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媚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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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捌】
像楚沐第一次见阿九一样,楚沐的父皇,当今帝王,初次见到阿九,眼里也闪过慌乱不明的神色。
那之后,阿九就被那个虽年过六旬却威严不减的皇上带进了宫,还未侍寝便破利册封为晋妃。
入宫后,阿九终于明白,为何楚沐跟皇上都会待她那般好。原是,她有着跟前皇后,也就是楚沐母后相似的容颜。
阿九离开的那天,楚沐将一香包放于她手心,只言道,若父皇接近,便要时刻不离身。阿九点头答应后,楚沐怔怔地看了她很久,随后,便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喉间哽咽着,像是有万般不舍。
入宫的马车缓缓行动,轿帘放下的刹那,她瞧见一滴清泪自他眼角悄悄滑落,不禁悲从中来,化为一抹淡淡的苦笑,消弭于唇边。
古人说,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
阿九进宫一年,皇上虽经常来她寝宫,但不知为何,每逢想让她侍寝,皇上便会觉得昏昏欲睡,提不起半点力气,所以,即便过了一年,她恩宠不断,依然是个处子之身。
这一年来,她再也没有见到段陌临,也没有他的消息。似是这个人,就这般从人间蒸发一般。只是每当阿九看到御花园开的正好的牡丹时,便会想起那一日,那个眉目如画的白衣少年回首一顾间的惊鸿浅笑。
世间痴人总有许多,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那个清秀英挺的小王爷在她封妃后,依然频频来看她,不吟诗,不品茶,只愿看旧人安好,观门前牡丹依旧,日子便也能这般走的从容。
他每每离开前,总不忘留下一个香包。
她曾好奇打趣,莫不是定情之物?
他且笑,若阿九愿作定情,也未偿不可。
后来,鼻尖常能嗅到一股极轻极淡的温暖气息,她闲来无聊,缠着他问,便得知,那是用被晒干了的桃花花瓣磨成的香料,再夹杂着一些其它名贵药稀有的材制成,可有助于舒缓神经。其味并不浓郁,却能很好的起到一种安神的作用。
在得知,里面原是置了安魂散,才让皇上每次接近她都体困乏虚,四肢无力。
为此,她曾一度对他心存感激。
只是没想到,命运捉弄人,到最后,真正心中有她的人,在她心中却只剩下感激与愧疚……
作者有话要说:
☆、【玖】
段陌临曾说许她一身荣华,孰不知,她想要的荣华并不是年长她四十岁的皇上赐予的。
若不是他,她要这一身荣华又有何用?
门庭,云卷云舒、花开花落。
不知道独椅凭栏望穿秋水盼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而到头来,盼来的,不是他来带她远走高飞,而是,他与别的女子的婚事。
原本闪着希望的眼光一闪一闪的扑向迷茫。
几次和着泪从梦中醒来,看着窗台下开的正好的牡丹,心底却再也暖不起来。
他与公主大喜之日,皇帝龙颜大悦,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宫外,烟花漫天,震耳欲聋。宫内,满目红妆,耀眼夺目。
那一夜,她一身锦衣华服以晋妃的身份坐在段府大堂,亲眼看着她最心爱的男子跟另一女子结为连理。周围觥筹交错间,她形容枯槁的坐在他面前,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没人敢去拉她,没人敢去劝她。连近身的宫女太监也已被她遣到一边。
喝醉后的阿九独自走到段府后院池塘边,抱膝失声痛哭,一如那晚在“花满楼”后院边。
只是那晚,她身边有个心疼她的白衣少年,有个许她盛世的段陌临。
而如今,她一人跪倒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痛如十指穿心,却再也没有一个段陌临将她拥入怀间。
作者有话要说:
☆、【拾】
老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躺在龙塌上也只余苟延残喘,凭药吊命。
自他一病不起后,他的药便由御药房首席太医每天悉心熬制,再由阿九亲手伺候他进药。
虽如此,他的病情依然不见好转。皇宫里,也已经按他的吩咐开始为他准备后事。
这天,附马跟公主前来探望皇上,回途中,被阿九假传圣旨将附马只身重召回宫。
锦璃宫。
昔日皇后的正宫,也是今日晋妃娘娘的寝宫。
“你这样假传圣旨把我召来,就不怕出事吗?”段陌临一身白衣的站在阿九面前,眉目依旧如画,只是看在阿九眼里,却凭空多了一分薄凉。
“阿九什么都不怕,有公子在,阿九什么都不怕。”她修长如玉的手指间拿着一枚红叶,那是,匣子里最后一片红叶,阿九挑眉,“今晚过后,公子便真会带阿九远走高飞吗?”
