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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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带上你。刚刚四叔说你和茼茼可能会打起来,我还不信。到了这里才感叹四叔果然是神人。”
龙天羽唏嘘道:“四叔不理朝政,不问世事。心中镜明的他,看问题看的比常人都透彻啊!”
龙御夜不自在地一笑,“是我多心了。”
“本来就是!”我没好气地道。
“剑拔弩张的时刻,防人之心不可无。大哥不必自责,多心是对的。换作我在大哥的立场上,也会多想一下,四叔知道我的行踪,是益是害呢?毕竟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多一个人知道大哥的行踪,对大哥而言,就多一分危险。”龙天羽安抚龙御夜的内疚时,还不忘数落我几句。
龙御夜勉强笑道:“三弟以往损人自娱的性子完全不在了,现在是越发地心思细微,贴人如己了。”
该死的龙御夜,他明知龙天羽性情大变的缘故是因为称心和如意的事,他还提及过往,揭龙天羽的伤疤。我气得揣了他一脚。他自知说错了话,竟也没攻击我,硬生生地受了我一脚。只是看我的眼神越发的愤恼。
“不碍事。”龙天羽的忧伤一闪而过,笑了笑。许久,见我和龙御夜都有些不自在,他方岔开话题,问道:“大哥这些年在外,可还好?”
龙御夜恩了声,言道:“生活自然比不得往常在宫中那般的滋润,过惯了众婢服侍的生活,突然自力更生,一开始确实不大习惯。”
“有时候半夜醒来,想寻口茶水,叫仆人叫了半天没人应,才知道,自己离了周国皇宫,独卧异地。”他苦笑,“两三个月后,硬是磨去了以往那娇贵的东宫性子。做过捕快,做过侍卫,做过富商,甚至是帝师,还考过新科状元。辗转于齐国、燕国、赵国作过官。其他的什么没学到,倒学了一身生存的法则。以后要再丢开一切自谋生路,我也不会被饿死了。”
廖廖的几句话,他苦笑道来,其中的辛酸怕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龙天羽打趣道:“你曾供职过的那些人,若他们当时就知道你是周国的太子,是周国未来的帝王的话,不知会诚惶诚恐成什么样。”
确实,周国,是几国中的泱泱大国。
龙御夜只是笑了笑。
他确实很爱笑。
龙天羽一叹,“虽学会了生存之道,不过,你再没机会抛开现下的一切了。你会是我们大周国的皇帝,一生享不尽的富贵与荣华。”
“我从没后悔过七年前舍弃权贵的重新开始。那些生存之道虽然再用不上,却是一生受益无穷的宝贝。静夜思时,也发人深省。同样的定义,用于日后的皇权权衡与天子谋略,一样地凑效。只是……”龙御夜的眉敛了敛,“七年后再回大周,见到的却是父皇最后的一面。这……怕是我一辈子的梦靥,心中永远放不下的沉痛……”
龙天羽微笑,“你别多想了,父皇临终前能见到你最后一面,已是他最欣慰的事了。他没有含憾而去,虽驾崩却瞑目。也算是幸事一件了。他留给了我们大周的锦绣山河,我们要做的,只是好好地经营这大好的河山,让父皇在九泉之下含笑。”
“所以——”龙天羽继续说道:“好好地正确地走每一步路,什么是你目前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你切要计较利益与得失。望放眼长远,顾全大局,勿要逞一时之气。”
龙御夜牵唇一笑。
龙天羽方才松了心,亦是笑道:“放心吧,父皇的丧事,我们都会尽心尽力地办好。你只需保全好你自己,时机一到,便是剑锋出鞘的时候。茼茼这里,是整座皇宫目前最安全的地方,委屈大哥了。”
龙御夜虽没有应承什么,却也没有反驳龙天羽的话,之前的义愤填膺,也消淡了下来。
龙天羽是个不错的说客,我自叹弗如。
四叔叔看人很准。
……
…………
龙景的最后一年,在父皇龙景帝驾崩的那个夜晚,如同我明白了人的生死都有定数一样,大周的下一任皇帝龙轩帝……龙御夜,更是参透了天子的权术与谋略,隐忍更上了可怕的境界。
许多年后,当煌灼带着我走遍了大江南北,去了一望无际的沙漠,再览尽了草原上的每一片绿洲,回到大周的皇宫时;当我抱着那只猫,一步步地走向含笑凝睇的龙轩帝时;当我在四叔叔的身下宛转承欢时;当燕国的帝王带领百万大军攻入大周的京城,只为了抢夺一个女人时;当夜半人酣,凝望搂我在怀的那绝美邪魅的容颜时……
煌灼、煌灼,你又在哪里?
