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娇娃-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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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时候就这么活泼?看得出来。扬风的童年多了你们真是不幸。”
“什么不幸?不幸的是我们这班姊妹,还得花时间、心血去调教他,今天他能娶到
静湖,全是托我们之褔呢!”
“是是,托褔,托褔,舍弟承蒙照顾了!”他揪揪她的小耳朵,翻到一张人数众多
的合照,“这是你们孤儿院和我妈的合照?”
“没错,这是烂泥,别看他现在这么新潮,小时候还拖着两管鼻涕咧!这个完全没
女孩子样的就是任翔,她自小至今没一天是完整的,不是摔倒就是打架,孤儿院的急救
箱等于是为她准备的,她呀!只要一觉得闷就有人要倒霉;和她相处保证生活天天新鲜
有趣,不愁心脏欠缺磨练,受得了她的人每个起码都可以活到九十九。”
昭锋详细暗数,果然,里头没有一个人。
佯装无意,他疑惑地咦了声,“这个是你啰?”
“不,这是侠安。”“怎么没有你和侠安的合照?”
她的笑陡然僵硬,目视他翻阅整本相簿找寻她们姊妹共同的踪影。
“团体照上头也没有,安霞,不会是你们幼年并不相像吧?”他明知故问,逼近她
谎言的破绽。
“相簿又不是我们的,怎会有我们的相片?”
“我妈这么喜欢大家,不会独漏了你们的,会不会是掉了?”
噢!可恶的他,还假惺惺地替她找借口!
她索性直接拳捣黄龙,以她炯炯闪烁的冷静,“你在怀疑什么?”
“我爱你。”
“你怀疑对我的爱?”
“这是所有事中我唯一肯定的。”
她想装傻,想摆出安霞的天真,但他火热的眼神,那包含恳求、期待的眼神使她没
由来地迟疑。
他在恳求什么?又在期待什么?
坦白告诉我吧!承认你是侠安吧!如果你对我真有感情,不要再瞒我!
突兀,她四肢虚软似无力承受自身重量,回避他灼灼逼人的脸庞,声音困难地挤出
咽喉,“你不肯定什么?”
“我问了,你是否会告诉我?”
她别开头,长髲宛若心上缕缕轻柔的感情,恁般惹人娇怜的美丽,他是爱她的,爱
到宁愿冒着失去她的危险坦白他的心。
“愿意回答我吗?”他温柔地鼓励,“我想多了解你,你爱的人,你讨厌的人,我
都想知道!”
让我更接近你,不仅是安霞,还有侠安,让我认识你另外一面,认识我的引蝶!
试探性地,他倾近她,“为什么侠安会讨厌我?”
“因为你曾经辜负我。”
“我要怎么做她才肯原谅我?我们终将是一家人,你也不希望我们交恶吧?我知道
夹在我们中间让你很为难的,给个意见让我扫除我们之间的阻因好不好?”
彷佛催眠她,他采取以柔克刚的攻势,句句低姿势敲中她狠不起心肠的依恋上。
“假如……我对你诚实,你也能对我诚实吗?”她咬咬唇,渐倾向软化,说对他一
点也不稀罕是天大的笑话,她当然也盼望能和他坦诚相见。
昭锋大喜过望,但不敢自忖,仍步步为营,“你要我做什么才敢相信我的诚意?”
“再休养一个星期你就可以出院,迁入非人居后想和谁相处?”她谨慎措词,问得
小心。“你比较习惯面对恶女还是弱女?”
选择恶女则抹煞她内心渴爱的灵魂;可若是指定弱女,又不免有歧视她生活方式的
嫌疑,在这道简单的单选题里可是包藏玄机、暗潮汹涌;如果他没有机智闯出另外一条
路,就得阵亡其中前功尽弃了。
你呀你,难缠的俏娃!
昭锋自信地缓言道:“我欣赏勇敢果断的坚强,佩服临危不乱的韧性,喜欢凡事乐
观的个性,爱的是笑起来就像春风满面的温馨。”
她的眼睛迷茫了,他欣赏的、佩服的、喜欢的、爱的不都是她吗?他表明了不管她
是恶女、弱女都钟情她的决心吶!
是侠女、是安霞,他都不在乎,她就是她,不论有几面,不论多捉摸不定,不论多
叛逆、怪异,他就是要她!“好。”
她的一个“好”字破天荒地令昭锋心跳加速,纵横商场情场,未有败绩的辉煌成果
已练就他泰山崩于前亦不惧不惊的定力,岂知她的一个心思意念竟牵动他如许,他真的
落人她掌中了呀!
