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龙女追夫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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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
“这绝对不可能!”潘沉玉急了,“想我御口亲封的如花公子,一向大小通杀、老少咸宜,没道理让一个不起眼的小丫环无端鄙视。子雍,不如你把她送给我吧,不出一个月,保准让她对我服服帖帖。”
“胡说!她可是我娘亲自交待我看护的人,怎么能随意送人?”钟子雍也狠狠地瞪了潘沉玉一眼,这小子此时的模样活像青楼里的老鸨,要让他的仰慕者们看到了一定会大失所望。
“咦,有蹊跷,钟将军居然知道惜香怜玉,一定有蹊跷。”潘沉玉脸上露出了不言而喻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钟子雍真是有苦难言,他这哪里是惜香怜玉,他这分明是两肋插刀。“我要真把她送给你,那就是在祸害你啦。”终于还是忍不住辩解了一句。
刚说完,郑窈娘就端着茶进来了,一双杏目示威似地斜瞥着他。钟子雍心里一惊,难道那句话被她听到了?
只见她走上前来,将一杯茶放到潘沉玉面前,突然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柔声说道:“表公子请用茶。”再将另一杯茶放到钟子雍的面前,然后冷冷挤出四个带着肃杀之气的字眼“将军请用”。
潘沉玉险些笑出声来,忙顾不得烫端起茶碗遮掩住。难怪表兄会说这丫环是一个祸害,这也太不给主人家面子了。
钟子雍更是喜怒难言。当着潘沉玉的面被郑窈娘鄙视当然没面子,可一想到郑窈娘方才对着潘沉玉妩媚一笑只是为了气自己,并非是情不自禁,这心里又有些舒坦了。
潘沉玉深知钟子雍的脾性,看他脸上的怒气欲发未发,心里担忧他会一时气极会狠狠惩罚郑窈娘。他可舍不得让这么有趣的小丫环遭了表兄的“毒手”。
“啊,子雍啊,我刚才拜见舅母时,看到许多美女的画像,看来舅母又在为你的婚事头痛了。”潘沉玉大声说着话,把钟子雍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却也把郑窈娘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
但凡像钟子雍这样一心建功立业的男人,都不太喜欢提及自己的婚事,尤其这人选多半由不得自己做主。
“我早说过此事不急,我娘偏耐不住。”钟子雍一想起那些能把丑八怪吹成天仙的媒人就皱眉头。
“哈哈,谁让舅父舅母就你这一个儿子,哪能不着急?”潘沉玉的大哥已经有了一子一女,身为幼子的他自然没有这么大的压力。
“哼,你才是应该早点成亲,让那些痴情的女子都能把心收起来,免得像今日这位小姐一样受你愚弄。”
“切,明明是她在愚弄我。子雍,我知道你又在嫉妒我了。”潘沉玉又得意地摇了摇扇子,“我要是成了亲,那些痴情的女子可就全都要心碎了。唉,我迟迟不敢谈婚论嫁,也是有苦衷的啊。”
钟子雍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甚至懒得与他理论。
潘沉玉笑着凑上前去,“子雍,舅母还说让我帮你参考呢。我看了那些画像,果然有几个不错的。你是想娶一个贤妻还是想娶一个娇妻?要不要我在我的仰慕者中帮你物色几个?你可要好好奉承我啊。”
突然,两道凶光射来,不是射向他,而是射向钟子雍。潘沉玉忙又端起茶杯遮住自己,然后偷偷观察凶光的发射者——站在钟子雍身后的郑窈娘。
“有蹊跷,这两人之间一定有蹊跷!要不然怎么一听说子雍要娶妻,这丫环的脸色就变得如此难看?”潘沉玉在佩服自己眼尖的同时也有小小的失落——这丫环难道看不出来他长得比表兄出色吗?
如果潘沉玉真能看穿郑窈娘的心声一定会大吃一惊。
“原来这就是扫帚星所谓的苦衷!好你个薄情郎,那头才将我小弟始乱终弃,这头就想娶娇妻美妾。哼,有我郑窈娘在,你谁也别想娶!”
钟茗婉得知潘沉玉来定远侯府后就一直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心神不宁,手上又被绣花针刺中几针后才醒悟过来。
“兰香,那日你在表公子的书房把我叫醒时,可记得书案上的花瓶内插的是什么颜色的花?”
