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杏记-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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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元霍听了直皱眉,暗想自己那日行为确实有失妥当,不怪乎她这般作想。
当下也不顾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衣袍污垢,直接坐在了她的香榻上,“那日走得确实急了点,你别哭了啊。”
他素来不擅哄人,当下也只能说出这两句,见她还是背着自己哭个不住,心里又担忧她的身子,不顾她挣扎就给紧紧搂在怀里,“听话,让我抱抱,这半年未见,可把我想死了。”
“谁要你想了!”见挣不开,娇杏被迫一般,不情不愿地靠在他怀里,闷着声儿道:“你走时那样闷不作声,我还只当你不愿再见着我了,现今又这般说辞,到底天下乌鸦一般黑,你们男人都好满嘴甜言蜜语,实则心里根本没当回事儿。”
“那日是我不对。”瞿元霍叹一口气,“对不住,饶了我吧,日后再不敢。”
“你!”娇杏见他一副油滑样儿,更是生气,“半点没诚意,活像我逼你一样,你放开我。”
“不放!”瞿元霍将她箍得更紧,活像是要将她揉进怀里一般,手上也开始不规矩起来。
娇杏无奈地攀着他的宽肩,才算抬头看他一眼,才看一眼,眼睛就红了,“你怎么这样了。”她摸着他明显黑了不少的面颊,再移到眼底的鸦青,“你都不睡觉吗?”
“睡了。”瞿元霍捉住面上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夜里想你的慌……”
娇杏面上一臊,低了一会儿头,才又抬起来,问他,“你没去寻花问柳?听说那处可是个烟花聚拢之地,我不信你……唔——”娇杏瞪大眼睛,后半句被他堵进了口里。
一吻罢,娇杏趴在他怀里喘气,瞿元霍边吮咬着她的耳垂,边惩罚性地狠狠揉搓她的绵软,泄着心头积压许久的火气,粗声粗气地在她耳边道:“那些女子不晓得伺候过多少人,我便是再忍不住,也不会主动去沾惹。”
娇杏忍着疼,听了这话并不见展颜,“那要是干净呢?你就要去沾惹了?”
“谁说的。”瞿元霍再次加足了力道,见她蹙了双眉,才知过分了,松开了手掌,搂紧了她的腰肢,“我看得出来,她们身子骨没你软,模样没你娇,有了你这颗珠玉在前,后头再瞧那些,哪里还能入得了眼。”
瞿元霍话一说完,娇杏心里就漏跳了半拍,她红着脸看他一眼,才咬了唇道:“你越发油嘴了,我才不信……”
“信不信,你一会儿便知……”
话说得这般暧/昧,娇杏哪里不懂,她不依地推拒他一下,“我病了……”
瞿元霍顿一下,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未有发烫,该是没有大碍。”说着,便是要压上去。
“别——”娇杏及时用手抵住他的胸膛,“我不方便……”
瞿元霍迟一下,“怎么不方便?来那个了?”
“嗯……”
瞿元霍面色有些古怪,“今日初几?”
娇杏面上欲笑不笑的,“十六。”
瞿元霍有些挫败,一拳头捶在床板上,“怎么这般凑巧,就不能迟两日再来。”
娇杏扑哧一声,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见他黑着脸,忙又敛了笑意,偎过去抱着他,“再忍忍嘛~”
瞿元霍沉了脸,一下站起来,“我去冲个凉水澡。”
娇杏笑着见他出了屋。
……
到了晚上,自然还是心疼他,帮他弄了。
“若是咱们再回乡下去,你可愿意?”缠/绵过后,瞿元霍突然问道。
娇杏靠在他怀里,任他按摩着自己酸软的小手,呆了一会儿,才回:“霍郎在哪,妾就在哪。”
“当真?”似乎有些不信。
“自然是真的。”娇杏又问,“出了何事?为何突然问这个?”
瞿元霍声音微沉,“晋王爷就要离京,迁往今上赐予他的封地,那处可没京城这般好,风沙极大,夏日酷热难耐,冬日寒冷刺骨,我若跟去,这一家老小都得去,你这娇弱的身子板怎能吃得消,说不准半道上就要了你的小命。”
娇杏心里微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要离京?晋王爷不是皇后娘娘的嫡子吗?为何不被允许留在京城?”
“朝廷之事,你我不宜多议,更无法参透,总归这次离京是在所难免的。”
“那晋王爷会许你离职吗?”娇杏还是更加关心这个。
“你放心。”瞿元霍答,“晋王爷是个讲理的,况我救他一命,他便欠我个人情,自然会应的。”
娇杏听完,才刚好转的眼眶又红了,她摸着他胸前一道疤痕不小的箭伤,“你可真傻,若是再偏一点,可就没命了,你要我与晋哥儿怎么办?”