夜夜床塌缠绵,衾被下龙凤呈祥鸳鸯颠,散发汗湿时……
我叫的,又是谁的名字?
倘若,今昔的龙御夜没能在龙天羽的劝勉下隐忍下来,那么,我以后的人生是不是就不会有那无数的变故了呢?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24 心意
龙天羽劝勉了龙御夜之后,告辞而去。父皇驾崩,如同其他的皇子们一样,他要赶去守灵。
听他说母亲的寝宫里此时已是哀号声一片,早被册封为亲王的众位皇子,闻讯而来的诸位大臣,各宫娘娘们……拜倒一地。
母亲和齐宕除了父皇的宠爱外,一无所有。彼时父皇离世,他们……
我甚至顾不得身体一向孱弱的母亲能不能接受父皇离世的事实,顾不得一向宽容隐忍的母亲在失去父皇的龙宠后,能不能应付各宫娘娘们的冷言讥诮;顾不得年幼的弟弟失怙后的哭声……
此时,我只能一心一意地守护住龙御夜,守护住大周国未来的天子。
在时机未能成熟之前,我必须为龙御夜做这一切的掩护。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在这处处都是贵妃与右相的心腹的皇宫里,小心地藏住一个男子。
幸好,我并不是孤立无援的。在我的背后,还有龙天羽和四叔叔的暗中帮助。
龙天羽,这个一向待我好的哥哥。在经历过称心和如意的事之后,怕是悲天悯人。不忍见我、母亲和齐宕弱母与姐弟的孤苦生活。在他的亲人中,我们毫无疑问是弱者。是而,他没去襄助其他的任何一位皇子夺嫡,反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甚至,他如今抛弃中立的立场,来给龙御夜雪中送炭,怕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吧。
那么,四叔叔呢?四叔叔他对我们的帮助,又是因为什么?
犹记得八岁那年大雪纷飞的寒冬,白雪皑皑中,躺在雪地上的那个冷漠的男人;犹记得他的淡漠和与世无争,仿佛天塌下来,也事不关己的淡然。出世,不愿入世搅入世俗的凡尘。是一种冷淡万物的生存,从另一种角度说,却更可见他骨子里的冷血。清泠泠的这样的他,实在是让我印象深刻,刻骨铭心。
这样的他,又为何涉足尘世,因为我而搅入这场夺嫡之争呢?
为了什么?
从七年前,八岁女童与冷竣亲王于雪地上的萍水相逢,七年来,四叔叔之于我,亦师亦父。柔弱与温婉,女红与贤德……那些,是四叔叔一个男人不会懂得的。然而,只要是他擅长的,是他知道的,是他熟稔的,那些所有的知识,上到天文,下到地理。他都一一地教会了我。
他并非是强制我学什么,也从不对我有什么苛刻的要求。我学与不学,他都毫不在乎,不过信手将他的才智传授给我这个是徒弟又非徒弟的侄女。或者,是他太清淡太懒。从来懒得问我一句什么。更懒得提一句要求。
七年来,他从没对我和颜悦色过。与我的交谈,屈指可数。但凡我想要找他,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在某个角落出现在我的面前。宫宴上的偶尔相遇,皇室成员偶尔的聚会,我与他都在时,不经意间交会眼神,他的眼神也始终那样的冷淡,冷冷瞥我一眼,又撤开了。甚至于,有几次夜半惊醒,听到某处宫殿里传来清冷的埙声,因为知道那个夜半吹埙的人是他,而潜意识里想到他时,我也弄不清,这个我相识了七年的男子,他的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弄不清,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这个处处事不关己,却又似乎无处不在的男人,或许这七年来,有他在身边已经成为了习惯。我竟理所当然地认同了他的襄助来。亦或者,由不得我不认同。就像七年前他第一次见我,让我给他弄一坛酒来的颐指气使。我根本无从拒绝。拒绝了也没用。他是那样的冷厉与专制。
更何况,我如今为了龙御夜,而令自己身陷囹圄,根本就没有拒绝任何人的权利。
四叔叔与任何人之间,似乎都隔着一道天然的屏障,天然的隔膜。那样遥远而不可接近。我一直在心中隐隐地觉得,他虽然待我与常人毫无不同,一样的冷冽和淡漠,却必然在他的心中,我一定是例外的,是特殊的。
因此而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襄助。
很多年后才知道,我错了。根本就想错了。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作交易。无故地受赠,你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有一位很富有的商人,很爱很爱自己的亡妻留下的独女。女儿要什么,这位商人总是想方设法替她办到。花费了三分之一的财富,将银子织成的衣服捧到女儿的面前。女儿高兴地给了他一个吻;又花费了三分之一的财富,将金子做成的衣服捧到女儿的面前。女儿又给了他一个吻;最后,万金散尽,只为了将女儿想要的钻石做成的衣服捧到女儿的手中。女儿再次吻了商人;女儿不知餍足,要传说中的能实现所有愿望的魔枝。只要商人将魔枝取到了,她依然会给商人一个吻。于是商人千里跋涉,去了荒芜人烟的山顶与巫师做交易。商人得到了魔枝,却签下了被巫师夺去自己性命的契约。最后,商人将魔枝给了女儿。女儿依言吻了商人,商人得到了这个吻,商人自己却死了。
在我八岁那年,四叔叔就给我讲过了这个童话故事啊!