“记得,本来插的是一朵白色的月季花,可奴婢看那花已经有些蔫了,不及桌上那朵红色的漂亮,所以便换了过来。”
“啊!你、你……兰香误我啊,兰香误我啊。”钟茗婉一着急,掉起了书袋。
“小姐,奴婢做错什么了?”兰香一脸慌张,却也想不出自己哪里做错了。
钟茗婉张了一会儿嘴,想到此事兰香并不知情,只能怪自己睡醒后便忘得一干二净。只是如此一来,那位写信的姐姐可就要白等一气,而沉玉表兄也会背上失约之名。
“这位姐姐不会像那个叫尾生的一样死心眼儿,与人有了约定便死也不走吧。”想起爹爹讲过的尾生抱柱的故事,钟茗婉心里一阵狂跳。
“小姐,到底怎么了?”兰香被小姐的表情吓坏了。
钟茗婉却不答话,冲进里间一阵翻箱倒柜,出来时已是换了一身男装。“兰香,要是我二哥派人来找,就说我闭关绣花,谁也不见!”
“小姐使不得啊!您、您还在禁足期!”兰香当然知道大小姐只会在外出时才会换上男装。
“事关人命,使不得也要使!”
没过多会儿,定远侯府的后墙上便鬼鬼祟祟地滑下一个人影来。
第四十二章
照理说,姐姐与人私会,做弟弟的不该出现,郑少清还是忍不住来了。不是不相信小潘大人的品性,只是有些担心六姐会不会又突发奇想将小潘大人惹怒。
约定见面的地方是湖边的一艘画舫,郑少清就躲在湖边的一座亭子里。他在潘府内其实没多少机会可以见到潘沉玉,而潘沉玉也不会对一个扫茅厕的下人多加注意,但他还是有些心虚,生怕自己会被认出来。
“六姐,你可不能有事啊。”他小声嘀咕着,手心里居然都捏出了汗水。
约定的时辰已经过了,不但潘沉玉没有出现,一手促成此事的郑窈娘同样没有出现,让郑少清大为惊讶。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小潘大人出门,六姐也说就算天上下刀子她也要来。”郑少清愁眉苦脸,难道是路上发生了意外?可两个人都发生意外,这也太巧合了吧。
又过了一阵子,当郑少清准备离开亲自去定远侯府打探消息时,一个人影狂奔而来,站在画舫前左右眺望,形容焦急。
郑少清心中一喜,可再仔细一看,此人身型显然要比潘沉玉健壮,更不可能是六姐郑窈娘,心里正纳闷时,终见那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
“啊,这不是钟将军吗?他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六姐被他发现了?”可转念又一想,就算此事被钟子雍发现又如何,就算他是朝廷命官也无权阻止六姐和小潘大人私会。
想到这里,郑少清沉着脸走出亭子。他身为郑家的男丁,有责任保护郑家的女眷。
来人看到郑少清先是愣了片刻,而后突然面带喜色,“郑兄!你不是楚阳城里的郑兄吗?你怎么会来这里?”
一连串的问题让郑少清一阵恍惚,郑子雍不是已经当面否认与他相识了吗?怎么今日又改口了,而且语气热情洋溢,与在楚阳初见时一样?
“咦?郑兄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姓钟,我们在楚阳的时候一起游山玩水,你还说要跟我做好兄弟呢。”来人正是女扮男装的钟茗婉,见郑少清一脸古怪,心里郁闷,“这家伙怎么把我忘了呢?”
郑少清一脸古怪,是因为不明白钟子雍为何又出尔反尔,仿佛两人自楚阳后第一次见面一般。随着好奇而来的是更深的屈辱感。那日钟子雍还斥责他是无耻的骗子,可今日自己却演得比戏子还真。
“郑某见过将军。”郑少清冷冷地施了一礼,交情虽逝,礼数不可失。
郑茗婉一愣,“将军?我什么时候变成将军了?”
“将军……”郑少清以为钟子雍在戏弄他,身为读书人的傲气顿然而生,正准备当面斥责,可这一抬头,却忽觉眼前的钟将军与那日所见的钟将军有些不同,倒是又找回了在楚阳时的那份熟悉,这心里便有了一丝明悟。
“将军?莫非你见过我二哥?”钟茗婉也反应过来了。
“你二哥?难道你不是钟子雍钟将军?”
