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恨宫-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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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甚?难不成这位贾良嫒要绣这些东西送给皇上么?”
朱砂顿了顿,看到宋贤妃的额上已然如预期般渗出了汗珠儿来,又继续道:“可是,本宫查过内务府的记录。自今年的元月伊始,皇上就从来没有临幸过贾良嫒,更不曾到过她的宫殿里去。这么一来,那些男人的物什,又是绣给谁的?况且又绣了那么多件?宋贤妃姐姐,你说这件事情,是否有些蹊跷呢?”
那宋贤妃被朱砂问得一怔一怔,心里更像是打了敲一般咚咚作响。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那个贾良嫒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仅私自买通绣女替她缝制衣裳,而且还缝制了那么多男人的物什!不用说,这些东西定然是被她私自拿出去贩卖了,若是被查出来,那可都是杀头的罪过呀!
先前,宋贤妃还当那个贾良嫒是个有手段有本事有头脑的女人,能够变着法儿地寻到财路。宋贤妃对于后宫宫人敛财的认识还停留在执事的嬷嬷和太监们私自发放印子钱的阶段上,从来不曾想过这些宫中之物拿到外面还能换得钱来,而且这么多的东西,那得卖到多少钱啊!
自己真是小看这个女人了!
况且最要命的是,这个女人如此胆大包天,敛了这么多不义之财,竟然想在最后一刻抱住自己的大腿,把她宋贤妃推到前面去替她挡着。
若是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责都与宋贤妃自己扯上关系,那可是要受到打入冷宫之责的呀!宋贤妃越想越害怕,越想越惊恐,恨不能立刻将她收的那些财物退还给贾良嫒,只求跟这个女人撇清一切关系就好。
就在这个时候,宋贤妃感觉到朱砂慢慢地凑近了自己,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问道:“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呢,宋贤妃姐姐?”
【作者题外话】:终于在12点之前赶完了十更,哦耶,散花!其实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的说~~啊哈哈,总之大家看得过瘾素衣就开心,狠狠么个,睡觉去喽!晚安亲们~
007:毫无退路
怎么办,这正是宋贤妃想要问的问题。
她该如何是好呢,看朱砂的样子,是定然要将此事追查到底的了。想来那绣坊月芽也绝对不仅仅是出宫探亲那么简单,说不定桂嬷嬷那个老东西早就抱住了这皇贵妃朱砂的大腿,把月芽献出去了。
而今她们是人证物证俱在,到自己这里来,说不定就是给自己一个面子,要自己表明立场与那贾良嫒撇开关系。
其实不用朱砂说,当这宋贤妃看到所有的语气之时,恨不能马上就与那贾良嫒撇清一切的关系,说她们是连面都没见过的陌生人才好!
就在这宋贤妃六神无主之时,朱砂却笑道:“眼下朱砂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呢。”
“什么?”宋贤妃被这句话唬了一跳,她还有不情之请?这个女人难道是想要把自己跟那贾良嫒一起推下水才罢休吗?
看到宋贤妃眼睛里的惊恐与敌意,朱砂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朱砂还请宋贤妃娘娘帮本宫处理此事,可好?”
什……什么?
宋贤妃一下子愣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朱砂会把这件事情交给她处理。难道……这不是她推自己下水的最好时机吗?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不是长脑子的人?
“本宫相信宋贤妃娘娘一定会处理好此事的。”朱砂信任而亲昵地拍了拍宋贤妃的手,又转过头来扬声道:“戚公公可在?”
殿门外响起应承之声,那宋贤妃看到内务府的戚公公从门口闪了进来,朝着朱砂与宋贤妃二人深深地一拜,道:“奴才参见皇贵妃娘娘,宋贤妃娘娘。”
“戚公公,本宫就有劳你与宋贤妃娘娘走一趟了。”朱砂客气地说道。
“是。”那戚公公一直为自己曾经打过这皇贵妃朱砂的板子而惶惶不可终日,身为内务府执惩司的戚公公与那些个滑得流油的太监们比起来,好歹算得上是一个刚正之人。然而即便是这样,眼看着被自己得罪过的小宫女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一步一步登上了皇贵妃的宝座,眼看着身份地位直逼向那文菁皇后,他戚公公心里还是会犯些嘀咕。这个皇贵妃娘娘会不会为报当年的杖责之仇而责怪自己呢?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这位皇贵妃娘娘自打被册封以来,不仅没有找过他的任何麻烦,每每与他着面都会客客气气地与他说话。这倒是让那戚公公受宠若惊了,然而今日当他得知皇贵妃娘娘要他出面去查一桩公案之时,便想也不想的答应了。一则,内务府执惩司协同皇贵妃查公案乃是职责所在,另一则,戚公公算是欠下了这皇贵妃娘娘朱砂的一个人情,尽早还了,也免去戚公公心中的惶然。
看到朱砂连戚公公都带来了,宋贤妃知道自己而今已然被这皇贵妃朱砂逼得毫无退路可言,不由得只得点头应承下来。
“如此,本宫便在太后娘娘的‘慈宁殿’等候宋贤妃娘娘了。若是宋贤妃姐姐能帮朱砂把此事办好,朱砂一定不会贪功,这是宋贤妃姐姐的功劳,太后娘娘也一定会很高兴的。”朱砂站起身来,对宋贤妃笑着说道,“太后娘娘说不定早就备了好酒,等咱们去吃呢。那朱砂就先行一步,在‘慈宁殿’里等着姐姐你了。”
说罢,便款款而去了。
那宋贤妃顿觉浑身无力,她低下头,瞧见手里的那个账本子已然被自己捏得皱了,不免叹了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临到最后还用庄太后那个老东西装本宫一军,这个皇贵妃朱砂果真不是个能小觑的角色呵!
