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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娇杏记-第41部分

小说: 娇杏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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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一问?”
晋哥儿吃饱了,睁了一会儿眼,就睡去了。
娇杏扭好衣上的盘扣,又抱着晋哥儿轻轻拍着他,才给回话,“她这几日身子有恙,正在屋里头歇着,过几日我便问她,你急个什么劲儿?”
粱张氏吓一声,“怎么回事?严不严重?我现下就去看看。”
那紧张模样活像已经是她媳妇了,娇杏瞧不惯,喊住了她,“你可千万别要去,别把人家姑娘吓着了,也不是大事,不过是前几日半夜受了凉,身上发热罢了。”
娇杏自然不会实话告诉她,是瞿元霍惹的祸事。
粱张氏见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了心,再次坐下来,才又想起要关心一下闺女,“你可还好?你家那个大的……”娇杏知道她说的是江氏,等着她下话,“适才我在路上听了丫头说,被禁足了?”
娇杏点了头,以为她就随口一问,谁想粱张氏又说:“你年轻貌美,又一举得男,还是瞿大爷的长子,那个大的又不能生养,你咋不叫瞿大爷将她休了,将你抬了起来?娘可是好意告诉你,光靠皮相卖肉是得不了长久,你现下能靠的也就是这个儿子了,趁着他待你还热乎,赶紧央了他抬了你去,莫要等到晚年时光,你已经老了,那些个娇娇嫩嫩的小娘子,就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个冒起来,那时节,你再要央他,可就为时太晚了呀。”
粱张氏只顾着图嘴快,却未能瞧见自家闺女渐渐黑下去的脸,待她话一说完,才觉察不对,赶紧补口,“娘可不是说你只有皮肉,是说这般途径不宜长久,你可千万别想岔了意,从来没有哪个做娘的会去轻贱自个的闺女。”
娇杏静了好久,粱张氏心里都快发毛了,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就怕因此得罪了她,日后再不与她来往。
娇杏看一眼她,开了口:“你说的,我又何尝没有想过,可命不由己,这辈子想当正室,怕是没有指望了。”
粱张氏默一会儿,才知自己方才确实想的片面,瞿大爷如今在京为官,这当官的都是最要脸皮的,若真是按她说的那般做了,到时铁定一个宠妾灭妻的罪名压下来,说不得还未上位成功,这闺女就香消玉殒了。
她敛了敛神,才又道:“如今只盼你家那个大的早些死了算了,你再多讨哄着讨哄瞿大爷,没准儿他就将卖身契还了你,到时你就是良家女儿,待大的一去,看着晋哥儿的面,将你抬成妻,也不是没可能的事。”粱张氏说完,又顿一下,“这样想着是没错,只怕那江氏是个长命鬼,偏要生生拖住你的后腿,让你上不去!”
娇杏听了头有些疼,面上露出了倦意,这些事光让她想想就心烦,若是自个生在好人家,家里不将她贱卖了,如今也不必这样操心,想着她就瞪了一眼粱张氏,“快别说了,我累了,你回去吧。”
粱张氏这回没赖着不动,她站了起来,走近几步握了她的手,又是拍拍她的肩,“这是个好东西,既不迅速,又不缓慢,每日掺一点,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没了。”
粱张氏神神叨叨一会儿,说了些叫人听不懂的话,拍拍屁股就走了人。
娇杏却攥着手心里的小纸包,心中如同击鼓一般,“咚咚咚”响彻不停,瞪大了眼睛,一颗心骇得都快跳了出来。

