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将军二三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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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了福公公您老的眼!”暖日笑了笑,盖上木盒,福年可以对着金子发呆一整天呢!
福公公提起木盒子,这木盒子是宫中食盒的样子,只是里面未有夹层,福公公双眼眯了眯,“五公主可替老奴费心!”
李幼橙笑道,“是福公公为父皇费心!”
福年再道了谢,提着盒子愈离开之际,似乎随意道,“这谭世子回了西京有段日子了,偏选今日进宫与九皇子切磋武艺,还真奇怪!”说完还故作不解摇了摇头离开了。
景烟笑哧了声,扬身道,“福公公,您慢些,可别晃疼了脖子。”
福年一个趋趔,差点跌跤,转头怒瞪了景烟一眼。
景烟则早已经恭顺地低着头,她可是她家公主身边懂礼的侍女呢!
暖日戳了戳景烟的头,接着暖日走进李幼橙,小声地说了句,李幼橙道,“如此,伺候本宫小歇。”
、所谓旧情(三)
“都退下,这里不用你们伺候!”暖日对在李幼橙寝居整理的婢女命令着。
“是。”几个婢女行了礼,低着头鱼贯而出。
李幼橙在榻上小坐,“景烟,参茶伺候。”李幼橙皱皱眉,最近乏困,虽不厉害,却也颇为频繁。
景烟退出去吩咐御膳房,暖日近前,将刚刚福年暗中递过来的纸卷呈给李幼橙,李幼橙接过展开,小脸拢上阴霾皇上属意非太子。
李幼橙复又将纸卷起递回,已经恢复了恬适的表情,“烧了。”
暖日到寝居外室,将纸卷丢进沉香炉中,拨了拨香碳,纸卷瞬间被一片红炙吞噬。李幼橙没说,她没问,也没看。
景烟端了参茶进屋,李幼橙已经在暖日的服侍下躺在床上,景烟一见李幼橙还未入睡,问,“公主,奴婢把参茶温着?”
“端来。”
暖日上前,欲服侍李幼橙下榻,李幼橙道,“不必下榻。”
李幼橙喝完参茶,漱了口,“我睡会。”
二侍女放下帷帐,在外室坐下,暖日拿出从将军府带来的未完成的枕面绣了起来。
景烟将绣墩推近,靠着暖日坐了下来,小声地打趣道,“是给落篱姐姐准备的嫁妆,还是暖日姐姐的?”
暖日白了景烟一眼,没有理会景烟,继续手上的活。
想了想,暖日小声道,“公主在将军府,过得粗糙了!我看公主最近乏得厉害,找个时间请章太医诊诊脉。”在宫中时,李幼橙向来是一月三诊,自从进了将军府,却从未诊过一次。皇子开府,太医仍要例行出诊,公主招驸马开府却无此例,再加上李幼橙一向是健康宝宝,是以李幼橙以及她的四个侍女都忽略了。
景烟微嘟起嘴,“要么我给公主摸脉吧。”
暖日又白了景烟一眼,轻嗤,“就你那半吊子,没事都成有事!”
景烟讪讪地吐吐舌,有次锦瑟头疼,她给锦瑟看了看,还开了药,撒娇带威胁要锦瑟服下,结果锦瑟肚疼了半日,吓得她赶紧去求章太医。
“刚好趁此次你求章太医推荐几个好的西京大夫。否则每次都进宫请太医,也是麻烦。”
景烟忙点头。
申时,皇帝下朝,此时皇帝一般在御书房,李幼橙既然是来侍疾,就并不大算做样子,因此打算领着暖日和景烟在御书房门前提前等候。
比她更早在御书房前等候的却是九皇子李宗明以及谭赦。
“五皇姐。”
“和安公主。”
李幼橙见避不过了,微微点头,回道,“九皇弟,谭世子。
”算是打了招呼。
“和安公主身体违和,却进宫侍疾,孝心可鉴。”谭赦勾起唇角,桃花眼盈满笑意。
她装病就是不想见他,这是两人都心知肚明的,李幼橙也不尴尬,微笑道,“父皇的身体自然是最重要的。”
“我归家期间偶遇一匠人,逢他赠我一把三箭连发的小型弓弩,适用于女子。恰逢狩猎在即,和安公主若有兴趣,我便带上弓弩拜访将军府,如何?”
若是从前,她定然欣然接受谭赦的殷勤,只是她向来讨厌拖泥带水,既然她有了相爱的情郎,自然不会给其他任何人错觉,尽管谭赦说的弓弩让她十分,不,百分心动。
李幼橙瞅着谭赦的俊脸,眉深而不浓,唇薄而不凉,眸亮而不烁,束发齐而不僵,真是一张好看的脸,不似牧浩然君子如玉,而是既优雅又高贵。
只是美人她见多了,当初吸引她的是他的投她所好,他给她的东西总是合她的心意,像长了一只长鼻子的可笑木偶,会生出彩虹的菱石,不贵重,却有一番巧趣。
只是这些东西在她拒绝他后,都还给了他,她当初还很是遗憾,不过既然当初她都能把他送给她的东西还回,他又怎么会觉得她还会接受他现在的殷勤?