“哈哈,当然不是,我是钟……子茗,品茗的茗,才不是那个又冷又硬的钟子雍。”钟茗婉总算还记得女子的闺名不能乱说,何况那名字一听便是女儿家才会用的。
郑少清半信半疑地绕着她看了又看,发现虽然眼前人与钟子雍面貌非常相似,可细看下来还是有所区别。身材更纤细一些,容貌更娇嫩一些,神情更活泼一些。
“真的不是一个人啊!难怪当时钟将军说他不认识我,原来真是我认错人了。”郑少清的心里既有喜又有怨,真不知是哭还是笑好。
“你真见过我二哥?”钟茗婉虽不是学富五车的才女,却也不是傻瓜,略一思索,便明白钟子雍这些日子为何又突然要她禁足。
想到是自己认错了人,郑少清有些不好意思,“是啊,我以为钟将军便是钟兄,情急之下认错了人,还误以为是他看不起我才不愿相认……咦,你唤他二哥?”
“是啊,我有三个兄长,他论年纪排行第二,所以我从小都叫他二哥。”
“可我听说钟将军只有一个堂弟,远在边关……”郑少清带着狐疑看着钟茗婉,若非这两人相貌太过相似,他肯定会有所怀疑。
钟茗婉立刻想到对方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虽然她堂堂镇国将军千金的名号并不丢人,可是,沉玉表兄说过,越是循规蹈矩的读书人越看不惯不合礼数的行为。如果郑少清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会不会从此不再理会她呢?
“呃……郑兄,我们到亭子里说话吧。”钟茗婉借着这个机会眼珠子乱转,飞快地编造着措词。
第四十三章
两人在亭子中坐下后,钟茗婉掩面长叹。“唉,郑兄,此事说来话长啊……”以前常跑到茶馆里听书的习惯真是好。
“钟兄莫急,慢慢说。”郑少清已经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郑兄有所不知,你见过的钟将军的确是我的兄长,外人不知此事是因为……我与二哥非同母所生……”当然,也非同父所生。
郑少清恍然,原来“钟子茗”是庶出之子。“可即便不是同母所生,也用不着不让外人知道啊。”权贵之家妻妾成群、子女众多乃是常事,而且是幸事,何需隐藏?
“这个么……因为二哥不喜欢,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定远侯府还有我这么一个小公子。”废话,好端端的小姐非要变公子,钟子雍能喜欢吗?
“太过分了!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可你也是他的手足,也是定远侯之子,他凭什么抹杀你的身份?”郑少清怒不可遏,站起身来,“我还听说定远侯夫妇都是善心人,想不到却是人面兽心……”
“喂!不准你胡说!呃,我的意思是,此事跟他们无关,他们对我都很好,只是因为二哥的缘故……其实嘛,除了外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外,其他都很好,和二哥没什么区别。”
钟茗婉拉住冲动的郑少清,心里有些后悔,自己这不是把伯父、伯娘给冤枉了吗?但一个谎话出口,就只能用更大的谎话来遮掩。
可惜郑少清不相信她的话,连庶子的身份都得不到承认,日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呢?“你娘亲呢?”好像听六姐说过定远侯是少见的专情人,府里只有一位正妻。
“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这句话可不是谎话,钟茗婉的眼睛立刻就红了。伯娘再怎么好也代替不了自己的亲娘。
郑少清暗叹一声,坐了下来。他生活在大家族中,怎么会不知妻妾嫡庶之间的明争暗斗?像钟子茗这样没了娘亲又不得父宠的庶子,又怎么可能不受欺负?
“你跟我说实话,你二哥其实常常欺负你吧。”
钟茗婉一把拉住郑少清的手臂,“郑兄,你真乃我的知音啊!我那个二哥简直就是我克星,根本不把我当……人看。”这里硬生生吞掉了一个“女”字。
“从小到大,轻则骂,重则打,还动不动就被禁足,不让出府。若非被他逼得紧了,我又怎么会一个人跑去楚阳?唉,本来说好还要与你同游,可就是因为他追来了,我才不得不提前跑了。”钟茗婉用衣袖使劲搓揉着眼睛,揉得眼眶更红了。
郑少清觉得眼前的情形有些眼熟,可他正因为“钟子茗”的遭遇而愤慨,没有多想。如果是郑窈娘在此,一定会大叫起来,“切,这不是在学我么?”
“钟兄,古人云:兄爱弟敬,做弟弟的应该尊敬兄长,可做兄长的也应该爱护弟弟。何况你身为男儿,总要成家立业,若是一味地受欺,你将来的妻儿又如何照顾?”想到成家立业,郑少清心中一痛。
钟茗婉两手一摊,“唉,我能怎么办?读书读不过他,打架也打不过他,就算告到爹爹那里也是没用。”她爹就指望着钟子雍能镇压她。
郑少清虽是有心相助,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没有六姐的精打细算,更没有亲爹的老奸巨滑。
钟茗婉看到郑少清因为自己的话而变得愁眉苦脸,不觉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