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倾城色-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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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一脸欣慰。
对于柳浣的行为,武三思了如指掌,武豹吧一切都告诉他,武三思也忙着泄洪修建堤坝的事,几日来与柳浣并没照面。可是对于他的行踪,若是一天没消息就会寝食难安,这也是为什么会把武豹放在她身边的原因,一面保护,一面,他也能够更好的知道她的一切。
对于那晚的事,武三思并不后悔,就算恨他,他也要她记着,武三思对她的心意。
柳浣忙着石灰的事,一连几日睡眠极少,本来就少的脸还没巴掌大,不少人看着很触动,他们自然知道这位叫柳浣的女子是天后身边的红人,起初,他们很鄙视,对于朝廷的一切都不抱希望,可是她一来,施粥,巡察,主理一切事宜,而另一位巡察史侧致力与洪涝,如今水患已经不足为患,可瘟疫仍在蔓延,西城烟雾不断。
那是柳浣下达的命令,只要因为瘟疫而死的人,都必须火化,这样做是为了防止瘟疫扩散。
这天,柳浣刚走出府邸,就看见门外站着的小女孩,绿茵一眼就认出,这几天,这个叫喜鹊女孩一直围着绿茵转,绿茵见她乖巧可爱,也就带在身边,她似乎很喜欢柳浣,每次都打听她的消息。绿茵知道他的心思,便告诉她,今天柳浣会出门,事实上,柳浣晚都会会府邸,只是有一天绿茵无意间提到,柳浣便说让她多照顾一下,她想,应该没事,就告诉喜鹊,让她见一面。
“姐姐…”喜鹊见柳浣看着她,有些害怕,闪着大眼看了看绿茵,见她含笑点头,脸上也露出大大的笑,亲切的再叫了声姐姐。
“是喜鹊,怎么在这,爷爷呢?”柳浣走上前,用手绢擦了擦她额上的露水,夏日天亮的早露水浓重,这么早就出现在这里,柳浣看着她多了几分心疼“喜鹊找姐姐有事吗?”
喜鹊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块白灰色石头。举在柳浣面前“喜鹊听说姐姐找这个,喜鹊有,姐姐,给你,喜鹊知道一个地方有好多这样的石头。”
柳浣被喜鹊那一脸神秘逗笑,边点头边擦拭她脸上的露水“好等下喜鹊跟着姐姐,路程很远,喜鹊怕不怕累,爷爷没关系吗?”
“没关系,爷爷说让喜鹊听姐姐的话,这样爹娘就会回来了,姐姐,他们都说姐姐是好人,好人有好报,姐姐,喜鹊的爹娘也是好人,也会有好报吗?”
“会有好报的,喜鹊放心,喜鹊的爹娘会没事的。”柳浣不敢告诉她,昨晚武豹来报,喜鹊的爹娘已经去了,甚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就已火化了“以后…喜鹊,姐姐说的是以后,要是爹娘不在了,喜鹊会怎么办?”
“姐姐,爹娘回去哪里?为什么会不在?”喜鹊抬头望着柳浣,满眼好奇疑问。这眼眸,让柳浣狠不下心,偏开脸,看着远方。绿茵见状,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悲伤,昨晚他也在场,自然听见了武豹的话,从小就失去父母,然后经过为奴,绿茵受尽欺侮,如今能够跟在柳换身边,她待人亲厚,不是其他的主子,绿茵很开心,也很感激。可是,她看着这个八九岁的孩子。心里涌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惜惜之情。
“姐姐…爹娘他们…”喜鹊望着柳浣,怯怯出声。小脸惨白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柳浣知道她已经猜到了,最终还是狠心点头。回头正要拉住喜鹊的手,喜鹊后退一步,冲着柳浣大叫“姐姐是坏人,姐姐骗人,爹和娘说过好看着喜鹊长大的,姐姐说谎,喜鹊要告诉爷爷…”
“喜鹊…”柳浣站起身就要追出去,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绿茵离她几步,下意识要去扶着。
突然,一阵风袭来,柳浣落入一个怀抱,宽阔,结实。武三思看着怀里脸色惨白的女子,看了看跑开的小女孩,神色变了变,低声道“怎么回事?”