她笑开,病房突然扬起令人身心舒畅的春风,只是她敛于文静后的慧黠俏皮随着一
笑泄逸。
“那,对令妺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这回他是真的下水——扑通(不懂)了,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多出楚篆
这个问题?
“你讨厌她?”因为母亲的关系?还是同“恶”相斥?
“她那么可人,我怎会讨厌她?”她招牌笑容掺了蜜,甜得令昭锋毛骨悚然:
“我要知道的是你……对‘妹妹’的定义。”
啊?妹妹不就是妹妹吗?怎么她拿猎人锋利的触角围住他,捕捉他的情绪波动?
难道……“那家伙私下找过你?”
“哪个家伙?”她回以安霞不涉世事的天真,纯洁的睫毛眨了眨,“你在说什么?”
“我要宰了她——”他就知道,凭他对她的了解,她是绝不会在吃亏后如此轻易地
鸣金息鼓,没想到她居然窥见他新生的弱点,抢先在侠安身上下手。
有妹如此,白发之源啊!
“说老实话,她的太平日已经结束了!”我发誓!楚篆你别想再拿我当你为非作歹
的靠山!
“她的太平日……嗯!这句话代表了你对她的感情吗?还是……”
“这句话只代表了我的嗜血本性!”他龇牙咧嘴地大作兽态,“下次她再找你,麻
烦转告她,‘绝命追杀令’将会在日、台上映,直到凶手自首认罪为止!”
怪怪!真暴力,比起恶字辈的犹有过之,侠安暗吐舌,惹毛了他可能会引发自爆性
毁灭装置,还是别太刺激他好了,免得尸骨无存。
“既然你吼起来中气十足,应该好得差不多,不需要我随伺在侧了。”
“这代表我过关了吗?”
“这代表了我欢迎你成为非人居的一员。”
“那——”他滑头地偷牵起她的手吻下饥渴,“你肯让我睡你房间啰?”
他满以为这是水到渠成的事,照他们对彼此与日俱增的张力、引力,这根本是无庸
置疑的事。
侠安还是笑,“你搬进来就知道了嘛!”
哟!瞧那娇态、那嗲语,分明是含羞带怯的邀请!
属于男人天性中的那头狼兴奋地在他脑际长扬狼嗥,额上标了个“色”字,露出了
垂涎三尺的大牙狞笑着!
努力摒除翻搅的杂念,昭锋鞭策自己回忆传教士正经肃穆的道论,“神爱世人,耶
稣替我们死了……”
“谁死啦!”
她大大的眼映入他视界,旖旎的幻想再度缤纷迷乱,如果他能进一步勾引她,或许
不再等到出院——
“呀!”她让他出其不意地揽进怀,这才惊觉他高得烫人的体温,连呼出的气都热
拂上她的鼻间……
怎么他的呼吸会亲近在鼻前?啊!他的脸好大!
“闭上眼睛。”调情是男人主导的领域,他扣住她的下巴、箝住她的腰,霸道地命
令,“我要好好吻你!”
在叛逆的细胞抬头前,他的唇就进驻了她的思想,接掌了她的灵魂,释放她属于女
性的自然反应,她只来得及闭上眼睛,迎接他半侵略的掠夺。
吻,原来是这么深入,这么纠缠,这么教人难以自拔——她已记不得曾有那个男人
如此触动她的热情,如此接近她欲望的核心,如此如此不可言喻的神奇。
他的触碰,他的爱抚,他的唇瓣鄱在须臾化为魔法,点醒她的羞涩,恍如她不曾体
验过什么叫激情,不曾品尝过真正的狂野。
“侠安……我的引蝶。”他辗转舔舐她的唇、齿,与她的舌尖交接,吸吮她醉笑里
的春风,提炼春风里的蜜意,再将迷魂液送入她咽喉中。
“有没有人真正看见你的美丽?”他的引蝶,他甘心成为她吸引而来的雄蝶,不管
得到她必须闯过多少考验,无悔。
他的手需索地探进衣下,侠安轻轻嘤咛,瞳孔转为暗黑的沉醉,她捧着他颚颈,再
次深吻,两次啄亲,眨眨泛出顽劣狡黠的睫扇,猛然跳开他的臂弯。
“侠安!”
错愕、惊喘、应变不及的呆滞聚合在他上了瘾的神识里,暂无力厘清顿然骤止的序
曲为何因。
她反手扣起让他解掉的内扣,趁机压下他燃起的烈火情挑,竭力企图平息跑百米般
的喘息;这男人,害她差点也失陷了!
