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满园-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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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亲昵是一回事,她却还没忘了兴师问罪,难得九王爷萧大爷有气势比她弱的时候,她正好乘了这机会好好问个清楚才是。
“哼!”她笑得眯了眼,却还是满心怨气地嘟囔道:“萧大爷好大的架子,遣你的葵管家大美人召我去你的停云楼,摆足了架势,是要给我好看么?”
说是不去想起,她这些日子以来却没少埋怨过,若是那时候他萧大爷不是那副冷淡模样,说不定葵管家拿了大扫把追着她满园子跑她也不会跟着老舒走的。
她既是抱怨,又是在向他撒娇,萧逸一时默然无语。
半晌,才低声道:“那几日,我确实是有些怨你。”
怨她瞒着他袖儿之事,怨她放任段清扬带走了袖儿。
更多怨的是,她丝毫不肯解释,哪怕说一句谎话也好,可惜她什么也没说。
“事实上,是我的错。”
萧逸这话一说出口,花满顿时有些讶然:“呀,这是我认识的九王爷千岁大人么?”
她可是记得,九王爷萧逸是个自大倨傲容不得旁人指点说教的暴躁男人,哪里像是她身后这放低了身段、说话极歉疚的人?
“唉,数天不见,九王爷千岁大人竟转了性子,不好不好。”她笑得眉眼弯弯,反正萧逸在她身后,见不着她的神情,便越发的笑得欢快,“我可是更喜欢原先的王爷大人,暴戾阴沉,一瞪眼就能吓死满街的老百姓,多神气!”
她是在笑话他,他听得出来,却也懒得去纠正她,只是低下头来埋进她的颈间低笑一声道:“我已经道歉了,你听进去了么?”
花满春失笑,他哪里有向她致歉?只一句“是我的错”就想草草交代过去么?也不打听打听她花满春是什么人物,随口说一句就当敷衍了她?
她抿紧了红唇,有意不吭声,身后的萧逸久久不见她开口,耐不住性子,抬起头来紧一紧手臂,又问道:“你听见了么,满春姑娘?”
“嗯?王爷说了什么?”她笑嘻嘻地故作不知,偏要逗得萧逸冒火。
她只顾着在心里偷笑,却是没瞧见萧逸脸上已是微微有了窘意。
“那几日我待你极冷淡,是我的错。”萧逸咬着牙好容易挤出这几个字,已是挑战了他的极限,身为千万人之上的九王爷,权倾天下之人,哪里需要向人低头?这一回真是史无前例,再无可能了。
见好就收,这道理花满春也还是懂得,她轻轻哼一声,也就点了点头:“好么好么,摆架子的是你九王爷千岁大人,假作大方扮好人的也是你九王爷千岁大人。呿,只有我花满春是个尖酸刻薄心眼极小的人罢。”
说着,将自己的一只手自萧逸手中挣脱出来,趁他还不及防备,捉住他的手送到眼前,朝着虎口狠狠地咬下。
她这一口咬得极狠,纵是萧逸皮糙肉厚,也不由得闷哼了一声,却也没抽回手来,反而自己抬起到她面前由着她咬。
满腹怨气发泄掉也好。
萧逸随她咬,花满春却悻悻地松了口,以自己的袖口替他的虎口揩了揩,讪笑道:“爽快了爽快了,我不与你计较。我是胸襟广阔不计前嫌之人,不做这斤斤计较之事。”
各自都给了台阶下,也就各自都识点眼色罢。
萧逸笑了笑,抬眼遥遥望去,左手虎口处有几个小小的牙印,未破皮,却是极深,想来这小妞当时真是使足了劲,却不知为何又忽地松了口?
“春儿,你这是心疼我,因此没再继续咬么?”他搂紧了花满春,在她耳旁笑着问。
轰的一下,花满春双颊着了火,直烧上了脖颈与耳背去,醺红一片。
除了清扬会在玩笑之际唤她小春儿,至今从未再有别人这样叫过她,春儿,春儿,这轻柔甜蜜的低声细语,像是燎原的野火,在她心里蔓延,一点点地爬满她的胸臆。
她难得的害羞了。
“春儿是你喊的么?”什么叫垂死挣扎,这便是好例子,花满春不安地扭了扭身子,垂下头去。
她羞得耳后也赤红,落在萧逸眼里,心情大好;他笑吟吟地低声唤道:“春儿,春儿,我偏要叫。”
这般亲昵的叫法实在是太醉人,花满春一颗心被喊得酥了去。
她原以为论起厚颜,自己算不得第一也能算第二,毕竟旁观春宫大战数十回,练就了铜皮铁骨厚脸皮,哪里还会脸红,却没想到,这情人之间的一句寻常称呼,倒让她窘得咬唇不知能说些什么。
伶牙俐齿俱付流水,空留她心跳如擂鼓。
“春儿,你怎的不说话?”萧逸笑着打趣她,记起先前的种种,忽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大笑道,“你曾对我说摸摸小手先要给银子,此时怎的不说了?”
