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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将军的前妻-第67部分

小说: 将军的前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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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作为一个女子,转变太快了么?”煌灼淡淡道来,不无自嘲与探究,“我冷淡公主又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往日她怎不训斥于我,今天莫名其妙地一番疾言厉色,我倒是被她骂懵了。”

“量变引起质变,她可能因为茼茼,对你积怨已久,又逢你推托不出席晚宴的事,一下子就爆发了。我看你就是少人骂。”夜并不起疑。

“是吗?”煌灼的薄唇上勾起一抹嘲讽。

煌灼的性子本就与夜相反,夜对越是喜欢的女子,越是会脾气暴戾,动不动就气得公主火冒三丈,对不喜欢的女子,反倒格外的温柔;而煌灼的温柔全给了无衣,面对其他的女子,素来冷酷淡漠,是而对皇后的行径格外留了些心。

......

而此刻走出勤政殿的皇后顿了步,妆容雅致的面容上抿开了一丝死气的笑,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问身后的贴身宫人,“都安排好了吗?”

身后的宫人点了点头。

......

收回看着皇后离去的方向的复杂目光,煌灼想起了什么,说道:“那个,既然公主当初嫁我,不是因为对我有情谊,那我也不觉得负担了。过些日子便回趟将军府,和她解除婚约。你要和她怎么着,也便随意,免得旁人看笑话。”

早该想到公主对自己了无情意的,这半年来,她都安静地待在将军府,并未因自己对她不理不睬而丧气,更未对自己死缠烂打过。

夜没有反驳,只是略有担心地问:“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煌灼道:“得不到她,你甘心么?现在她即使是我名义上的妻子,你不也没停止过将她揽回身边的行径么?”手搭上夜的肩,慎重地道:“既然她注定、迟早是你的,为何你不早些行使作为她的男人的权利?”

夜想了想,没有再说什么。确实,拖的够久了,以前还没察觉,自从经过了在京外找寻她三月的时光,他发觉他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该是出手的时候了。

......

为齐国使臣践行的虽然是晚宴,然而自那日清晨起,夜和煌灼便一路陪着齐国使臣。午后在回春宫换衣时,夜将自己的一袭便服掷给煌灼,煌灼接过。脱了外袍,正要穿上夜拿给他的衣服时,夜已惊异地问道:“这是什么?”

煌灼看去,夜的手里赫然拿着一个荷包,正是在齐国江北,无衣绣给他的。刚刚换衣服,那荷包不知怎么地,从怀里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夜已是大笑道:“这么差的绣工,也好意思带在身上。”看煌灼脸色不对,夜了然眯眼,“别告诉我,是出自你那无衣之手?”

一向好脾气的煌灼恶狠狠地从夜的手里夺过荷包,示警地看过夜一眼。

正要再度将荷包放回怀中,荷包里一截丝线掉了出来,夜本是促狭心起,去扯那丝线,没料,丝线到手后,线下的一块玉坠映入眼帘,突然就刺伤了夜的眼。

那玉坠正是无衣送于自己的,不但对自己的意义重大,对无衣而言,更是意义重大。见夜将玉坠扯了过来,煌灼愈加愤懑。正欲与夜大打出手,却见夜的脸色,在看到那玉坠起,就蓦地僵滞了下来。也没多起疑,不过见夜神情异常,煌灼也打消了迁怒夜的意思。

“哪来的?”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可是,声音还是带着哑涩和颤抖。

煌灼未语,只将玉坠取回,复又放进了荷包,收了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这话,煌灼已经出了回春宫。

夜一人站在偌大的寝宫里,突然就站立不稳,趔趄了一步扶住了宫墙,感觉身体重的自己再也负荷不起。

那块玉坠,那块玉坠他见过的。婉妃临终的那晚,他和皇后从久候着的殿外回去,她的手里,就握着那块玉坠。那块玉坠,婉妃临终前,留给她的......

现在,竟然在煌灼的手里,被煌灼,收在那无衣修给他的荷包里,放在贴身处。那样独一无二的玉坠,世间绝对不会再有第二块相同的......

无衣......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几乎是同时,那晚的其他景象历历在目,除了那玉坠,那方手绢上绣着的《诗经·秦风》中的《无衣》的字迹......

