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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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隙。顧惜朝抬起頭,覺得那些枝葉連成一體,象個暗綠的帳幕嚴嚴實實的壓下來,憋悶的讓他有一種想撕扯的衝動。
戚少商瞥了一眼顧惜朝,見他煩躁的扯著衣領。
“怎麼了?”
“有點悶。”
顧惜朝扭頭看向窗外,努力眨榫w。
戚少商按下按鍵打開天窗,清涼的風灌進狹小的空間,顧惜朝也慢慢安定下來,而後,戚少商聽見一聲輕輕的歎息。
“你明明是不很信任我的,可又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呢?”
顧惜朝的眼睛望著窗外。他說話的聲音很輕很低,不似要尋找確定的答案,更像是對著自己喃喃自語。
戚少商聽到了,不知是不願回答,還是根本回答不出,竟然也洠в谐雎暋蓚人一同陷入沉默中,想著各自的心事,直到汽車停在一處寧靜的海灘。
“到這幹什麼?”
戚少商不答,他看了顧惜朝一眼,推開車門跳下車,轉到汽車後部打開後備箱,從裏面搬出一個個紙箱子,在離開車子七八米的地方排成一排。
顧惜朝坐在車子裏洠樱粗萆偕堂β担此麖南渥友Y拿出一個包的花花綠綠的圓形紙筒放在沙灘上,又從兜裏掏出打火機。
這個時候,天色已近黃昏,隨著轟的一聲巨響,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灰暗的天空盛開,然後劈劈啪啪的飛散開來,在第一朵煙花還未散盡時,第二朵又在相同的地方炸開,蓋過方才的璀璨,開的更豔、更美。
顧惜朝慢慢的下了車,依在車身上,抬頭仰望著滿天競相開放的煙花,五彩斑斕的星光閃爍不停,美的令人驚歎不已。不知為何,顧惜朝卻覺得心裏突然湧起一陣酸楚,彌漫過整個身體,讓他無力的幾乎站立不住。這時候,一雙臂膀擁住了他,將他的身體揉進懷裏緊緊摟著,一個溫柔的聲音在他耳畔輕輕說出四個字:
“生日快樂。”
顧惜朝驚詫的望著戚少商,卻被戚少商慢慢的吻住了。
浪漫的氣氛淹洠Я祟櫹С囊庵荆逦母惺艿絹碜云萆偕痰膼蹜伲业谝淮螞'有急於敚摚侵鲃拥娜ンw味,慢慢的享受,甚至小心的去迎合。這個吻進行的如此纏綿、如此長久,叫戚少商直到分開的時候都有點不敢相信,他甚至覺得顧惜朝也與自己一樣戀戀不捨。
“惜朝。”
戚少商笑了,笑的甜蜜和滿足。他從衣袋裏取出一個碧玉的小佛像,展開紅繩,繞過顧惜朝白皙的頸,細細的打了個結,然後把佛像握在掌中,直到冰冷的玉染上自己的體溫,才撚起來放進顧惜朝的衣服裏,又隔著織物按了按,讓玉的佛緊緊貼在顧惜朝的胸膛上。
“追命說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就去寺裏求了個護身符,聽說,要是生日這天戴起來,它就特別的臁!
顧惜朝一把攥住戚少商的手,他顧不上掩飾眼睛裏的淚光,聲音顫抖的問:
“你還洠Щ卮鹞业膯栴},不信任我,可又要對我這麼好,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戚少商愣了愣,想了好久才說出口:
“我想你知道,作為幫主,我要維護大家的利益。而對於我個人,我對你可以毫無保留,不計任何得失。我只想你懂得我,無論有任何的麻煩,不要一個人承擔,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我不想你後悔。”
恨,顧惜朝恨自己。在兩年以前,這樣的感覺曾經差點要了他的命。第二次的出現,帶給他的恐懼更勝從前。
只要一次,只要這一次。你損失的枺鳎視颖秲斶,只要不出意外,我還會留在你身邊。你還是原來的你,我將不再是原來的我,我願意愛你,象你愛我一樣。
顧惜朝迎上去,用自己的唇緊緊貼住戚少商的。他還不懂得吻,但他願意去學,為了戚少商。
只要老天給他一個機會。
只要他能平安度過這一關。
(16)
“大當家,我一個人去就行了,紅袍姐……”
“別爭了,多去兩人個也好叫我放心。”
戚少商把顧惜朝塞進車裏,替他關上門,忽然又想起什麼,用手拍著車窗。顧惜朝放下窗子,戚少商伏下身湊過來說:
“小心點,早去早回。”
戚少商越是這麼說,顧惜朝心裏越是堵的慌。
紅袍堅持她來開車,顧惜朝也不勉強,坐在副瘢恢蒙衔⑽㈤'起雙眼,在腦子裏把今天行動的步驟細細梳理一番。
取出枺饕葬幔诩s定好的地點黃金麟會叫人半路攔截,自己只要把整件事情推到黑鯊幫頭上,回去後再叫四亂揪出那個奸細,只說是他洩露了消息。此前黑鯊幫挑釁已不是一次,不由得戚少商不信。
想到戚少商,顧惜朝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平生第一次,他覺得欠了別人。
不過是一點毒品,不過價值百萬。懀业哪芰Γ梢越o戚少商帶來幾倍、十幾倍的財富。戚少商他損失不了什麼。
顧惜朝不停的安慰著自己,但緊張的情緒竟然一點也未見平緩。
“你有心事?”
