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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燃尽相思寸寸灰-第39部分

小说: 燃尽相思寸寸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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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曙有些犯愁地看着伏在床上的秦筝,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正哭的尽兴的秦筝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他上前几步,轻轻咳了一声,见秦筝没有反应,怀疑自己的声音被她的抽泣掩盖住,又用力地咳了几下。下一刻就看到一个软枕迎面袭来,叶曙连忙将它抱在怀里,抬起头就看到秦筝哭的乱七八糟的脸。
“那个……吃……吃饭了。”叶曙小心地措辞,生怕再惹恼了她,“吃饱了,才有力……力气……哭。”
话一说完,叶曙就知道自己错了。秦筝看向他的眼神用恶狠狠三个字尚不足以形容,好像要用眼光把他全身上下剜碎了才解恨。他当时就很想转身夺门而出,可是想起他爹的嘱咐,又不得不鼓起勇气重新开口:“那你倒是……吃还是不吃啊?”
“不吃!不吃!不吃!”秦筝哑着嗓子对他叫,看着叶曙受不了地跑了出去,又独自一个人在房里继续生闷气。
叶曙一溜小跑地回了前厅,看到墨临渊正端坐于桌旁,眼前的碗筷摆放的整整齐齐。他转而看向叶昭青,轻轻地摇摇头。叶昭青见状也明白了,微微地叹口气,刚想着要怎么开口,就见墨临渊执起了筷子。
“都坐下吧。”他淡淡地吩咐,叶昭青父子还有官家几人互相对视一眼,也都安静地就座。众人假装什么事也不知道,可是都在偷偷地注意着墨临渊的反应,见他若无其事地吃着饭菜,也纷纷放下心来用餐。只有坐在他身旁的叶昭青细心地注意到,墨临渊端着饭碗的左手,微微有些颤动。
只吃了小半碗饭,墨临渊连汤也没有喝便放下了筷子。众人见状纷纷放下碗筷想要起身,被他挥挥手止住了:“不必了,你们继续吃饭。吃好以后将菜全部倒掉,包括在厨房给她留的那些。”
厨娘闻言心里一抖,偷偷地瞥了他一眼,连忙点头答应,心里还想着:王爷是怎么知道她在厨房给秦筝留了饭呢?
“既然她有本事不吃饭,那就要有本事挨饿。任何人都不准给她送吃的东西!”墨临渊一边说一边环视众人,见他们都忙不迭地点头,目光最后落在叶曙身上,“我说的是任何人,叶曙你明白吗?”
“明……明白……”叶曙紧张地点点头,过了一会儿悄悄地抬起眼,见墨临渊仍然盯着他看,又害怕地看看他爹,然后将口中的饭哽着脖子咽了,放下手中的碗筷,自怀中掏出一个还温热的油纸包,放在桌上。油纸散开,里面赫然是五六块栗子糕和杏仁酥。
墨临渊轻轻扯了下嘴角,然后摇着轮椅离开了前厅。叶曙双眼直盯着已经空空的饭碗,手上扒饭的动作还没停。刚刚王爷那个表情,是在笑吗?可是那个笑容,真的有些吓人呢……
“他真的这么说?”秦筝肿着一双眼睛看着坐在对面的叶曙。
“嗯,王爷就是这么说的。”他点点头,想起来墨临渊离开前的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她倒是轻松的样子,点点头,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这就让叶曙很是纳闷了,他为了她来回跑了这么多趟,还去厨房给她偷了点心,虽说最后被发现了,但是他也被王爷那犀利的眼神震慑当场。怎么忙了半天,就他在这费心费力,秦筝倒跟个没事人一样?
“我说你到底为什么和王爷吵起来了?”
“别提了。”被叶曙这么一提,秦筝又想起来下午在书房同墨临渊争吵的场面,整个人都蔫了。她觉得自己的眼眶又热了起来,赶紧吸吸鼻子假装不在乎地说,“他就会说这个不准那个不准的,霸道,不讲理!”
虽然叶曙很怀疑秦筝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墨临渊,可是他又怕提出反对意见会惹得秦筝更不高兴,只能打着哈哈安慰:“嗨,就这点事儿啊,也值得你哭成这样。”他笑着伸手指指秦筝肿的只剩一条缝的眼睛,在她伸手打来之前缩回了自己的手指,讨好地道:“你就是傻,干嘛非要和王爷顶着来?从小到大,有什么事情是你想做而没做成的?就算他现在不同意,按照以往的规律来看,只要你乖乖的,撒个娇哄哄他,然后趁他高兴再软磨硬泡一阵,还有成不了的?”
