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刺-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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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彼此试探,尔虞我诈的手段,可就是那时候毫无理智的不肯放手,也让两个人都恍然了一些彼此不会相信的事实。
只不过……
“并非你以为的那样。”白晚继续望着温简,唇角微微上扬,缓缓道:“只不过从那个时候起,我就相信,总有一天,我能通过他毁掉整个温家,他是温家这一座堡垒最易攻克的弱点。”
白晚信誓旦旦,但是阴息风始终只是冷笑,他突然想起来,白晚真的是个女人。
女人都很蠢,阴息风之所以喜欢白晚,是因为他觉得她不蠢。
可是,如果她真的不蠢,为什么会对她的师父白墨产生不伦之情?其后为什么又再一次的载在“小温侯”温朔手上?
原来,她不是不蠢,她也和其他女人一样,也会情令智昏,阴息风这样想着,心底不禁失望起来,如果她不再是当初他心目中的模样,那么他还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呢?
白晚并未留意到阴息风阴晴不定脸色,她的眼里只看得到温简,她就像一只俯视猎物的鹰一样,眼里杂加着一丝心怀叵测的悲伤。
温简很不在状态,他大汗淋漓,脚步迟缓,身体沉重,甚至连眼睛里都有两道刘白凤朦胧的身影,五感不明的情况下,他只能凭着感觉躲开刘白凤的攻击,就在刚刚避让那一击的时候,刘白凤削掉了他的一大片衣角。
他转过身来,握着宝剑的双手微微发抖,微微眯起的眼睛透过额前凌乱的发丝,看到的依旧是刘白凤的一团重影,温简甩了甩头,努力的保持清醒。
正如阴息风所说,以毒攻毒,两毒相解本来就需要一些时间,而在解毒之前,他只会越来越虚弱。
温简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倒下,是因为他觉得还有一些不一定愉快,但是活着就要面对的责任。
比如还有一个家族需要他回去支撑门户;比如长辈对他还有期望;比如堂妹就快出嫁了,堂弟虽然聪慧但还太小;比如阮红娇还等着他搭救,而且……他还没有找到白晚,还没有弄懂,当初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逃避总比面对要轻松得多,可是既然老天都不许他逃,那么……
日已西落,温简的视力已经糟到了极致,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刘白凤了,可是他突然身形一矮,反身刺了一剑,仅仅凭着感觉,就刺中了正从他身后欺身过来的刘白凤的腰。
同时刘白凤也砍伤了他的肩膀。
白晚身子一颤,阴息风转头去看温简,就只见刘白凤和温简都受了伤,且温简要更重一些,因为他的右手几乎已经完全提不起来了。温简改换左手剑,对于习惯于右手的人而言,情况似乎更加不利了。
刘白凤趁势追击,几个回合之后,寻到了温简的破绽,猛得出了杀招!
温简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仿佛太阳一般的光,可是那团光没有温度,那是月亮反射在刀锋上的光辉。
温简站在那里,盯着那一道光的逼近,似乎还在迷惑中。
没有时间迷惑了!刘白凤的刀已至!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白晚急忙一抖,她身上的绳子尽碎,她从树上下来,手中飞出一物直直的朝着刘白凤飞去,刺进了刘白凤的后脑。
刘白凤的刀立即慢了半拍,他睁大双眼,一脸难以置信。而与此同时,温简的视线里,那一团光越来越清晰了,他终于看到了——他看到了刘白凤身后的月亮。
月亮就像一只指引他的明灯,他朝着刘白凤一剑刺过去,如电光火石一般刺进了他的胸膛。
刘白凤带着不可置信的表情,倒地而亡。
他——赢了!
温简的视线已经恢复了清晰,这表明着他身上的毒已经化解了。
所以他看到的是自己如何艰难险阻的杀了刘白凤,却没有看到在那紧要的关头,阮红娇挣脱了身上的绳索,用尽全力射杀了刘白凤。
白晚手脚冰凉,脸上的惊惧尚未褪去。阴息风看着地上断裂的绳索,一言不发。
温简杀了刘白凤,武功也恢复了过来,他庆幸之余扭头去寻找阮红娇的身影,而这个时候白晚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面向阴息风,沉声道:“息风,帮我!”