紅袍開著車,時刻注意著身旁的顧惜朝。
“洠в小!
顧惜朝說了這兩個字,便再也不開口。
直到兩人從一處偏僻的房子內取出枺鳎b進箱子,上車朝城外駛去。
車子上了盤山公路,開了大約有一個小時,距離約定的地點越來越近,顧惜朝的心情也越來越忐忑不安。總覺得計畫中有什麼漏洞,反復思量又找不到癥結所在,巴不得永遠不要到那個地方才好。
“有尾巴。”
紅袍盯著後視鏡說。
顧惜朝洠Щ仡^,因這是計畫中的,洠颤N好奇怪。
“要是有什麼意外,千萬別衝動。”
紅袍心裏突的一跳,飛快的看了顧惜朝一眼。
“意外?你怎麼知道有意外?還是,對你來說並不是意外。”
顧惜朝洠Щ卮稹
前面有一個急彎,過了那個急彎,黃金麟的人就等在那裏,顧惜朝下意識的抓緊了手裏的箱子。
吱——
紅袍狠狠踩下刹車,車子在滑行了一段距離後搖晃著停下來。
一輛黑色的貨車橫在路中,顧惜朝他們的車還洠в型7,便從上面噌噌躥下一夥人,把顧惜朝他們的車團團圍住,幾乎是同時,跟在後面的車也和顧惜朝他們首尾相接的停下。
“下車,枺鹘怀鰜怼!
後出現的人顯然是頭目,穿著整齊的黑色西裝,明顯與其他人有別。
紅袍迅速將敵我雙方的實力進行了比較,要反抗顯然是不明智的,但紅袍不想戚少商失望,握住方向盤的右手慢慢下滑,剛碰到冰冷的槍柄,卻被顧惜朝按住了。
“耍花招是要送命的。”
黑西裝掃了一眼齊齊指向紅袍和顧惜朝的十來把槍。
紅袍盯著顧惜朝,一雙漂亮的眼睛象要把他穿一個洞。
“他們是誰?”
顧惜朝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覺得自己仿佛是處在鐵恢械睦ЙF,紅袍尖銳的聲音則像是從煌馓竭M來的矛,刺的他無處藏身。
急於要逃離,顧惜朝抓起箱子,用力拉開車門跳下車去。
不再考懀绾蚊鎸t袍的伲鼏枺辉偕萃芑氐狡萆偕躺磉叄櫹С幌脍s快結束這場噩夢。到了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幼稚、多愚蠢,他犯了個無法挽回的錯铡
“顧惜朝!”
紅袍跳下車,完全不顧那些指向自己的黑洞洞的槍口。
穿西裝的頭目看了看紅袍,又瞧了瞧顧惜朝。
“看來她已經懷疑你了,用不用我幫你除掉她?也許你還能回去神龍幫繼續受到戚少商的重用。”
一切都清楚了。到了這個時候,紅袍反而冷靜下來。她不怕死,但即使是死,她也要為戚少商除去這禍害。
“顧惜朝,你別高興太早,你以為戚少商是傻子嗎?你以為能騙過戚少商?記住我的話,總有一天,戚少商會把你碎屍萬段!”
顧惜朝椋涎劬Α
紅袍的話洠уe,但並不是計畫不夠周詳,問睿鲈谒约荷砩稀W叩轿枧_的邊幕才發現,自己已經洠мk法演完這出戲。
再睜開眼的時候,顧惜朝已經恢復了從前的摸樣,那個孤獨、冷漠,永遠躲在黑暗中的幽臁
顧惜朝伸手遞出箱子,那頭目得意一笑,也用手來接,顧惜朝卻洠в旭R上放手。
“別動她。”
顧惜朝慢慢說了三個字。
“隨你。”
頭目聳聳肩,還故做大方的摚'手,西裝的袖子略微一收,露出手腕上鯊魚的刺青,正落入顧惜朝的眼睛。
“你不是……”
顧惜朝大吃一驚。
頭目見顧惜朝識破自己身份,也不在意,只是冷冷一笑。
“我們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說著,手上使力要奪箱子,不料顧惜朝的手象鐵鉗一樣,根本撼不動。
頭目剛要發威,肚子上被冷硬的枺黜斪。皖^一看,顧惜朝的手裏變魔術般的多出一把槍。顧惜朝和自己貼的很近,以至於其他人一時都洠в邪l覺。
“你……”
頭目只說出一個字,就被顧惜朝眼中的寒光攝住,那如同猛獸噬血的兇狠,嚇的他脊樑上都冒出冷汗。
“叫你的人讓開。”
顧惜朝低低聲音命令道。
想不要命,儘管來試試。
頭目想反抗,卻從顧惜朝眼中讀出這樣一句話,到了這時候,只有罵自己太小看了顧惜朝。
顧惜朝已經捕捉到對方的軟弱和恐懼,勝利的天平傾斜,顧惜朝似乎看到一點轉機。可就是在這個時候,身後傳來一聲怒喝。
“顧惜朝!去死吧!”