他可还是记得当时的满春姑娘还是个眼里只有银子的小妞,他先动了心,她却装作毫不知情,着实叫人啼笑皆非呐。
“小春儿,你是害羞了么?”
萧逸的鼻息在她颈间与耳后温温地晕开,爬过她细致的肌肤,她蓦地浑身一颤,咬唇忿然道:“谁是你家春儿,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说?”萧逸一怔,这小妞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都说古来王爷多薄幸,留却红颜对白骨,我可不要守着你萧大爷的一点恩宠哀叹年岁老去。”花满春在心中轻叹一声,换了淡然的笑,半是玩笑,半是感慨。
戏台子上演得多了,都是王爷们身旁的添香红袖一拨换了一拨,纵然是锦衾帐暖春宵数回度,也是免不得容颜老去被一脚踢开。
啧啧,她宁愿只玩几回暧昧,便是孤独终老,也能避开了那曾经拥有在怀却一朝被弃的伤痛。
她又不知从哪个破烂戏里拣了句戏词,倒叫萧逸骇然笑出声来:“小春儿,你这可是野鸡戏班子的污烂戏看得多了,该打。”
她转身怒目瞪他:“戏里都是这么唱的,年轻的王爷瞧上了某家姑娘,强娶了回家,不出三月已是厌烦,一脚踢出门去,这姑娘便日日哀恸夜夜哭泣,直至发白容颜催……”
话未说完,萧逸嗤地一声笑:“果真是烂俗到极致的戏。”
花满春听得他在身后嘲笑,恼火地狠狠拧了他的手臂一把:“哼,你是大富大贵位高权重的王爷,当然瞧不起我们乡下百姓看的东西。”
她还记得那戏是她娘亲抱着她去看的,远远的高台上,那扮某家姑娘的角儿唱得极心酸,她那时不懂,只觉心里憋闷,此时想来真是替那戏里的姑娘洒一把清泪。
可这萧大爷竟取笑她!
实在是可恨!
花满春拧了一把不解恨,又拧一把,正要大骂几声泄愤,萧逸却忽地低声道:“春儿,我不做那样的王爷,你跟着我回去好么?”
那嗓音温柔得要将她沉溺到蜜里去,又忽如一阵清风刮过耳畔,这一瞬间,她怔住了。
情深
此情,此景,若是怀中佳人娇羞地颔首,说一声好,那该是何等圆满之事。
萧逸却是不敢抱太大的期望,实在是他的小春儿不是寻常姑娘,很难猜出她此时在想什么。
果然不出他所料,花满春只是怔怔地愣了半晌,忽地唇角微微翘起。
“不好。”她嘻嘻笑着摇头说。
他这是在借机向她表心意么?她可是心里极受用呢。
“为什么不好?”萧逸咬牙问道,花满春一摇头,他的脸就黑了大半。堂堂九王爷,难得憋红了脸来花言巧语想拐了个姑娘回家,却被一口拒绝,这怨气叫他往哪里撒?
“嗯哼,你家里已经有两个如花似玉、倾国倾城、风华绝世的大美人了,我相貌品行性子都不如她们,萧大爷不怕被人笑话?”花满春有意酸溜溜地提起兰姑娘与雪姑娘,心里偷笑着只等萧逸反应。
她非要拐弯抹角地打探他的心思,萧逸哪里不知道,他笑觑着她红彤彤的耳背,低声道:“不是跟你说过了么,兰儿是柳皇后硬要塞给我的,雪儿么,你也知道,是我表妹。”
雪姑娘是从小就寄住在九王府,这事她倒是听君凝雪自己提过,只是那兰姑娘,一向对她很不和善,她不大喜欢。
“可那兰姑娘却是很喜欢你,萧大爷。”花满春笑嘻嘻地接着说,“这样的美人留在身边就是只摆着看看也是好的。”
她说着,比划了下兰馨的身段:“瞧那纤细得不盈一握的杨柳小腰,白如凝脂的纤纤素手,还有那极丰满的酥 胸与那……”
话还未说完,“啊呀”惊呼一声,满脸红霞地捉住萧逸沿着她的小腹缓缓向上爬的大掌:“手放开!放开!”
