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颜歌-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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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在乎,这些我都不在乎,可是隐儿呀,为何你的眉那样深深的皱起,为何你看我的目光比那冬日的泉水还要寒凉,你嘴上不说,你的心里在对我失望么,在你眼里,我已经冷酷无情到要杀害你孩子的地步了么。
现在你叫我回到你的身边,似乎是说不论我犯下多大的错,你都可以不计较,可对我来说,不是这样的,我们再回不到从前。
人真的很奇怪,信任需要经年累月才能形成,而怀疑只在一瞬间。
仿佛有冰冷的手捂住我的唇,千万种语言聚在喉咙,却说不出来,只觉心中委屈万分。我转过身,手中长剑拖地,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我在心中想,只要你叫住我,我便告诉你,不是这样的,不是你说的这样。
我恨穆雪男,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我就不顾一切的站在了于她对立的场面,不光是因为她抢走了我的昭儿,还因为我嫉妒,嫉妒她明正言顺的站在你的身边。而我,却只能选择站在敌对的角度,才能生存,才能再见你一面。
守在洞外的郑军见到我,哗哗的拔出手中长剑,怒目相向。其中一人举剑横扫,我挥着手中长剑,用尽全力,在他扑上来之前,对准喉头刺了过去。
“杀了这个妖女!”不知是谁奋力疾呼。
作者有话要说:年底了,公司整天开会,有点小忙。
加上忙于……约会……所以……又拖了这么久……抱歉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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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生嫌隙2 。。。
“杀了这个妖女” 不知是谁奋力疾呼。
我茫然的看着这些热血沸腾的军士,心却似乎空了一般。
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似乎我每一步走来,都是个错误。因为这些错误,我失去了我的父亲,失去了云瑞,失去了我的昭儿,如今连隐儿也失去了吧。我最后的坚守,在这一刻轰然倒蹋。
纵然经历过数次的生死相接,却在此时失去生的意愿,脑中只是闪过奇怪的念头:来吧,不论是谁,来杀了我吧。
我闭上眼,在脑中想像着,那些尖刀是如何刺进我的胸膛,又是如何的用力拔出,鲜血又是以怎样的形态喷礴而出。
刀光在眼前闪过,肩头一痛。我低着头,看那腥红的液体顺着刀峰蜿蜒着流淌。刀尖刺破皮肉,却又奇怪的停滞不前。
我咬着牙,心里却忍不住暗骂:要么你别杀,要么给个痛快,这算什么?
睁开眼,却见林护卫正拉着那人的手臂,阻止他的进一步的行动。
“林统领,你放手,让我杀了这个妖女,我大哥就是被她杀的。”那汉子粗喘着气,愤怒的喊。
“皇上已经命令放了他,你想违抗圣令么?”林护卫,哦,不,如今的林统领,大喝一声,一掌向那汉子身上推去。刀尖顺着那人躺下去的躯体,离开了我的肩头。
身体骤然放松,随着刀尖的离去,瘫倒在地。大片的空气涌入胸腔。这种感觉就像溺水的人,突然被带离水中,自由呼吸的畅快。再不得不承认,我仍然觉得活着比死亡要好。
这个念头从脑中闪过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我为什么要死,伤害我的人都活得好好的,我为何要死?我从地上抓过本已经被我丢弃在地的剑,将自己的身体撑了起来。
来吧,即使死,我明珂,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手压唇边,一声尖哨。黑暗中,冲出一匹红色骏马。我翻身上马,身体伏紧马背,微一侧身,双手紧紧拽着马嚼。身下骏马到底是名驹,一个低头,急转,人马画出一道圆弧,几乎半贴着地面,飞了出去。
身后有人惊呼,“那是皇上的‘奔虹赤’。”(注:第三十章中,老皇帝赏给明珂的西岭宝马)
不知是林统领的拦阻起了作用,还是众人见我驾驭得了‘奔虹赤’的震惊,总之身后似乎并无追兵上前,我再次稳住身体,以疾箭般的姿态,飞驰而去。
远处,漫天黑暗中,阵阵蹄声传来。跨下俊马,似乎识得那是敌军服饰,阵阵长嘶,不肯再前。我挣扎着从马背上滑了下来。
玄色战甲、墨色战马,衬得马上的人森森如阎罗,他对我伸出手来,“能上来么?”
我瞪他一眼,心道,你以为我是谁,我不是后宫里那些虚弱的女人。这样想着,手搭上他的手,奋力一跃。等
83、生嫌隙2 。。。
我落到马上,他却惊呼:你受伤了?
