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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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主人又已经不值钱的兵器。
温简仿佛知道白晚在诧异什么,他道:“我大伯在官场之中,虽不算清廉,但也一直以行事正派而受人称道,这间密室之中,这十二颗夜明珠足够价值连城,但也是御赐之物,其他的则是这些年来大伯侦破的大案中罪犯用过的武器,他曾说过,自己就像是一把刀,一把刀放任不管则会生锈,这里的这些东西都代表这他一部分的成就,时常看看它们能打磨自己身上的锐气,让他明白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至于在仕途中迷失自己……”
原来这里竟然是温候的收藏室?白晚真没想到,她以为这里应该会放着更多不能见人的东西,甚至应该放着满屋子的金银珠宝。
温候跟她以为的……不一样。
或者说温简眼里的温候和她眼里的不一样。
“没有时间多说了,他们现在闯不进来是因为大伯不在,而他随时会回来。”温简说着,走到角落将墙壁上的一块砖头往里一推,砖头就凹进去了。
接着,他一手牵起白晚,一手举着夜明珠,往里面的密道深处走去,白晚随着他走,边走边不解的问:“你刚刚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么?”
既然她问了,温简只好边走边道:“是的,里面的密道有障眼法,若是不知情的人闯进去会走向左右两边的死路,只有在刚刚那个房间按下机关,中间的生路才会显现出来,这条密道是为了防止遭遇不测而逃生用的,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什么暗箭之内的机关,设置两道障眼用的死路,也是为了拖延追兵的时间罢了。”
拖延追兵是一桩,这机关不打开,那么即便是从另一头潜入也是无法进入侯府的,所谓居安思危,温候着实用心良苦。
接下来便是很长一段狭小的通道,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到了一处三岔口,温简带着白晚走中间,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隐约可听到水声,只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等终于到了尽头了,出口处却不见光亮,仅仅是一间没有出路的石室。
又是石室?白晚狐疑着,暗道难道又有机关不曾?
温简举着夜明珠,在荧光的照耀下,他们看到房间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圆形的洞,洞里面是水,原来听到的水声是因为他们正在地下河道的下面。
白晚蹲在地上用手在水中绕了绕,抬头不解的问:“这又有何奥妙?”
温简笑了笑,道:“这就是出口了,出口连通护城河,这里跳进去出来就到城外了,我记得你水性不错,应该难不住你,等到出去之后……出去之后……”说到这里他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的表情。
出去之后该如何呢?从此亡命天涯?
抛弃责任,不再有许多的顾虑?
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可是……他学了这么多年如何破案如何抓捕罪犯,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当一个普通人了……
白晚这时站了起来,催促道:“出去之后的事出去再说吧,你也别想太多,事已至此,我们必要先逃出去再说。”
她催促温简快点下水,而正当温简抛开杂念,准备跃入水中之际,耳边突然听到破风的声音,当他意识到有人偷袭自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前一黑已栽倒了下去。
白晚站在他的身后,偷袭温简的正是她。
夜明珠从温简手中滑落,滚在地上一只滚到了墙边。她捡起地上的夜明珠,最后看了温简一眼,转身朝着刚刚来的通道走去。
因为怕在暗道中走错了路才跟着温简至此,现在时间不多了,她要赶快回去取乌金盒。
取乌金盒交给太尉王敬,借势向整个温家复仇,这曾经是白晚顽强下来的动力,而如这件事她更加势在必得,因为她……已经付出太多了。
国师水先生的宴会上,温候心不在焉,隐隐有着极不安的感觉,奈何水先生一反常态对他表示亲近拉拢之意,令他无法找借口离开,等宴会散了,水先生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待到温候回府却已经晚了。
阴息风受伤逃走,白晚凭空消失,而且据温保报放走白晚的是今晚突然而至的侄儿温简。