叶曙说完,看着秦筝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不无得意。虽说他刚刚的话有点夸张,可是谁不知道隽王爷最娇惯的就是秦筝,只要她提要求,即便不是立即答应,王爷也总归不会让她失望就是了。但是叶曙却不知道,其实秦筝从小到大都没有提出过什么过分的要求,而这一次她想要带兵出征的要求,在墨临渊看来却是绝对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于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的叶曙仍然不怕死地撺掇着秦筝积极争取:“再说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皇上吗?让皇上帮你出面,王爷怎么着也不会让皇上面子上挂不住,到时候你再好好求求,指不定这事儿就成了呢!”
秦筝脑子里反复考虑着叶曙这番话,心里有了盘算。
叶曙见自己的劝说被秦筝认真地听了,心中也是颇为高兴的。也许待会儿回去将这事儿和爹娘说说,他们还会称赞他机灵也说不定。

第二十二章
君非宁终于还是在上朝的时候当众宣布了要出兵天苍的决定。众大臣多是赞成,也有个别持反对意见的,比如墨临渊。
在宣布的那一刻,君非宁很清楚地看到墨临渊皱了一下眉头,然后便一直看着他。他故作不知地问道:“皇叔可有不同的意见?”
“没有。”墨临渊不带有任何感情地回答他,“一切听从皇上旨意。”
像是很满意他的回答,君非宁点点头,又环视大堂之上的众人道:“诸位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皇上,臣想知道此次出战由谁带兵?”说话的正是乐礼岩,他向前迈了一步,有些花白的头发加上额头眼角的皱纹,显得整个人都沧桑无比。
“朕自有打算,乐大人不必担心。”君非宁一边说,一边看了墨临渊一眼,后者在听到君非宁的话之后,无视正看着自己的皇帝,漠然地转头望着稍远处的窗户,不知道在端详着什么。
乐礼岩将这叔侄二人的一来一去看的分毫不差,也明白其中的原委,对着君非宁一抱拳道:“皇上,此次出战天苍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儿戏。若是……”
话没有说我,君非宁就颇为不耐地挥挥手打断了他:“乐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此次出战事关重大,难道从前的出兵都是多此一举吗?”他伸手将袖子向上卷了一道,将袖口盘绣的黄龙抚平,笑睨着乐礼岩,“再者说了,难道乐大人认为朕会拿永祯的天下来冒险不成?”
“臣……不敢。”乐礼岩低着头说出这句话,退到一旁再不做声。
君非宁站起身,向前走了两步,朗声道:“既然如此,那下个月初一,我永祯十万大军向北,于靖岚山下同二十万驻军汇合,进攻天苍!”
众臣伏地叩首,之余墨临渊坐于轮椅之上看着在一片万岁声中转身而去的君非宁。他感觉到一旁投射来的目光,转头一看正是乐礼岩,只见他对着自己摇摇头,然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墨临渊对他略一点头,调转轮椅便要出门。只是刚来到大殿门口,便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这人正是跟在君非宁身边近身伺候的人,叫小德子。
“王爷,皇上吩咐,请您去一趟御书房。”
小德子尖细的声音钻入耳朵,他很不舒服地微微扭头,却还是客气道:“有劳公公。”
见他推动轮椅的动作有些吃力,小德子刚想帮忙就被墨临渊拒绝了。如今的他已不复从前,一身的武功早已因着身体的残疾荒废了,他曾经引以为傲的轻功也再没有施展的可能。现在他的活动就只能依赖于身下的轮椅,若是轮椅被人控制了,那他的性命,也就大概交给那个人了。所以除了叶昭青,他就只肯让秦筝推他,即便是君非宁也是甚少被允许动他的轮椅。
想到秦筝,他又是觉得头痛:这个丫头真的是被惯坏了,竟然如此任性。一个女孩子家非吵着要去带兵打仗,也不想想那是什么地方,生死一瞬的战场不是她想象中那么简单,排兵布阵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么容易。那里是战场,不是京城,不是隽王府,更不是他身边。在那里充满了危险,而且那些危险是远在千里之外的他没有办法替她抵挡化解的,那儿的一切苦难都要由秦筝自己去承受,没有人可以替代。只要他想象着自己从小千般宠万般爱的小丫头要去那样残酷艰难的环境中,墨临渊就觉得心里被狠狠地拧着,酸酸地疼。
所以他发火了,与以往不同,不是假装生气来吓唬她,不是故意严肃来恐吓她,而是真正的感觉到那一股怒火无法控制地冲上了头顶,让他没有办法像从前那般对待不肯听话的秦筝。当他看着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的时候,墨临渊是有些后悔的,他不想吓到她。然而即便是这样,秦筝仍然是不肯妥协,这真的让他气愤,还有挫败。他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秦筝乖乖听话,所以他只能粗吼着威胁她走了就不要回来。
在她哭着跑开以后,墨临渊一个下午都在想自己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假如他当时能够忍住脾气继续好言相劝,也许她就会听话也说不定。于是他让叶曙去安慰秦筝,去劝她出来吃饭,可是没想到那丫头竟然反过来对他发脾气,看来她的架子还真是越来越大了。
正想着,君非宁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
“微臣见过皇上。”墨临渊在轮椅上略微伏低身子,对着君非宁恭敬地问安。
君非宁见状则赶忙上前一步扶住他,满脸陪笑着道:“皇叔你这是做什么,真的生气了?”
