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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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袖下拳头握得青筋暴起,面上却一派谦和有礼道:“不过传闻罢了,怎比得上各位百里挑一的舞姬呢?”
虞姬意欲出言制止他们,而项羽示意虞姬不要去管,眯着眼看似有些醉了,实则是要看刘邦出丑。
一个挑了头,其他人也都跟着起哄,众诸侯王自然不好那么打发的。戚姬温言道:“要不妾身为各位王上将军舞上一曲,姐姐周车劳顿也没休息好,可能……”
戚姬话还没说完便被人打断道:“你不过是个下贱的婢子,连名分都没有,有你说话的份吗?”
戚姬被辱,咬着唇泪光闪闪地看着刘邦。刘邦自酌了杯酒一饮而尽,道:“戚姬不过一没名没份的,舞姿也不难入各位诸侯王的眼睛。就让本王的夫人为各位舞上一曲,见笑了。”
吕雉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刘邦,福身退下去换衣服。
*****
吕雉问舞姬借了件千羽素纱衣换上,馥然为她额间画了朵妖娆的彼岸花。馥然的不高兴全写脸上了,因为刘邦身边多了一个戚姬,来咸阳之前刘邦只字未提,连萧何樊哙一点口风都未向他们提过,早知道吕雉是肯定不会来的。
吕雉戴上面纱看着镜中的自己,扯扯嘴角想笑却笑不出来,对馥然道:“这是我这一生最后一次跳舞了,好好看,以后可没机会了。”
“夫人~”馥然看着刘邦身边的戚姬就想用刀子划花她的脸为吕雉出气。
“我没事儿。”吕雉咬着嘴唇,眼睛里酸涨地难受,还是没忍住那温热的液体滚出眼眶滑过脸颊。眼泪越擦的越快,流的越多。馥然不能为她做什么,只是不停地抚着她的后背,听着她压抑的呜咽声。
有人来催,馥然冷着声音把人训走,连忙拿着胭脂为吕雉补妆,粉饰了哭过的痕迹。
刘邦命人拿了把琴上来,见吕雉已换了衣裙蒙着面纱过来,调试着琴弦对她道:“今日我为夫人伴奏。”
吕雉微微侧首看他,点点头。众诸侯王自讨了个没趣,本是想羞辱他们,却成了人家夫妻二人的琴瑟和鸣,赏脸为他们来上一曲。项羽为乐乐夹了喜欢的吃食,揉揉她细软的头发撑着手肘看着他们二人。吕雉荡着红绫锻子翩然落在舞台中央,刘邦指尖轻挑勾剔着琴弦流泻出如流水孱孱的曲子。
风起,白色舞衣飘渺若仙,一人作舞的倾世惊华,遗世独立孤芳自赏,让人错觉她就是广寒宫的嫦娥。吕雉一脚由后向上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身体微微前倾,红绫锻子系在脚上,另一端执在她手上。琴声愈渐加快,吕雉旋转的速度愈快,琴声渐缓,吕雉旋转逐渐放缓。
项羽脑中一阵恍惚,清晰的模糊的影子,梦里的场景都重合在一起。余音散去,吕雉摘下面纱谢场,那张脸清晰地在他眼前。项羽突然大笑起来,似喜似悲,众人莫名其妙。项羽倒了两杯酒走下台,递了一杯酒给吕雉,说:“嫂子这一舞真是无人能及,当真是绝妙啊!”项羽说这句话时,将“嫂子”二字咬的极重。
虞姬聪明如她,有些事情是掩盖不了的,谁都没说,他竟然自己想起来了。
吕雉不解地看他一眼,恭敬地喝了他递过来的酒,道:“霸王缪赞了。”
项羽在他耳边道:“‘最是相思瘦人魂’你应该没有忘吧?”说完将空酒杯拿走,一边走一边笑,他笑什么?笑他自己?还是笑她?应该是笑他们还是的缘分吧?
吕雉惊愕地愣在那里,刘邦眉间皱成“川”字。这会儿风更大了些,刘邦将自己的披风脱下为她披上,吕雉推开他为她系披风带子的手,疲惫道:“我累了。”然后径自离去。
*****
吕雉坐在床上,手中的匕首晃着冷白的光,触上脚踝的皮肤凉凉的。吕雉闭上眼睛,很疼————她挑断了自己的脚筋。一行清泪滑过脸颊,再疼也比不过心疼啊!鲜血顺着白皙的脚踝滴落大理石地面,让自己心死了是不是就不会疼了?可是心口还在作痛。每呼吸一次,插在心上的那把匕首就深一分,痛的更深刻。
馥然打了热水进来为她梳洗,却看见紧抓着胸口,呼吸不过来痛苦的样子。白皙的脚踝还在流着血,大理石地面上已经好大一滩血迹。馥然赶忙将热水拿过去为她清洗了伤口,,将医药箱拿过来为她处理伤口。取了勾针和线,在半寸的伤口上撒了止血粉,麻醉的药剂要去煎,太费时间。馥然道:“先等一下,我去找烈酒,喝了后再为你缝针就不会那么疼了。”
吕雉疲惫地闭上眼睛咬着牙道:“不用,我受得住。”
馥然看看她,然后将针在火上撩了几下刺进她的脚筋。她揪着床单,骨节抓得发白,闷哼了一声,才一针刺进去她就疼得额头冒汗。又一针刺下去,馥然狠着心扯紧了线,咸咸的液体在吕雉口中,她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馥然不敢太头看她,拿着针的手都有些打颤,叮嘱道:“别咬舌头,伤什么也不要再伤了自己,好吗?”