这叫温候如何不怒,待到听说他们逃到了书房便消失不见,他忙打开密门,证实了那二人果然是从这里逃走了。
若说之前他还有些弄不清的事情,那么当他发现自己收藏物品中丢失的两样,就已经心中有了数了。
丢的那两样东西,一个是打不开的黑盒子,另一个就是从白晚身上搜到的“白请令”。
他一直不能确定黑盒子里面是何物,但如果重要到需要白晚冒险进入侯府来将至盗走,那么势必就十分要紧了。
温候带着温保下到密道之中,一路追赶,最终在尽头发现了倒在水洞边昏迷不醒的温简。
温候是何其精明之人,见这温简这幅模样就知道是受了妖女的蛊惑和暗算,当真是怒其不争,一怒之下拽住温简的头发将他按进了水中。
温简经冷水一浸,鼻子里又灌了水,立即醒了过来,只觉得一股大力将自己按在水中使他不能呼吸,温候不理会他的挣扎,一直将他按在水中就像是恨不得将他溺毙一般,看得连身旁的温保都害怕了起来。
直到温简奄奄一息,温候才松了手,温简得意解脱立即滚到旁边又咳又吐又呕,原本心中十分愤怒,等到他看清楚来人之后,纵使再怒也不敢做声了。
一时之间,发生的事情在他记忆力浮现,他想起来了,在自己昏迷之前有人偷袭自己,可是当时这里没有旁人……难道是……难道是……
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知道密室里面不见了什么吗?”温候怒问。
温简茫然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一样是白请令,另一样就是你当年在佛什峰带出来的东西!”温候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温简道。
温简还是茫然状,白请令他自然是见过的,至于另一样,他虽然记得自己曾经从佛什峰带回来一个古怪的黑盒子,可是却根本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温保,你去外面守着!”温候虽然不觉得现在是向温简揭开一切的最佳时机,可是如果继续隐瞒下去,只会让这孩子更加的迷途不知返,于是突然对身后的温保下令道。
温保也猜到他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只怕是十分重要,可是既温候下了令,只好退了出去。
温候走到温简身前,看着一身是水,烂泥一样倒在地上的温简,心里越想越是生气,弯下腰一把揪住他的衣襟,低喝道:“你不是查过严文渊的案子么?你不是自以为知道了什么么?你以为那些人是我杀的?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我把你弄到偏远小镇上去躲避风头,你早就跟那些人一样被灭口了!”
温简怔怔的看着温候,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愤怒与失态。
“好,既然你想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五十九章
一个人的最终选择往往与初衷大相径庭。
温正阳年轻时也和温简一样;是一个心中有着正气;以惩恶除奸为己任的青年,他也会同情弱小;也会为了不平之事站出来出头。那时候的他就和现在的温简一样单纯,总以为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世界一片清晰、干净。
他救过的人不计其数,抓到的罪犯也不计其数,他在捕快这个行业里得到愉悦和成就感,这让他十分骄傲;而一切的改变都是从那一桩严文渊通敌卖国案开始。
“……当时毓王带兵造反,外面正在打仗;朝廷里动荡不安,毓王每次回朝暗地里总要见一些人,朝廷里大半的官员都收过他的礼……这些都是私下进行的,彼此心照不宣罢了,内鬼一定有,不然时机不可能那么巧合,可是到底是哪个人或者哪些人呢?圣上因此而忧心忡忡,宣我觐见,给我半个月的时间来抓到那人。我回去之后便找了你父亲还有你三伯,当时情形那么乱,唯有他们是我最相信的人……”
石室里仅有温候和温简两个人,温候早已派人去追白晚了,并在太尉府周围的盯梢又加了一倍的人数,所以他们现在也只有听天由命了。
温候说的这些往事已经有很久都没跟人提起过,便是当年参与的温家兄弟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对这事闭口不谈。
“你以为我是胡乱给严文渊定罪的么?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虽然他不是京官,可是他是京官出身,身后不乏党羽,由于受到圣上宠信将他派任安西节度使,掌管全国最多的兵力,一年当中奉召回京的时间长达四个月……最重要的是查案要看证据,证据显示出他是当时最大的嫌疑人,加上当时时局紧张,圣上催促得急,我不得不将我查到的结果汇报了上去,结果第二天严文渊就被召见,接着就在朝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被扯去官衣官帽落下大牢!”