“臣不敢。”他将手臂自君非宁手中撤出来,仍旧维持着君臣之礼,低着头不肯看向君非宁。
看着眼前生气的男人,君非宁为难地抚着后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天苍那边不是有邵锦华吗?秦筝不会有危险的。”
冷笑一声,墨临渊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眼光,凉凉讥讽道:“看来皇上心里明白的很呢!却不知皇上是在我隽王府安插了探子,还是早有人向您通风报信了?”
惊觉自己的话中有漏洞,君非宁一愣之下倒也不再遮掩,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对墨临渊坦然道:“虽然之前我就同秦筝说过这件事,她也愿意,原想着你也会同意的,没想到竟惹得你着急上火。她将昨日发生的事儿同我说了,皇叔,你倒是为什么不同意?”
“皇上,你要不要拿永祯来冒险我不在乎,那是你的天下。”墨临渊面对着君非宁,目光尖锐而深沉,看得君非宁也不自觉的收了笑容严肃起来。只见他摇着轮椅上前,与君非宁靠的更近,稍稍抬着下巴,对他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拿秦筝冒险不行,她是我的。”
许久未见到如此强势的墨临渊,君非宁被他压的不自觉地放低了气势,只能随着他的话点点头,又迅速摇摇头,试着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犹疑着开口:“她不是你的,她有自己的想法打算。”像是肯定了这种想法,他边说边点头,对墨临渊道:“你不能一辈子把她困在隽王府,不能永远把她拴在你身边。秦筝的将来只能由她自己选择,只要她自己愿意,任何人都不该也不能阻拦她,无论是你还是我,都没有这个权利。”
墨临渊没说话,只是退后了一些,然后望着君非宁似笑非笑地说:“那也得她会选择才行。”语毕他不再多言,摇了轮椅便要离开。君非宁也沉默,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在出门的那一刻,墨临渊停下动作,微侧着头对君非宁道:“告诉那丫头,有本事在宫中待一辈子。”
闻言君非宁忍不住笑了,想着早些时候秦筝红肿着变了形的双眼,一边扯着他让他求情,一边大口塞点心的样子。那丫头还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岂不知一切都被墨临渊尽数掌握于手中。也许这丫头从来不是鸟儿,顶多只是一个风筝,而她能飞多高多远,从来都由线那端的墨临渊决定。
自御书房出来之后,墨临渊就觉得很是吃力,不仅是双臂酸痛无力,甚至连心里也觉得疲累,提不起劲来。他将轮椅移到路的一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活动着酸涩发紧的肩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筝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他这么坐在路旁。丛丛的花树间,他这么孤零零地坐着,低低地垂着头,右手支着额头,左手软软地搭在扶手上。肩膀不像从前那般宽厚,甚至朝服都显得有些宽大,肩线滑下来许多。偶尔有太监宫女路过的时候会偷偷地瞥一眼,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请安,但是也只是略一停顿便绕远了。秦筝就站在这端看着墨临渊,她想,也许现在他的背影,就是所谓的落寞。这么想着,心中有些疼,轻步上前,双手不待扶上轮椅,便见墨临渊猛地转身,面色很是严厉,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凶相。他这样的表情,让秦筝也吓了一跳,原本探向轮椅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只能嘿嘿地对他傻笑着,然后看着他放松了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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