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不露相-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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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很顺利,仅五日功夫就到家了。
“爹,娘,姐姐,你们终于回来了。”一名十三岁的少年见到归来的家人很是高兴地迎接。
此少年是顾裳唯一的弟弟,名叫顾卓,今年十三岁,虽只十三岁,但继承了顾丰年高大身材的优点,比同龄人个子高,模样偏向顾丰年,不像两个姐姐那般样貌出众,但胜在气质上佳,头脑精明,帮着顾丰年将顾家堡生意打理得蒸蒸日上。
能干又聪明,且还是顾家堡唯一的继承人,于是虽才十三,来顾家堡为他说亲的媒婆都要将顾家堡门槛踩烂了。
“弟弟。”顾裳见到弟弟很高兴,笑了下突然惊呼,“哎呀,忘了给你买礼物怎么办?不如我将在京城新买的一副耳环送你吧?”
顾卓闻言嘴角抽了抽,很是无语地看着这个向来都不靠谱的姐姐:“我一个男人要耳环做什么?你能没惹麻烦平平安安地回家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顾裳轻哼了声,这个弟弟太不可爱了,总是嫌弃她,脑子聪明点就了不起啊?她会制毒下毒他还不会呢!
“行了,赶了几日路都累了,回房洗漱休息休息,回头还要说事。”顾丰年揉了揉顾裳的头说道。
这话没有人有异议,不仅京城的事要对顾卓说,最近顾家堡这边的事也不少,顾卓也要向爹娘汇报呢。
“终于回家了,从京城走了一遭发现哪都不如家里好啊。”回房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的顾裳躺在床上感慨。
绿豆也很高兴,她终于不用时刻担心小命不保了,笑嘻嘻地道:“就是家里好,京城还是不要去了,太多官,我们惹不起。”
“我也不想去京城了,连买个药材都困难。”顾裳没说两句就犯困了,扯过被子就准备睡觉,对于她不在这阵子顾家堡发生了什么事不太感兴趣,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人顶着,她先睡饱了再说。
最近发生的事说多也不多,唯一棘手的是顾裳被退亲一事不知怎的传了出去,她因与他人有染而被未婚夫家退亲一事传得沸沸扬扬的,如今顾裳的名声是臭了,没有好人家敢娶她,想娶她的都是不务正业、肖想顾家堡丰厚嫁妆的废物。
等顾裳听说自己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时两日已过,对此她抱有很气愤态度,想通后又不当回事了。
“这不怪我啊,是误会,不过我亏欠姐姐太多,代她受辱我没有意见。”顾裳想到自己的命是姐姐牺牲太多东西换来的,自己只被人误会淫、荡又算得了什么?
顾卓闻言满腔的怒火随即淡了些,像是头一回认识顾裳似的道:“你居然能忍下这口气真不容易,我以为你听说了此事会恨不得将所有说你坏话的人都毒哑了呢。”
“背地里随别人怎么说,不要被我听到就成。”顾裳不在意地摊手,看着比自己小三岁但却高自己半头的弟弟心情不错地道,“名声被辱也不算是坏事,你姐姐我不想嫁人的,如今没人敢来提亲我正合我意,你就养姐姐一辈子吧,以后你成了亲我在娘家会老实点,不让你因为有个嫁不出去的姐姐被你媳妇揪耳朵骂。”
“你不想嫁就不嫁了?爹娘才不会同意呢!”顾卓白了顾裳一眼,不明白嫁人有什么不好,明明很多女子及笄后都盼着出嫁,偏偏他姐姐就喜欢当老姑婆,被退亲居然还跟天上掉馅饼似的开心。
顾裳笑容一滞,抿起唇道:“无妨,我会劝好他们的。”
顾卓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前两日我被名黑衣女子袭击了,挨了她一巴掌,昨晚与爹娘提起后才得知打我的是我们的姐姐。”
“什么?她打你了?”顾裳闻言大惊,忙拉住弟弟胳膊担忧地检查起来。
“只打了我一巴掌,没别的事。”顾卓忙阻止住顾裳要掀他衣服的手道。
顾裳停下动作,看着顾卓已经没有痕迹的脸道:“没想到她先于我们过来了,以后你见到她还是躲远点,你打不过她的。”
对于那个自小便离开顾家堡的姐姐,顾卓没有一点印象,顾衣离开的时候他刚出生没多久,一直都以为那个姐姐自小便不在了,结果陡然听说她不但活着还入了邪教,初次见面就得了对方一巴掌作为见面礼,这心情一时间还真难以平复。
“居然追过来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去找玉面狐,一切事皆因我而起,自然就该由我去解决。”顾裳握紧拳头思考该从何处下手。
“爹娘说姐姐的事他们会想办法,你还是别添乱为好,什么事你一插手没事也变成有事了。”顾卓毫不给面子地说道。
顾裳闻言心情不好了,捏了捏有些泛痒的拳头咬牙:“我明白为何姐姐要抽你一巴掌了,因为我也很想抽你!”