有多少楤i曄柔犴懫穑櫹С逊植磺宄挥X得一顆子彈呼嚕е吝^耳邊。
並洠в袀阶约悍趾粒缮眢w一刹時不能動了。費了好大的力氣轉過身,意識卻仍舊跟不上。
紅袍看見顧惜朝一步步走近,那神情像是見了鬼一樣。
怎麼,自己那一槍竟然洠в写蛑校
想重新舉起武器,可手臂一點都不聽使喚。紅袍低頭,看見自己胸前紅色的衣裙上多了一片暗色的濕跡,那濕跡還在向四周蔓延。
“你……”
顧惜朝已經到了跟前,紅袍覺得他扶住了自己。
聽的出他聲音裏的顫抖,他是怕了。雖然自己洠в袣⒘怂蛇t早有人會這樣做,也許就是戚少商。顧惜朝知道,所以他怕了。
想著想著,紅袍笑了。
紅袍胸前的傷口不斷湧出鮮血,年輕美麗的生命在迅速凋謝。身體從臂彎裏滑下去,顧惜朝卻挽不住,自己也跟著跪坐在地上。
紅袍的嘴唇抖個不停,想是拼命要說些什麼。可一張嘴,好多的血就湧出來。
顧惜朝見過無數比這更恐怖的死狀,可每一次的死亡都是掌握在他手中,所以他可以從容面對。
這回不同。也許從戚少商手裏劫走毒品算不了什麼,可是絕對洠в邢脒^要傷害戚少商身邊的人。
前者或許戚少商能夠原諒,可是後者,連顧惜朝自己也……
不敢想、不能想……
紅袍在微笑,顧惜朝卻看的毛骨悚然。最後的力量突然無限放大,顧惜朝的衣領被死死抓住,被迫一點點靠近。紅袍說不出話,但顧惜朝從唇形讀懂了兩個字:
叛徒。
(17)
門嘭的撞開,一個人影旋風般的沖進,又仿佛突然被石化,立在房間的中央一動不動。
“這……這是怎麼回事?大當家……這是怎麼回事!”
戚少商抬頭看了看穆鳩平,卻說不出一個字,因為他的心中也有著和弟兄相同的問睿獑枴
穆鳩平可以問他,他能問誰?
鐵塔一樣的漢子,艱難的邁動雙腿,一步一步挪到床邊。
潔白的床單上,躺著一身紅衣的女子,神態安詳寧靜,似乎只是困倦後的小憩,那雙聰慧臁愕难劬﹄S時都會睜開,然後嫣然一笑。
“紅袍姐,你怎麼了?別開這樣的玩笑好不好?”
穆鳩平兩手抖個不停,推了推紅袍,那是已經僵硬的毫無生機的埽w。這時候,粗曠豪放的漢子才撲倒在床邊放聲大哭。
房間裏站滿了人,本來空氣就沉悶的令人窒息。好些人剛剛收了眼淚,被穆鳩平一弄,又都忍不住啜泣起來。
勞|穴光走過去想勸勸穆鳩平,絮絮的說了幾句,自己的鼻子倒酸起來。
冷不丁,穆鳩平騰的站起身,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朝勞|穴光吼道:
“顧惜朝呢?顧惜朝他人呢!”
勞|穴光被問的一愣,只有望向戚少商。穆鳩平一巴掌把勞|穴光扒拉到一邊,兩步跨到戚少商跟前,打雷一樣的喊:
“大當家,顧惜朝呢?”
戚少商覺得的兩處太陽|穴嘣嘣的跳個不停,頭也象要裂開一樣。使勁眨眨眼睛,努力讓意識變的清醒一些,
“老八,你在海螺灣,有洠в薪拥郊t袍他們的電話?”
穆鳩平雖然情緒十分激動,也懂得要為紅袍報仇,就得弄清整個事件的始末,因此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才回答。
“紅袍姐取出貨以後曾給我打過一個電話,說是一切正常。我記得大當家囑咐我要多注意周圍的動靜,就撒了好幾個弟兄巡視。和紅袍姐通話後大約一個小時,我們發覺附近的山崖上有人,看起來像是讓條子盯上了。我趕緊給紅袍姐打電話,卻怎麼都聯繫不上了。”
說到這,穆鳩平的眼淚又湧了出來。
紅袍是何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