那时候我的想法是多么可笑和稚拙啊!为何从没想过,他对我的心呢?
像那商人得到魔枝一样,这世上的任何得益,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不同的是,四叔叔要我付出的代价,并不是性命。
——愿得一人心,百首不相离。
那一年如昔的大雪纷飞,四叔叔在那干净而皎洁的雪地上吻我的唇,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一时我才知道,这么个冷若冰霜的人,他的唇竟然是热的。吐着温热的气息,在雪花纷飞的大雪中与我唇舌交缠。
他呵护似地吻我,抬眼时,往日月华般寒冷的眸子,亮若星辰。
那一刻,他弯唇闭眼,笑容莲花般地绽开。那是我若干年来第一次看到他的笑容。三十年不笑,不笑则已,一笑却惊人呐。
那样地摄魂夺魄。
第一卷 相思青萝 025 同寝
“在想什么?”
还沉湎于思索四叔叔襄助我,是为了什么时,身边的男子皱眉问道。
被他吓了一大跳,方才回过了神,惊魂甫定地数落:“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刚才明明坐在火盆那里的。因为龙天羽离开了,我不想离的他那么近,忍着寒冷,倚着宫墙,坐在寝宫冰冷的地板上。而此刻,他竟然挨着我,坐在我旁边的。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无声无息,敞着胸前的衣袍,像只妖艳的鬼一样。
“那里太热。”他看着那火光熊熊燃烧的火盆,又扯了扯寝衣。我这才注意到,他的外袍,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褪去了。我刚要被他惊的一咋,他已嘲讽地道:“你以为我要干什么,热了脱衣,最正常不过的事。”
“你……”没料他还有理了,我被气的语无伦次,“你脱衣……不会避讳点么?”
“哼!”他冷笑一声,“除了你这内寝,我还有哪里可以去?也不知先前是谁持剑相向,要留下我与她同寝的?”
“我那是因为……”被他堵的说不出话来,刚要辩驳,却想到了让我休克的事:他刚刚说的没错,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他必须夜夜与我同寝。换句话说,是我要金屋藏‘娇’,用我的闺房来掩人耳目,护住他。
我的脑袋‘轰’地一下炸开,微张了嘴,满眼惊恐又羞恼地看着面前的男子。适才还好冷,此时却犹如火烧火燎,脸灼烫的火炉一般。
他心里纠结着父皇离世后的沉痛,本是冷然地讥笑我的。见我被他的话大大地打击到了,他的神情一滞后,蓦然勾唇一笑,笑容肆意张扬。我看着他,越发地无语,胸口被什么堵的闷的慌。我这郁闷的神情看在他的眼里不是更令他赏心悦目么?他的笑容却在又瞥了我一眼的时候,缓缓凝固。懒懒地一舒气,兴意阑珊地淡了笑容。
他靠在宫墙上,眸子半眯着,似无焦点,却又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然而他懒散地舒展着的剑眉下,那漆亮的瞳孔却似乎沾染了一片茫然。那似雾蔼沉沉的茫然中,他始终安静而淡淡的,如同朝阳升起,不慌不忙地用朝霞穿透雾蔼,自己找寻光明。
竟是一派祥和。
“你听——”颇为沙哑的嗓音轻启,似乎是话说重了会吵着什么似的那般呵护与小心翼翼。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