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规啼-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刘邦把玩着吕雉的头发,问道:“姁姁,你觉得项羽是什么样的人?”
吕雉呼吸一滞,不咸不淡地说:“他是你拜把子的兄弟,你应该更清楚才是。我对他又不太了解。”
刘邦解开绕在指尖吕雉如黑绸锻子丝滑的头发,严肃地说:“你知道项羽的叔父项梁战死定淘的消息吧?”
“略有耳闻。”
“我怀疑是项羽设计自己的叔父,以项梁的才智不可能败给秦军将领章邯,却偏偏被章邯围杀。而项羽所带的军队只与定陶隔了一个城池而已,项羽的援军却是夜里子时到的,秦军最疲惫的时候项羽带兵赶到直接攻城。项羽若真想援救项梁,根本不用半日之久。”
他,终于去夺了那至高的权利了。还记得那时他说项梁是他最崇敬的人,父亲走的早,他就把项梁当父亲的呀!不知道是项梁先算计的项羽,还是他多疑认为五年前就是项梁的暗杀他的,所以定陶之战设计害了项梁这个肉中刺。
吕雉叹了口气,他们项家的是是非非与她何干?吕雉道:“不管项羽是什么样的人我都不希望你去投靠他。一,是因为项羽的为人我们不清楚,也许正直,也许多疑,也许心狠手辣。投靠他,你以后会不会落得个和项梁一样的下场也不好说。二,你自己闯天下,萧何、曹参、樊哙都是你的发小,他们才是干知根知底,可以完全相信他们的为人。三,你完全有这个能力,何必去做别人的走卒?”
刘邦低头亲吻了下吕雉的额头,说:“都听姁姁的,你也累坏了,睡吧!”
*****
夜里轰隆的雷声响起下起瓢泼大雨,呼啸的风声像死去的万千将士的哀呜。
灵堂里项羽遣散了守灵的下人,不跪,他坐在项梁灵位前的地上。一道闪电打下,清晰地能看见他微红的眼眶,自言自语道:“叔父,权位真的比羽儿的性命重要?为了权位,你可以派人来暗杀羽儿,难道这么多年你对我好都是假的?说你把我当亲儿子也是为了那权位?”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项梁现在已经是具尸体,冷冰冰的,躺在棺材里,如何回答他?
“叔父,如果你要,你直说,我会双手捧给你。何必逼我来恨你,杀你?”
虞姬走进灵堂,为他披上披风,说:“将军不用自责,他当时派人杀你就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不是吗?”
“虞姬,你会不会有一天也会如叔父这样待我?”项羽抱住虞姬,闭上眼睛缓缓道。
“不会,我是将军的人,这一世只与你生死相随。”虞姬回抱着他,背叛谁也不会背叛你,我的英雄。
“好~”
范增急匆匆来到灵堂,说:“羽儿,情况不妙,秦军北渡黄河,攻打起起义抗秦的赵王歇和张耳。怀王任命宋义为上将军,而你是副将军,命你们领兵速去救援赵王。”
“宋义?怎会是此人?”虞姬听说过比人,不过是纸上谈兵的无用之人。
楚怀王并非治国之才,且愚钝不善权谋,他以为项梁死后他就可以收了项家兵权,陪养自己的势力,拜托项家的操控。项羽冷笑一声:“他孙芈心(楚怀王名字)是什么东西?掌权?做梦!”
范增捋着花白的胡子担忧道:“倒不用担心怀王,我们该担心的应是秦军。我军力寡,且定陶之战伤亡不少,而秦军虽不及当年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数、兵器、军粮都比我们楚军丰足。打~也恐难胜!且多了个宋义这个碍事的。”
项羽道:“这仗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不打,让天下黎民、反秦义士耻笑。打,若败,楚军浩气长存,他日还能东山再起;若赢,扬我楚军威名!”
范增点点头,说:“怀王命我留守江东,此次羽儿独自作战千万小心谨慎,宋义该杀时必斩之,免其拖了后腿。”
项羽点点头,看看虞姬说:“虞姬,这次你留下,待我打了胜仗接你过去。”
虞姬道:“我要跟着你,这一战有多凶险我知道,但是我不怕。”
“不行,你已经为我差点丢过一次命了,还……”
范增道:“虞儿,你出来,为父有些话要说。”
*****
从范增那里回来,虞姬没有再要说跟他去的话,仔细地收拾着项羽的行李。她不能成为他的拖累牵绊,此战凶险至极,他只有奋力拼搏方能有胜算。如若她跟着,一边打仗一边还要保护她,难免是要分心的。
“什么时候你都不可成为羽儿的牵绊,你爱他不是生死相随,而是达成他想要的,斩去他的羁绊。”范增的话犹在耳畔,如果项羽因为自己死了,那她宁愿这一世没活过。
项羽握着她的手,看她垂泪不语的样子,笑着想逗她开心道:“虞姬,我这还没死呢!你哭什么?”