无衣,玉坠,她说她喜欢的人是齐国的魏国公,她去了齐国几月u,那几月,煌灼也正好在齐国,正好,嫁接那齐国魏国公的身份......无数缤纷的碎片突然跳窜在夜的脑海里,如锤一样一下下地敲打着他的脑海。

不,不,那个人,一定不可能是煌灼,一定不是,一定不是,不是!

其实现在想起来那许多的巧合并不是无迹可寻,只是,夜从来没有去多想过什么,去怀疑过什么。和煌灼那样的关系呀。

“嘭!”颤抖的手无意识地打翻了桌案上的茶几,“来人!”他沉沉地,颤抖地下令。

话音刚落,李展翼已经作揖于面前,夜看着李展翼,突然暴喝道:“朕叫你半月后将齐国的魏国公带到朕的面前,半个月过去了,人呢!”

“皇上恕罪!”

“去,无论用什么方法,尽快地,将齐国魏国公带到朕的面前,快去!!”

“是!”

夜滑坐在寝宫的地板上,在她亲口说出她喜欢的人是齐国魏国公的时候,他是多么地震怒。现在他才知道,那时候的震怒,比不上此刻的万分之一。他突然希望她爱着的那个人,真的是那个单纯的齐国魏国公,也不要是煌灼。不要!

即使再爱她,再不能没有她,叫他,又怎样去与煌灼争一个女人。不是别人,是煌灼啊!!!

况且,那个人真的是煌灼的话,她和煌灼,又该是怎样的蝶鹤情深?他知道的,她是那么地爱着那个魏国公;而那个魏国公,与他手足情深的煌灼,亦是多么地看着无衣,爱着她。他们根本一直就是两情相悦。根本一直就是!

这样的两情相依,叫他又怎样去将他们两两拆散?怎么能下的了手?

半年前,他甫回大周,边关的军营里始知煌灼有心上人时,煌灼笑:我对仕途没有什么志趣,只想带着她隐居山水田园。

本不愿插手夺嫡之事,只因为他对煌灼带着她辞官归隐的一个允诺,煌灼卷入是非,助他夺嫡。

对煌灼逼婚时,那般在朝堂上和他大吵大闹,矢志抗婚的煌灼,他不过握了煌灼的一小点把柄,担心她的安慰,煌灼已然应允婚事。

与她大婚之时,身着喜服的煌灼,因为娶的不是另一个身份的她,那样大婚的日子,煌灼的落拓和颓唐。

此番从齐国回来后,因为与她相逢,煌灼每日那么温润,比起以往更加的谈笑自若,被他取笑,被他每日奴役着批阅奏章也无所怨言。每每提及她时,煌灼唇边抿着的笑意。

......

而她,离开煌灼,他在江南水域遇上她后,每日在甲板上坐着垂钓,看着大江彼端的煌灼,傻傻的,神思不属,嘴角抿一缕飘渺的笑。

他克制不住,嫉妒过头地强吻她,她的泪水,她的气愤。

面对他的情意,她的压抑与负担。

她说她喜欢上别人了,在遇上他之前,四年前,就喜欢上别人了。本来以为再见不着那个人,可是在齐国,她又遇到了那个人。

她说,他要是敢伤害魏国公,她绝不会放过他。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那样的生死相随......

......

......

像是最不可能,却又很现实的方木,拼凑成了一个残酷而又血淋淋的拼图。一点一滴地拼凑着煌灼与她的爱情,他们在拼图里卿卿我我,把他一个人,遗忘在了拼图外。

再分不清悲苦嫉恨,能嫉恨别人,怎能,那样去嫉恨煌灼?

不,那个人不会是煌灼。他喃喃自语,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自语什么。他艰难地从地板上支撑着站起,摇摇晃晃地走出寝宫。

不是,绝对不是,他继续说服自己。煌灼手中的玉坠,只是那个无衣恰巧也与她有一块相同的罢了。一定,只是这样。只是一块相同的玉坠而已。

......

他不知道他自己是怎样走出回春宫的,只是感觉,从回春宫的寝宫走往宴席的那段路,步步维艰。不远的路程,他竟然走了整整一下午。

到那宴席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不早了。西边的晚宴,那样柔和的霞光,也刺的他的眼睛灼痛不已,脑子里更是一片混沌,全然不能思考任何问题。

路途中宫人几次询问他可要乘坐龙辇,他也浑然未闻。

站在为齐国使臣践行的朝鹤楼外,驻了步。紧紧地闭着眼,痛苦不堪。心口突然疼起来,便有些支撑不住。恰在此时煌灼找了他来,扶住他,蹙眉问道:“夜,你怎么了?”