李幼橙似笑非笑,淡道,“将军已经为本宫备下,不过还是感谢谭世子的用心。”
谭赦笑容一僵,桃花眼有些暗淡,颇有些轻佻玩笑道,“美人不爱,再用心也是徒然。”只是如何都掩饰不了语气中的落寞。
“美人兮,在水一方。谭世子的美人在彼岸,世子未渡洲,何知美人不心喜?”李幼橙歉然道。
她有些不相信,谭赦现在表现得似还喜欢她似的,三年过去了,而且她也嫁人了。
再者,他们从前也并不多见面,有时在她老师家,有时在皇宫,连他送她的东西,大多是她九皇弟代为通传的。
即使在他对她表白后,他们也只是书信来往更频繁些,她不是那种会写情诗的女子,书信的内容大多是向他请教一些她看书时遇到的不懂的问题。他很聪明,她确实是仰慕他的。
只是现在想来,她很是汗颜,她不是知情识趣的女子,谭赦向她表白后,她还甚至惊讶他为何会喜欢她,又因为谭赦是她接触的贵族子弟中极为优秀的男子,再加上也是作为一个公主的合适驸马人选,她便接受了他的表白。
毕竟世事难料,到如今,他们勉强能称得上熟人,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不过,情之一字,最是难解。面对楚正行的表白时,她可不这么理智,她只是热切地接受他的情意
,并努力把她这样的心情传递给他。
她对谭赦抱歉,是因为她无法回应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谭赦笑容彻底隐没,脸色有些苍白,抿唇不语。
谭赦身边的李宗明目光一沉,嗓音微凉,扯唇轻嗤,“谭赦,这么婆婆妈妈,本殿都替你感到羞耻。”
谭赦闻言,嘴角掀起一个无害的弧度,不阴不凉反驳,“九殿下,循序才能渐进!”
李宗明又嗤了声,“本殿只知一举成擒,管它什么过程,手段。”
李幼橙有些莫名其妙地听着谭赦和李宗良似乎是对兵法的争论,还未待细心思索,皇帝薄怒之声传来,“都在御书房前囔囔什么?成何体统?”
“皇上。”
“父皇。”
皇帝不耐地挥挥手,“和安留下,胤川的奏请,寡人准了,至于孟廉,留京。”
李宗明听了,道声,“谢父皇。”邪魅的脸庞也未见多大喜色。谭赦脸上的表情淡淡地,低头应了声“是。”两人便告了退。
对着皇帝,李幼橙还是不自在,犹豫片刻,李幼橙前去小心地扶着皇帝,道,“和安这几日进宫来为父皇侍奉汤药。”
皇帝不满地哼了声,“如此不情愿,大可以不来,寡人又岂会逼迫于你?”边说边挣脱了李幼橙的轻扶,迈进御书房。
李幼橙抿抿唇,她服侍过她娘亲喝药,却没有服侍她父皇,只尴尬地站在门口,略显无措。
皇帝已经自行在桌前坐下,抬头瞥了李幼橙一眼,“磨墨!”
李幼橙略感轻松,抬手挽袖,拿起磨石轻研起来,她平日少不了书写绘图,尽管平日不是自己动手磨墨,这墨淡墨浓,大体还是能掌握。
“流鞑已经发了议和信,此次胤川去北疆作最终确认,若属实,流鞑使者会随同胤川和子昂进京签订议和条约。”
李幼橙心一跳,不知是太过欣喜,还是因为事情如此简单而不安,动作一缓,问,“父皇应承九皇弟的即是此事?”
皇帝未应,在奏章上写下批复,“肖尚书之死已经证实与子昂无关,兵部器司一监造史怕受贿贪污克扣之事曝光,在肖尚书查到眉目时下的杀手。”
李幼橙心中的石头落地,“和安一直都相信驸马。”
皇帝停下笔,揉揉眉心,目光沉沉地注视着紫檀木桌案,游移着直至麒麟纸镇,“寡人恐时日不多,和安想要什么?”
李幼橙不语。
皇帝也沉默。
“父皇如此轻易便认命?”李幼橙微红了眼,轻微哽咽地责问。什么时日不多?娘亲走了
,父皇也要走了么?
