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欲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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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带路。”唐糖也礼让了一下,让荣氏满脸带笑的走在前方,三人穿过这条偏僻的小巷子,再绕过一条宽阔的十字路,往西南方一转,就来到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庄园前。
是一座看起来有些年代的庄园,整体风格属于秀丽别致,让人一看就联想到绣庄。在正门上悬挂着一块看起来,也有些年代的朱红的匾额,上面书写着四个秀丽俊逸的大字:荣氏绣庄。
“慧纹小姐,从今天起你就是荣氏绣庄的大小姐了。”荣氏一边说,一边领着唐糖和美香从正门走进去,有两个年约十五六岁,干净整齐的小厮守在大门内。
看到荣氏和唐糖三人,恭恭敬敬的垂手行礼,应该是接受了训练的两个小厮,所以他们看到唐糖和美香,露出的不是看到陌生人的表情,而是欢迎自家小姐回绣庄的表情:“小的见过大小姐,见过管家嬷嬷,见过美香姐姐。”
唐糖微微的颔首,也是一派回家的轻松自在表情,完全没有一点不适应的症状,让荣氏脸上的笑又添了几分,几乎要笑成一朵花了:“大小姐已经回来了,关闭绣庄的大门。”
两个年轻的小厮手脚麻利的关上大门,荣氏和唐糖、美香已经转进了内院里,脚下踩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前方是一座两层高的主楼,旁边各有一座小小的旁楼。
“管家嬷嬷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两个十四五岁打扮利落的小丫头,笑吟吟的从主楼里迎上前:“大小姐一路辛苦了,美香姐姐一路辛苦了——”
两个小丫头说着,就要伸手接过拿在美香手里的包裹。美香很有眼力见的闪过了,她也笑着说:“不敢有劳两位姐姐,还是让美香拿进去吧。”
美香也看出来了,带路过来的荣氏管家嬷嬷还有大门口训练有素的小厮,以及热络招呼她们的小丫头都不是普通人。
再联系*们曾经待过的豪华的别庄,强势而有体面的大丫环燕儿,美香即使再单纯,也知道了眼前的一切,都是他人安排好的,而她和小姐不过是两个客人,自然不能拿高姿态,一切都要小心和谦虚才不会给她家小姐惹来麻烦。
“美香姐姐太客气了,你是小姐身边第一得力的人,我们只是小丫头,不敢和美香姐姐比。”左边传红衣服的小丫头,还是手快的抢过了一个包裹:“美香姐姐以后,就只管服侍大小姐,粗活重活就交给我们姐妹吧。”
右边穿绿衣服的小丫头,看到抢不过美香手里的包裹了,就抢上前搀扶住唐糖:“大小姐一路车马劳顿,奴婢们已经炖好补汤,请大小姐到大厅里休憩一会。”
管家荣氏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两个自己调教出来的小丫头,动作迅速机灵麻利的表现,不由的微微的点点头,跟在众人身后一同走进了大厅里。
大厅里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也是一脸的朴实,一身简朴的衣着,手里捧着一叠账本,和一把黑漆木的算盘。中年男人看到唐糖等人走进大厅,就抢步上前弯腰给唐糖请安,嘴里一边说:“大小姐一路辛苦了,荣福给大小姐请安。”
唐糖先不答话,只是看向荣氏,这个中年男人扮演什么角色,想必荣氏会一一告诉她。
“回大小姐,他是荣家账房兼外务管家荣福,是奴婢的丈夫。”荣氏笑着请唐糖上座,顺便告诉她荣福的身份。
“荣管家不必多礼,慧纹不在京都的日子,荣氏绣庄有劳留在京都的各位了。”唐糖等荣氏、荣福以及两个小丫头都站到她前面,才不亢不卑的说,脸上露出淡淡的恰到好处的敬意。
“辛苦是应该的,大小姐太客气了。”荣氏等人齐声说,从这一刻起她们对唐糖都多了一份发自内心的敬意,这个女子不简单,只是短短的时间,就把自己融入到了这个陌生的大家庭里,和陌生的他们没有一点的隔阂,仿佛她天生就是荣氏的大小姐一样。
如果没有很强的心理素质,或者没有很好的适应能力,这个女子不会如此快速的融入进来,只是一个有能力的主子,到此时他们心里曾经有过的,屈才的念头也烟消云散了,跟着这个主子或许也大有前途。
