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前妻-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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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之下。皇后是什么样子的人,你虽还没有足够的了解,也该有所顿悟了。她本是长公主,皇后奈何不了她;可一旦做了贵妃或者什么妃成了你名义上的女人,就是后宫的一员,什么都在皇后的约束之下。被人压制和管束的生活,她过的必不开心。”
这道理一讲就明白,夜之前虽没想到,煌灼一提点,夜已经明了。夜看着煌灼,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煌灼考虑的比他周全。煌灼,该是真正地爱着她吧。
没理由地,他答应了煌灼,不强加给她任何嫔妃的封号。无论是从与煌灼的情谊出发,还是从内心里为她考虑,夜都没理由不答应。
注意,是强加。夜私心里,自然是希望她做他名副其实的女人的。后宫险恶又如何,他一个帝王,还保护不了她么。他诓骗利诱让她同意做贵妃,只要不强 ,便不算违背与煌灼的约定。
但是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就在打着不做他妃子的主意。她和煌灼,即使不相交集,也能把问题想到一起。他们根本就是心有灵犀!
她明知道他不会废后,她一说她想做皇后,夜已经猜到了她打的什么主意。果不其然!
甫听到她想要为后的话,与其说他怔愣了片刻,不如说,他在艳羡和嫉恨她与煌灼这对心有灵犀的璧人。
那一刻,连他也不得不感叹,她和煌灼两个人本就是天作之合。
只可惜这对神仙眷侣连老天都嫉妒了。慕容殇,慕容晴,皇后,甚至还有他,他们这么多人怀着不同的目的,从煌灼被设计玷污她起,与慕容晴的纠缠不清,高粲之死,丧子之痛,燕国和亲………。。。他们这么多人联合起来,一次又一次地拆散着他们,他们不劳燕分飞都不可能。
终于,她和煌灼被拆散了。那样相爱的两个人都被拆散了。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也在这个拆散她和煌灼的过程中扮演着一个角色,她会有怎样的愤怒?
他不敢去想。
虽然,他本不是大女干大恶之人,更何况她和煌灼一个是他的爱人,一个是他的手足?他真的没怎么作恶,不过旁观者清,综观了整个过程,知道煌灼一系列地被设计、诬陷和误会,他对她隐瞒了实情而已。
他做的最坏的一件事,也不过下令毒害了她和煌灼的孩子。那也不过是他一念之错。真的,在他气恨之时下那命令的那一刻,他真的以为那毒药有解药。事后他立即就去找了皇后。他也悔不当初。
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那么真实。这一晚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她已经顺从了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能玩着心机不想要做他的妃子,看来她是真的不想做。不想做他妃子就不做罢,也没什么。真实地拥有已够他感恩戴德,还虚求名份身份那些虚空之物做什么。
他安于现实。
第二卷 帝心悠悠 085 求医
连我自己也解释不清楚我和龙御夜是怎样的一种关系,嗯,没有名分的夫妻吧。我依旧住在落霞殿里,他却夜夜不回他的回春宫,亦不翻那些后妃的牌子,无事不踏进后宫一步了。
后妃们对此却并无微词,因为我没什么嫔妃的名份,她们待我一如既往。
只是我和龙御夜的事,大家心照不宣。也从不把这当作敏感话题。六宫女人同享一个帝王,帝王向来滥/情,后妃们自是习惯这样的状况。后妃们开始陆续地来我的宫里拜访,不管在我的宫里还是和龙御夜逛到皇宫的哪处,我们这两个当事人都不回避我们的肌肤之亲,旁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龙御夜以往算是一位勤勉政事的帝王,当政一年来,早朝鲜少废缺,政务也从未曾懈怠。而自真正地宠幸我以后,他出现在早朝上已是半个月后。还是我在那日清晨将他揣下床的。自那以后,每每清晨的黎明时分,便养成了揣他下床的习惯。
于是每每他下朝后,直接就回落霞殿拖我起床。说我每天猪一样睡到日上三杆。劈头一个抱枕狠狠地掷向他,还好意思说,夜夜索取无度,也不怕精/尽/人亡。
亲自侍候我起床后,再多的睡意也被他折腾跑了。睡够了,精/力非常之充沛。他什么事都不做,完全一个富贵闲人,每天拉着我这走那逛的。宫中有我们在的地方便笑闹不断。或者扮成平民百姓,大早上的出宫,便披星戴月地回来。
这样近两个月后,我不得不担心了。怎么忘了,他是帝王呢,每天仅仅上早朝的那会功夫,哪料理的完国政?这两个月,我从没见他在勤政殿待过。那天跑去勤政殿一看,奏折都快堆成几座山了。
被我逼的无奈,他让宫人把奏折一本本摊开。他取了万忠早早蘸好墨的湘管,在一本本的奏折末尾龙飞凤舞地写着。
准奏准奏准奏准奏准奏…………。
我看过去,全是这两个字。
他皱着眉,似乎觉得写字既消磨时间又累人,扔了笑,直接取了玉玺来。我讶然地看着他将玉玺丢给万忠,“自己处理。”撂下这话,便扯了我离开。似乎多在勤政殿待一刻都受不了。
我回头,见万忠苦着一张脸,拿了玉玺在一本本奏折上印着。
“龙御夜,你这样下去不行。”
“我像不像昏君?”