刘邦散了宴会飞奔过来,直接推了门进去,看见馥然在为她脚上缝针。她额头上已经疼的一层细密的汗凝成都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刘邦心疼得不得了,抬起袖子为她擦拭额头的汗,道:“姁姁,你又何必这样糟蹋自己?”
糟蹋?这就叫糟蹋吗?我的心先是被项羽糟蹋了,现在被你糟蹋的更是不成样子!吕雉狠狠地推开他,冷冷地道:“出去!”
上口被她这么一动又开始渗出血,馥然用纱布擦着血道:“马上就缝好了,别动。”
刘邦就站在被她推开的一米开外,不敢再想她走过去,怕她又出血。
馥然给她缝好用纱布包扎起来道:“以后走路是无碍的,只是跑得不快更不能再跳舞了。”
吕雉点点头:“我知道。你也去休息吧!”然后拉了被子翻身向里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馥然愤恨地看了刘邦一眼,收拾东西关门出去。
刘邦脱了衣服在她旁边躺下,道:“姁姁,戚姬的父亲因为救我死的,唯一遗愿就是让我好好对她。我不知道信中要与你怎么说,也开不了口。她只是个侍妾你明白吗?我刘邦的妻子,关中王妃只是你吕雉一人。”
吕雉闭着眼,眼泪从眼角流出没入发间,或是落在枕头上。
得不打吕雉的回答,刘邦继续道:“姁姁,你试着去接受。以后我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个戚姬。不管他们是别人送的也好,还是钻到我身边的细作,我都得笑纳。”刘邦苦笑道:“有你一个就足够了。我说她们我并不想要,只是工具,这个理由能接受吗?”
她的背着身子小声哽咽,刘邦从身后抱着她,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心里从来只有你一个,或许我死那天你才相信,但我会证明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戚姬出现了,第一个情节就要纷至沓来,记得撒花呀!妹子们~~~
还有,以后改成早上十点半更新哦
、第 13 章
萧何把乐乐和元宝丢给张良说:“兄弟,这两个小家伙今晚就拜托你了。”
张良手中抱着乐乐,身边站着元宝,回过神的时候萧何已经跑远了。张良焦急道:“哎!我不会带孩子啊!萧何你给我滚回来。”
乐乐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说道:“张叔叔,乐乐会乖乖的不闹你。”
元宝也道:“嗯,张叔叔我长大了可以自己睡,妹妹现在也很乖,睡觉不用哄的。”
张良笑着摸摸元宝的脑袋,道:“那你们今晚就只能跟我凑合一晚了。”张良心里把萧何问候了几百遍。
*****
萧何紧跟在馥然身后,道:“馥然,你别不理我我呀!”
馥然“啪”得合上门,险些萧何的鼻子被撞到,萧何猛拍门,道:“馥然,戚姬的事我不是有意要瞒你,而是不知道怎么说呀!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馥然听到这句话顿时怒火中烧:“三妻四妾!你去找你的三妻四妾去,有多远滚多远,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爱找谁找谁去。我馥然不会是你三妻四妾中的一个。”
萧何急的跳脚,原本只是因为他没有告诉她戚姬的事生气,怎么现在引火烧身了呢?萧何急急解释道:“我没有想要找三妻四妾,馥然,你不能冤枉我啊!听我解释。”
“我冤枉你什么了?你不是说三妻四妾正常吗?现在不娶,以后呢?”女人生气钻牛角尖的时候真的很不可理喻,她能歪曲一切事实。这就是女人!
“我不想更不敢呀!有你一个就够折磨人了。”萧何快抓狂了。
馥然冷嘲热讽道:“我不过一小小婢女,哪里敢折磨萧大人您呀!”
“馥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现在就给你立字据,我以后如果娶小,你阉了我行不行?”萧何实在被她逼的没办法。
馥然开了门让他进来,说:“行啊!口说无凭,立字为据。”
萧何写好字据给她,无所谓,有馥然一个女人就够了。萧何腆着脸问道:“馥然,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馥然瞥他一眼,问道:“乐乐和元宝呢?”
