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心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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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绎笑道:“你觉得好便是好。”碧落一听,负着手站在字前面,说:“我看不来,我只认得第一排写着“白日从山书”,不晓得是什么意思?。”
邱绎一怔,认真地又看了看上面的字,问道:“你说它写了什么?”
碧落一怔,道:“白日从山书,难道不是么?”
旁边一个在看字画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邱绎憋红了脸摇了摇头。字画店老板从那边过来道:“这是王季凌的登鹳雀楼,是本城的名家吴智的作品,姑娘若中意,我可以算便宜些给你。”
碧落转身望着邱绎,邱绎站在一旁正想要解释。旁边那人却已经忍禁不住,一边捧着肚子一边强忍着笑:“这位姑娘,这诗是一个叫王季凌的人写的,第一行写的是“白日依山尽”,而不是什么“白日从山书”……”
“哦……”碧落掩住嘴,抬起头来却嫣然一笑,“我自幼读书少,学的字不多,因此认错了,诸位莫笑莫怪。”她坦坦荡荡,毫不萦怀,加之姿容俏丽,声音娇嫩,反倒有冰壶秋月之姿。旁边那人大感尴尬,朝碧落远远地拱了拱手致意。
邱绎微笑地看着她:“我记得你以前在嵚州,出口成章,识字比我还多,怎么现在反倒认得少了?”碧落做了个鬼脸,只笑道:“许是我是越学越回去了。”
邱绎叹笑着摇头,目光又转向另一边的铺子,问道:“那是什么地方?”碧落沿着他的目光看去,脸上涨得绯红,道:“你怎么这么不正经,尽看这些乌烟瘴气的地方?”
邱绎一愣:“这不是酒馆么?”
“这是昭南有名的花艳楼,”碧落将他拉到那酒馆的正门口,指着里面,“你自己瞧瞧,是什么地方?”说着,自己却扭转了头不看。
花艳楼外面古朴,瞧着只像个大酒馆,可里面却十分花哨。有不少客人坐着喝酒,人人旁边陪着一两位女子,穿红着绿,浓妆艳抹,嘴上还在和客人打情骂俏。碧落背着身,低声道:“你这下明白了?”
邱绎恍然大悟,又问:“他们门口的轿子比一般的轿子要大好多,是何缘故?”碧落不住地咳嗽,过了半晌才低声说:“我不晓得,听人说不是干好事情用的。”正巧有一顶轿子从外面回来,过了一会,里面出来一男一女,那女子云鬓松垮,男子衣衫有些不整,邱绎这才“哦”了一声,似有所悟。
碧落等了半晌,见邱绎还是不肯走,叫道:“邱绎,这里是烟……之地,你还看什么?我们走罢。”
邱绎皱着眉头,悄悄道:“我见到昨晚那人进去了。”
“哪个人?”碧落一怔。
邱绎瞧了瞧她,低声道:“就是你昨晚去瞧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来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碧落摇头不信。
“许是我看错了。”邱绎说着便要拉碧落离开。
“你眼神那么好,怎么会看错?”碧落心中存了疑,朝花艳楼内望了眼,“莫非……。”她一扯邱绎,就要朝里进去。邱绎拽住她,急问道:“你要做什么?”
“你跟我一起进去,”碧落低声道,“我要好好瞧清楚是不是他?”她说着,便用力扯着邱绎,拉着他进了花艳楼。
上来便是两个人,一人尖嘴猴腮,拦住问道:“你们干什么?”
“你们让开,”这两人痞气十足,碧落一时不知如何应付,说道,“我要叫里面的人出来。”
“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尖嘴猴腮嘿嘿笑道,“是叫姑娘们出来陪你这位哥哥?还是叫咱们弟兄们来好好陪你?”
“你们……”碧落顿时脸涨得通红,说不出话来,只好站在门口对着大厅里扫视,转身对邱绎道:“你可瞧见他了?”
“没有,没有……”邱绎只是点头,对尖嘴猴腮两人打哈哈,又扯着她道:“是我看错了,咱们快回去吧。”
碧落自己心里也打着算盘,一心要弄个水落石出。她见邱绎在同两人赔礼,便站到一旁放眼地在厅里寻找,还好厅里数来数去十来个男人,并无一个认识。她正想作罢,忽然见到一边的门帘一掀,出来一个穿着茜色袍子的男子,醉醺醺地趴在柱子上,笑道:“你们还不来扶本少爷?”