那夜在段府池塘边,她痛哭过后,想到自己曾意欲投湖,却被段陌临救回,而今这般,又是他逼的她无路可走。
她投进池塘,身体还没来得及下沉,便被一个人强行救上了岸。
那人,自是那个她日日念着的翩翩少年,也是,那晚的准附马新郎倌。
他说:“我曾说过,若你听我,自当许你一身荣华,可你却违背了我的意思,放了楚沐。”
她哭的梨花带雨,声音断断续续,“阿九……不要……一身荣华,阿九……只要公子……一颗真心。”
那夜,段陌临便为她,放弃了与公主的洞房花烛夜。
那夜,他们策马奔腾出了城门,以星月为证,山水为媒,三相朝拜,结为连理。
阿九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将那枚红叶轻轻地放在两唇之间轻抿。
御药房的人之所以查不出药的问题,也查不出投毒所在,是因为,她毒,投在唇上,而皇帝的药,则是由她一勺一勺吹凉以后喂下的。
将那枚红叶放下,阿九扯出一抹无比灿烂的笑意,“公子,阿九一直想知道,公子待阿九,可有过一丝真心?”
段陌临没有想到阿九会问这样的问题,一丝错愕与微慎闪过眉宇间。
阿九看着他,一步一步的走向他,段陌临不知为何,竟有种莫名的恐惧让他节节退后。
“在阿九还是绣娘的时候,谢老爷强娶阿九是因为公子假借贺寿牡丹图在谢老爷面前大加赞赏阿九吧?谢老爷贪美色,更爱女雏,而阿九便是最好的人选。”
“在“花满楼”让公子遇见阿九也是出乎公子意料之外吧?因为公子以为阿九投毒,自会难逃死罪。”
“杀谢老爷跟那十七名官员到选绣成功,甚至到公子放弃公主与阿九结为连理都在公子的步步算计中吧?公子野心勃勃,最初只想铲除一个最有继位可能的皇子,而现在,阿九可以侍身在皇上身边,公子就可以不用大费周折,只需借阿九之手,便可弑君。”
“公子让阿九佩戴的香囊,阿九原以为只是为了简单的取悦楚沐,企知,那香囊中也是置了毒,闻的久了,轻则,产生梦魇,重则,日益痴呆、失了神智。所以,阿九即使忤逆公子没有对楚沐投毒,却将那香囊送与他,与亲手杀他,又有何异?”说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痛苦。抬眸,脸上的笑意却愈发的浓烈了,修长十指轻轻抚摸着腹部,“人说虎毒不食子,可明明温润如玉的公子却连自己的孩子也要杀死。”只见她温柔婉转的道出这句话,缓缓抬手握住段陌临的手往自己腹部触去,就在指尖触碰到锦衣华服的刹那,段陌临突然恐慌的抽回手去。
阿九贴身走到段陌临跟前,魅惑道:“公子手上染的血绝不会低于阿九吧,又何必惧怕一个死胎?”她看着他,笑容一点一点漫过四肢百骇,笑的凄美绝然,笑到最后,声音都沙哑了,腹中疼痛难忍,她便捂着肚子跪在段陌临面前继续笑,“你教阿九弑君的方法时,可曾想过阿九腹中孩子?”