正文 58天生胆小

粱张氏走后,娇杏恍惚了一阵;秋萍挑了帘进来;问她中午吃什么。
娇杏捏了捏手心里紧攥的东西;将拳头藏到搭在晋哥儿小肚子上的薄被里,抬头看她一眼,声音里有些发虚;“随意,你看着办就成。”
秋萍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姨奶奶娘家人又惹了她;默默叹口气;去了厨房。
到了晚上;瞿元霍家来,晋哥儿被抱到次间去了,娇杏起了身为他解着外袍,问了一句,“吃过了没?厨房里还热着。”
瞿元霍说了句还没,便要去看晋哥儿,娇杏一把拉住了他,娇嗔道:“不迟这一会儿,你先去洗洗,待换了身干净的衣裳再去瞧他。”
“也好,咱们一道去。”瞿元霍一把搂住她的细腰,让她紧紧贴在自己身上。
娇杏面上一红,捶了他一下,就要挣开他,“我洗过了,你自去洗吧。”
“我身上乏力的很,不愿动。”瞿元霍紧紧搂住她,叫她抵抗不得,低头亲咬起她白嫩的耳垂,有意激她,“你要真不愿,随意叫个丫头进来也行。”
“你总爱这样!”娇杏气的直跺脚,手臂一勾抱住了他的脖颈,整个身子都挂在他身上,嘟了下嘴,“日后你再要这般气人,我便不理你了!”
瞿元霍低笑一声,顺势一把拦腰抱起她,亲亲她的脸蛋儿,“就爱你这样!”
……
一番事后,娇杏陪着他用了点饭,便倒在了榻上。
娇杏有意不去想粱张氏给她的那包药粉,特特转了思绪,靠在他怀里说起敏姐儿的事,“她倒是个乖巧的,自来就讨人喜爱,你看要不要给她寻个女先生家来,家里又没几个识字的,就是想教她认几个,也是爱莫能助。这姑娘大了总归是要出嫁的,若是到时个字儿不识,铁定是要吃亏的。”
“这事儿怎么与我来说,老二干什么去了?”瞿元霍有些厌烦。
见他这样,娇杏侧了身半趴在他身上,轻声说:“怎么没说,小姑娘可怜兮兮的,她说她想习字,但她爹爹不准,说是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让她只管将女红学好便是,你是没瞧见,那小小的手指上都起了茧子,恁的惹人怜。”
“既如此,改日我再与老二说说,日后他们院里的事,你还是少管为妙。”瞿元霍话音落下,便合上了眼。
娇杏看了一会儿,才撅了撅嘴,“也不是我爱管闲事,只是敏姐儿是个乖巧的,才想着与你说说。”
搭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瞿元霍才想起一事,“今日你娘来了?”
“嗯。”娇杏应一声,知道是门房通报给他的,她趴在他身上,暗暗咬着唇,垂了眼睫,心跳一声响过一声,生怕他察觉,便抬了头觑他。
瞿元霍压根儿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又问她,“都说了些什么?”
娇杏扭捏了一下,才答:“说是要给腾辉娶媳妇,问问我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她看中了谁?可是你院里伺候的丫头?”瞿元霍一听便知,定是如此,若不然也不会上这来讨媳妇儿。
不防一下就被他猜中,娇杏还是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瞿元霍捏捏她的小鼻头,笑,“真是个憨的!这种事一猜便中,根本就不需去细想,府外你又认不得几个人,除了自家府里的,还会有哪里。”
娇杏一把捉住他的手指头,在上面又拧又掐,撒着娇,“是个憨的还不好?日日都受你的掐,到头来还要把你摆在第一位。”
瞿元霍笑笑,没答话。
娇杏又道:“她看中了玉珠,说是要讨了回去。”
“这事咱们没法做主,你抽个时间问问她,再做决定。”瞿元霍淡淡说道,全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娇杏瞧他面显倦意,知道是要睡了,也就没再出声,两人抱在一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醒来。
娇杏正为他穿衣,瞿元霍突然出声道:“过两日晋王爷要去一趟昌州,我怕是要一道随护跟着去,至于在昌州待多久,如今还是个未知。”
娇杏听了手一颤,急急地问:“怎么这样突然?发生了何事?”
“具体何事我也不甚清楚,只知道前两日围场狩猎,太子的宝马突然间发起狂来,在深山林子里狂奔不止,太子几次勒马都未能停息,眼看马儿就要冲到断崖峭壁,千钧一发之际,晋王爷奋力冲了过去,一枪插住马首,太子虽然幸免于难,身上脸上却是擦伤不少,回去时还是骑的晋王爷的马。”
“既如此,那晋王爷便是太子的恩人咯。”娇杏说。
瞿元霍摇头,“说是如此说,但第二日今上就下了旨,命晋王爷去治理昌州干旱一事,是好是坏也还未知。”