“胡说什么?你不会死的。”虞姬连忙抹去眼泪。
“对啊!我不会死,所以你不许哭,我走了你不许不吃饭,要是瘦了亚父可得心疼死了,好好照顾自己,嗯?”项羽叮嘱道。
*****
刘邦又奉命押送犯人,只是这一次很不顺利,行到一半的路程就好几个犯人逃了。这些人也不是犯了什么大事,却被判了死刑。天黑,走至芒砀两山之间,又有几个犯人往山里逃了,刘邦追去的话剩下的二十多个犯人刘邦的手下又看不过来。
按照大秦律法,刘邦失职罪行重大,是要流放去休长城。手下的几个兄弟不安地问刘邦这可如何是好。刘邦索性把剩下的犯人都解了手脚上的铁链子说:“你们跑了这么多人,沛县城我刘邦也回不去了。我刘邦痛恨大秦祸害百姓,民不聊生、食不裹腹,逼得我将在芒砀山落草为寇,反秦之暴政。若有人今日想走,我刘邦不做阻拦。若留,看得起我刘邦,能与我一同打天下的,必然封侯拜相。”
被松了绑的犯人面面相觑,跟刘邦一同押送犯人的十几个人高声道:“我们愿意跟着你!”
紧接着有一个犯人也道:“也罢,左右都是个死,逃又能逃哪,不如把暴秦反了,让子孙后代过个太平盛世!”
其他犯人也道:“好,我们也都跟着你。”
刘邦立即修了两封书信用信鸽分别一封送给吕雉,一封送给萧何说了情况。
萧何、樊哙、曹参深夜悄悄进了刘家,樊哙道:“嫂子,你且带着刘伯两个孩子收拾好东西,我送你们出城。”
曹参踢了樊哙一脚,道:“你以为城门是你家开的?县太爷是你老爹吗?”
“那你说怎么办?”
“不能走,我们走了你们就得受牵连。”吕雉平静道。
“那只有杀了县令,我们也起义?”曹参道
萧何沉思了片刻道:“不妥,刘季是在没有任何计划的时候突然起义的,人少没有武器,连百人都不足,他还需要我们暗中帮助,如若我们也反了,反而很多事都办起来很麻烦,只有等到他军队壮大了才行。”
“嗯,刘季也让你们从长计议,说保我们平安即可。”
“那只能委屈嫂子了,在牢里待些日子,有我和曹参在县太爷面前保你,性命是无忧的。毕竟整个县的米粮也多是你家支撑,关不了多少日子。嫂子,在城中粮库的存粮够全县多少日的用度?”
“足够月余。”吕雉道。
“月余?”萧何沉吟道还在思索。
曹参道:“嫂子可有其他备用别人不知道的仓库?”
“有。”吕雉点点头。
“那可不可以将米粮一部分藏起来,百姓都没吃的,到时候肯定都会要求把嫂子放出来。只有大嫂才能弄到米粮对不对?”曹参道。
“如果县令放人皆大欢喜,不放,百姓必不会答应,我们正好可以杀了他,迎刘季回来这才是好办法。”萧何道。
吕雉拿出地图指给他们说:“仓库就在西区河畔,那边人烟稀少,晚上你们乘船过去更快也隐蔽。运粮过去也用船就可以。船不要去外借,去找我爹会帮你们,吕府的仆役可靠些。”
“嫂子放心。”
吕雉又拿出大的地图在芒砀山下画了两个地方说:“你们都是刘季的铁兄弟,不是外人,看清楚记好这两个地方。这里,地下深挖五丈,下面藏了五万八千石的米粮。”
樊哙咂舌道:“天呐!嫂子你什么时候囤的?你……你就这么告诉我,我要是一时贪财全都占为己有呢?”
吕雉淡笑道:“你不会,你们都不会。”吕雉又指了个地方说:“这里藏的是兵器,不多,只有几万的刀剑、长矛、长勾、盾牌,这个地方刘季原先他知道,米粮存放的地点我信中与他说了,不知他能不能找的到。”
萧何、曹参、樊哙以前就被吕雉的冰雪聪明未卜先知折服,现在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饶是他们有野心的男人也不会想到囤了这么多军用物资。
吕雉被他们钦佩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说:“兵器都是刘季低价从烽火战地死人堆里买来的,他囤兵器我才知道他的想法,所以为他囤了些粮备用。”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我简直被虐得体无完肤了,文章就要进正轨了,求收藏撒花啊!