“这些是荣氏绣庄在京都的账目,请大小姐过目。”荣福把手里的账本捧上去,美香接过来放到唐糖的身边,荣福又接着说:“荣氏绣庄在外地还有两处分庄,那两处的账目过两天就会送上来。”
说完这些荣福垂手退到一旁,等着唐糖的吩咐。唐糖扫了一眼桌子上的账本:“先放到这里,下午我会过目。”
“奴婢是月儿。”穿红衣服的小丫头报出自己的名字,秀美的脸上是浅浅的笑意:“平日里负责大小姐的饮食。”
“奴婢是蓝儿。”穿绿衣服的小丫头看起来比较活泼,她圆圆的脸蛋上挂着大大的笑脸,两个小酒窝一边一个,分布在胖乎乎嫩呼呼的脸颊上:“负责大小姐的起居。”
“恩。”唐糖点点头,也让二人站到一旁,这两个小丫头,一个颇稳重,一个很活泼,倒也相得益彰。
“大小姐,这两个小丫头是奴婢一手调教出来的,人倒也机灵。以后大小姐,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她们。”荣氏见到唐糖很快的融入,她也就不再矜持,眼前的女子是夫人的棋子,而他们是夫人的奴才,只要唐糖规规矩矩,他们也会省心很多。
“好。”唐糖也不吝于夸赞,不外乎为了拉近和这些人的距离,她和美香现在可以说举目无亲,既然已经投靠了贵妇人,就要事事小心谨慎,要让贵妇人派过来的眼线为她说话,然后再慢慢的拉拢到自己这边来。
不是有人说过吗,在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今日的敌人有可能成为明日的朋友,而今日的朋友也有可能成为明天的敌人,这句话放在这里也行得通,谁能说今日贵妇人的眼线,日后就不能成为她唐糖的眼线呢?
只要她放下诱饵,让这些人得到丰厚的利益,自然可以让他们为她所用,却不急于一时费心安排自己的势力,如果她这么做了,才是最愚蠢的,美香只是她的丫头,不会成为她的棋子。
小丫头月儿接到荣氏的指示,从小厨房里把炖好的补汤端过来,荣氏亲自捧到唐糖的手里:“大小姐,初来乍到不急于一时,先喝口补汤养养神,再来吩咐奴婢们做事。”
这边唐糖喝着补汤,那边小丫头蓝儿已经麻利的铺开锦褥,搬来一个小巧的鱼形玉枕放在软榻上,等唐糖喝完补汤,就请唐糖过去歇歇:“大小姐,蓝儿已经都准备好了,请您歇息吧。”
唐糖就移到纱笼后的软榻上,她也实在的感觉到了疲惫,连带着脸上也带了出来疲倦之色,也就不再推辞,依着蓝儿的搀扶躺下来,*了舒适的梦乡里。
看着唐糖毫无防备的睡颜好一会,蓝儿才对跟过来的美香说:“美香姐姐有劳你守护大小姐,蓝儿先忙其他的事去了。”
“是,蓝儿姐姐你尽管忙去,这里有我候着。”美香点点头,目送蓝儿走出纱笼,和众人离开了大厅,关上了大厅的门。
大厅里立时变得阴暗下来,美香蹙眉看着紧闭的大厅的门,再看看熟睡的唐糖,轻轻的说:“小姐,我总觉得我们是被禁锢在牢笼里了。。。。。。”
荣氏一行人来到院子里,荣氏就问荣福:“当家的,你看这位大小姐如何?值不值得我们尽心伺候呢?”
“看她不亢不卑的神态,还有燕儿曾经说过的宠辱不惊的表现,她值得我们尽心伺候,夫人选择的人,不会有错的。”荣福淡淡的说,那双朴实的双目此时闪着精明的光芒:“你不是已经认定了她吗?怎么会有此一问?”
“我是在担心,她太强,会不会构成对夫人的威胁,我们都是夫人的奴才,要时刻把夫人放在第一位,否则我们可能会处于被动的情况里。”荣氏虽然认同了唐糖,但是基于对贵妇人的忠心,还有她的一点点私心,她不认为唐糖可以和贵妇人抗衡,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我们自然是夫人的奴才,只是既然夫人已经把我们派到绣庄,我们就要尽心伺候。”荣福想了一下说:“夫人选择她做棋子,一定是有绝对的把握,可以掌控她,所以我们只要做好分内事,替夫人做好眼线,其他的就不要担忧了。”
荣福考虑的是,那位长久以来一直服侍的贵妇人,却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自小就聪慧机智,长大后更是了不得,自从进宫以后,她竟然可以在皇太后是亲姑母,而皇帝是皇太后养子,这样有些微尴尬的环境里游刃有余,达到皇太后和皇帝的双重满意,并且深的皇帝的欢心,没有超人的本领是无法办到的。
小丫头蓝儿是荣福安排试探唐糖的眼线,所以这时她就说:“荣总管,荣嬷嬷,刚才奴婢服侍慧纹大小姐休憩,她没有一点的不自然,所以请恕奴婢大胆进一言。”
说到这里蓝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打量着荣福和荣氏的脸色,荣氏笑着伸出手指点了蓝儿的额头一下:“小蹄子,就你心眼多,有什么话尽管说,在这里的不是外人,再说了以后你们也不会是我荣家的外人!”
