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已死,有事烧纸!-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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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头丧气,“沅哥哥,你不娶我也没关系,可你能不能回府一趟,把你弟弟赶走?”她禁不住问他。
“唉?为什么?”
“因为……”因为不论是谁,只要占了你的名号,你的地位,总是让我不能忍的。
——可这后一句话,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番外表妹
“既然说不出理由,我可帮不了你啊。”表哥给了她一个笑容,像他们小的时候那样,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这是她成年之后再也没有过的待遇。
“我不是小孩子了。”她有些腻烦地挥开他的手,气呼呼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然而让她料想不到的是,仿佛冥冥中自有定数,这不怎么愉快的告别,即成了永诀。
表哥怎么会死呢?
她不相信!
只是表哥躺在那里,真的再也不会动弹了。可即便是亲眼所见,她犹自无法相信。
她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不相信!
这一回,她是真成了一头丧家之犬了。
如果她早知道……如果她早知道……她必定不会离开半步的!不不,不止不离开,她还要对表哥说,她没有心上人,更且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心上人了,她只是想嫁给他。她要对他和颜悦色,好声好气,她不会对他乱发脾气。更不会让他们的分别,那么仓促,那么地不愉快……
只是千金难买后悔药,从来是世间的真理。
她想。
回到府里,阿妈果然对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骂。只因她失魂落魄地从青芒山回来的事,早已传开了。
“作孽哟……”阿妈哭着哭着,渐渐泣不成声,“你往后可怎么办呐……儿啊,你这名声……往后要嫁谁去啊……”
阿妈当初让她多往侯府走动的时候,难道竟没想过她的名声么?
她脑袋晕晕地想。
下一刻,她便昏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
表哥,你带我走吧。
朦朦胧胧中,满满的这个念头。
她从小的愿望,也几乎是她所有生活的重心,突然崩塌了,损毁了,不复存在了。她想,她是时候要垮了的。
垮就垮吧,她想。
“阿姊……”“阿姊……”可隐隐约约,她听见阿弟的声音。
于是她叹了口气,不情不愿地悠悠醒转。
她的阿弟才不过比她小两岁,心智却还依旧似个孩童。
阿妈说的是对的,家里真的只能靠她了。
那天她正病恹恹地在府里晒着太阳,陡然之间,一片阴影便罩在了头顶。
“表妹,”年轻的侯爷露出一个无瑕的笑容,却说出这世上最恶毒的话语,“真可惜,我还以为你殉情将要成功了哩。”
“你是谁?”她问他。
“这么快,表妹就又不记得我了?”
她很想唤她阿妈,但转念之间便明白了,他既然能在此出现,她已不用再唤阿妈了。
她敛了敛衣襟,正直了身子坐起,小心避开他的影子,“你来作甚?”
“我关心你,来探望你呀。”他瞧着她,无比认真,无比温柔。
“多谢了。”她起身走开两步,却冷不防被他一扯,整个人又跌回了那石榻上。
好痛!
下一刻,她的下巴便被他捏在了手里。
他下手极重,而他的脸凑近她的,“表妹,你害怕么?”
她怔怔地瞧着他,“疯子……”
话未出口,已被一个吻给堵了回去。
——好……恶心!
她懵了。
潘大小姐记得自己是打了这个混帐十五个巴掌。
只是每打一个巴掌,这个混帐就要再用那恶心的嘴碰她一回。
“你再打呀,”他笑道,“你打得越厉害,便越说明你喜欢我。想要亲近我……”
——啪!
这是她打他的第十六个巴掌。
——她有的时候真的是一根筋。
只是这一回,偏巧不巧,被阿妈瞧见了。
“阿瑜,你怎么又与你表哥动手?!”阿妈不分青红皂白,上前便是责备。
表哥?!他不配!她心中默念,嘴上却不争气地道,“是他先动的手。”
“那么大了,怎么还闹小孩子脾气!”
那“表哥”难过地瞧着她,“姨妈你不要生气,表妹哀恸过度,举止难免有些特异,这也怪不得她的。”
“唉,阿漪,难得你那么明事理,不嫌弃我家阿瑜……”阿妈已要感动得声泪俱下了。
不嫌弃她?不嫌弃她!