5 仗义风尘
更新时间2014117 13:31:03 字数:2030
一旁坐着的两个美艳女子,立刻笑盈盈地站起来,一左一右搀住了那个男子:“公子,我们两个哪一个比秋娘差?你为何总是要秋娘呢?”
“秋娘的好处,只有本公子知道,你们怎么能知道?”那男子嘻嘻笑着,扑到两个女子怀里,由着她们搀着他到了桌边。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转到一个女子的那一边,叫她就着抿过的地方再饮。那女子吃吃地笑,凑过去就嘬了一口,酒杯内外立刻留下了两道胭脂痕。
碧落看到眼前这一幕,伸出了手指着那男子,又怔怔地只是看着,动弹不得。邱绎见了她这样痴愣的样子,忙拿了两钿碎银,塞到了那两个门卫的手里,尖嘴猴腮和他同伴哼笑着走了开。碧落瞧了邱绎一眼,神情木然,半晌也说不出话来。邱绎以为碧落心中郁结难言,忙拉了她,低声道:“还是先回去吧?”
可没料到,碧落忽然抿了嘴低头偷偷一笑,再抬起头来,又换了一副失魂落魄的表情。
“顾铭胜!”碧落用力一甩手,叫着那男子的名字,指着他道,“你怎会在这里?”
那男子听到有人唤他,便抬起头来,见到是碧落,忙又低下头去。碧落冲到前面,瞧的真真切切,果然是顾铭胜本人。她一心要将事情闹大,随手就抓起桌上一个的杯子,砸到了那男子的头上。
顾铭胜闷哼一声,仍是抱着头,缩在一旁。两边的女子吓得尖叫着跑开了。两个门卫收了银子,厅内的客人倒像是见怪不怪,都只是哈哈大笑地瞧着这场闹剧。
碧落四处一瞥,信手将桌上的东西通通扫到了地上,又到了别桌,拎起一壶酒,浇到了顾铭胜的头上。
这酒从头灌下,流到了脖子上,再流进身体里,先凉后辣,滋味怎么能好受。顾铭胜用手一摸脸,蹭地站了起来,用手一推碧落,叫道:“你闹够了没有?”
碧落被他推开了两三步,差点跌坐在地上,幸亏邱绎跟在后面扶住了她。她没料到顾铭胜平日里见到倒是斯斯文文,今日竟然敢动起了手,与平日为人大相径庭,一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微忖道:“原来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顾铭胜火气上涌,转过身指着碧落道:“你这个泼妇……你这个刁蛮泼妇,真是气死我了……”
碧落听顾铭胜这样骂她,一怔:“你做错了事情,倒来骂我?”
“你还不是泼妇?”顾铭胜见两人反正也撕破了脸皮,干脆朝着周围拱一拱手,道:“各位,你们来评评理。一个女子,说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却一点斯文也没有。不读诗书不学女红,不习三从四德,不尊夫纲伦常,还能算是是好姑娘吗?”
楼内众人纷纷起哄道:“不算不算。”那个尖嘴猴腮更是仰头大笑,道:“我们这里的姑娘到比她还强一些,知道敬着客人。”
“正是。”顾铭胜一见众人捧场,又指着碧落数落道,“你爹也算饱读诗书,可你三字经念不下来,针线也不会穿,琴棋书画无一能动,一天到晚只知道在外撒野;我家豪门大户,怎么能娶你这样无才无德的女子?是我看在你爹好歹是一郡之首,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可你倒好,隔三差五爬到我家墙头,来偷偷查我,我也都忍了;我如今不过出来喝喝花酒,你便带了人对自己的未婚夫婿叫骂,你不是泼妇是什么?”
碧落被顾铭胜这样大声数落,脸色顿时一片阴沉,却一声也没回敬。只听到周围的人拍着桌子,大声地吹着口哨。邱绎心有不忍,劝道:“咱们回去叫世叔主持公道,不必在这里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
碧落目不转睛地望着顾铭胜,他见碧落不说话,便得意起来,不住地朝周围拱手。碧落扫视了一圈,才道:“顾二公子,我竟从来不知道,你心中是这样看我。”
她定定地瞧着地上的杯子碎片,朗声道:“我在你心中固然有这诸多缺点,可与我爹爹何干?你心里瞧不起我,又何必上门提亲?”说完,又拾起一个杯子,使劲朝着顾铭胜砸去,恰好砸在了他的左眼角,他“哎呦”一声,捂住了半边脸,叫道:“泼妇,贱妇……”
他骂的愈发难听,旁边有一位花艳楼的女子,容貌清秀,她本陪着客人饮酒,闻言不禁蹙了眉头,起身道:“顾二公子,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更何况这位小姐是你的未婚妻子,还请慎言。”
“你一个下三滥的欢场女子,还敢来指点本公子?”顾铭胜骂声一停,转而耻笑起这清秀女子来,“真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哈哈哈……”
他越骂越响,那女子面色煞白,泫然欲泣。碧落忙上前扶住这女子,这女子的客人,站起来叫道:“这这这这位位公子,着着着着实实实实过分……”他话不利索,半天说不了一句话,原来是个结巴。这样一来又被顾铭胜嘲笑,愈发难堪。
碧落忽然轻笑道:“不错,正是仗义每多屠狗辈,可侠女也从来出风尘。下三流之人,尚知义气两字。樊哙屠狗,正是凭着义气两字,终是做了大将军,红拂女也作了诰命夫人。可那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又是如何?”
