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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女刺-第17部分

小说: 女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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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绿就这点好,不多嘴,不关自己的事从来不过问,但为人却十分忠心可靠。阮红娇倒也不是防着她,只是不愿意吓着她了罢了,她见小绿走了,四下无人,这才从自己脸上摸摸索索的取出几根细如牛毛一般的银针,而这每一根银针取出来之后,她的样貌便发生了一些变化,直到银针全部取出来之后,俊俏秀气的“阮红娇”,竟然模样大变,变成了一个冷艳无双的女子!
原来“阮红娇”并非“阮红娇”,而是她易容的!
那冷艳女子原貌生得比易容之后的容貌出色许多,只是面上带着一股团不散的冷意,她右手完好而左手齐腕而断,若是十个人见了,怕是十个人都得惋惜,卿本佳人,奈何残疾?
火烛光下,那女子一个人在灯光下细细的打量着自己的“左手。”
她用右手握着这只“假手”,那“假手”也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肤色自然,略有弹性,关节亦能活动,简直巧夺天工。
冷艳女子又在假手腕部的银镯上轻轻拨弄了几个机括,就见这只假手自己动了起来,做了几个弹指,拂手的动作,就像是活了一样。
这太不可思议了,这物不仅外型上足以乱真,居然还能动,还能自己做动作!这要是佩戴起来,略略加以掩饰,只要不是近身之人,谁又能勘破它的玄机?
“阮红娇”唇角微微上扬,略感快意的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阴息风果真好本事,那‘机关门’门主墨松委实死得不冤。”
“万血王”阴息风一双妙手出神入化的,任何奇淫技巧的玩意都难不住他,不要说一只足以乱真的机括手,只要他愿意,就算是被撕成一片一片的人,他也能一块一块的给她拼回去。
当然前提是,如果他真的愿意的话。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这张有点少,明天十二点更新~
白天的时候,阮红娇看上去和寻常无异,在她巧妙的遮掩下,谁也不曾注意到她的左手有什么问题,而她的近身丫鬟绿儿,既然能够被她信任,自然有被信任的道理,她更不会对外说了。
店里做事的有掌柜和伙计,后厨里有厨子和帮工,便是每次她单单儿给温简做的菜,也不过需要她掂几下勺罢了,从洗到切再到配菜,都是厨房里头给她弄得现成的,连洗锅水都不用她端。
如今,阮红娇的身份与来历也呼之欲出了,只是不知“她”重获自由之后,为何不享受得来不易的自由,还要冒着被人识破的危险回来找温简,而温简第一不是逮捕她的人,第二不是判决她的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审讯官罢了,且算对她仁至义尽,即便是回来寻仇,也不至于找他下手,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还要费那么多心机?
难怪说女人心海底针,而“她”的心,怕是比海底针更要难以捉摸百倍。
这一日傍晚,店里打点妥当,阮红娇(且仍以此名称呼)炒了几个小菜,放进篮子里,找了以前伺候过温简的店小二刘三石拎着,跟她去了温简租住的民居。
自黄传贵一事之后,她和温简认了义兄妹,明里得了这位太平镇大捕头的庇护,可比起之前,温简来她店里相反更少了。倒是捕快班里的兄弟们常常过来关顾,而阮红娇投桃报李,优惠多多,几乎只赚取本金而已。
莫以为她吃亏,实际上这帮捕快也够义气,平日里有他们照应着,又有谁敢再欺她是个女人?那些混混痞子赊账赖账吃白食勒索敲诈的,皆不敢再来寻事了。
当然,以“她”真正的本事,不管是混混痞子还是黄传贵又怎么奈何得了她,只是既然“她”选择了当“阮红娇”,就得收起刀枪剑戟,做一个平凡的……至少看起来平凡的女人。
