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电子书 > 都市言情电子书 > 小户媳妇 >

第103部分

小户媳妇-第103部分

小说: 小户媳妇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绝无可能!论起缘分,我不比项宝贵浅!知秋,他可以从我这里抢走你,我也可以从他那里把你抢回来,他可以亲你,我也可以!”
“你疯了?”
冷知秋瞪大眼睛看着梅萧猛压下来的俊脸,惊得浑身鸡皮疙瘩,后脑的长发垂坠感突然消失,他的手托起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不能退让、迎向他。
“不要!”她惊呼,双手使劲推拒着梅萧,带着决然的愤怒,他竟然强迫她,想要侵犯一个有夫之妇?!
一阵芝兰古桐木的清香迫近,鼻尖都触到了,冷知秋吓得几乎要昏过去,梅萧突然皱紧眉闷哼了一声,眼神失去焦距,随即松开她,咕咚软倒在地。
在梅萧背后,小葵举着洗衣棒槌,喘着粗气看冷知秋。
“小葵?”冷知秋没反应过来。
“小姐,你没事吧?”小葵手里的洗衣棒槌松脱,掉在地上,咣的一声。
杏姑早把外面的突发状况告诉了冷景易,此刻,冷景易正赶出大门,惊愕的看着冷知秋主仆,以及歪躺在地上的梅萧。
“怎么回事?”冷景易脸色沉肃,先赶过去看梅萧,发现他只是被敲在后颈处、敲晕了,这才松口气。
冷知秋还在浑身发抖。她一向有些怕梅萧的,只不过这段日子以来,他都保持距离、极尽耐心的照顾她,让她放松了心情,才把他当个老朋友看待,没有多想就送他出门。原来,他还是那个让她戒惧的梅萧!
小葵扶住冷知秋,拍着她的背安抚。
其实小葵自己也害怕,她竟出手打一个权倾朝野的紫衣侯,万一打死了,她怎么担待?老爷和小姐又怎么担待?
“老爷,他欺负小姐,奴婢一时没想清楚,就出手打了他,他……他没死吧?”
冷景易深看小葵,目光冰凉,暗忖:就算梅萧想对知秋做些逾矩的动作,也不用下这么重的手,这是往死里打的一棍子啊!这婢女向来处事有分寸,这会儿分明是太偏袒项宝贵,才会心情激动、下手不知轻重了吧?也不知那项宝贵什么能耐,就是能让女人一个个都偏袒他,亡妻如是,女儿如是,连个婢女也如此死心塌地。
“速来帮我将小侯爷抬到堂屋!杏姑,你留在门外,小侯爷的侍从应该很快会过来,你让他们稍候。”
——
冷景易以为,将梅萧抬到堂屋缓口气,按一按人中,揉一揉后颈,就能将他弄醒,谁知折腾了好一会儿,竟还是昏迷不醒。
紧闭双目的脸,安静如婴儿,如玉如画,可惜全是静止。
这静止让人生出恐惧。
冷景易突然想起亡妻死之前,也是昏迷不醒,好不容易醒来,没多久就咽气了。
这小侯爷不会也如此不堪一击吧?
围住梅萧的主仆三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门外,梅萧的侍卫在追问杏姑,小侯爷何时回驿馆。
冷景易只好出去应付侍卫。现在梅萧生死未卜,他还不能据实告诉紫衣侯侍卫,以防万一闹出人命,他和女儿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侯爷今晚睡在本官这里,现下已经安歇,你们先回去吧,明日一早备马车来接。”
万一梅萧死了,冷景易必定要带着女儿连夜逃命;若不死,明日正好送上马车,回驿馆诊治无虞。
几个侍卫见即将上任的学政大人如此说,而且他们素来也知道紫衣侯敬重冷景易,比敬重亲爹还夸张十倍,所以,这些人当下就唯唯诺诺告辞走了。
冷知秋随后穿好外衣,捎了件斗篷,带着小葵跟随,对冷景易道:“爹,这个祸事非同小可,知秋这就去找春晖堂的木子虚大夫来,小侯爷千万不能死在我们家中。”
冷景易沉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狠狠瞪了一眼小葵。“速去速回吧。贱婢,好生照看小姐,这深更半夜,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我饶不了你!”又对杏姑道:“你也一起去!”