我刚张嘴,想说,这点伤算什么,却又听他道,你不要说话,我们马上就到城里了,军医会为你止痛,你先忍着点。
我靠他怀中,心想,一点也不痛,真的!
我在哪里,又要去向哪儿,根本顾及不到,只是感觉到有人抱着她,麻利的打好绷带,小心的放到床上,很快就有人端来药碗。顺从的喝了,不觉得苦,只觉得人更为恍惚。没有挣扎,没有顺从,只是任由摆布。
萧晟似乎在床头立了许久,走出去,又踱回来,终是没有再说些什么,离开了房间。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力气来应付他的任何问题。
这个晚上,我意外的睡得很沉,梦中孑然一身,似乎由始至终就只有我一人而已。
次日,我在一阵喧天锣鼓声中惊醒,简单梳洗之后,不顾侍女阻拦,快步前往城楼之上。萧晟见到我,对我挥了挥手,军士们自然的分开两边,给我让出一条道来。
城墙下,郑军一片稿素,龙旗之间,是垒起的太鼓重台。一人立于鼓前,用力的抡起,鼓声击得人热血沸腾。城下军士齐声高喊着要为小皇子报仇。鼓声混着高亢的人声,地动山摇般的震憾。
不是不明白,隐儿这么做,无非是激起军士的士气,可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场景,终是不能介怀,那鼓声一声声,辗转成刀,一下一下凌迟于心。
“皇上……”有侍卫慌张而至,“城中百姓闹事,说……说是要为小皇子报仇。李将军已经派人过去了,着属下过来请示皇上,是否……武力镇压?”
我的脑中嗡嗡的响,她的孩子是她自己害死的,却也能得到如此多的关注,可我的昭儿呢?
“皇上,明珂恳请,将此事交由我来处理。”
萧晟静静的看着我,仿佛想从我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良久才道:“去吧。”
广场上,大概聚集了近千人,人人脸上充满着仇恨,叫嚣着,漫骂着,士兵们没有得到命令,不敢随意行动,只是将他们围在了广场中央。
人群中一男子,见到我时,突然大吼一声:“我见过她,她是萧晟的女人,杀了她。”
这话分外刺耳,所有人停了下来,目光不约而同的向我投来。然后所有人开始一致的向我这个方向挤来。欲冲破士兵防线。
“去,把那人给我带出来。”我对侍卫吩咐道。
“姑娘……皇上在那边看着呢……您……”侍卫小心翼翼道。
“罗嗦什么,要我亲自去不成?”我厉喝一声,侍卫得令,不再言语,冲了过去,将那喧闹之人带了出来。
那名大汉被带到了我的面前,嘴里兀自叫骂着。
“放开他!”我命令道,从身侧侍卫腰间拔过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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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他的脚下。
那男人失了钳制,反而显得局促起来,嘴里嘟囔着,犹豫着看着脚前的佩剑,却不敢上前。
我讥笑道, “你不是要报仇么,怎么?现以给你机会,却不敢了?”
那男人看看我,又转头看看身后那无数愤怒和期盼的目光,终于用筋肉纠结的手拾起剑,冲了过来。
那剑,带着风声直朝我头顶上压过。电光火石间,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身影交错间,剑已经架在了那男人的脖子上,沁着细小的血珠。
“还要报仇么?要,我就杀了你;不要,幸许还能有条活路。”
男人的剑早已经掉在了地上,满脸惊惶,瞳仁因为害怕正猛地收缩。他哆哆嗦嗦的说,“大人……饶命,小的……不敢了。”
“很好!”我收了剑,在那男人放松身体的那一刻,以最快的速度,挥剑,划过他的脖颈。男人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热腥的气息扑面而来,血液哗的一下,带着他的不甘,喷到我的脸上。巨大的身体随之瘫蹋在地。
“还有谁要报仇的?”我高声质问。
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或仇恨,或惊恐的看着我,像看着一个地狱里突然爬出来的魔鬼。
哼,到底不过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
我扔了剑,转过身,一步步往回走去。
广场外,萧晟立于路边,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却发出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你又何苦这样,白白给世人留一个骂名。”
我能失去的早已全部失去,还在乎什么骂名?