那是一段腥风血雨的历史,现在温正阳说出来的时候,温简不禁全神贯注的听着,这些经过每一句在当时都是一场轩然大波。
“我和当时的你一样,不懂政治,只懂查案,严文渊被关进大牢之后,我连夜审他,我本来坚信自己的怀疑没有错,我办过许多的案子,人家能破的我能破,人家不能破的我也能够破,现在想来一开始我实在太过自信,可是在审问的三天之后,我渐渐迷惑了,我觉得有些事说不通,可是就在我继续往下追查的时候,一道圣旨下来……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严文渊被抄家灭族,而我成了那件事的‘大功臣’。”
温正阳苦笑道:“案子还没彻查清楚,嫌疑人就已经被处罚,这实在不合乎常理,我求见圣上,圣上却说这是非常时期的非常手段……帝王心术我当时不懂,过了很多年之后才明白,圣上那么做是因为他必须将一个人作为典型来给所有人看,处死严文渊是为了告诉大家,通敌叛国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同时结束人心惶惶的局面,而且当时严文渊的兵力太多了,圣上是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也不可放过一个的心思,他不可能将这么多兵力交到一个他不放心的人手上。”
“后来严文渊被白墨救走,这件事你知道……圣上大为震怒,对外却公布严文渊畏罪在天牢里自尽了,而后颁下密旨,命令我去找到严文渊以及劫狱之人就地正法,带人头回来觐见。”
这就是整件事最开始的过程,一切并非温正阳一手策划,事实上很多事情不受他的控制,如果说他有错,那也是不该在案情尚未定论之前将严文渊上报上去,可是那时候皇上急催,而严文渊又的确是最大嫌疑人。
那么最后变成这样,过错真的在他吗?
可这才只是个开始,真正让他弥足深陷的是后面一系列发生的事。
“所以……你以为是我害了严文渊,害得他满门抄斩,害得白墨受到追杀通缉么?不,是时局!是时局害了他!”温正阳激动的道。
“大伯……对不起……我以为……我真的以为……”温简望着温候站了起来,他突然对自己怀疑温候这件事产生了愧疚,站在温候的立场,当时的事情发生的太快太不受控制,在其中担任着鹰犬角色的大伯,他所做的并非是自己以为的那样迫害忠良,这让他既惭愧又心安。
因为没什么比大伯无辜更好的消息了,从小顶着“神捕世家”光环长大的温简,实在无力承受自己家族有一段血腥的发家史。
他站在温候面前双膝一矮,跪了下去,低头认错道:“对不起,大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
可是等他跪倒一半,竟然跪不下去了,他疑惑的抬头,只见温候暗施内力,制止了他跪下去的举动。
“起来!”温候面色却更加不好了。
温简只好站了起来。
“事情并非就这样结束,我的确可以只告诉你这些,可是我知道你真正想要知道的并不止是这些,你也长大了,你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所以我要你听清楚想明白,如果你是当时的我,在后面发生的事情时,你会不会做出比我更好的选择!”温候冷冷的道。
温正阳当时年轻,武功出众又身负皇命,查起案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很楞,简直是楞死了。
他本来在追劫狱那人的线索,可是某一天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屋里的桌上被人用刀刻了一个名字。这让他大惊失色,他确定睡觉之前桌子上是没有被人刻画的,那么也就是说有人趁他睡觉的时候偷偷潜入了。
那人幸好只是刻个名字而已,如果是在他脖子上抹一刀,恐怕他现在就死了。
温正阳本来觉得自己的武功不错,可是现在一比,简直被人打了脸。
不过他不是那种嫉人有恨人无的性格,他吃惊的同时也对桌子上的人名产生了兴趣,那人既然半夜偷偷潜进来留下信息,说明这条信息十分要紧。于是他马上追着这个人名开始调查。
那一段时间,他给半夜潜入的那人起了一个代号,叫做“夜行人”,因为他常常在夜晚出没,有时候是留下地名或者人名甚至是物品,有一次竟然留下了女人用了一半的胭脂盒子,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夜行人”的武功之高,也远非他所能想象,他不止一此的佯装睡着等那人现身,可是只一眨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