说完就别有深意的看着蓝儿和月儿,让一向活泼的月儿闹了一个大红脸,低头躲开了荣氏慈祥的目光。
“有什么话蓝儿你就直说。大家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荣福也淡淡的吩咐,没有反驳荣氏的话,反而附和了荣氏的话。
“是,蓝儿就大胆放肆一回。”蓝儿这才接着说下去:“虽然说我们是夫人的奴才,但是自打夫人把我们指派到绣庄,那些还留在夫人身边的奴才们,看我们就是外人了,而夫人或多或少也会受到那些奴才的影响,所以我们不能只守着一条后路,还要想一想将来的路。”
听了蓝儿的话,荣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和荣福交换了一个眼色,在心里已经认同了蓝儿的话,而月儿一向是唯蓝儿马首是瞻,所以只管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发表一言半语。
“蓝儿,你接着说。”荣氏此刻的表情是郑重的,这个问题她也曾想过,只是没有蓝儿想的如此慎重。
“因为夫人指派的任务,是一件长远的任务,所以我们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回到夫人的身边。”蓝儿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在场人才能听到的音量说:“嬷嬷,夫人处理废弃棋子的方法,您比我们都清楚。虽然说里面的慧纹是夫人的棋子,但是我们也同样是夫人的棋子,即使总管和嬷嬷是夫人最得力的助手之一,恐怕也无法改变夫人对废弃棋子的处理方法,为了稳妥起见,夫人有可能会连我们一并处理了,所以总管大人,嬷嬷,我们也要预留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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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命运的转轮
蓝儿的话好像一颗小石子投入了众人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圈的涟漪。荣福和荣氏何尝不知道贵妇人的狠辣无情,但是他们是贵妇人的奴才,不管贵妇人最后是否会连同他们一并处理了,也要继续留在这里做一颗棋子。
这就是做人家奴才的悲哀,什么时候主子都是掌握你人生的那个人。荣福和荣氏之所以没有说出这番话来,也有试探蓝儿和月儿的意思在里面,贵妇人指派到绣庄的奴才,除了蓝儿和月儿,就是荣家一大家子。
贵妇人的意思是把你们一家子指派到绣庄,比起随便凑几个奴才去服侍慧纹会更加容易协调磨合,但是荣福和荣氏却感觉还有一层意思,就是蓝儿所说的,将来处理慧纹的时候也可以一并处理了荣家,而不会留下任何的后患。
因此荣福和荣氏是有些怨言的,对于贵妇人这样的安排,只是碍于蓝儿和月儿在一旁,而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但是贵妇人的手腕也高,不知道是那个多事的奴才,把荣福和荣氏有意撮合自家儿子和蓝儿、月儿的事禀报给贵妇人。
于是贵妇人就把蓝儿和月儿一并指派过来了,她可是连一点隐患也不能容忍的。因此荣福和荣氏才合伙演了这么一出试探蓝儿的戏码,就看看她们是否和荣家齐心,好想办法找到一条活路。
“蓝儿——”到此时,荣氏和荣福总算也说出了心里话:“说实话,我们也在担忧着这件事,但是我们是奴才,主子让我们生,我们就可以生,主子让我们死,我们就只有死,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心。”
一丝丝的怨恨出现在荣氏的脸上,她有些恨恨的说:“我们不敢怨恨主子,只是恨不知道那个多嘴的奴才,把你们也供了出来,因此也算是牵连到了你们。”
“嬷嬷,这些话我们都明白,您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算是一家人了,就不要再互相猜忌,还是齐心协力找出一条生路为好。”蓝儿拦住了荣氏的话,虽然说现在绣庄里只有他们几人,但是以贵妇人的手段,有可能会派出密探来,所以要早一点达成共识,不能让贵妇人发现了。
“如今我们也算是和里面的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