“怎么又给哭上了?”瞿元霍有些暴躁,将她往怀里搂的更紧些,无奈地说道:“早两月前就好全了,哪里有你想的那般严重,正是因为在乎你们娘俩儿,我才决定不再跟随晋王爷,有了一次暗袭,自然有第二次。这欲/望跟前,哪里还管手足亲情,为了不卷入其中,成为被殃及的池鱼,我还是早日卷了铺盖回家种田比较妥当。”
末了,他又自顾自地揶揄一句,“你可会嫌弃自家男人没有出息?光只能当个山野村夫。”
娇杏原先还有些担忧的心,听了这一番话,瞬间轻松不少。心里松快了,却还不忘了给自个讨要求,她委屈地撒娇,“人家好容易养回来的手,又要变粗了可怎么办?”
瞿元霍听了好笑,握了她软嫩的小手,“哪里舍得让你干粗活,咱们如今不比以往,不说多的,一点积蓄还是有的,到时再将这宅子盘了,回乡在镇上也买处宅子。”
娇杏听了喜不自禁,她原先确实慕着京都的繁荣昌盛,但在这待了不满两年光景,前后就两次遭人暗算,周氏一计不成,来了二计,两次手段都算是温柔的,都给瞿元霍挡了。若是让她杀红了眼,直接状告到王氏跟前,那她可就真的颜面扫地,日后在这个家里更无法立足。
如今回到乡下小镇去,那里虽没有京都的繁荣,却有着她在京都没有的安心。
……
到了第二日,瞿元霍照旧去了王府,晋王爷要迁出京都也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处理妥当的,自然还需耗费一些时日。
昨日瞿元霍家来,便将这消息告知了二老,两个老人家本就是土生土长的乡下人,自然没有意见。
在这京城里又无亲眷,抬头低头见着的都是这几个固定的人,没得亲朋好友可窜门儿,又无法在外头逛荡,实际上瞿老爷子早也腻味了,他在乡下还可与村子里的几个老头儿,一道摸牌垂钓,溜猫逗狗,搬个椅子坐在村里那株大古树下,一处下下象棋喝喝茶水,别提多快活了。
听了这喜人的消息,当下就摩拳擦掌,命了老婆子赶紧收拾东西,样子却是急得不行,恨不得立马启程回去。
瞿元霍当时见了,方才察觉自己往日所行多有不妥,爹娘在乡下待了大半辈子,对那处的感情早已根深蒂固,自己为了所谓的孝心将几人接来,倒是未想过他们过得舒不舒心,只顾解了自个的后顾之忧,便将他们的想法放置一边,不予理会。
见两人忙活不停,他无奈地提醒一句,“没那般快,少说也要等到开春,那时节上路既不冷也不热,几个孩子也少受些罪。”
听了这话,两个老的才消停下来。
倒是老二听着这消息,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摆了手道:“爹娘随着大哥回乡便是,我如今刚混起色,哪里就能舍了这般好的差事回乡种田去。”他说着还不忘鄙视一下自家大哥,“这样好的差事大哥都能舍掉,大哥莫不是脑子进水了吧?”
瞿元霍不愿搭理他,只隐隐警告一句:“随你怎样,只莫要败坏了我瞿家的门风。”
瞿二郎撇撇嘴皮子,“大哥放心,弟弟心里有数。”
瞿元霍哼一声,不愿管他,他是要吃些苦头,方能长进。
正文 64离京之前
现今已是快到二月,一眨眼开春也不远了。瞿元霍忙着处理离职并盘宅子一事;娇杏在府里头也未闲着。
今日一早起来;她便招了两个大丫头进来;开门见山地道:“想是你们也闻到了风声,不久后我与大爷将要启程离京回乡里去,你们也伺候了我近两年;今日便给你们个恩典,是在管家那处还上多出期限的银钱;卷了包袱自行出府另寻活计,还是收拾了箱笼与我一道上路。”
娇杏看一眼两个低眉垂眼;似是在深思熟虑的丫头;搁下了话;“你们也不必急着回答,左右我离京还有一段时间,期间你们一定想清楚了,莫要到时反悔就来不及了。”
见两个点了头,她又指了秋萍,“秋萍下去看顾小少爷,将两个妈妈唤来。”
两个妈妈实际上不得娇杏的喜欢,她也想趁此机会将两人辞退掉,再则,两人在京待了一辈子,叫她们跟着自己到乡里去,也怕是不愿去的。
不一会儿,两个妈妈进来了。
两人一齐行了礼,娇杏才道:“妈妈们想来心里也都清楚,我就不再多说,念你们年纪大了,一路上路途遥远,行程又是水6交替着来,到时怕是会惹得两位身子不适,我便是舍不得放了你们,也只得放你们去了。”