“宋贤妃娘娘,请问,我们是不是该走了?”那戚公公恭敬地问道。
“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淹,这件事情便是咬碎了牙也得办了。好歹这朱砂算是给了自己几分薄面,并没有插手此事,如若不然,自己的这个贤妃的位子是绝对保不住的。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封了那个贾良嫒的嘴巴,让她乖乖地认罪才是正经!
宋贤妃霍然起身,带着随行宫女太戚公公威风凛凛地赶赴了贾良嫒处。
那贾良嫒刚刚从宋贤妃的宫里回来,却哪里知道这种变故?她自以为从今日起可高枕无忧,安安分分地消停上一段日子。然后再想方设法地接近皇贵妃朱砂,抱上她的大腿,日后自己想要做甚么便更加的有恃无恐,岂不乐哉?
她这边正在乐滋滋地捧着一盆葡萄吃得正甜,却忽闻宫女来报,说宋贤妃娘娘到了。
怎么这么快便又转回到我这里来了?贾良嫒心下虽猜疑,但是却并未多想,只是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巴,起身走向了殿门口。
但见宋贤妃一脸凝重地疾步走进来,那贾良嫒便笑道:“怎么,宋贤妃娘娘这是想臣妾了,这么快会折回……”
话刚说到一半,便瞧见了这宋贤妃娘娘身后跟着的戚公公。贾良嫒顿时被唬得说不出话来,惊恐地看着宋贤妃。
“一会不要乱说话,只要点头认罪就好。”宋贤妃一把捉住贾良嫒,以最快的速度说完了那句话。
可叹这贾良嫒这个时候早已然三魂丢了七魄,将那宋贤妃的话只听进去了两个字,就是“认罪”。这然而这两个字却足以把贾良嫒剩下的魂魄吓飞了,她两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贾良嫒,你好大的胆子。”那宋贤妃就这样拎着已经瘫软下去的贾良嫒,正义凛然地吼道,“你做了甚么好事,你可知罪?”
那贾良嫒而今早已然连魂儿都没了,哪里还听得见这宋贤妃的话。她就是这样双目涣散地看着宋贤妃,看着宋贤妃的嘴巴在那里不停地动,半句话都没曾听见。直到最后宋贤妃着实不耐烦地用力摇了摇她,喝道:“贾良嫒,你到底认是不认?”
那戚公公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冷汗泠泠。他在内务府执事多年,还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审案的,那审案的人竟然揪着被审的,像是在念经文一样飞快地说,旁人竟是连听都听不清的,只听得到那“认不认”一句。
然而正是这句“认不认”,将贾良嫒从神游里唤了回来,她怔怔地瞪住了宋贤妃,突然间跳了起来。
008:云里雾里
那宋贤妃被贾良嫒这突然暴发的动作唬了一跳,忙不迭地向后退去。
然而那贾良嫒却一把捉住了宋贤妃的手,高声嚷道:“宋贤妃娘娘,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是说你能救我出这场劫难的吗?你明明已经收了东西,为何你要这样落井下石?”
