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海龙腾-第7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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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立立即判断到:这位前市长又要搞统一战线了,拉着他这个前市委书记,整合老班子的力量,对唐旭山和林森这个新班子进行反击,同时,也让这场严峻的反**斗争带上浓烈的宗派斗争sè彩!于是便道:“可为同志,旭山和林森同志向省委汇报了什么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全面否定了我们的工作啊?是不是把责任全推到了我们头上?我看还都是道听途说吧?倒是我们要想想了,我们有没有给他们新班子留下隐患啊?彭城干部队伍的确出了问题啊!我看,我们真要正确对待呢,让省委、省纪委查查清楚,也免得有人背后瞎嘀咕嘛,可为同志,你说是不是?”
余可为掉转了话头:“所以,老陈啊,我才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嘛!是我们的责任我们不能推,应该让旭山同志和林森同志轻装上阵嘛!我这里有个想法:你看我们是不是chōu个时间也向元焯同志和省委做个汇报,检讨一下我们班子的失误呢?”
陈志立心里冷笑:检讨?失误?太轻松了吧?嘴上却道:“可为同志,这不太合适吧?你现在是省委常委,本身就是省委领导,我老陈凑上去算什么呢?再说了,渎职和受贿问题清兰同志和检察院都还在查呢,萧书记上次带来的省纪委第三室也还没有鸣金收兵,我们俩人现在也都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我看还是缓一步再说吧!这么着急汇报,人家还以为我们心虚哩!”
余可为应道:“嗯,是,也是,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mén嘛!”
陈志立脱口道:“人家可还有一句话啊,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话一说完,马上后悔了,又补充道,“哦,可为同志,我这话可不是冲着你说的啊!”
余可为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老陈啊,就是冲着我说的也没关系嘛!我们现在都在网中嘛!你说你不在网中就不在网中了?细想想,谁又不是网中人呢?党规政纪是网,法律条文是网,社会道德也是网嘛!要想不在这网中,只能脱身这几张大网之外!可只要是人,如何能脱离社会存在?”
陈志立呵呵大笑:“好,好,可为同志,你说得好啊,又让我长学问了!”
放下电话后,陈志立的脸马上沉了下来,心里道:不错,不错,大家都是网中人,不过网和网却大有不同,周秀英已经进去了,你余可为的好日子只怕也不会太长了,法网罩下来是迟早的事。陈志立由余可为和周秀英,想到陈xiǎo林和李勇bō,心里又没底了:余可为敢在这时候打这种电话,只怕是握有什么底牌,除了方怀正说的那一万,还会有什么呢?陈xiǎo林收的那六万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替苏全贵办了事?
没想到,当晚谜底便揭开了,让陈志立难以置信的是,此人竟是李勇bō!
李勇bō显然听到了什么风声,跑来向陈志立坦白,说是二零零二年三月他做副市长时,陈xiǎo林跑来找他,为苏全贵批地盖兰香huā园,他批了,并收了苏全贵三万贿赂。陈志立这才知道,陈xiǎo林和李勇bō竟是一回事,竟都套死在兰香huā园上了!
陈志立气坏了,指着李勇bō的额头,破口大骂:“李勇bō,你简直是该死!我是不是给你打过招呼?啊?不准和xiǎo林啰嗦,不准给xiǎo林办任何事,你怎么还敢背着我这么干?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你是知道的啊,xiǎo林给我闯了多少祸啊!”
李勇bō抹着一头的冷汗,喃喃道:“老书记,我……我知道,都知道!可xiǎo林毕竟是你儿子啊,再说,兰香huā园是危房改造,批给谁都是批,我……我就……”
陈志立越发恼火,桌子一拍:“别说了,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就该有这种特权吗?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拿xiǎo林做挡箭牌!xiǎo林不是东西,你李勇bō呢?是好东西吗?你是见钱眼开,被苏全贵三万块钱打倒了!好啊,干得真好啊,市委书记的儿子和市委书记一手提起来的老部下,串通一气,受贿收赃,我陈志立还说得清吗?啊?!”
李勇bō膝头一软,在陈志立面前跪下了:“老书记,我……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培养教育!我……我真是一时糊涂啊!”抹着泪,又吭吭哧哧说,“老书记,您……您别担心,这……这事我去说,去……去向纪委、去向检察院说!我今天来找您时,就……就想好了,马上去检察院自首,您……您给岳清兰打个电话吧!”