她陡然之间便是一个冷战。
阿妈说,她能有这个福气,竟还能嫁入安远侯府,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要她千万伺候好宋漪,横竖不能让他不高兴。
宋漪说,他既然已接手了他大哥的爵位,他大哥的一切,那么理所当然的,她也就勉为其难留下算了。
这……这真是太好了!这简直太好了,不是么?
那一日她又哭又笑,不能自已。
原来阿妈真的仅仅只要她嫁给“表哥”就好了。
原来谁是表哥一点也不重要的。
她突然之间,又顿悟了。
顿悟了的潘大小姐再也不犯倔了,他既然喜欢当她表哥,那她便叫他表哥好了。
她眼见着他拆了沅哥哥的屋子,填了沅哥哥的池子,一点一点,慢慢将沅哥哥在这府里存在过的印记一一抹去。
突然心里就是一声冷笑。
总有一天,她是不是也会这样被他抹去?
她总是不喜欢和他单独待在一处。
只因单独呆在了一处,她便要禁不住地想起那一日,禁不住地害怕,禁不住地变得懦弱了。只是自那之后,他却再没有对她愈矩过了。
“表妹,你不用怕我的。”他对她说,“我不会对你如何的。即便是你嫁了我,我也不会对你如何的。”
“你为什么偏要娶我?”她问他。
“唉?我有偏要娶你么?”他反问她,“表妹若是不愿,我向姨妈退亲便罢,我可万不敢勉强表妹啊。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表妹若是担心我娶了你往后再娶不着别的媳妇,却也是多虑了。”他小人得志,一副丑恶嘴脸。
她时常想起表哥,那一天他们分别的时候说的每一句话,竟都因为了离别而愈加深刻地印在她心里,翻覆不绝,刻骨铭心。
讨厌的人占了他的一切,可阿妈又再次对她说,你一定要嫁给他。为什么阿妈每次都说这话?可明明,明明他们是不一样的。他们明明……明明是两个人。
她以为她顿悟了,可有的时候,她却又觉得自己困惑难解。陡然之间,她好像有些懂了那时候表哥对他说的话。
——“总有一天,阿瑜也会寻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人,即便那人一文不名,也能毫不犹豫欢欢喜喜答应嫁给他的那个人……”
——可是沅哥哥,阿瑜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这样的人了……
——沅哥哥,阿瑜应该,怎么办?
、师徒虐恋篇
那天在安远侯府里腆着脸吃完了晚饭,我磨磨蹭蹭了半晌,正想着怎么再把阿花哄回府里去,却哪知一转身,竟然在花园里瞧见了表妹。
表妹竟然哭了。表妹竟然独自一个蹲在池子旁哭了。
“表妹。”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你别难过,我绝不会让我家阿花嫁到侯府来当小妾的。”
我知道的,赵小七早就偷偷地告诉了我,表妹和宋漪有婚约呢——怪不得那会儿两个人瞧去针锋相对,表妹还是大摇大摆地赖在他府上不走,那是表妹在吃醋啊!
我想表妹一定很喜欢宋漪,她现下哭得甚至要比师父出殡那会儿还伤心。
“我哭什么,与你无关!”表妹吸了吸鼻子,她其实生得挺漂亮的,但眉毛老是老气横秋地敛着,让人觉得她这人很难相处。
“对对对,与我无关。”我想我真是傻了,竟然热脸来贴她冷屁股。
“你别老是‘对对对’的!”我不知我究竟又哪里得罪了她,她竟开始冲我发作了,“仿似你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想我这真是里外不是人了,我好心关心她,竟被她逮住发一通无名之火。
“好吧好吧。”我点点头,“我不明白。”我冲她挥挥手,“我走啦,你一个人别哭太久,夜里还是挺凉的。”
岂知我走了没几步,表妹竟又开口唤我了,“等等……”
她拍了拍身旁的石凳子,却不看我,“你过来坐。”
她的声音里还是有些哭腔,我挣扎了半晌,终于还是垂头丧气地走了过去。
“听说……听说你想起了一些事。”
“是啊。”我无奈道。
“我没问你。”她怒了。
不知为什么,兴许是这月光太皎洁,又或者我着实没法对着一个哭鼻子的姑娘发作,我竟忍了她了。
于是我点点头,闭上了嘴。
“那……那你师父的事……你记起了么?”她问我。
我心中慨叹一声,果然如此。
要不是因为师父,表妹哪会对我如此好声好气?
