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已死,有事烧纸!-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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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娘,你有所不知,姥姥她平素专喜欢这些性子犟的。”疯子叹了口气,状似无奈。
我心头火起,简直目眦欲裂,禁不住脱口而出,“她可是你亲表妹啊!”
“她也不单单是我一人的表妹。”疯子给了我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直觉头上冒火,背上却都是冷汗涔涔。
——他,他究竟是有多恨师父,才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表妹都能那么狠心?!
可我这惊异才不过片刻,下一刻,轩辕毒姥已然动了。
她朝我飞身掠了过来,刹那间便至眼前。我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身法能如她这边鬼魅无常,飘忽迅捷。不过是一愣神的当口,她的长长的指爪就已爪向了我的肩膀。而我抬起右掌,毫不犹豫地迎了上去。
我原本以为她这一爪是要把我抓开,擒我身后的表妹,却哪知她这一爪却竟是虚招,待到我将要拂上她的衣角,她那一爪,已然便爪为掌,一掌实打实地冲我天灵盖而下。
简直的,哪有那么快的身法!
这生死的一瞬,我猛然醒悟过来,我的命在她眼里算个什么东西?她拍死我,岂非与捏死一只蝼蚁一般容易?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旁里竟多出了一柄匕首,挡在了我的跟前,将轩辕毒姥这凌厉的攻势化解了去。
我定睛一看,眼前之人竟是疯子手下的那几个抬棺人之一!
只是他虽出奇不意,但轩辕毒姥却仿佛半点也未惊讶,竟反手便向他迎了过去。
更令我料想不到的是,疯子也动了。疯子竟然冲着他的那几个手下去了。
我知道疯子的武功很高,也知道他下手狠,动作快,但我不知道他下手竟会这样狠。
才不过眨眼的功夫,表妹的一声惊叫尚未呼出,疯子竟已制服了其余的那几个抬棺人!他不过顷刻之间,就对自己的手下下了狠手!
我惊呆了。
“快走。”正与轩辕毒姥缠斗的那人短促地对我吼道。
——这人,这人竟为什么帮我?我一时之间疑惑难当,不过是不假思索便拉起表妹转身便走。
“咔嚓。”而后我听见身后传来骨骼断裂的声响。
我知道那位救命恩人此刻恐怕不行了,但他既然让我走,我又怎能不走?只是我没想到疯子竟没来拦我,他仿似料定我逃不走似的。
果然我拉着表妹没走几步,便有一柄长剑冲着我的头顶斜斜刺了过来。
幸而那剑并不快,我压低表妹的脑袋,扬起右臂,直直地一拳打了出去。
不知是否因为那人已僵硬的缘故,南宫璇被我一拳打着,整个人竟打起了转,阵阵骨骼作动声,脑袋竟整个歪到了一边。
我没想到这南宫璇竟如此不顶用,想来活人与死人之间,终究还是有差别的。
我不再犹豫,一手拉着表妹便向那黑暗中逃去。黑暗中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我料想这轩辕毒姥必然在这洞窟内不知养了多少似南宫璇这般的怪物,我心中虽然发怵,但既已遇见过了,也便没什么好怕了。
只是我料想不到,才走了没两步,便又有一柄长剑刺了过来。
这一剑极慢,我甚至能清楚瞧见时隐时现的火光耀在那剑身上的光华。
原本我有十二分自信,是决计不会被这一剑伤到的。
这一剑,换了任何一个时辰,任何一个地方,都伤不了我。
可此时此地,这一剑却直直地戳进了我的肩窝,而我避无可避。
表妹顿时捂住了嘴。
我却忘了要捂住自己的伤口。
幽明不定的火光映照出眼前这人的面容。
我仿佛陡然之间便失了所有力气。
——表哥。
潘大小姐呜咽地声音中,终于蹦出了两个字。
而我的肩上,片刻间便又多了一道剑伤。
她的表哥,我的师父。
宋沅。
我瞧见眼前的剑光闪动,到身上多了第四个窟窿的时候,我才终于省过来——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姥姥她平素最痛恨宋沅了,你猜,她得到了宋沅,会怎么待他?”
——“七娘,现下你明白我为什么要把宋沅带来了吧?”
——“不知上回给姥姥的礼物姥姥可还满意?”
疯子的话翻覆不绝地在我耳边回响。
我的眼前已然一片模糊,到那人终于第五次抬起手的时候,他的长剑终于被人给踢了出去。不止长剑被踢了出去,他整个儿都被踢得倒向了一边,竟犹如一片风中残叶一般。
——那一定很疼。
不知为什么,这竟是我心中唯一的一个念头。
“如何?七娘,见到师父高兴么?”疯子高兴地问我。
、虐恋情深篇
高兴,怎么不高兴?