、第 9 章
大牢中光线很低,冲斥鼻腔的是阴暗潮湿发霉的味道。乐乐被吕雉抱在手里,看管的狱卒身材有门宽,走起路来肉一颤一颤,还带着粗重的喘息声。这么胖,想是走路也是比常人累的。那脸上的肉把五官挤的变形,眼睛明显一大一小,不耐烦地推搡了一下吕雉,大喇着嗓门道:“磨叽什么劲儿,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人物?”
馥然上前扶住差点被推倒的吕雉,冷撇了那个肥胖狱卒一眼,袖下手指一弹一只黑色的东西落到他的脖子上。肥胖狱卒“哎呦”了一声,摸摸脖子又挠了几下,然后锁了牢门。
吕雉把乐乐放到地上,乐乐小脸皱成一团道:“娘亲~这是什么地方呀?”
刘父坐在草堆上,招招手把乐乐抱坐在腿上,说:“这里是大牢,我们要在这里小住几天。”
“大牢是我们家的吗?好破哦~不住这里回家住好不好?”乐乐扯扯吕雉的衣裙道。
“不行的,你爹不在家,没人保护我们,外面坏人多我们在这里安全点。乖~等你爹回来打跑坏人就可以回家了。”刘父哄骗道。
乐乐看看刘父又看看吕雉和馥然不怎么相信的样子,刚才那个胖叔叔好凶,会是我们家的吗?元宝说道:“那些坏人很厉害的,只有爹爹能打跑他们,我们在这里等爹爹好不好。”
乐乐点点头,乖乖趴在刘父怀里。
*****
肥胖狱卒和另一个看管的高瘦狱卒喝了些酒,对牢里关着的吕雉和馥然起了色心。肥胖狱卒掏了腰间的钥匙拍到桌上对高瘦的狱卒说:“呵呵~牢里今天刚关进来的是刘季的家眷,吕公的女儿!那模样,啧啧~爷今天不尝尝这辈子白活了。”说着,便踉踉跄跄地向牢门夺来。
吕雉心下大惊,刘父起身,身体挡在吕雉面前。馥然冷眉一横,将腰间的一个碧玉葫芦小瓶开了口,一波比蚂蚁还小的蛊虫从瓶子里爬出。
高瘦个子的狱卒三角眼闪烁着贪婪的幽光,搓着手跟在肥胖狱卒后面说:“那我也得尝尝,是不是比青楼楚馆的女人滋味更好。”
馥然将挂在胸口的一片金叶子含在口中,吹出怪异的曲调。蛊虫像是听了指令快速跑到牢门边,顺着他们的脚往上爬。
肥胖狱卒突然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面部迅速呈紫黑色扭曲着,痛苦不堪地瞪着眼睛,眼球快要暴出来的样子。而刚爬到他们腿上的蛊虫进到身体里,啃食着他们的骨髓。抱着腿“嗷嗷”叫着,像樊哙家杀狗时狗痛苦的呻吟。
乐乐和元宝吓得缩在吕雉怀里,吕雉拍拍两个孩子对馥然说道:“馥然,留他们一条命吧!”
馥然收了金叶子,狱卒的疼痛缓了下来,肥胖狱卒抠着嘴,想将喉咙里要人命的东西弄出来,却一直干呕着。馥然走到牢门边,居高临下地说:“这一次是小小教训,不想死就规矩点!”
“姑……姑奶奶,小的不敢了。求您把我身体里的东西取走吧!”肥胖狱卒连连磕头求饶道。
馥然道:“什么时候等我们出去再取也不迟。再说我现在在这里也没好东西养它们,你们的身体是个不错的宿体,先放着吧!”
两个狱卒吓坏了,磕头的速度像上了发条似的,带着哭腔道“姑奶奶~姑奶奶~只要你能把蛊虫取走,要我们干什么都行啊!它们喜欢吃什么?我们去找。”就是让我们死也不要这种死法,一刀从脖子砍下去也比这生不如死的滋味来的爽啊!
“这个嘛!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主要是看我的心情。我心情好哪怕给他们吃青草叶子也行,心情不好就是给他们吃鲍鱼燕窝也不行。”馥然晒笑。
“您要什么尽管吩咐小的。”二人听明白了,把姑奶奶伺候的开心什么事都没有。
吕雉摇摇头,馥然这脾性还真没人能收的住,真是苦了萧何了。
馥然招招手让乐乐过来说:“乐乐你想要什么?”
乐乐想了想,说:“城南李记的玉蔻糕。”
“好好好,明天一早就给小小姐送来。”肥胖狱卒连连应道,掐媚地指指自己的喉咙道:“那……您看~”
馥然将金叶子放在嘴边,吹着另一曲怪异的曲调,钻到他们骨髓里的蛊虫爬出他们身体,刚才黑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