当天夜里,郑军叫战不应,开始强行攻城。
鼓声隆隆,无数的军士,嘶喊着,向城中冲来。几十架云梯,蔓藤般紧紧的附在了城墙上。
城中守将亦是经验十足,以长长的拒杆和巨大的落石回应,成百的军士哀嚎着掉了下去,好几处云梯连人翻落下去,也有在箭雨中登上城头的,却被守军当头一刀砍了下去。尽管如此,城下军士仍是前赴后继的往城上攀登。城下,几百军士正推着装有铁头木的冲车奋力的撞击城门,整个城似乎都跟着一下一下的颤抖。
忽闻阵阵呼号声,将军李延下令向城下浇着一桶桶滚烫的热油,随后带火的箭矢呼啸而至。一时间城下一片火海汪洋。
又是一声号令,无数巨石呼啸而去,操纵冲车的军士四散躲避,来不及逃散的士兵,瞬间被砸成了肉泥。
如此往覆,直至天黑,郑军久攻不下,鸣金收兵。
是夜,萧晟坐在这望月宫中,饮一口茶,又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神态安详得像是出游归来,丝毫看不出一点先前激战的痕迹。
“皇上……”福公公的声音于帘外响起。
“珂儿,让他下去吧,朕现在可不想听他罗嗦。”
瞅见福公公于门外给我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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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悄悄的退了出去。
“姑娘,皇上他……”
“皇上正在休息,没什么事,还是不要叨扰。”
“可是……”福公公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公公有事?”
“明大人传来的乌镇急报!”
云瑞?他怎么会在乌镇?隐儿又可否知情?转又一想,这些又与我何干。
“姑娘,您看……是不是……”福公公许是见我久久不语,低声询问。
“公公稍等,我去通传一声。”
萧晟初是漫不经心的撕破火漆印,抽出急报公文,随后却脸色大变,到后来竟是端起一旁的茶盅,迅雷不及掩耳地甩了出去。
锵朗一声脆响,茶盅飞成碎片,铺了一地。
“好,好,好…………朕倒是小瞧了他。”
萧晟连说三个‘好’字,神情激愤。
他蓦地回过头来,目光凌厉的扫在我的脸上,直看得我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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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奋力博 。。。
他蓦地回过头来,目光凌厉的扫在我的脸上,直看得我心惊。
“郑军约三万人,已抵达淮水岸边。”
“哦,”我低低的应着,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心中气闷异常,福公公早已退下,屋内炭火啪啦一声绽开一点火星,印着萧晟脸上神情,讳莫如深。
“这些天你也累了,你留在这里好好休养,莫要再轻言出战之事。”
“明珂领旨,自此留在望月宫中,不会出门半步。”
“你……你明知道我不是……”
“莫说是您,连我也不信我自己。”淡淡一言,打断了他的话,敛手微福,退出几许距离。
良久的安静之后,呯朗朗几声脆响,琉璃熏灯飞成碎片,每一片都映着那张盛怒的脸。
福公公送我回望月宫之时,小声劝道:“圣上对您已是不同,姑娘也是聪明人,何必在此当口惹怒圣上。”
在他人眼里,我是恃宠而骄,无妨,我也不想争辩,只是客气谢过。
我躺在床上,摸着胸口,不明白它为何跳得如此之快,我以为它早就沉寂。
是夜,辗转难眠。
第二夜,神魂皆乱。
第三夜,忽地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惊得我惶惶不已。古语云:天冬雷,地必震。冬雷一起,必有祸事,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披衣下床。
门呼拉一下,推开,寒风呼啸着贯了进来,冷沉的月光就这么森然的照了进来。月光下立着一人,白色的衣赏风中翻飞,盈盈弱弱,人却又是亭亭玉立,竟是阿瑶。
她咧嘴一笑,声音奇异的低沉,“姑姑可算出来了。”
我虽惊讶如此深夜,她怎会在此?此时却不想多问,只是踏步上前,她去抬手拦住了我的去路。
“姑姑如此惊惶模样去见圣上,怕是不妥。”
“让开。”我喝道。
她却一锁眉头,竟不知从哪里拔出剑来,欺身上前,银剑如蛇,吐信而来,迅速点在我的脖颈。这些年我竟不知她原来有习武。
僵持一瞬间,她却又收了剑,似乎怒气升腾到顶又忽地降了下来,云淡风清说了一句,“姑姑莫怕,阿瑶只是试试剑术。”
“你怎会在此?”我知若是我硬要离开,也讨不到便宜,遂冷静下来问道。
“阿瑶随明大人前来。”
我心中奇怪,不知她是如何说服明瑞跟随到此;亦不知,她此番前来又意欲何为;更不知萧晟又是否默允。
阿瑶倒是淡笑如常,目不斜视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