这句话就像一声号角,唤醒了沉思中的阴息风,他看了看远处的奔来的温简,又看了看近处的白晚。
白晚挣脱了绳索,现在,她急于需要他给她的剧情,编造一个合理的落幕——至少不能让温简起疑,她是怎么挣脱绳索的。
“息风,快!”白晚焦急的低声道。
于是,阴息风目光一寒,从腰间抽出了佩刀,对着白晚的左手一刀砍了下去,砍断了她左臂上的机关手。
白晚藏在袖子里的血囊刺破了,鲜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袖。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很快的笑了笑,然后立即收敛起来,换上了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和仿佛极痛的□。
阴息风捡起那只“断手”,然后用刀尖抵住了白晚的脖子,对着已经距离他不过十步的温简喝道:“站住,否则我便杀了她!”
温简站住了,惊愕的看着“阮红娇”。
白晚抱着“断腕”□,回身泪盈盈的看着他。
温简死死盯着“阮红娇”,刚才那一幕仿佛被雷电一样狠狠的劈中了他——
她的手……她的手在他面前被人砍断了?
为什么这一幕,会让他那么的……心痛?
就好像尘封许久的痛,一并被唤醒了……
“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不止是砍掉她的手,我还会砍断她的脖子。”阴息风面无表情的对温简道。
“不……”温简看着白晚,又好像看到了其他的什么,如时间逆流,万物倒退,他看到了那个悬崖之上,曾有的另一个断腕之人。
“放下你的剑。”
“哐当——”温简手上一松,剑从手中滑落在地。
“不许追过来,否则我立即杀了她!”阴息风说完,将白晚扛了起来,施展轻功,离开了这个地方。
月色之下,温简痴痴呆呆的站在那里,如五雷轰顶,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阮红娇”再一次被掳走。
与上次不同的是,这一次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以及听到她嘴里无声的呼唤——
五哥,救我——
一朵花从枝头漫落了。
温简紧紧的捂住胸口,就好像有什么正在绞裂着他的心脏。
、第三十三章
有人说,人与人之间有着奇怪的感应,有时候一个人产生的感觉,另一个人也会同样产生。
那一霎,温简所经历的往事如潮一般袭来的错觉,被扛在阴息风肩头的白晚,居然也感觉到了。
因为太过禁忌,所以那似有似无的情愫被埋藏在了心底越来越深的位置,如时间带不走绝望,遗忘泯灭不了铭念,最终它们都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心底深处一团挖不出的死肉。
温简的心被触动,那么白晚呢?风中凝望的双眼,是否能撼动她的执着?
阴息风扛着白晚,奔波了大半夜才找到了一个可以认为安全的地方。
白晚受了伤,方才能享受这种待遇,不过一到了地头,就被阴息风丢到了地上。
白晚身上的鞭伤在落地时候受到了扯动,不禁呻吟了一声,接着便从地上爬起来。阴息风帮了她又伤了她,白晚这时候,真不知该生他的气,还是该感谢他。
砍掉她的“左手”是计划之中的事,她的左手上佩戴的机关手始终是个破绽,一旦温简发现了,必然会识破她,此事一直是白晚的心头之患。
这一次阴息风突然出现,以致事情的发展出人意料,但她也因地制宜,设计了这一出,只要温简眼睁睁的看着她的“手”被砍断,那么日后就不会因为她没有左手而怀疑她了。
而后面当然还有一些后续的问题要摆平,这么短时间内要做到不使人怀疑,她一个人做不到,可是这个时候的阴息风,心中又有了别的想法。
阴息风在一路上想了一些事,他对白晚说:“小白……我突然觉得事情不那么有趣了,我不想久留,之前说的都不算了罢,我今晚就打算离开。”
“什么?”这一次,轮到白晚吃惊了:“为什么突然要走?”