他离不得梅萧左右,以应万一。让女儿带两个婢女深夜赶路找大夫,实在是无可奈何。
——
却不知冷知秋刚出了念奴巷,夏七便出现在主仆三人面前,问明情况,当下就呼来马车,送三人去了十里长街春晖堂。
到了春晖堂,才发觉人事已非。
这里显然被人恶意打砸过,门口那幅楹联已经拆下,变作十几块碎木,春晖堂的牌匾也歪了,门窗皆泼了鸡血,马灯橘黄的光照着,阴森森的恐怖。
项宝贵派人救回木子虚,却不曾想,新帝即位,背靠成王的春晖堂木子虚顿时成为众矢之的。知府胡一图为了讨好皇帝和紫衣侯,总怀疑木子虚要勾结成王造反,三天两头提他去过堂问审;春晖堂的同行对手白和堂老板暗中放鞭炮,趁机造谣污蔑木子虚;而钱多多最狠,他和夫人沈芸求木子虚给儿子钱智看病,请了好几年都没请动,这会儿便要来强逼,又是打砸又是泼鸡血,叫木子虚一天生意也做不了。
原本有不少人受过木子虚的恩惠,都说木子虚是大好人、活菩萨,可真到了木子虚落难的时候,这些受了恩惠、嘴上直夸的人全都缩紧脖子,有多远躲多远。
“怎会如此境地?”冷知秋并不知道木子虚的景况,对着眼前的衰败景象,目瞪口呆。
夏七将木子虚的情况粗略说了一遍。
“少主夫人,你们在此稍等,属下摸进去看看,姓木的在不在里面。”
他说着就翻到春晖堂屋顶,从后窗破入。
冷知秋眯起眼打量春晖堂,心中不免感慨,世态炎凉,人情如纸,人人都想背靠大树,可大树一倒,这些站错阵营的人下场何等凄惨?
主仆三人等了好一会儿,才见春晖堂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人淡如菊的男子提灯出来,脸上无波。
“知秋姑娘,走吧。”木子虚淡然轻语。
原来走到如此人生低谷,他还是这样置身事外的平静,倒是颇有“宠辱不惊”的风范。
——
回到冷宅,已经过了三更子时。
木子虚看过梅萧的脉象,又摸了几处穴位,正要取银针出来,却听冷景易对冷知秋道:“知秋,你先回屋,小侯爷有爹照看。”
这是看要扎针,叫女子回避。冷知秋应了“是”准备告退。
木子虚放下双手,端坐着问尚未走出门的冷知秋:“知秋姑娘留步。”
冷知秋愕然转身,看木子虚姿态,心里突然一紧,这才想起,木子虚的外甥女周小玉还在梅萧手里,这二人算是有仇的。急着要救人,却把这茬忘了!
“知秋姑娘,此人是紫衣侯梅萧?”木子虚淡淡的问。
早就知道项宝贵经常带回家的朋友、与冷知秋有不清不楚的传言、京中纨绔出名的公主之子、当年老皇帝老皇后视为皇家未来护身符的“梅萧”大名,木子虚还曾虎胆英雄闯了玄武营,想要从梅萧手里救出周小玉,却不想,如此夜晚,突然就见到了庐山真面目。
原来是这样一个文弱书生的模样,真是意外。栽在如此书生手里的人,大概都会加倍难堪。
世上有许多霸气外露的英雄,一颦一笑都震慑人心;却很少见这样相貌静若处子、气质纨绔风流的人,也能杀人无形。从某种角度来看,梅萧和冷知秋有些类似,但又不尽相同。
“我不救他。”木子虚很肯定。
这不仅仅是私仇问题,梅萧现在已经是成王的最大威胁,他死了,对成王大有好处。
“梅萧若死,我爹和我都是杀头的重罪。”冷知秋看着木子虚,目光诚恳。
没有什么机巧诡辩,摆在木子虚眼前的就是一个选择题罢了。是趁机帮成王除去障碍,还是救冷景易父女于祸事?
木子虚和成王的情分,外人不知道,但想必是渊源深厚的。木子虚与冷知秋却是点头之交,互相有过恩惠、也有过仇隙。
似乎,这个选择的结果毋庸置疑。但别忘了木子虚的为人处世原则!