萧逸低笑着松开手,摇头道:“也不知你在哪里学的这流气的腔调,不像个姑娘家,倒像是勾栏院里的酒色客人。”
“哪里像了!”花满春使劲捉住萧逸的手,生怕他再向上摸去,却又要分心去反驳,“你家兰姑娘原本就是身段丰 满,玲珑有致么……”
啧啧,连她花满春见了都暗暗赞叹的美人,自然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尤物。
她不信他萧大爷能舍得放过口边的大肥肉。
“哼,莫要跟我说你还没……”她不说下去,只是偏过头去拿眼斜了萧逸一眼,那意思极明显,便是在说,莫要狡辩了,这样的大美人,哪里还有不碰之理?
萧逸嗅出了一点点的醋味,心里暗暗高兴,却也不舍得取笑她,低头轻咬一口她柔嫩的耳垂,极坦白道:“兰儿是柳皇后安插过来的人,我不想碰,也无意招惹她。”
兰馨够美艳,却是少了些能让他动心的东西,这便是他从来无意的缘由。
“连那样妖娆的美人都没兴趣?”花满春大惊,没能瞧见背后萧逸的面色微窘,“莫非……你……”
在勾栏院混迹三年,常听说有男人在这方面不行,她想得歪了去,不由得莫名慌张了下。
她张口结舌得有些慌乱,尚未能把话说得完整,冷不防萧逸猛地将她往身前一带,她便贴上了他滚热的胸膛。
“你……”她转头欲言,萧逸带笑的眸子已映入眼帘,下一个瞬间,她脖颈间一热,是萧逸埋下头去轻轻地啃她该处的肌肤。
湿热的唇舌在她颈后游移,一点点地点燃小火。
她一个激灵,周身蓦地发烫,又颤抖起来:“箫、萧大爷,你、你该不是兽性大发……”
老天爷,这男人箭伤在身,还能这么兴致高昂,她先前还猜他是……
“小春儿,你不该取笑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低低一笑,自她颈后抬起头来,声音沙哑而深沉。
花满春脸红心跳,拍拍自己的心口,喘了口气才镇定下来:“好好好,我收回我的话。”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赶紧地将这话收回,莫要等身后这头猛兽发狂了将她烧得皮肉不存了才来反悔。
“萧……”她干笑着,还没能喊完,忽觉有异,往下看去,萧逸的一只手已自下而上探入她的衣襟,温热的掌停留在她腰腹之间缓缓地摸索。
触感粗糙火热,是他长满厚茧的掌心贴住了她的肌肤。
她听见萧逸在她身后恶意地轻笑。
“喂!你!”花满春低喝一声,手忙脚乱伸手去拉扯他的手。
敢占她的便宜!
她两只手使尽全身力气也拉不开萧逸的手臂,咬咬牙一狠心一把拧下去:“哼!”
忽地,萧逸闷哼一声,苦笑道:“小春儿,你撞上我左侧的伤口了。”
糟糕!花满春脸色一变,身体立刻僵住不敢再乱动,生怕不小心再触到他伤处。
“你不许再摸,我就不动。”她却还没忘记要挟他,这萧大爷实在是难应付,她猜若是他身上没有伤,她早就被火焚身,烧得一干二净了。
萧逸轻笑一声说:“好。”他说好,手掌却不曾离开花满春的腰,轻轻贴住了没动。
于是,两人姿势极滑稽,萧逸半倚着床头躺着,花满春坐在床沿,上半身却被捞进了萧逸怀中,更让人眼眶崩裂的是,佳人衣襟半敞,有一只手探了进去,微微撩起那薄薄的衣衫,露出点雪色的肌肤来。
花满春不敢挣扎扭动,却还能仰起头去用眼瞪着萧逸:“松手!”
萧逸淡淡一笑,正要说什么,忽地眼神一凛,瞬间收去了面上的笑意。
咦?怎么?花满春正惊讶,萧逸却已将手抽出去,又小心地扶起她替她将乱发整理好,这才抿了抿唇,眯起眼来对着门口沉声道:“偷听的进来!”
这声音阴寒森冷,一反先前与她调笑时的轻佻与无赖,花满春愕然,却蓦地红了脸。
一直有人在门外偷听,她竟然不曾察觉!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江烈讪笑着走了进来:“王、王爷,属下有事禀报。”说完,悄悄向花满春眨了眨眼。
萧逸不耐地横他一眼:“有事快说。”
正当浓情蜜意之时,被人打断了总是一件极为不爽快的事情,他冷冷瞪着江烈,目光冻得江烈不敢抬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