他还有脸问。
见我气结,他忙道:“可我是位好丈夫。”
我哑然地同时,脸上也飞起了不自然的红晕。心悸的同时,想起前日刚收到的,慕容晴大婚的那张请柬,曾如他一样待我的另一男子温雅清俊的容颜浮现在眼前,心里瞬间针扎一样地刺痛着。
我晃了晃脑,努力摆脱脑海里那个人的身影。
“不是吗?”见我晃脑,他从我背后抱住我,如此问。
怕他起疑,我牵强地笑了笑,“是。”
“那你摇头做什么?”
“呃…………”想了想,“我是觉得你这样荒废朝政不对。”
他收紧了手臂,更紧地将我箍在怀中。“我们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好不好?”
“…………”我几乎本能地,条件反射地就要答应,一个嗯字还没出口,终于慢半拍地消化了他的那句话,侧过头问他,“你说什么?”
一定是听错了。
他的下颚在我的头顶摩挲着,“以前是太子的时候,千方百计地想要坐到这个位置,可是做帝王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想要的。我即位的头晚你就出宫去四叔的王府借宿了,我不知道。那天我和臣子议政议到半夜,然后在宫里到处找你。”
“那时候我就想,我人生的两个愿望无非就是做帝王和你,我已经是帝王了,再娶了你,我这一生就没有任何的遗憾了。天下最幸福的男人无过于我。那时候你还不知道煌灼就是子郁,你却宁愿嫁给煌灼也不愿留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厉害。我最终想,你嫁就嫁吧,你心里还没有别人就好。可我答应你的那一刻我就后悔了,煌灼是那么耀眼,是女人就不可能不喜欢他的。果不其然。”
“那天煌灼在大街上为你放焰火,你吻他,用衣袖为他试额上的雨水…………那一刻,我才醒悟到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他压低声音:“我们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好不好?”
“好。”我几乎不假思索的答应。
我并不担心龙御夜会丢弃他的大周,他过一段平凡人的生活,日久而腻,自然地会收了心做他的帝王。
反正,他在宫里也不理朝政。还不如暂时丢开一切出去游山玩水呢。
于是,翌日我和龙御夜已经出现在开封府的水域。随行的只有万忠和连翘。李展翼甚至都被我私下留在了宫中坐镇。龙御夜一走,宫中什么事都是表姐做主。虽然还未取得任何的表姐陷害我的证据,我已经不放心表姐。
知道龙御夜微服离京,甚至没带一兵一卒暗中护卫后,我倒真是有点为他担心了。他见我为他忧心自然是悦然的,却拥紧我说道:“有我保护你。以后,都让我保护你。”
并没有搞排场铺张奢华,只是一艘普通的商船,由着水域顺流而下倒也行的快。不日到达江南后,本打算在江南好好观光旅游的,却见到处是官兵。好在并无人识得我们。饶是如此,行动上处处也谨慎了些。
龙御夜握了握我的手,笑问我,“你猜江南怎么防守的这么严密?”