“唔。”我斟酌半晌,还是摇了摇头,“没记起多少来。”
“你……”她竟陡然之间瞪大了眼,“你……你好不争气啊!枉他那么……那么待你……”
“唉?”
我听出了她话中的别扭。心中顿时不安起来,只因我情不自禁便想起了那个中秋夜,奇怪的师父,还有赵小七一直坚称着的,那些师父喜爱我的话。
“当初要不是你,表哥怎么会……怎么会……”她说到这里,又是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我简直手足无措,我想我方才真不应该留下的!
我只能僵硬地揽了揽她的肩,拍了拍她的脊背,就似在哄一个哭泣的小孩儿,“不哭了不哭了,没事的……”
岂知她一推我,竟把我推开,一边还在吸着鼻子,一边硬声道,“表哥把你当心上人,你……你却忘得干干净净……你混帐……”
到了,她竟骂起了我。
只是她的这一句“表哥把你当作了心上人”着实让我惊了一跳。
“师父他……喜欢我?”
我懵了。
那天和表妹长谈(主要都是她在哭)了之后,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师父可能喜欢我。
据表妹说,师父那时候对她说,因为我是他心上人,所以他不能娶表妹了,和表妹的婚事就此打住,黄了。
我心想师父要真干出了这样的事,那当真只有两种可能,一种,他疯了,还有一种,他喜欢得我要疯了。
这两种可能都让我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师父已经去了,我若是再行揣测,怎么看都有些不尊师长。
我竭力想要压下探究的念头,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对我说,“兴许表妹说的是真的呢?兴许……兴许师父真的喜欢你呢?”
可能么?师父喜欢我?
不是师父对徒儿的喜爱,而是男女之情?
怎么可能?
我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了。
不知是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些天夜里,我断断续续,又做了一个梦。
那一天阳光极好,可反倒让师父的面目背了光,瞧不真切。
“我不能娶阿瑜了。”
“唉?”我正啃着一根鸡腿,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师父,你怎么啦?表妹对你可是一片情深啊。”
“那我就更不能娶她了。”
“唉唉?”我放下鸡腿,抹了抹嘴,“师父,你这样说我可要连饭都吃不下了,为什么不娶表妹啊。”
“因为我有心上人了。”他对我说。
这简直一声晴天霹雳,“心上人?”我愣住了。
“我会对她说我的心上人就是你。”
“……”我想了想,“原来如此。师父,你让我当靶子啊。”我觉得他太不厚道,竟然随手就把自己的徒弟拿出去顶着。
“……”果然,他大约也是觉出了自己的不厚道,沉默了一会,才对我道,“快吃吧,菜要凉了。”
菜有没有凉我不知道,只是我醒了过来,陡然之间,便觉得心中一凉!
难道……难道师父真的喜欢我?
、师徒虐恋篇
“七娘,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哭吗?”
“师父,你最近是怎么啦,老是神神叨叨的。”
“我随便问问而已。”
“师父,我比你小不了几岁,到你死的时候,我估计早不在了。”
“这样啊……”
“师父你瞧,我每天要洗衣做饭,洒扫除尘,修瓦通渠……”我掰开手指数了数,“师父,这样子我怎么可能活得比你长?”
“……有道理。”师父点点头,沉思了半晌,“你当我没问。”
他给了我个笑容,下一刻,整个人却突然萎顿了下来。
“师父?师父!”
这个梦惊起了我一身冷汗。第二日,我便发烧了。
朱老大夫替我把了把脉,不住地开始捋他的胡子。
“王妃,此乃痊愈之相。”他神情凝重,“只是这痊愈之相,却也凶险。”
我想了想,“是我脑袋里这最后一根针作怪?”
他点头道,“恕老夫直言,这最后一根金针若是取了,王妃虽能回复记忆,但更有可能,伤及根骨……”
“什么意思?”
“就是没命。”赵小七听不下去,陡然插嘴。
“唉?”我愣了愣,“有这么严重?”
老大夫点了点头,“不过五五之数。”
顿了顿,他又问我,“王妃还要取针么?”
废话!当然不取了!失忆和丧命比起来,我当然选失忆啊!
“只是王妃这根金针在脑袋里,横竖是个麻烦,说不得,往后的记性,也会越来越差,到最后,说不得会有妄症。”
“什么意思?”
“就是变成个傻子!”赵小七又不耐烦地插嘴。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