“不是在这里!”时间、地点都不恰当;她晃晃食指,不自觉舔了下红肿略痛的唇,
注意到他唇上也有她的齿印。
哇塞!他们的吻还真是放浪地“用力”啊!
“等你出院。”
又具句短短的挑逗,她似乎深谙暧昧的运用,配合神色的欲语还休,简直挑战男人
的“狼性”!侠安可坏了,她说:“这一吻就当我祝你早些出院的礼。咱们‘非人居’
见!”
昭锋大失所望,不敢相信她竟在前后不到半天的光景里,使他体验到希望与失望这
两造极致的情绪,他,真的不能自己了。
“你不留下来?”
“来日方长,我在这儿待了太久了。”超出她料想地久,酒吧都快被她拋弃了,
“你出院时我会请人来接你。”
啊?就这样?
“侠安,你不觉得你似乎缺乏一点……”
“诚意?”她猜测地接话。
昭锋眼睛写着:可不是吗?
“我都乖乖回答你每个问题,你就不能透露一些想法与我分享吗?”
“和你分享那个吻还不够吗?你还要我和你分享什么?”贪心的大野狼!她的表情
如是说。
“例如,咱们可以交换一下日记,互诉一些秘密啦!我很乐意当你的‘闺中密友’。”
把你的心事都向我倾诉吧!想哭就到我怀里哭,瞧我,多伟大无私的情操!
侠安瞧他的样子彷佛他顶上忽然冒出光圈般,纵情哈哈大笑,她朝他挥手:
“拜托,我对你生命中的‘秘密’不感兴趣,推会想如道你的莺莺燕燕叫什么名字?
日记?情史还差不多吧!请你找有这闲功夫的小女生去交换。”
“喂,你未免也太侮辱人了吧!”
“想听好话,找你可爱的妹妹,保证她会把你捧成万能的天神。”她飒爽的回答俐
落,还她何侠安的毒舌本色:“男人,你想要的东西在非人居,等你出院唷!”指尖拍
拍掌心,她送了记飞吻方翩翩而去,空余一抹清香幽思。
“期待合是吧?”
昭锋玩味着适才神魂颠倒的吻,倏忽脑海掠过母亲的慈颜和软语:为了易家让你担
待了这么多,妈会感激你的。
莫非,他们的缘分是最有先见的人“感激”的方式?
※ ※ ※
“唷!倦鸟归巢了,铁齿,快把你藏在鞋柜里的蛋糕捧出来庆祝一下!”
侠安才踏进家门就耳闻太妹在那大呼小叫,翻了个白眼,她真有种为谁辛苦为谁忙
的感慨。
娇怜怜地叹息,她的惋惜刻意得无辜,“本来是想和某位会来帮我提的朋友分享它
的,既然没人想喝老板珍藏约二十年佳酿,那——”
“那”字还在喉咙里咧!太妹就已经冲到她面前立正站好,一脸谄媚地巴着她:
“安仔,辛苦你了,来,请坐,请坐!尝块饼干。”
侠安噘起唇,“我渴了。”
“水马上来,马上来。喂!滑嘴,你聋啦!咱们安老大口渴了,你不会去倒杯水是
不?”她一脚踹向趴在地上看电视的滑嘴,又吼,“铁齿,限你三秒钟让出座位,否则
小心天残脚伺候!”
“又不是天子驾到,干嘛弄得人仰马翻的?”刚冲完凉的烂泥抓着颈上毛巾,边走
边甩湿发。
“老兄,地板是谁弄脏就谁拖的啊!”
“这怎么能怪我?天气热嘛!”
非人居不是叫假的,冬冷夏热,“非”常“人”能“居”住,所幸他们一干人皆有
超人的耐力毅力,镇日勇敢地与艰苦的环境搏斗。
“想装冷气?”
依然是施施然一句轻语,正中水深火热里受苦的人心,不仅烂泥,连铁齿也匍匐到
她跟前,“女王万岁”欢呼就要出口。
“小安,鞋!”忠犬滑嘴衔来精英拖鞋一双,额上也见小汗两、三滴。
“小人!”任翔啐了句,讨好地搓着手,“嗯!不知老大有何吩咐?”
“有道是‘宦官当政,国之败亡’,小安,你千万别听某些人灌的迷汤;请睁大眼
看清忠臣的模样,”铁齿恬不知耻地指着自己,“先为小的消苦救难吧!”
侠安笑咪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