他在犹豫纠结。
冷景易不知木子虚的底细,有些着急,更是莫名其妙。“木大夫,你若不救他,天下就要乱了,此人身上维系着当今皇上的大半兵马,令国公而今正往福建出兵,不日途经苏州,若爱子在苏州死了,苏州一城百姓恐怕都要受累!你若实在不想救,赶紧走吧,知秋,再去找找别的大夫。”
福建是瑞王朱兰的封地,他已经公开表示对皇帝朱鄯的不满。
冷景易也不希望梅萧回京城对成王不利,但说到底,他对成王朱宁也不过是推崇而已,并没有很深的情义,如果朱鄯当皇帝的局面已经尘埃落定,他也不会过于坚持反对。
木子虚沉声道:“不用去找别的大夫,紫衣侯的颈骨断了,苏州城里,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他。”
什么?!颈骨断了?冷景易等人吓得脸色惨白。
良久,木子虚才道:“这是紫衣侯恶有恶报,早知今日如此,当初就不该抓走小玉,更不该三番两次设计陷害成王。他这是命里该死。”
冷知秋沉吟道:“木先生,你立志要做善事,可知这位紫衣侯也曾是广施恩于天下的善心之人?知秋夙日苦思,何为善因善果,何为行恶自毙,焉知我就是对的,别人就是错的?才发觉世上的人,原本并无善恶之分,即便这个人做过善事,也不能认为他永远都是好人;同样,不能因为他做过恶事,就认定了他是坏人。凡事就事论事,意念动了,善恶自分。”
木子虚怔怔然看向冷知秋。
冷知秋明白,周小玉是成王朱宁的人,木子虚自然也是。为了成王,木子虚放下原则闯了沈家庄项家的地宫;同样,为了成王,他照样可以抛弃原则,见死不救。
“你既然已经选择了成王,只要对成王有利,对阁下而言,便是善举。那知秋就来说说成王殿下吧。皇帝要削藩,要害三位王爷,瑞王和襄王都不敢来京城,只有成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先生觉得成王的行为何解?”
木子虚叹道:“成王重情义,他不想错过先帝大行之礼,应该还有许多心里话要对先帝说。”
“这是成王的发愿而已。看在世人眼里,成王就是顶天立地,重情重义,明知皇帝要削藩,要让他有来无回,他还进京,正是表明了他没有谋朝篡位的企图。如果起了争端,他也只是为了‘自保’。木先生,你想想看,凭成王的能耐和周密心思,他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他这次进京,虽然危险之极,但也是千载难逢的时机,只要完成先帝大行礼仪,在群臣面前高呼一声‘父皇’,天下臣子都会同情这个忠孝又有才华的皇子,替他不值,此时,他再逃出京城,举旗‘自保’,将会名正言顺。”
木子虚听得错愕不已。但发觉,冷知秋是对的,帝王之心,哪里有单纯的“情义”可言?朱宁的确是那样一个眼光长远又理智的人!
冷知秋接着道:“木先生,目前紫衣侯梅萧的确布局与成王为敌,但他若死在我家,死在木先生你‘见死不救’之下,京中军变依然会有人执行,但成王却失了‘情义’,我和我爹要大祸临头,苏州百姓也要大祸临头。”
木子虚垂眸思索,也不用多久,便起身取银针……
——
到了丑时,冷知秋正回避在厢房内,伏案写一篇《瘗母文》(瘗是埋葬的意思)。
她把母亲亡故后,想的许多道理和见闻都写在这篇文中,包括桑柔的案子。写着写着,思绪越发开朗,真觉得身边人、包括自己,曾经计较的一些事物,原本也没多大意义,保持一颗通达光明的心,比什么都要快乐。
木子虚站在门外,看了她一会儿,才出声辞行。
冷知秋忙停笔来送。
“小侯爷可醒了?”冷知秋问。
“是,不过还需将养时日,否则仍然性命堪忧。知秋姑娘,他对你可真有情,开口便叫你,在下看他情绪激动,便用药让他睡过去了。”木子虚的语气虽平淡,目光却有深意的停了好一会儿。
冷知秋沉默不应。
送到大门外,木子虚问:“适才见姑娘奋笔疾书,面有喜色,不知写的什么好文章?子虚可否有幸拜读?”
“自然可以,先生勿笑。”
冷知秋取了文稿,递给木子虚。
木子虚看了题目,有些惊讶,“这样的文章,子虚受不起,烦请姑娘改日誊抄一份,再拿给在下观瞻便可,权当给小侯爷的诊金吧。”
又说:“倒不知姑娘的书法如此精妙,子虚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冷知秋心里一动,问:“原来春晖堂外那幅楹联,是何人手笔?”那十八个字的笔法,她一直十分钦慕。
“是成王为在下即兴所书。”木子虚答道。
“噢。”冷知秋点点头。
临别,木子虚转身走了几步,冷知秋正要回屋关门,木子虚倏然转身,有些突然的道:“知秋姑娘,你与成王素未谋面,却比子虚更加了解他,不知什么缘故?”
冷知秋一笑道:“接生的稳婆,是比父母更早知道孩子男女性别的,但真正关心之、喜悦之的人,仍然是孩子的父母亲。叶黄了,水凉了,瓜熟了,它们都默默顺应时变,而我们人却是看到它们变化,才知道,秋季来临,天就要凉了。木先生,你学习医术,是要先知后行;但要了解世事百态,人心变化,却要身入其中,知行合一,不能太游离世外。你不了解成王,就是因为你明明不能置身事外,却偏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