温简住在离县衙不远的民居里头,他这次被贬出京,有意接受一番磨砺,故而也没有像个公子哥儿一般带个人随身伺候,衣食住行全靠自己打点。
他住的是普通民居,付工钱请了隔壁的李嫂帮他浆洗衣物打扫卫生,至于吃的这方面,衙门里包了中午和晚上的饭,因此只要当值,他都会在衙门里吃,即便不当值,衙门食堂也欢迎他过来用膳,只是他到底是世家子弟,食堂那种大锅饭又岂真的和他的胃口?所以这才进了全味居的门,被勾进了阮红娇的手掌心里。
他认了阮红娇做义妹之后,反倒去“全味居”更少了,只因阮红娇到底算计了他,令他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就比如一件好事,自发自愿去做,和被人算计着去做,会有截然不同的感受一样。
衙门里的捕快是早、午、晚三班制,阮红娇寻的这一天,温简是从戌时到次日卯时当班,也就是晚饭之后到次日天亮。
温简不愿去全味居,便打算去街口的面馆吃碗面或者去衙门里吃晚饭,他刚刚打开了门要踏出去,正好见到了站他门口准备敲门的刘三石。
那刘三石见了他,低头哈腰的一笑。温简瞅了他一眼,看到他手里拎着食盒,再看他身后,站着一身白衣的阮红娇,阮红娇见他看过来,也是低眉顺眼的一笑,道:“五哥,好久不去我们那里了,莫不是吃腻味了妹妹的手艺了,妹妹近日可是学了几道新菜色,五哥尝尝罢。”
说罢了,也不等温简回答,便催促刘三石,道:“石头,你傻站着干嘛,可别把菜等凉了,快给五哥送进去。”
刘三石听了,望着温简憨厚一笑,然后趁其不意拎着食盒从温简身边窜进去了,嘴里还道:“温大人,您可放心,保管还热乎着呢。”
他挤进去了之后,就直接进了堂屋,从食盒里取出三菜一汤,还有用陶瓷盅装的一大盅饭。
温简被这俩人抢了先,也不好赶他们离开,再加上……最近也的确没有好好吃一顿了,也就由着他们了,对外面站着的阮红娇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劳你费心了,外面风大,进来罢。”说完转身进了屋。
那阮红娇见他没有拒绝自己给他做的饭菜,唇角微微上扬,但并没有跟进去,反而走开了几步,站在了门外的一株梧桐树下。
温简起先没有注意她,他在屋里坐下了,刘三石给他摆好了饭菜,他才发现阮红娇没有进来,他抬头朝着大门看去,见门外树下立了一道白色的身影,于是对刘三石道:“叫你们东家进来吧。”
不想刘三石道:“不必了温大人,我们东家不会进来的,您先用着,小人先回店里了,以免杵在这儿反倒打扰您用餐的兴致,您看小人酉时三刻前再来取回碗筷,不耽误您的事儿吧?”
刘三石倒是清楚,平时温简一个人用膳的时候,不喜欢旁边站着人,温简的家离衙门只有两条街,酉时三刻前取碗筷,也不耽误他去当班。
温简闻言挑了挑眉,又点了点头,于是刘三石行了礼,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轻轻的给他带上了大门。
温简心里琢磨,从刘三石的口气看,他们是知道自己当班的时辰的,这必然是提前打听过了,果然是阮红娇的做派。只是她如此殷勤的拉拢自己,为何又不肯进自己的门?难不成怕坏了她的名声?
温简这样想也不是没有原因,最近镇上有些不好的风言风语传出来,阮红娇是个寡妇,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和温简虽然认了义兄妹,但到底不是亲的,这种时候避讳着点,也情有可原。
温简打开了桌上器皿的盖子,里头分别是汆丸菠菜汤、酿豆腐、雪菜黄鱼、什锦素三鲜,这几道菜色泽诱人,飘香四溢,看上去便令人食指大动。
温简便立即开动起来,等他尝了几筷子之后,发现碗底居然有些硬物,他拨开菜肴一看,愣了愣,这些菜碗的底部竟然全都垫着一层鹅卵石。
原来天气寒冷,普通的饭菜若是从全味居送过来早就凉了,而阮红娇送过来的菜之所以还热着,便是靠这些事先煮烫的鹅卵石垫在器皿下保温,不得不说,这用心真是……让温简服了,明明觉得她心机太重,可是做到这个地步,却实在又让人真心讨厌不起来。
与此同时,仿佛冥冥中自有感应,当温简对着热气腾腾的菜肴感叹之时,走在半路的阮红娇也突然停住了脚步。
她抬头看着天空,太阳今日藏在了云层中,天阴,风冷。
阮红娇抿嘴愉悦的笑了起来。
有句话说的好,老朋友相见,总是让人分外高兴呢……可是他能认出自己吗?