“这还用问么?”轩辕毒姥幽幽开口,“你没瞧见王妃都喜极而泣了么?”
我听见自己牙齿喀喀作响,我转过身,瞧见轩辕毒姥已端端正正坐回了那石椅上。一人萎顿在地,正是先前救我的那人。
“不过贺公子对我阿沅下手这么重,老身倒是有些不太高兴呢。”
那南宫璇此刻已默默行到她身边,我瞧见师父也已极缓极缓地站了起来。
他的步子与南宫璇的如出一辙,拖沓,缓慢,僵硬。
他直直地走了过来,从我身边经过,未曾瞧我一眼,而后,便又听话地行到了轩辕毒姥的面前。
“啪。”轩辕毒姥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嗔道,“刺了四五剑都没中要害,要你何用?!”
她的手掌,便那么肆无忌惮地挥到了师父的面上。仿佛她对他无需客气,如何处置,简直为所欲为。
“住手!”我双唇蠕动,却说不出半个字来,这一声“住手”,竟还是表妹喊了出来。
“嘻嘻,宋漪宋大人,你瞧,活着却还争不过一个死人,所以你现下即便是死在了这里,恐怕也不会得美人多看一眼的。”
于是我又一次震惊了。
我瞧见那背对着我萎顿在地的人,背脊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下一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已自响起,“笑话,活人为何要与死人去争?”
这声音,明明白白是我以为早已死去的安远侯宋漪的了。
而这话音一落,我感到表妹整个便是一震。
“你……你还活着?”我想表妹是受了太多惊吓了,此时此刻,她竟问了一个那么显而易见的问题。
“是啊,让潘大小姐失望了,当真抱歉则个。”宋漪哼笑了一声,却依旧不转过面来,只是我瞧见他背脊抽得更厉害了。
我心想这宋漪真是别扭,明明气得要死,竟然还笑得出来。
“……我……我没失望,我……我怎么可能失望……”表妹大约是从来没被人这么嘲讽过,当即不知如何是好了。
“这又关表妹什么事呢?”疯子此刻已然一人一剑,将先前制服的那些手下悉数结果了,一边甩了甩剑,一边挑了挑眉,“横竖你都是要死的人了。”
“是么?”宋漪竟然毫不惧怕,此刻强敌环伺,他仿佛已然受了重伤,还有我与表妹这两个累赘在,他竟气息平稳,丝毫未乱,“宋某怎么觉得,仿似要死的不是自己?”
对了,我陡然之间福至心灵,宋漪这人行事奸猾,既然当初能骗了我混进王府,难保这一回,他又不是诈死混进这石窟中伺机而动,他既然能混了进来,当然便有依仗。
“嘻嘻,宋大人还看不清形式么?”轩辕毒姥此刻却笑了,“难道宋大人当贺公子是傻子么?宋大人此刻在此生死未卜,你外边的那些手下,难道竟敢贸然行事么?”
她这几句虽是笑语,我听来却越发心惊。
原来他们一早便已知道宋漪已诈死乔装混入了队伍中?怪不得,疯子劳师动众那么多人到了门口,却竟只带进了这几个人入来,怪不得,疯子竟坚持要带表妹入这石窟来。
“……”宋漪沉默了片刻,“姥姥果然心思细密,宋某佩服,不过宋某既然来了此地,便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若是宋某一时三刻尚不能全身而退,这石窟将会变为什么模样,宋某便不得而知了。”
他这简直是在赌命了。
我想不到,枉他瞧去似乎挺聪明的,到了竟只留了这么个鱼死网破的后手,简直的,惨不忍睹。
“况且,”然而他竟又笃定了什么似的,“我与姥姥无怨无仇,何苦与姥姥为敌?南山王能与姥姥做的买卖,我又有什么不能做的?”
我瞧见疯子的脸色立时变差了。
对了,师父若是遇见这种事,恐怕怎么样都是个鱼死网破之局,但宋漪不同,他既然当初能对我和阿花做出这种事,节操这种事,对他当真是全不用在意的了。
想到这里,我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对他的恶感陡增。
只是表妹毕竟比我嘴快,“宋漪你这大混蛋,竟要与这老妖婆狼狈为奸,你……你怎不去死一死的好!”