陈志立怒道:“打电话?李勇bō,你以为你去干啥呀?视察工作?还要不要岳清兰组织检察院的干警欢迎你?!”一把将李勇bō拉了起来,“你自己去!不准带车,骑自行车去!替我带个话给检察院的同志,就说我没有陈xiǎo林这个儿子了!”他知道李勇bō不去找省纪委第三室自首的原因,毕竟,岳清兰总还是他陈志立一手提拔的,而第三室……萧书记可不知道他李某人是谁。
李勇bō诺诺退去后,陈志立浑身绵软地倒在沙发上,好半天没缓过气来……——
“**不是一个法律概念,而是一个政治术语,现在比较通行的定义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提出来的,即**是为了sī人利益而滥用公共权力。”岳清兰在客厅里踱着步,对躺在沙发上的破产丈夫黄yù禾说,“**一般包括三个要素:一、**的主体只能是享有和使用公共权力的人;二、这些人滥用了公共权力;三、他们是为了谋取个人sī利。由此可见,**的本质就是公共权力的异化和滥用,其基本表现形式就是贪污受贿和侵权渎职,这个特点在‘八一三’大案中表现得十分突出。”
黄yù禾带着欣赏,不无夸张地鼓着掌:“好,好,岳检,说得好,请继续!”
岳清兰说了下去:“从苏全贵提供的这份黑名单看,这些享有和使用公共权力的领导干部,已把为公共服务,为人民服务的权力,异化和滥用成了为个人谋sī利的过程和结果,于是,苏全贵才有可能把他的金sè年代搞到今天这一步;于是,才会发生‘八一三’特大火灾。最突出的例子是周秀英,如果周秀英不勒索苏全贵五十万贿款,不滥用手上的公共权力,不批准苏全贵盖mén面房,伤亡本不会这么严重。”
黄yù禾做了个手势:“打住!岳检,我请教一下:对陈xiǎo林,你又怎么解释?陈xiǎo林并不是公共权力的享有者和使用人,苏全贵为什么也要给他送钱呢?”
岳清兰挥了挥手:“很简单,这是权力的递延现象。陈xiǎo林手上没有公共权力,可陈志立手上有公共权力,而且是很大的公共权力,这一点不是很清楚吗?”
黄yù禾提醒道:“可陈志立同志并没有出面为苏全贵办过任何事啊!”
岳清兰点了点头:“不错!但是,事实证明,当时的副市长李勇bō替苏全贵办事了!我不认为李勇bō仅仅是看上了苏全贵三万块钱,这里面有递延权力的因素,就是说,陈志立手上的权力经过陈xiǎo林和李勇bō,完成了和苏全贵的利益jiāo换。这种jiāo换过程陈志立同志虽然不知道,可不等于说这种jiāo换就不存在,或者不成立……”
就说到这里,沙发旁的电话响了,岳清兰怔了一下,示意黄yù禾接电话。
黄yù禾不想接:“岳检,肯定是找你打探消息的,还是你接吧!”
岳清兰手直摆:“别,别,黄书记,没准是破产工人找你解决困难的哩!”
黄yù禾想想也是,拿起了电话,粗声粗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里马上传出了一段用电脑改变过音sè音调的录音:“岳清兰,给你一点忠告:不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给别人留条出路,也给自己留条退路!有人给你算过命了,你和你的家庭都将面临着一场血光之灾,好自为之吧,别辜负了我们这番好心提醒!”
放下电话,黄yù禾不动声sè地笑了笑:“看看,清兰,我说是找你的吧!”
岳清兰有些疑huò:“找我?什么事?那你怎么挂了?”
黄yù禾本不愿说,想了想,还是说了,口气很平淡:“一个录音威胁电话,要你给人家留条出路,免得闹上什么血光之灾!我估计是黑名单上的哪个主儿干的!”
岳清兰略一沉思:“未必,也可能是哪个涉嫌渎职单位的家伙干的,黑名单出现之前,我已经接到过这种电话了,两次,一次在办公室,一次在回家的路上!”
黄yù禾提醒道:“那你别太大意了,案子办到这一步,要警惕疯狗咬人啊!”