她朝邱绎眼神一瞥,邱绎心领神会,笑道:“只怕这世上多有些负心的读书之人,读万卷书,却行无耻之事。所作所为,比屠狗之辈,卑鄙下贱不知多少倍。”
“正是。”碧落笑道,又高声对那女子道,“这位姐姐,你大人有大量,莫要同这样无耻下贱之人计较。”
“你……你……”顾铭胜又气又恼,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碧落斜睨着顾铭胜,笑道:“顾二公子,你这气量连风尘女子都不如,想必无耻也甚过屠狗之辈了罢?”
她呵呵一笑,留下顾铭胜一人呆立在花艳楼,转身便跑了出去,邱绎笑了笑,连忙追上了她。
6 授受不亲
更新时间2014118 13:30:56 字数:2004
碧落一路小跑,一直跑到了城南山脚的一条小溪边。她站在溪边,伸手抓起一把石子,砸到溪里。她只是怔怔地望着小溪里的倒影,不哭不笑也不叫,只是发愣。
“你若伤心,便大哭一场,何必这样憋着。”邱绎一直跟着她,原见她在花艳楼将顾铭胜嘲弄了一番,以为她心情无恙,可现在见她,又似生着闷气,忍不住劝道。
“我怎么会伤心?”碧落淡笑道,“如今晓得他这个样子,我求之不得。”
“我只是怪自己一时未想周全,被他句句含沙射影地指摘,怪上了我爹爹。”碧落叹气道,“爹爹又格外看重他,若让爹爹知道,岂不是伤心。”
邱绎这才松了口气。碧落忽然想起一事,转身问道:“你那日为何问我他穿什么衣服?你是看出了他这样龌磋,是不是?”
“我看他儒衫穿得随便,下面还有一件绸衫,颜色鲜艳,分明是晓得是你在外面偷瞧他,才随便做了样子给你看。只怕你一走,他就脱了儒衫出去了。我本想提醒你,可是……”邱绎和声道,“我听你说他这个人性子迂腐,只当你晓得自己的未婚夫婿,便也未多事。”
“你若昨日告诉我,我今日有了准备,也不必仓惶应战。”碧落轻笑了几声,又叹道,“只怪我从未有江湖经验,竟被他骗了那么久。亏我还自作聪明,常常去查探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原来他一清二楚。”
“我幼时爹爹到处奔走,不曾好好教我识字;我不喜欢针线,也懒得学那些琴棋书画。这些小事情,我自己都未放在心上,凭他顾铭胜,也配来数落我?”碧落坐到了溪边,自言自语,过了许久她又道,“我也从未觉得,须得学会这些,才算是一个好女子么?邱绎,你说是么?”
她笑盈盈地望着邱绎,邱绎微笑道:“你聪明伶俐,仗义执言,豪气干云,在我心里是个十足的好姑娘。”
碧落瞥了他一眼,眉眼俱笑:“你少来恭维我。”
“我说的是实话。”邱绎蹲到她身边,轻声道:“你忘了你小时候住在我家,我爹爹嫌我读书不用功,用戒尺打我,你仗义替我挡了好几下。”
“是么?”碧落疑惑着抬起头,“我那么英勇么?可我怎么都记不起来?”
“你真的忘了么?”邱绎苦笑道,“那时你还同我和爹爹说了一大通话,你也都忘了么?”
“我不记得了。”碧落喃喃说道,“我到底说了什么?”
“我也都忘了……”邱绎微笑道,“我只记得你十分勇猛,扑到我身上,替我挡了我爹爹的戒尺,救了我的小命。”
碧落“噗嗤”一笑:“原来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正是。”邱绎笑着朝她做了一个揖,“救命大恩,没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