两个妈妈都是人精,哪里听不出话里的意思,多半都是客套话,只虽是如此,她们还真是不愿离京,便也跟着附和,“姨奶奶宽厚,事事都为着下人们着想,奴婢伺候人大半辈子,还是头一遭遇上姨奶奶这般好说话的主子,只可惜缘分浅薄,日后不能再在跟头伺候,还请姨奶奶饶恕。”
“哪里的话。”娇杏捂着帕子笑一声,又指了边上立着的玉珠,“快去将我那对大了一号的翡翠镯子取来,到底伺候了晋哥儿一场,两个妈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玉珠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呈上两只通透的镯子,再又看一眼主子,见她笑着点了头,才塞进了两个妈妈手里,心里却是有些肉疼的慌。
两个妈妈得了赏,自然笑得欢,一下套在了腕子上,跪地就给磕了个头,“谢姨奶奶赏,愿姨奶奶芳龄永驻,小少爷日后前尘似锦。”
两个妈妈专挑好话说,句句说在了心坎上,娇杏听了也欢喜,命两人起来,“一会儿便到管家那处结算清了,愿你们再寻个好人家。”
两个妈妈心下一咯噔,没想这样早就要被辞退,这距离京还有段时日呢,心里虽这样想着,脑子却是清楚的,“是,姨奶奶仁厚,奴婢们这就去办。”
等两个妈子收拾好行囊,回头再来与娇杏磕了头,才往前院走,到管家那处交割清了,也就离了府去。
娇杏靠在美人榻上养了会儿神,才想起一事,到书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封好,命人送往文府,想着又要离别,心里难免生了丝愁绪。
好在有个晋哥儿在耳边咿咿呀呀,娇杏也就被他吵得分了心神。
……
王氏两个正掰着指头算日子,大郎说是开春就走,如今距开春还有一个多月,心里头就似那被猫儿挠过一般,急的痒痒。
瞿良材虽然也急个不行,到底还是有些分寸,瞧见老婆子就在开始捡拾了,他就扔个眼刀过去,“这才什么时候,你就收拾上了,到时碰着要用的,又得翻箱倒柜的寻,你倒是不闲累得慌!”
“这有啥,现今天冷,我光捡那热天穿得,碍你啥事儿了,你快去下你的棋去,别在边上碍手碍脚。”王氏几下将他推了出去,扭了身子回屋,一人忙活不停。
瞿良材哼哼两声,也不再说啥,背着手慢地往外走,他在府里没甚个伴儿,整日就拿出自乡下带来的棋子,一人沏一壶茶坐在屋里,一人扮作两人的下棋,倒也解解闷,往日还能气定神闲,如今知道了要回乡,心里头就激动加兴奋,哪里还静得了心。
在院子里散散步,晨起的日头晒得人舒服,正思着命人搬个椅来坐下晒晒太阳,便见着老二媳妇往这赶来。
他招了手,炜哥儿便磨磨蹭蹭地挪过来,叫一声,“爷爷。”
“嗯。”瞿良材摸摸他的脑袋,又招过敏姐儿,“敏姐儿怎的不喊爷爷?爷爷记得敏姐儿小时候最是嘴甜了,如今怎的闷不吭声的。”
敏姐儿梳着两个包包头,听了这话,连忙喊了一声,瞿良材笑一笑,在两个小儿脑袋上摸了摸,“快去给你们奶奶请安,她在里头忙个不停,你们去了,正好叫她消停下来。”
两个小娃点点头,就要进去,杨氏却红了眼圈跪在他脚边求道:“公爹,回乡也带着咱们娘仨儿吧,媳妇在京里实在待不惯,两个小娃也受欺的很,还是在乡里活得快活。”
杨氏话里有话,瞿良材如何听不出来,这个儿媳妇,不论品性如何,人却是个能干的,二郎的性子他也知道,到底还是存了点愧疚之心,“一会儿与你娘说声便是,论我说二郎要是一道回去也好,只他那性子你也知道,不撞南墙心不死,且让他多吃些苦头再说。”
杨氏听了放下心来,就怕公爹不同意,将他们二房一家子留在京城,她可是看出来了,那瞿二郎干的就不是正经事,前不久派了人听墙角才给听出来,他竟胆子大的去借贷子钱,就连为那莺莺赎身,也是走旁人那处借来的银钱,这屁股后头背了一垒子债务,也不知怎样还得清。
她还是早先离了他,早先了事,天高皇帝远,回了乡下,论他在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