煌灼熟悉的声音将他从意想和痛苦中拉扯了回来,于是他没再继续陷在臆测中不能自拔,眼前又逐渐清晰起来,看到了‘朝鹤楼’三字,他便记起今晚还有晚宴要与齐国使臣践行。三年不战求和是好事,他这个大周的帝王,该去尽东道主之宜才是,怎能,怎能如此不顾大局?

“夜,要是身体不舒服,我代你去向齐国使臣以表情谊便是。”煌灼本是不善于劝慰人的人,记得小时候他难过了,煌灼在一边,也只是说,夜,你不要难过;他因为龙景帝的疏远而生气,煌灼也只是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看着他,说,夜,你不要生气。

其实在齐国的时候,煌灼每每惹无衣生气了,不是不想去赔礼道歉,只是,那样感情含蓄内敛的煌灼,一切的言语与情意都在心里。每每也只是一句,无衣不要生气。

夜的母亲早逝,虽然与父亲关系淡漠,到底还是有个父亲的。可是煌灼,魏父魏母在煌灼幼年时,就相继离世。同样是缺少亲人关爱的孤儿,残缺父母之爱的二十多年的成长,煌灼虽然秉性健康,到底,感情上是有些不善言辞与含蓄的。

“我没事!”夜突然愤愤地推开了煌灼的手。

煌灼一僵。

该死的,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夜闭了闭眼,自己怎能,迁怒于煌灼。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着面前的煌灼,“对不起,我,刚才心里有些不舒服。”

煌灼便一笑,如同夜小时候在他面前闹脾气一样的包容。不着痕迹地扶了把夜的手时,内力已经源源不断地输入夜的体内。

煌灼看着夜,夜夜看着煌灼。煌灼的黑眸那样清澈纯净,温润不带一丝杂质。夜在心里苦笑,刚才,他是多么卑鄙啊。在煌灼的面前,多么卑鄙啊。即使煌灼真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他也不该如此对待煌灼的。更何况,煌灼与她本就两情相悦,煌灼与她本就是明媒嫁娶的夫妻。

不过一扶手,短短时间地以内力襄助,不知是因为煌灼那温润的目光给了他力量,还是煌灼输进他身体里的内力给了他力量。夜,重又恢复精神了。

恰巧这时皇后面带温雅笑容地走了过来,“皇上,龙将军,开宴了。”

煌灼与夜方才收回看着彼此的目光,各自低头一笑,入了朝鹤楼。

席间觥踌交错,歌舞升平。齐国使臣鬼话连篇地对大周说着祝颂的酒词,‘五谷丰登’‘风调雨顺’‘龙轩大吉’地朝贺着。夜一一搭理,煌灼与皇后亦都各持礼道。

究竟齐国使臣都祝颂了些什么,自己又搭理了什么,夜全然没有印象,只是机械地以帝王身份主持大局。好在,到底没有像之前始知煌灼与公主的情意的那时,那般的心痛不堪。不能太心痛,以免给煌灼压力,让煌灼心里过意不去。况且,此时也不是只顾儿女情长的时候。

宴会进行了片刻的时候,皇后突然似记起了什么,对夜禀报道:“瞧臣妾这记性,倒是把其他的事给忘了,茼茼的宫人刚来禀报,八王爷齐宕恰巧身体不舒服,茼茼去睿清王府照顾齐宕,本应允皇上她今晚会出席晚宴的,到底临发事故,茼茼来不了了。”

乍闻她的名字,他的心里像被针刺了一下。却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平淡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煌灼手握酒樽,蹙着眉,担忧地看了一眼夜。夜笑了笑,低声,“我没事。”

皇后这时又歉意地看着煌灼,笑道:“本宫三日前话说重了,龙将军别介意才是。”

煌灼微微一抿唇,“怎会见怪?”

皇后似觉煌灼有些冷淡,微有些尴尬,随即周旋道:“本宫本是因知道表妹会出席宴席,方才想,公主在此,驸马缺席,一心为表妹着想,怕旁人对表妹说什么不好听的话。遂才极力要求龙将军务必莅临的。那日言辞过急,是本宫的不是。今日将军倒是出席宴席了,表妹又没到,更是本宫的不是了。”

煌灼似觉皇后的话说的很有意思,一哂,右手微抬,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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