“让张良带着呢!放心吧。馥然,你什么时候嫁给我?”
“他一个大男人会照顾孩子吗?乐乐晚上睡觉爱踢被子,冻着了可怎么办?”
萧何眸色黯然,叹了口气道:“好吧!我去把乐乐抱过来,夜凉,你就别出去,万一把你冻着了。”
萧何走到门口时,馥然慢吞吞地说道:“我……还没想好。”
萧何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等的起。”真的等的起,等了五年能等到被接纳———值得;再等五年能等到你心里有我———值得;第三个五年能等到你点头嫁我———值得;第四个五年能等你让我成为你孩子的爹———值得;第五个五年能等到你许我来生———值得……一个你,值得我一生年华等你,这笔帐怎么算都是划算的。
*****
乐乐昨天晚上睡得晚早上就在床上赖了一会儿,给两个孩子收拾妥当去吕雉那儿的时候戚姬带着下人端着洗漱用品过来。馥然冷冷地瞥她一眼,对乐乐道:“乐乐去敲门,看看你爹爹娘亲起了没有。”
“爹爹,娘亲,该起床了,太阳都晒屁股了。”乐乐拍拍门喊道。
刘邦早就醒了,吕雉装睡索性他也难得地多眯了一会儿,听见乐乐喊便道:“进来吧!”
乐乐推了门便直往内室跑,刘邦一把把她抱起来亲了亲,问道:“乐乐,有没有想爹爹?”
乐乐不假思索地说:“想~”在他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
刘邦满意地回亲了下乐乐,把乐乐抱到床上说:“去叫娘亲起床,乐乐都起了你娘亲还不起,是不是懒虫?好了,叫懒虫起床的任务就让乐乐来做好不好?”
“好~”乐乐扭着屁股爬到吕雉身上亲了亲吕雉,小手捏着她的鼻子咯咯笑着。每次她不肯起床馥然姑姑和娘亲就是这样的。
馥然打了声招呼端着伤药进到内室,戚姬笑着跟着进了内室。刘邦从吕雉带来的行李中找到几件为他新做的衣服,挑了件玄色袍子穿上对乐乐道:“乐乐,爹爹穿这件好不好看?”。馥然翻了个白眼,脸皮还是那么厚,要是知道是这么个情况,她一把火就帮吕雉把这些为他做的衣服都烧了。
乐乐把吕雉闹醒了,钻到吕雉的被窝里,看都没看从被子里发出声音说:“好看~”
戚姬拧干了湿了水的帕子递给刘邦,然后为刘邦整理衣服,刘邦摆摆示意不用她服侍。拿着帕子坐到床边为吕雉擦脸被她躲开。刘邦倒也不介意,笑了笑还是为她擦了脸,然后从被窝里把乐乐拎了出来,头发乱蓬蓬地像小疯子,对戚姬道:“把梳子拿过来。”
馥然嘲讽地对戚姬笑了笑,戚姬生气却不敢发作。拿着梳子和镜子走过去,说:“我来给乐乐梳吧!”
刘邦把乐乐抱坐在怀里,说:“不用,你给乐乐拿着镜子。”
乐乐歪着脑袋看了看戚姬,好像娘亲和馥然姑姑都不喜欢这个女人呢!问刘邦说:“爹爹~这个美人是谁呀?”
刘邦扶正她的脑袋,仔细地梳着头发,浑不在意地说:“哦~是姨娘,服侍爹爹的下人。”
“姨娘?娘亲的妹妹只有一个呀!”乐乐不解,然后想到什么,嘟着嘴不高兴道:“什么下人?明明就是爹爹你的小妾呀!”
“乐乐,这个家里,戚姬包括以后爹爹其他的小妾都只是下人而已,明白吗乐乐?”
戚姬感到屈辱,紧握铜镜的纤细手指握得白骨森森,如果乐乐的脖子在她手里肯定就断了。她很讨厌很恨她们,是她们让她屈在她们下面。没有她们是不是她就能成为天下最珍贵的女人?戚姬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冷笑。
馥然帮吕雉换了药,两人抬头同时看见戚姬那渗人的冷笑,吕雉不悦地皱起眉,馥然轻蔑地笑了下,握握吕雉的手安慰道:“放心。”
乐乐不喜欢戚姬闹起脾气来,狠狠地把戚姬手里的铜镜打落在地。戚姬泫然欲泣地看着刘邦委屈地不说话。刘邦向来是最宠乐乐的,在他心里戚姬不过是婢女等级,怎么比得过乐乐。哄着乐乐,语气厌恶地对戚姬道:“出去,这里不用你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