那宋贤妃唬得一张脸都白了,她慌忙抬眼去瞧那戚公公。
你道那戚公公乃是见识了多少世面的人?他早就看出来那皇贵妃之所以让自己跟这个宋贤妃来到此处,必是这宋贤妃与贾良嫒背地里有不可告人的勾当。皇贵妃娘娘一向处事沉稳,必是不愿得罪这个宋贤妃,方才卖她几分薄面,孰料这个贾良嫒却不是个脑子灵光的,竟然在这个时候把那些话都叫嚷出来。真是好生的愚蠢。
尽管戚公公自觉自己是个处事公正的人,但是却不是个处处张牙舞爪的梗瓜。于是他自将脸转向了别处,一副“我没听见”的模样。倒是让那宋贤妃放心之余多了几分恼怒。
她用力地推开贾良嫒,尴尬地涨红着脸道:“贾良嫒,你这是做甚么,你自己做的好事,难道还要怪到本宫的头上么?你莫要以为本宫只是和你谈谈交情,便会包庇于你罢?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那贾良嫒做梦也没有想到宋贤妃会变得这样快,她白着一张脸看着宋贤妃,终于决定就算是死也要拉上这个只认钱不认人的宋贤妃垫背。于是她再次扑过来,捉住了宋贤妃的胳膊,哭道:“宋贤妃娘娘,你怎么能在最后的关头对我不管不顾呢,这么多年……”
“住口!”宋贤妃恨得牙根直痒痒,她怒斥了一,然后迅速地凑近贾良嫒的耳朵,咬牙道:“本宫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而今皇贵妃朱砂人证物证确凿,可是你万万抵抗不得的。你先认了罪,本宫自有办法保你无事。”
那贾良嫒闻听顿时怔在了那里,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宋贤妃,想要揣摩宋贤妃话里的可信程度能有多少。这宋贤妃何尝不像贾良嫒一样慌张?然而眼前内务府的人,后有庄太后,两面夹击逼得她宋贤妃不得不硬着头皮让自己流露出真诚可信的模样。
那贾良嫒料想自己眼下除了指望宋贤妃就没有旁的路可走,好歹自己是一个正四品的良嫒,怎么也不会像个普通宫人一样被内务府的人杖责。便是先过了今儿这一关,再找父亲礼部尚书贾井好好想办法也不迟。
于是她便悲鸣一声,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臣妾……臣妾错了,都是臣妾年幼不好,做了这种糊涂事,还请宋贤妃娘娘您帮帮忙跟皇贵妃娘娘求求情,跟太后娘娘求求情,念在臣妾年幼不懂事的份儿上,千万不要对臣妾多做苛责才好!”
那宋贤妃瞧着贾良嫒竟然找了这么个借口,不由得气得脸都青了。要知道这个贾良嫒口口声声唤自己做姐姐,其实不过是比自己小了几个月而已。一个二十岁的宫妃还说自己年幼不懂事么?要知道那皇贵妃朱砂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
这个……愚蠢的东西!
宋贤妃恨不能好好儿地赏这贾良嫒几记耳刮子,但念在她手里那些金银珠宝的份儿上,她就忍了这贾良嫒了。于是她唤宫女拿来笔墨,让贾良嫒写上她所陈述的事情。
那贾良嫒瞧着那支笔,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拿,宋贤妃恨得猛地一拍桌子,唬得那贾良嫒立刻抓起笔来,哆哆嗦嗦地写好了,按上手印和金印,那宋贤妃方才满意地拿起来看了。便站起身来,道:“戚公公,有劳你派人将这‘玉瑶殿’围禁起来,待太后娘娘懿旨到了再做定夺。”
戚公公连连点头,指挥着手下的太监们分散到“玉瑶殿”各处不提,那宋贤妃终于心满意足地将贾良嫒写的那张纸叠好塞进袖子,方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瞧向了贾良嫒。
“好妹妹,不是做姐姐的不疼你,可是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有内务府的人跟着,姐姐只能先让你认了。”
那贾良嫒点了点头,又兀自委屈地垂下泪来,可怜巴巴地道:“宋贤妃姐姐,你可一定要救我。我,我不想被打入冷宫。”
“你放心,本宫一定会救你。”尽管宋贤妃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救,但她却深知这贾良嫒到时候万一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可就完了。再者,这个贾良嫒不像是普通的宫人,到时候杀人灭口,一了百了,她可是礼部尚书贾井的女儿!这对父女一个比一个能贪,一个比一个滑头,那些私运宫绣之事少不得也有那贾井在里面作祟,如果这贾良嫒真出了甚么事,自己一样跑不了。唯今之计,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看一看庄太后那个老东西的意思了。
然而与宋贤妃所想的完全不一样,当她兴冲冲地拿着贾良嫒签字化押的证据跑到“慈宁殿”的时候,赫然发现皇上白泽也在那里。那宋贤妃准备的满肚子试探性的话语全部被憋在了肚子里,竟是一句都说不出了。
那皇上白泽只是拿过了那张由贾良嫒按了手印的纸来喜滋滋地看了又看,将宋贤妃赞扬数次,还亲切地与宋贤妃坐在一起聊了半晌。
那宋贤妃起先还满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