岳清兰没当回事,淡然一笑:“苏全贵又是枪又是炸yào,我都没怕过,还怕他们这种威胁电话呀?!”又说起了正题,“老黄,**问题的确很严重,但这绝不是改革开放的必然结果,近三十年的改革开放成就很大,可以说是完成了一场伟大的民族复兴,前无古人啊!但是,出现的问题也不少,从一统天下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轨,产业结构全面调整,几千万工人下岗失业,矛盾比较突出,许多**现象就容易在这一特定时期滋生,应该说,是一种比较复杂的历史现象,对不对?”
黄yù禾思索着:“清兰,你说得对,但是,你要记住,我们老百姓看到的是**现象比较严重的现实,而且,贫富两极分化也是客观存在的,比如我们的几万破产失业工人,至今没列入低保范围,我这个管破产的书记于心能安吗?!”他一说到这个就jī动起来,在岳清兰面前焦虑不安地走动着,“就在这种情况下,苏全贵黑名单上的这五十一个家伙,多则几十万,少则几万,还在大肆受贿,加重着社会的改革成本,陷我们党和政fǔ于不义,简直是他妈没心没肺!”
这一回,岳清兰鼓起了掌:“好,好,黄书记,难得你还有这份jī情!”
黄yù禾苦苦一笑:“我还jī情什么?这不是jī情,只是良知,做人的良知!”怔了一下,扶住了岳清兰的肩头,深深地看着她,“清兰,对这些**分子一个都不能饶恕,真不能饶恕啊!”
岳清兰笑道:“黄书记,这你就不必cào心了,谁想饶恕也饶恕不了,法律不会放过他们!可以向你透lù一下,这一次,我准备作为第一公诉人出庭支持公诉!”
正说到这里,电话又响了。
岳清兰以为又是什么威胁电话,想都没想,伸手拿起了话筒。
不料,这个电话却是找黄yù禾的,岳清兰便把电话递给了黄yù禾。
黄yù禾接过话筒一听,来电话的竟是新生装潢公司老总李靖华。
李靖华在电话里急促地说:“黄书记,向你汇报个情况:据我所知,南二矿上千号失业工人明天要去金宁群访,是周贵根煽动起来的,现在正在矿上串联呢!周贵根被公安局关了一阵子,倒是长了胆量了,说是反正闲着没事,要做专业上访户了!”
黄yù禾大吃一惊:“靖华,消息可靠吗?两千人去金宁,哪来那么多车啊?”
李靖华道:“黄书记,消息绝对可靠!他们说了,这回不找汽车了,全坐火车去,就是咱彭城发金宁的那列普快,1494次,据说已凑钱买了八百张车票了!”
黄yù禾失声道:“我的天哪,这么说,明天……明天的1494次列车要成为上访专列了?靖华,具体情况你知道吗?同志们这……这次又是为啥事呢?啊?”
李靖华道:“好像是为最低社会保障的事吧?我们南二矿不是去年先试行破产的么?他们和他们的家庭不是一直没列入低保范围么?都一年了,意见很大呀!上次几个矿卧轨,南二矿就有不少人参加了,这回据说是接受了上次的教训,要合法闹哩!黄书记,这可不是一个南二矿啊,社会保障问题也涉及到今年破产的几个矿,这麻烦可不xiǎo啊,再说了,这事政fǔ也该解决,国家可是有规定的!”
黄yù禾说:“好,我知道了!”放下电话,立即拨起了市委书记唐旭山和市长林森的电话。唐旭山的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不在服务区,林森的电话拨通了。黄yù禾在电话里向林森汇报了情况,建议林森马上和铁路局联系,停发明天的1494次列车。
林森听罢,十分恼火,没好气地教训道:“老黄,你们矿务集团是怎么回事?工作是怎么做的?还有完没完?竟然搞起上访专列了!你别找我,找公安局,找江云锦和伍成勋,就说是我说的,让他们去抓人,先把那个周贵根抓起来!”
黄yù禾忍着气道:“林市长,这恐怕不妥吧?咱凭什么抓人啊?周贵根和南二矿工人有向上级领导部mén反映困难的权利啊,他们这次没犯法呀!再说,困难职工的低保问题中央和政务院都有规定,就是工人们不闹也得解决啊……”
林森没等黄yù禾把话说完,就叫了起来:“老黄,你少给我说这个!解决?怎么解决?省里不给钱,让我们彭城怎么办?我再重申一下:彭城矿务集团是省属企业,从没向彭城地方财政jiāo过一分钱,这个包袱我们彭城背不起,也不能背!”
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