“嘻嘻。”轩辕毒姥竟然笑了,“这倒是有趣,宋大人,这女娃子似乎还不领你的情哩。”“怎么?这样还要救她?”她缓缓走了过去,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宋漪,竟又自疏忽间扯了他的面具下来。
下一刻,我瞧见她挑了挑眉,状似讶异,继而又咯咯咯笑了起来,她俯□,扣住宋漪下巴,左右瞧了又瞧,“宋大人真是甚合姥姥心意啊。”
“姥姥既然喜欢,拿去便是。”疯子又开始做起顺水人情了。
“……虽然漂亮,但活人总是不如死人听话的。”轩辕毒姥点点头,附和道。
“姥姥又怎知活人不会更听话呢?”
我想宋漪的节操大约已经被狗吃了。
我从未想过,当朝的安远侯,师父的亲弟弟,竟然能脸皮厚到如此地步。
我简直不忍再看。
可我此时此刻却只能瞧着他,只因我若不瞧着他,便要忍不住去瞧另一个人,去想另一个人。
而这另一个人,却已注定再不会瞧我一眼了。
“安远侯,你还要不要脸了?”表妹的声音冰冷,可我感到她浑身在发抖。
“唉。”疯子叹了口气,“他们宋家人什么时候会在乎脸面过了?”
“嘻嘻。”轩辕毒姥竟又笑了,只是她这一声轻笑,竟婉转悠扬,妩媚动人,直让我起了一身的疙瘩,“有那女娃子在,恐怕姥姥想与宋大人合作,都是不行的哩。”
我原本料想宋漪大约又要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只因他历来是要与表妹对着干的。表妹若是越生气,他便要越高兴的。
只是这一回我却料错了。
“是啊。”他叹了口气,却竟无比认真地道,“有这女娃子在,我是怎么都装不下去了……”
这是我头一次听他带了那么无奈却又甜蜜,哀怨却又慨叹的口气,提起表妹。
“况且我再装下去,也是没有用处了。”他这一声叹息未毕,这空荡荡的石窟里已由远及近,传来了脚步声。
、江湖恩怨篇
“艳七娘,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瞧见了我,竟仿似瞧见了多年不见的朋友一般亲切友好。可我却从头到脚开始发凉发麻。只因谁若是当了这个人的朋友,还不如当他的仇人来得痛快。
来人不是别人,竟是当初被宋漪吓走的游龙原十大恶人景不留。
原本十大恶人便只余其九,上一回又没了三,四,五,六等人,而今他们虽一同出现,人数却也少了许多。
“阿大,怎么那么无礼,竟对王妃直呼名讳?”轩辕毒姥轻声斥道,然而她虽是斥责,下一刻,却又眼含笑意,对我道,“小徒出言无状,王妃还请见谅。”
于是我再一次震惊了。
不不,这一回,即连疯子和宋漪都面有讶色,恐怕任谁也料想不到,轩辕毒姥竟是十大恶人的师父。
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疯子。
“妙极妙极。”他拍手道,“今日若非得姥姥高徒相助,恐怕当真还要着了宋大人的道了。”
他瞧见了,我自然也瞧见了。
景不留身后一个身形壮硕的大汉此刻将背上的麻袋放在地下,那血水便从麻袋里一路渗了出来。
表妹哇地一声忍不住吐了起来,而宋漪的脸色惨白一片。
——他布置在外边的手下,恐怕已全在这里了。
轩辕毒姥皱了皱眉,嗔道,“阿二,姥姥的地都被你弄脏了。”
那阿二想了想,竟从善如流,又复把那麻袋抗了起来,“阿二错了。”
我只觉浑身冰凉,一时之间,再也无法思考,巨大的恐惧充斥着我的胸臆。
我跨过一步,小心地把表妹拉到身后。
只是现下我与宋漪都受了伤,竟是……竟是最糟糕的境地了。
我忍不住,终于瞧向了轩辕毒姥身边的那个人。
只是我这一眼瞧去,便再也移不开了。
他面目苍白,简直瘦骨嶙峋,犹如风中残烛。他们竟对他如此残忍怨恨,竟连……竟连他身后都不放过他,让他不得安宁。
对了,他自小便处于高处,虽然有人人奉仰,但他家繁枝茂,错综复杂,兴许除了表妹之外,那些热络难有几分真心。
他阿妈过世之后,可有谁曾真正关心过他,在乎过他?
这些念头止不住钻进我心里,生疼生疼。
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大约眼前大限将至,我竟也开始忍不住伤春悲秋了。只是这许许多多的感慨中,没有一个是为了我自己的身世飘零,竟全都是为了他,却也当真奇怪。
我想到这里,只觉难受得厉害。
“宋大人,姥姥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