顾卓哼了声转身走了,道:“我不像你那么闲,还有正事要忙,就不与你废话了。”
顾裳瞪着弟弟离开的身影,忿忿地嘟哝:“真不可爱,以后再被姐姐打几巴掌才好。”
下午,顾裳正在她的药房里忙活。
突然,绿豆跑过去通报:“小姐,郭小茶来了,他脸肿了,说是来顾家堡的路上被一名疑似是玉面狐的黑衣女子所伤,恳求小姐施舍他点药。”
☆、第32章 救人
“怎么姐姐又打人了?天啊,快让郭小茶去前厅等我。”顾裳忙放下手中的活;让绿豆去她房中取药膏送过去。
郭小茶主仆风尘仆仆的;狼狈得很;两人一路问着刚找到去往顾家堡的路;距离还有十几里地时就被黑衣女子给打了;对方速度太快;连人家样子都没看清。
“你们怎么惹到玉面狐的?”顾裳赶过来见到郭小茶肿得老高的脸吓了一跳,再看他旁边随从的脸比他还恐怖。
郭小茶见到顾裳就跟见到亲人了似的,眼圈都红了;想他在京城就算不能横着走也没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他;结果刚离开京城就先被抽一顿,难受地诉起苦来:“哪有惹人?我们两个除了问路都没与人说过话,正好好地走路呢;她突然就冒出来打我们,那功夫高得让我们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是说什么不好的话惹到她了吗?”顾裳这个时候不便称玉面狐为姐姐,怕引得郭小茶愤慨。
“没有,我们只说马上就可以一睹顾家堡的风采,顺便夸一夸你们家的马,结果她就突然出现打人,我们半句玉面狐的坏话都没说!”绿豆来了,郭小茶接过她手中的药膏开始上药。
顾裳闻言秀眉拧起,抿起唇不说话了,若郭小茶所言非虚,那玉面狐突然出现打人定是因顾家堡迁怒他们了,她听不得有人说顾家堡好。
“看你们这么可怜,就别去找客栈了,在顾家堡住下吧,一会儿我让人收拾间客房出来给你们。”顾裳叹了口气说道,她阻止不了玉面狐揍人,但她能尽点力帮一下被玉面狐打的人。
郭小茶抹完了药感觉脸上没那么疼了,将剩下递给药膏给身旁的随从用,道:“住哪里都好说,只要尽快得着好马就成。”
顾裳无语了,这郭小茶对好马的执著真令她钦佩,又不是要上阵杀敌,好马之于他有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从小到大我都是被人嫌弃的,若能一文不花得匹上等宝马,不知多少人要高看我一眼呢,何况以后出门骑匹让人眼红的好马,我这也有面子不是?”郭小茶回道。
原来她不小心将话问出来了,顾裳摇摇头,觉得郭小茶是长期处于被嫌弃被忽略的地位,于是极其渴望有一样事能令他被人看重,说白了就是个渴望被重视的可怜孩子。
顾卓听说家里来了个被打成猪头的公子哥,忙放下手中事赶了回来,将顾裳打发走后就自己安排郭小茶主仆的住处及吃喝等事宜,只看一眼便知这位京城来的客人是个绣花枕头,配不上自己姐姐,于是什么事都他一人做了,不让顾裳与郭小茶有过多的接触,免得在这风尖浪口上再引来些闲言碎语。
有弟弟张罗着,顾裳不再管郭小茶,承诺等他脸上伤好了再找时间带郭小茶去马场挑马。
顾裳在家每隔几日便会去山上采药,这日刚好天气不错,她又缺了好几味草药,于是一大早便带着绿豆出门去采药了。
两人都是男装打扮,一来装束简单方便爬上爬下,二来也能少惹点麻烦。
一路去山上,听着的闲言还真不少,大多都是围绕着她的,说她因为行为不检点被京城陆家退了亲,这下没人敢再娶她云云。
玉面狐是顾家堡丢失的长女一事还没有传开,他们都不知“不检点的”其实另有其人,就将错全安在了顾裳身上,有些与顾家堡夫妇有来往或是见过顾裳的人都不相信这事是真的,因为顾家堡上下都不是品德有亏的人。
但世上最不缺的便是长舌妇,越是不好的事传得越快,这其中尤以桃色事件最引人们关注与喜爱,于是顾裳近来可有名了,人人都知道顾家堡长得天仙一般的掌上明珠其实是个下、贱的女人,将顾家堡的脸面全丢光了。
“他们太过分了!”绿豆一路过来听到太多人骂顾裳的话,气得胸口堵得慌。