娇杏低了头,昌州旱灾一事,她也有耳闻,听说那处百姓民不聊生,土地干涸,经年不落雨,种不得粮食,就没有收成,许多人不是饿死,就是喝死,前不久还听闻那处生了瘟疫,一日要死好几百号人。
他这一去,就是去那极具风险的地方,娇杏心里难免担心,“你别去行吗?换个人去,叫那曹均去。”
瞿元霍听了难得板了脸孔,“妇人之见,在其位,尽其责,我既为晋王下属,便有护他周全的职责,曹均自然也是跟着去,哪里还能徒留在京中的道理。”
娇杏被训得眼圈微红,垂着手立在一边,呐呐一句,“知道了。”
瞿元霍瞧了又不忍,抱过来亲了又亲,“又不是生离死别,且还有两日呢,莫要整日胡思乱想,听见了没?”
“嗯。”
“我去了。”
“嗯。”
瞧见他走了,娇杏也没了再睡的意思。
在屋里立一会儿,将门窗关得死死的,才在多宝格上摆的彩绘花鸟玉壶春瓶底座,摸出那一小包药粉来,拿在手里就似一个烫手的山芋,她虽然恨不得江氏早些去死,但若要她亲手解决,却是怎么也办不到的。
没法子,她天生胆儿小,最怕做这些阴损的腌臜事,就怕那日天公有眼,给她来个因果报应,那她才是得不偿失。
想一想,她就将药粉藏进了袖子里,自己推了门出去。
两个厨娘正坐在灶旁闲聊,一个还在往嘴里拣吃的,突地见到她来,俱都惊了一跳,一个站了起来行礼喊了声姨奶奶,一个正卡着喉咙,跪倒在地上拍着胸脯猛咳不停。
“姨奶奶怎么来了,这里油烟味重,别熏着了您,你要吃什么,只管让秋萍姑娘转告一声,奴婢们做好了给您送去就是。”其中一个厨娘一叠声儿的奉承着。
娇杏没时间管这些,瞥了眼灶上装好的食盒子,问:“早饭都做好了?”
那厨娘答:“做好了,就是八宝粥还未打起来,恐离热锅久了,放置的凉了,便还在锅里温着,只等着秋萍姑娘来了,再打起来。姨奶奶今日来的早,要不现下就打起来?”
“算了。”娇杏摆了手,看一眼还冒着火光的灶膛,冲她俩说:“你两个出去一下,将门带上。”
两个厨娘都不知她要作何,到底还是不敢询问,只揣着一颗好奇心出了厨房将门带上,两人站在门外暗暗咬起耳朵来。
见门关严实了,娇杏才蹲到灶坑前,拿起火筴钳住药粉纸包就给扔进了火里,看着它一下烧的面目全非,混进了柴灰里,再也瞧不出原来的身影,娇杏才暗暗舒了口气。
站了起来,推门出去,两个厨娘还凑在一处唧唧歪歪,见了她出来,纷纷都噤了声。
娇杏厌恶地斜一眼,“哪来那么多话要说,让我知道了你们偷奸耍滑,看我不整治了你们。”
两个厨娘身子一抖,她们心眼不坏,就是年纪到了,嘴上爱叨咕,现下听了她这一言,连连弓着身子一劲儿讨饶,“再不敢了,姨奶奶饶恕。”
娇杏哼的一声,“你们爱唠叨便唠叨,我平常也不会管,但你们要背着身叨咕起我来,我定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这宝香苑便是我做主,若是惹得我不高兴了,我自然有权处置你们。”
两个厨娘吓得不轻,知道姨奶奶是个精怪,只需在大爷耳朵边娇侬软语两句,两人就要失了差事,连忙跪地讨饶,只说再不敢了。
见敲打的差不多了,娇杏也就放软了声儿,“起来吧,你两个也伺候了我这许久,知道一些我的脾性,并不是个是非不分的人,只要你们安安分分做事,我便不会亏待了你们,一会儿一道将早饭送来,我在屋里等着。”
两个厨娘连忙应声,“主子仁慈,奴婢们一会儿便送去。”
娇杏嗯了一声,回了屋。
待梳妆打扮妥了,早饭也一一摆上了桌,两个厨娘还立在门边,只不敢进来,说是怕脏了主子的地。
娇杏也不在意,命秋萍自妆奁盒子取出一对金镯子,一人赏了一只,两人笑眯了眼接过,跪在地上直说,日后主子但凡有令,只管使唤奴婢,奴婢们定当遵从。
好话谁都愿意听,娇杏笑笑,抬了手命她们退下。
吃过了早饭,秋萍传来一个坏消息,江氏被解了禁足。

正文 59真是狠毒

江氏得了消息,并不见吃惊;大郎的性子她多少了解一点;那日只怕是正在气头上;几日过去,气性消了,自然念起她的好来。
理了理衣裙;搭上丫头的手,早饭也未吃;便去了荣寿堂。
王氏也刚起来不久,翡翠还在为她梳头;见她行了礼;光杵在一边立着不动;心里对她这副呆板样就是不喜,淡淡开口:“坐下吧。”
江氏道了谢,便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并未坐全,只稍稍挨了屁股。
王氏瞧一眼她淡漠的神情,打心眼儿里就不高兴,“你也别怨恨大郎,咱们瞿家可从未亏待过你,对你也算仁至义尽,规劝你一句,可千万不要生了那等不规矩的心思,若是让我查了出来,定要剥了你的皮!”
翡翠手头一抖,金簪子一下插了偏,王氏一把拍下她的手,夺过来自个插戴上,嘴里骂道:“你也是,半点没有湘琴的麻利,这是想将我戳死去还是怎样?”
翡翠吓得跪地讨饶。
王氏挥挥手,命她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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