“哈哈哈。”皇帝笑出声来,虽不是中气十足,却是极尽欢愉。
“寡人就看能挣多久!”皇帝突然站起,朗声道,“和安,莫为今日之语后悔。”
“和安只盼父皇平安顺遂。”李幼橙清晰吐字。
皇帝又笑了笑,看着李幼橙的眼有些晶莹。
“福年,进来吧!”
福年应了声,与福年一同的除了李幼橙的侍女外,还有章太医。
“章余,给寡人看看,寡人最多还可活多久?”
章余是皇宫中的老太医,经历了快一辈子的风浪,皇帝这句话,一下子让他的心提到嗓子眼。
“章太医,给父皇看看,父皇身体是否好转,要注意些什么,你写全写细致交与本宫。”
章余见皇帝不置可否地坐下,偷偷嘘口气,应了声“是,皇上。”便认真地为皇帝进行每日的复查。
结果是不好也不坏。
“公主,这是医嘱。”章余将李幼橙要求的医嘱详尽写下,即使他已经写过不下百遍。
福年是早就将煎好的药备着的,李幼橙既然侍疾,这试药也不打算交给福年做,只是喂药一事,李幼橙很是踌躇,这毕竟太亲近了些,皇帝却在她试完药后,一把端过,眉也不皱地一口喝光。
李幼橙暗暗松口气,至少不会更尴尬了。
皇帝喝完了药,又回到案前批复奏章,未命她磨墨,只道,“都退下。”
李幼橙瞅了眼福年,福年朝她挤挤眼,李幼橙便带着暖日和景烟一齐退出御书房。
李幼橙没想到的是福年也跟着出来,微微皱眉,“福公公,你怎么也出来了?”
福年又是一脸菊花,“老奴送送五公主。”
“不用,你回去伺候父皇。”她一直都知道,她父皇只习惯福年的伺候。
“呵呵,皇上今日很开心,都是五公主的功劳。”
父皇开心,她怎么没看出来?
“每次那些妃子们要来侍疾,皇上都是一脸怒容,常常将药打翻。”福年喜形于色,皇上现在一个人在御书房,不知要高兴成什么样呢!这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他自然要快些回御书房伺候着。
“五公主,您好走,老奴就送您到这。”福年说完,转身向御书房方向走去。
李幼橙心里一热,其实,父皇不是那么讨厌她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多了一个收藏。开心。
本来没想写小孩,但最近有些萌,打算试一试。
算是剧透。
哈哈。
、所谓围猎(一)
皇太后和皇后从崇华山回宫后,就开始准备围猎事宜,虽然皇帝未曾再有表态。
历来受邀狩猎之人身份尊贵,皇家围猎场自然没有什么危险的野兽,只是受波罗帝国所激,此次皇家围猎场倒在皇帝发下话时多放了些山鹿、羚羊等中型走兽。
大乾王朝领土由沁水从中央横截,沁水以北统称江北,沁水以南,则称江南,是大乾皇朝最大的内陆江流,蒙天之幸,沁水也最为温和肥沃。
原江北与江南各自为朝,三百年前,大乾王朝完成了江北与江南的首次统一。
在统一前,江北如现今的流鞑人一样,大多在马背上徙草游牧而居,民风多彪悍,自三百五十年前,沁水西北李氏氏族推翻江北□并自称王族后,李氏王族实行积极扩张侵略策略,五十年后完成江北与江南的统一,自此称李氏王朝为大乾,以帝号纪年。又百年后,大乾完成了江南江北经济政治文化的融合,江北之民不再以徙居为主。
大乾定都于沁水以北的西京,冬季酷寒,这也是王族向来在春季狩猎一个很主要的原因。作为不思进取的贵族,谁想自找苦吃呢?
直至离皇帝规定的出发的日子还剩两日,皇帝还未选出此次参与皇家狩猎的人选。
王宫贵族中人心隐隐有些浮躁,甚至有猜测皇帝只是驳不下面子,只是因为受了波罗帝国女公爵刺激后一时的意起,实际上很可能托病取消此次狩猎猎。
正在众人一片疑惑中,皇帝却在出发的前两日,也就是李幼橙侍疾七日后在朝堂上以政令的形式宣布:此次狩猎为全封闭式,除非有一级军情政情,否则连皇帝也不得提前退出围猎场;狩猎期为半个月;奴仆皆以同伴视之,不准使唤,只准互助;此次狩猎,除武器自备,其余物资全由皇室提供。没有无用之人。
皇帝此令辅出,朝堂顿时砸开了锅,各种阻挠纷至沓来,其中最主要的论点是皇帝身体违和,应以龙体为重,以社稷为重。
皇帝冷笑,命左相一一驳回,左相真心反对,只是圣意难为,再加上谁心里不明白皇上有心试炼贵族子弟。因此很快,反对之声未再响起。
很快,皇帝又抛出了一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