“嘴长他们身上就让他们说吧,太过分的我都教训过了。”顾裳也生气,但是没有将所有人都教训,没有那精力啊,只将个别说得太没谱或是抵毁顾家堡过于严重的人收拾了。
那些人为惩一时的嘴快,结果或哑或瘸或痒或疼地折腾好几日,偏还弄不清楚自己为何如此,连惊带吓的一番折腾下来,也算是教训了。
“别人做的错事却要小姐承担苦果,这太不公平了,以后哪还有好男人敢娶小姐了!”绿豆很操心,一走到人烟稀少的山上便开始发起牢骚来。
“你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还一个劲儿操心我的,先将你自己嫁出去再说吧。”顾裳满不在意地说道,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完全不上心,至于绿豆的婚事她会把关但不插手,让绿豆自己挑喜欢的男人。
绿豆闻言不高兴地瞪起眼:“奴婢要像小姐这样长得天仙似的,早就嫁了!长这么好看还不想嫁人,想嫁人的却长得不好看,老天真是不公平。”
顾裳忍着笑没搭话,她怕无论说什么都会引起绿豆的抱怨。
两人爬到半山腰上,顾裳道:“别想有的没的了,找草药吧,今日咱们多找点。”
绿豆想到今日又得累要死,就什么抱怨的心情都没了,开始按照顾裳的要求采草药。
“好久没去山谷看看了,我们过去碰碰运气。”顾裳的背篓里放着根长麻绳,专门用来下山谷找药用的。
身为一名合格的丫环,绿豆不但要会伺候主子吃喝拉撒,还得陪着寻药采药,辛苦点到是不怕,就是偶尔小命会受到威胁,这令她很郁闷。
今日收获一般,顾裳不太满意,想去山谷里找找,新鲜药草大多集中在鲜少有人光顾的山谷,至于山坡上树林里等处草药大多都被人采去卖了。
“老规矩,我将绳子一头拴树上,你看着点,我下去看看。”顾裳将绳子一头牢牢地系在树上,另一头则在腰上缠了几圈。
“小姐,那玉面狐可在这边呢,说不定此时就在跟着我们,你若是下去了,她来了将绳子砍断奴婢可拦不住啊。”绿豆哭丧着脸道,少爷和郭小茶可都被玉面狐打了,难保今日她不会跟踪她们主仆出来伺机做坏事。
顾裳想了想,觉得这还真有可能,以往都是绿豆看着绳子等她,如今怕是不成了,便道:“无妨的,我在树周围下一圈毒药,你坐在圈里不出去,不管是人还是野兽,只要进圈就得倒下。”
说完塞给绿豆解药让她先服下去,然后就沿着系着绳子的树仔细下了一圈颜色淡淡的不易看出来的药粉。
绿豆胆子小,怕死得很,毒药一撒好等于多了层保护网,这下她不怕了,安心地坐在树旁道:“小姐你下去要小心些,采得差不多就成了。”
顾裳下山谷无数次,早不害怕了,她本身就会几下子,身手还算灵活,腰上缠着绳子慢慢往陡峭的山谷下滑动,越是好的药材越在不容易够到的地方,她带的绳子够长,可以往下滑深些。
一路下去到是采着几株要用到的草药,再往下走的时候突然眼角扫到一株紫色的草药,定盯一看,顾裳大喜,这正是她一直想找的紫蝴蝶,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紫蝴蝶离她还有段距离,山坡很陡峭,找借力的地方都不太容易,顾裳有的是耐心,慢慢地向那边移,移着移着眼角余光扫到一个白影,定睛一看吓了一大跳,那是一个人,卡在陡坡中斜长出来的一棵树上,被两根胳膊粗的树枝托住了。
“我的天啊,这是掉下来的还是被人寻仇扔下来的?”顾不得紫蝴蝶了,要看看人是活还是死,顾裳揪着杂草树枝脚踩着凸出来的岩石一点点向那方移动。
离得近了发现挂在树上一动不动的是个男人,身上有血,头发将脸遮了大半,想来掉崖前经过了一场恶斗。
好容易移到了树旁边,顾裳抓住一根较粗的树枝凑过去想探一下鼻息看这人还有没有气,那人头发挡着碍事她给拨开了,手还没等向他鼻子探去突然大叫一声:“天啊,是陆子澈!”
忙探鼻息,还有微弱的呼吸,没死,顾裳身上随时都带着各种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