天气已经有些冷了,我将手伸进他的袖子里,“不会是高崇的人吧。”
龙御夜径自道:“高崇与我有契约在先,三年不战。齐国的势力都已经深入了大周,何况燕国呢。”
“都是你这两三个月荒废朝政惹的祸!”本想数落他一番的,见他目光清明理智,分明没有半点昏君之象,谈吐更显思维清晰,心里了然了几分。“还说想和我过平凡人的生活,这番离京你竟是别有目的。”
龙御夜笑道:“上次在漳州的时候,龙天浚的叛国乱党确实是有,不过那些却是见龙天浚反我的心已经不坚定,自作主张的。算起来并不是龙天浚的错。那时李制不是禀报,除了那些乱党外,漳州作乱的,另有两批人么。一批人马我已断出是燕国的,另一批,却迷惑的很。”
“燕国不可能派出两批人马,齐国也不可能自毁契约。赵国根本是缩头乌龟。你怀疑,是我大周的乱党臣子里通外国?”
龙御夜赞赏地看了看我,“你初和煌灼破镜重圆时,不是有人上书煌灼,离间我与他的关第,意欲叛国么,自此以后他们就风平浪静,直至今日也没再起风波。这实在是有悖常理。在漳州里通燕国的人,自是他们了。我总不能一直处于被动,也要伺机反击才行。他们一天不除,我一天不得安宁。帝王榻边,岂容他人酣睡。”
他最后一句话,已经完全转了语气,刹时好生森冷。这本是深秋季节,那话犹如初冬早早到来一般,寒霜遍地。
无疑地,在宫中沉迷女色,荒废朝政,也是他迷惑臣子的表象了。枉我还替他担心了一场,怕是不留李展翼在宫中坐镇,里里外外,他也早安插了心腹监国了。
还说想和我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呢。虽然知道他真心里或许的确想要如此,却事事由不得他。我还是从他袖口里抽出了手,声音转冷道:“帝王榻边,岂容他人酣睡。今日承教了,以后再不会不识趣地与你同榻而眠了。”
他一愣,失笑道:“你故意曲解我的意思。”
见我还是不快,他拥过我,轻声说道:“其实离京也不是只为了朝堂之事,我看宫里的御医都迂腐的很,医术不怎么样。江南有位神医,我专来找他给你好好调理身子。我们在一起都快三个月了,怎么没有我的孩子。”
我一尴尬,“在一起也不过三个月而已,又没多久。”怎么会告诉他,我私下里一直在喝避孕的药?
他笑了笑:“三个月是没有多久,我,担心上次你落胎会影响你以后的生育,我一定,会让你以后还能怀上孩子的。”
若是以后都和龙御夜这位帝王在一起的话,能不能生育对我而言其实无关痛痒,一点都不重要。已经背着他在喝避孕药了,他让我就医,我还是不拂逆他的心意吧。
只是,他若是知道我背着他喝避孕的药,会不会生气?
去那神医住处的路上,我悄然吩咐连翘见机行事,怎么也不能让龙御夜知道这事。
…………。
到得那神医居处,入目的是一片幽篁。
深秋的翠竹已经有些劲直显老,却更显颜色深沉。曲径通幽,过了小桥流水,已见叠落有致的几栋竹楼。放眼看去,那桌那椅,各处摆设,浑然都是竹条编织而成的。
那竹楼下,有七八个孱弱的病人,皆是由他们的亲人扶着。看样子,和我们一样,也是来求那神医赐救的。那几个病人扯着一个幼龄童子的衣服,纷纷求救。那童子十一二岁的样子,生的好生玲珑俊秀,此刻面对那些病人,却有些手足无措。
“师父出远门呐,你们过些日子再来吧。”那童子对那些病人解说道。
神医既不在,我拉了拉龙御夜的衣服,“我们回去罢。”
龙御夜握了握我的手,“过去看看,神医不在,他家里总有些药吧。”
反正那什么神医不在,我喝避孕的药的事不会穿帮,我也没什么顾忌的。便随了龙御夜过去。
万忠取了银两给那些病人,让他们先去别处求医。那些病人得了银两,心知在这里耗着也不是办法,均都离了去。我们还没开口,那医童已对我们说道:“你们也走吧,我师父不在。”
龙御夜道:“令师现在何处?”
那医童道:“三个月前,就和一位公子去燕国了。”
龙御夜道:“小公子可否带我们去寻令师?”
“就是皇帝吩咐,我也不会离开这的。”医童的话音才刚落,已闻竹楼上一人的呵欠声,接着那人伸了个懒腰,睡眼迷糊地撑手在楼栏上看着我们问那医童,“叫你把病人都赶走,还和他们磨叽什么…………”
那人的话说到这里,睡眼有些清醒了,瞧着我和龙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