眉就皱起来,张谆反过来安慰妻子:“不怕,我们是正经人家,好好过日子就是,再说这家要真大做起来,自然有人出面管的。”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背后都有人,谁也不怕。
绿丫听了就点头:“你说的是,瞧,我给玉姐儿做了身新夏衫,等你有空了,我们一起送过去。”张谆点头,热烈地讨论起玉结儿来,她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魏娘子来和绿丫说这事的时候,嘴里骂了几千声,骂酒楼掌柜好色,还说酒楼掌柜这两日家里也不太平,那小妾和酒楼掌柜闹了好几场,可酒楼掌柜恋着那边,怎么肯搭理小妾,倒是酒楼掌柜娘子心里称快,骂小妾她也有今天。
既然赵掌柜抵死不肯让人走,绿丫也只有丢开这件事。只是绿丫想躲清静,偏偏就有麻烦来寻她,出门时候不是能遇到小媳妇的孤老,就是小柳条能捡到东西,不是荷包就是香袋,有一回还捡到一根银钗。
小柳条既被辛婆子警告过,自然明白所为何来,不但对绿丫说了,还对张谆也原原本本说了。张谆现在的见识比绿丫要多了些,怎么不明白对方的意思,气的脸都白了,骂了小媳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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