、第二十三章

从此以后,阮红娇便常常给温简送饭,温简连全味居的大门都不必迈,就能吃到她做的菜,而阮红娇在这件事上,是下了十二分的心思。
首先她只送晚饭,因为她认为,温简如果中午不吃衙门的大锅饭,是无法体会到下午这餐的愉悦,有了比较,才会更不会拒绝她。
其次,她会带着刘三石一起去,但她绝不会进他家门或者县衙,一开始这么做的时候,温简也许会觉得她做作,可是当时间久了,他就会微妙的转变心理,凡事贵在坚持。
最后,为了勾住他的胃口,她必须变着花样的做出各种菜肴,一个月三十天,不能有一日的重复。
没有人喜欢有心计的女子,可是也没有人会讨厌用心的女子,心机和用心两个字,只有一字之差,所以温简到最后发现,不知不觉间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阮红娇。
他不光没有办法拒绝,甚至还不由自主的对她产生了叹服,所以,当衙门里有人在他面前拿着阮红娇起哄时,他才会这样劝说人家——
“娇娘给我送些饭菜,不过是感激我帮了她一把,又想借我庇护她,其实她也太小心了些,我怜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妇道人家,又看在金叔的份儿上,即便她不这么谨小慎微,我也不会看着她被人欺辱而不管,你们也休要在说这些话,我与她虽然结了义兄妹,但她也一直小心的避开与我单独相处,可见骨子里是个烈性的,外面的人说她也就罢了,若连你们也这样说,被她听了可真要伤了她的心了。”
阮红娇虽然是算计了他,可就像她自己说的,她不过是个为了求存罢了,温简若真的是那种揪住不放的人,又怎么会当时肯认她做义妹?
陈飞听了温简的话,忍不住道:“五爷,您还真以为……娇娘只是感激吗?”
自温简认了阮红娇之后,因阮老板听着生疏,阮娘子听着又略有些不庄重的意味,捕快班的弟兄们也改口管她叫娇娘。
说话的这个陈飞,就是当日意图调戏阮红娇的那名捕快,其实是人都看得出来,他的魂儿早就被阮红娇勾走了,奈何襄王有心,神女无梦,阮红娇一门心思都在温简身上,故而听了温简的话,颇有些酸涩之意。
“不然你以为呢?”温简挑眉看了陈飞一眼。
陈飞讪笑了一下,道:“娇娘那样的女子又岂会被世俗之言困恼,我以为她对你好,固然是感激你,却更是因为仰慕你,而她避开跟你独处,不是为自己的名誉着想,而是因为不想拖累你罢了。”
外面传来传去,多是说阮红娇碎语,因两人的身份差距太大,而温简的身份和名望摆在那里,别人自然觉得阮红娇才是想要吃天鹅肉的蛤蟆,温简不过是被她缠上的那个罢了。
温简听了陈飞的话,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他顿了半晌,打趣陈飞道:“得了,女人家的心事最是琐碎,你说得就跟自己是她心里的虫儿似的,猜度妇人心思不是我辈的行事,算了,不说也罢。”
温简已经明显不想说下去了,可陈飞又犯了浑气 ,他发自肺腑的道:“我的爷,娇娘真的是个好女子,你若对她有心,可定得好好待人家。”
“我看你昨日的宿醉今日还未醒吧,真是越说越离谱。”温简笑骂了一句,起身离开,不想再纠缠在这个话题里了。
温简虽然看着只是把陈飞的话当做了笑谈,但他是个男人又不是块木头,又怎么会完全无动于衷呢,只不过人的心里就是这么奇怪,之前他讨厌阮红娇利用自己,而现在,他却更希望她做的这些事源自于利用,而并非是入陈飞说的那样爱慕自己。
他现在不想谈儿女私情,尤其是阮红娇和他的身份悬殊巨大……而身份和立场,有时候决定了很多事。他不会让自己再陷入那样的混乱里了。
这一天,他在家里等阮红娇,她果然依着时辰带着刘三石前来送饭,也依旧是站在门口的那株老梧桐树下。
太平镇气候干冷,一年里几乎只有冬夏两季,春秋天气总是一晃而过,现在虽然已经快三月了,可天气还是犹如严寒中那么冷。
阮红娇站在树下,被风吹得鼻头都红了。
她身后不远处有一口井,正又两个妇人在打水,见她站在树下便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这个女子就是那个狐媚的寡妇,施了手段想要接近衙门的捕头温大人呢,真不要脸,看她常常站在这里故作可怜,这副鬼样子扮给谁看,保佑温大人可一定不要心软,不能放这种扫把星进门呢。
温简在太平镇的百姓尤其是妇孺心目中,可是又年轻又英俊又有本事的好男儿,配得上镇上的任何一家大家闺秀,不是一个狐媚寡妇可以指染的对象呢。
刻薄的对话顺着风传进阮红娇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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