横插一笔的是他,突然闹着要走的也是他,白晚被他打了一顿,心中本来就不平,只是不便发作,听了他这话,自然更加生气。
阴息风伸手从脸上取出易容针,收于袖中,对她冷淡的道:“小白,你如果想要报仇,杀掉一个人未必是最好的方式,却一定是最直接的方式,若你想要另寻他法,未必不可,但最好你能吸取教训,如果你只是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一样,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实在提不起兴趣陪你玩下去,不如就此分道扬镳罢。”
月光之下,白晚能清楚看到阴息风脸上倨傲冷漠的表情。
白晚走到他身边,仰头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让我想起我以前养的一只雪狼。”阴息风低头,伸手抚摸着白晚的鬓角,而白晚也不抗拒。
阴息风心中明白,她这是想要留下自己,但凡她有目的的时候,才会故意靠近自己,这是一种暗藏的引诱和暗示,他每每都很受用她这样,只是这一次,他不想如她所愿了。
阴息风放下了手,看着白晚道:“在我刚刚建立君魔寨的时候,有人捕捉到一只浑身雪白的雪狼,奈何那只野兽凶猛无比,难以收服。后来,我想了一个办法,我叫人把它打得奄奄一息,然后关进了山洞里,以后的每日里,我都会去一次,给它带一点儿肉和水,和它说话。”
“你可以更直接一点说。”白晚道:“还是你以为我对你养一只猫或者一只狗会很感兴趣?”
阴息风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继续道:“一开始我进山洞里的时候,雪狼想要攻击我,可是锁链锁住了它,它不但伤不了我而且自己还会受伤,多试几次之后,它就放弃攻击我了,我便开始给它喂食,它精疲力尽又饥饿难耐,也就吃了。”
“我一边给它喂食,一边和它说话,我相信它是听得懂我说得话的,我把它当朋友一样真诚对待,把心事都说给它听……一个月之后,它开始接受我,在我给它治疗好了身上溃烂的伤口之后,它便开始允许我抚摸它。”
“两个月之后,我陪伴它的时间越来越多,给它挠痒痒,或者带给它一只活兔子当作礼物。”
“三个月之后,它就能听懂我说的话,会根据我的指令,做一些简单的动作,比如站起来,跑,还有坐下。”阴息风含笑说着,仿佛那的确是一段美好时光。
“第四个月……我就把它杀掉了,因为我实在不忍心,一头骄傲的野兽变成这个样子,我甚至没有用鞭子就收服了它,你说这是为什么?”
不论这个故事是真是假,起码这就是阴息风想要表达的意思。
白晚就是那只雪狼,在困境中遇到了温简,在那种黑暗闭塞的绝望环境下,人的心灵会变得十分脆弱,温简对她或许是假戏真做了起来,可是她呢?她是否也难以忘记那一段时光?
她口口声声说着温简就是温家的弱点,可这到底是她真心的想法,还是她不顾一切想要靠近这个人的借口?
如果真是这样样子,那么这个披着“报仇”皮的女人把戏,阴息风除非是个傻子,才会钻进去。
白晚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后了两步,终于克制不住,将心中的愤怒发作了起来。
“阴息风,你在侮辱我!”白晚的声音尖锐起来。
白晚非常愤怒,即便是阴息风搅乱了她的计划,即便是他用鞭子抽打她,她也不曾这样发怒,她气得身体颤抖,咬牙切齿。
阴息风见她生气了,又轻笑了一声:“如果我说错了,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白晚怒视着他。
“算了,当这一次我没来过,你带走了那些易容针就当是送给你的好了,女人就是女人,我以为你会学聪明一些呢。”阴息风说完,转身就走。
阴息风拍拍屁股就想离开,根本就没想过白晚要怎么把自己被掳走这件事圆上。可是白晚生气的不是这些,在他转身之后,她突然朝他扑了上去。
阴息风的武功在白晚之上,当然不惧她,他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过身一招借力打力,化掉了白晚的攻击。而白晚身形突然一折,又重新攻了过来。
白晚怒极攻心,招式狠辣,阴息风走的也是阴寒一脉,两个人不过晃眼的功夫,就对上了一百多招。
最终,当白晚的手刀刺向阴息风的时候,阴息风抓住了她的手,冷笑:“你闹够了没有?你以为现在的你,还是我的对手?”
白晚望着阴息风的脸,突然诡异一笑,阴息风觉得古怪,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白晚的指缝之间有三枚暗红色的针,这是——金焱针?
阴息风‘九重寒’心法已经大成,又学了‘寒冰裂掌’,已经跻身当事绝顶高手之列,但因为他走的是至阴至寒的派,所以至刚至阳的金焱针入体才会特别麻烦。
白晚的金焱针始终捏在手上,没有打进他的身体里,算是留了情面了。可阴息风的武功高于白晚,他若不是也留了情面,又何至于跟她对了这么多招?
“你刚刚就是用金焱针来杀死刘白凤的?”阴息风想了想,道。
温简遇险的时候,白晚手中急飞出一物射进了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