紧咬的唇部渗过一丝丝鲜红的血液,眼中却依然清明。仿佛痛到极致,连眼泪,都显得多余。便只剩下这空荡的笑意。
她心中难以言明的痛,只怕,他从未在乎过半分。
“公子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顾及,阿九又怎能痴心妄想,这一切过后,公子能许阿九一世安好,白头偕老。”
她最后紧抓住的白色衣摆也被他无情的转身抽出。
逆着光的宫殿在眼前惭惭变的不真切起来,虚无的空中只剩下那撕心裂肺的笑声在耳边久久徘徊……
作者有话要说:
☆、【尾声】
那日,阿九看着段陌临仓惶而去的背影,笑的极是苦涩凄凉。
后,遣退宫人,取三尺白陵,悬于梁上,自溢于中宫。
同月,皇上虽没服下最后一次毒,却依然回天乏术,月中驾崩。
其膝下心爱皇子楚沐也于其后刺激过深,从此神智不清,变成痴儿。
晋妃合墓清身前,被查出腹有死胎已余半月,因敬事房无侍寝记录,属与人苟合、败坏皇室风气,被处以身首异处弃于郊外乱葬岗。
作者有话要说:
☆、【后记】
“花开仓促花谢匆匆”—— 一袭花开
写这篇故事的时候,刚好过完五一黄金周。因为工作比较忙,灵感又来了,所以写起来就变的很仓促。
有种写大纲的感觉,毫无感j□j彩,或许,他日,若是文笔纯熟,还能想起这篇文,就将它码成中篇或长篇吧。
那时候,动笔之前,一直希望它能赶超《狐媚子》,后来看着,只怕又有些差强人意。
以前写长篇,编辑说我过于抒情,现在写短篇,却忘了怎么去抒情,只是一股脑的去叙事。
原想赐给阿九一个精致的故事,怎料到,叙述忘神了,给了她一个这样凄惨的结局。
当我脑海里浮现出这个故事的时候,一度相信,它会是一个好故事,但是不可否认,被我写砸了。许多细节部分,存在太多的不足之处。这篇八千字的文,几乎是趁上班空余时间一气呵成的,时间很仓促,一直在赶的状态中,赶着把这个故事讲完,然后,故事虽完,却没了感j□j彩,等同于一个次品。写完的文我没有习惯去管他,没了当时的心境也不知道从何改起,只希望下次写得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一】
——序——
故事的最初,总觉得事情过于残酷,不愿意去接受它,便选择逃避,逃的过别人的眼光,却逃不过自己心里的答案。
直到有一天,心里溢满大片大片的难过,才终于发现,其实一直不坚强,其实只要一点点的力道,就可以将她化作一堆粉末。
以前听过街边的音响在唱:爱我的人请举手。
安玖不是一个好女孩,“不是一个好女孩”的定义为:没有人喜欢她。
闺蜜小七常常安慰她,只是因为不知道有人喜欢自己,所以才觉得自己不被喜欢。
有人说,再坏的事情,也不会是最坏的,上帝不会安排一件你承受不了的事情让你承受。
所以,也可以乐观的认为,这一切,其实也不是最坏的。
即使在安玖心里,它已经坏透了,就像园子里外表光鲜亮丽而内心已经一片糜烂的茄子。那种蚀骨的糜烂从内心处一点一点向四周蔓延,侵蚀过经脉血管,覆盖过四肢百骸。
作者有话要说:
☆、【二】
安玖咬了一口手上鲜红饱满的西红柿,含糊不清的对身边磕瓜子的陈止说道:“诶,我们不会天天就这样吧”?
陈止吐了一个瓜子壳,看也没看她一眼,道:“那你想闹哪样”?
“我哪样都不想,反正五天过后,我拿到我的劳务费就收拾行李走人”,安玖吸了一口诱人的汁液,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百无聊赖的捅了下身边的陈止:“这天气,吃枚西红柿都需要勇气,你当初没告诉过我,你老家这么冷”。
陈止依然动作不停的向嘴里丢着黑瓜子,嬉笑道:“要是都像南方四季如春,我也不用拿你来凑合”!
安玖抬起腿,重重的踢了陈止一脚。嚷嚷道:“什么叫我是凑合的?你妹的,告示贴了这么多天都没人搭理你,我是同情你,才跟你来受冻的”!
陈止闪躲间,手上好几颗瓜子掉落在玻璃茶几上。等安玖收回她的蹄子,他才又端坐在她的身边,甚至不怕死的又靠近了她一点,继续他没磕完的瓜子。
几个月前,陈止百无聊赖的在网上流览网页,无意间进入到安玖的博客,看到她写的一篇关于批判老家相亲模式的日记,觉得大受感动。从而对安玖产生了好奇。然后两人在网上通过文字交流,竟然格外有话谈。
有次,安玖要在网上下载一个软件,但试了两个小时都没成功,正当她沮丧的时候,对陈止抱怨一通后,陈止三言两语传授的动作便搞定了中间断开的链接,这让安玖在那一瞬间几乎产生要膜拜陈止的冲动。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通过聊天框或博客留言慢慢熟悉,最后竟变成比现实生活中更加无话不谈的朋友。
也或许,是因为不会见面,才可以更加肆无忌惮、畅所欲言,反正,安玖很喜欢这种感觉,如今这个社会,都是对着熟悉的人说假话,对着陌生人说着掏心掏肺的话。
总觉得很安全。这是安玖对陈止说过的一句话。
那种不见面而产生的安全感在一个星期以前,被陈止的一通告示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原因是陈止老家为他安排的一年一度相亲大戏即将开演,而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