柳浣听见声音,眩晕已经过去,扶着武三思的手臂站起来,谁知武三思却紧抱着不放,不理会柳浣怒目相瞪,轻声道“今天你不要出去,城外那些事我去办,柳浣,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原本就纤细的腰肢,如今更是不盈一握。
“绿茵,你去看着她。”柳浣不理会武三思的怒意,看着绿茵,绿茵会意,看了一眼柳浣读懂她心里担忧,转身疾步朝喜鹊离开的方向走去。见她离开,柳浣才道“武大人,大庭广众,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武大人自重。“自重二字柳浣咬得很重。
“武三思,你…“武三思哪会听她的,二话不说,看了一眼身边的侍卫,收到警告的人纷纷低下头,一副神秘都没看见,神秘都没听见的神情。武三思满意的看着柳浣笑笑,柳浣见状,鄙视的看着他,谁知,武三思弯腰抱着柳浣就往回走。
“武三思,放我出去,你这是拘禁,武三思…”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然后是落锁的声音,武三思也不管柳浣敲门敲得有多响,他不的不采取办法,强迫她休息,泄洪堤坝的是已经交由官员,他每天之巡察一遍即可。如今最下担心的便是瘟疫,而且,他不放心柳浣出去,看着她消瘦的脸,疲倦的神情,就心疼。取下钥匙放在身边的侍卫手里“不要白费力气,柳浣你好好带着,石灰的事不用你操心,这些事就交给我。不要试图离开,你不是我的对手。”也不管里面的恩有没有听见,武三思回头对着侍卫道“谁让她出去了,小命不保。”
“是。”
“武三思,你站住,你回来,你不能关着我…武三思,你混蛋…”柳浣气急,把门踢得梆梆响,可门外无人回应。武三思早已走开。
“你们听着,把门打开,否则,我就…就杀了你们”柳浣站起身,对着门大声威胁外面的人,她知道门外一定有人。
“大人,武大人吩咐,大人不得出房门一步,大人不要为难小的。大人这几天确实劳累,请大人好好休息。”
“既然叫我大人,难道我的命令你们都不听,你们可知道,我柳浣代表的是谁?”柳浣无奈,只能搬出天后的身份,她知道,外面的人一定是武三思的亲信,若是府邸里的人,绝对不敢一那种不动于山的口气答话。好你个武三思,算你狠,居然来阴的。
“小人只听从武大人的吩咐。大人还是不要浪费口舌,武大人也是为了大人着想。”
闻言,柳浣气结,在房内转了几圈,然后停下来,大声道“把绿茵叫过来。我要见她。”既然不能出去,那么他可以把一切事宜交代于她。
门外一直没回应,就在柳浣重复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是。”然后是低语的声音,和脚步离开的声音。
感觉有门路,柳浣平静下来,拿起桌上昨晚没看完的书,继续看起来,可是看了没几页,视线变得模糊,响起武三思的话,柳浣看了看房内的铜镜,有多久,她没照过镜子,走近,看着镜中脸色蜡黄,毫无血色,消瘦不堪的人,大为吃惊,这还是她吗?手在面具接合处流连。看了一眼放在架上的盆,盆里放着清水,柳浣捧起水洗脸,人皮面具渐渐软化,松开。柳浣对着镜子取出面具,露出本来的面目,倒吸了一口气,手抚上泛白的肌肤。因为长期不透气,整张脸一块白一块红,发炎溃烂,面目全非。
难怪在镜中的时候,脸上看起来像是大病中的人,而且透过面具有一种皮肤过敏的感觉,昨夜绿茵对柳浣说脸色不好,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柳浣根本没在意,果断拒绝。绿茵欲言又止的神情在眼前闪过,难怪武三思对带着怒意。柳浣叹息一声,若是李哲看见,会不会心疼。说好要照顾自己的,可是她没做到,看着那么多人受苦受难,她怎么能够安然入睡。
少卿,你还好吗?眼中噙着泪水,柳浣偏开脸不去看镜中的自己,她怕自己软弱逃避,可是…抚摸着伤口处,难道她要一辈子带着面具生存?
第五十九章 薄暮渔樵乘水入 真面
更新时间2011615 23:03:57 字数:3802
绿茵帮柳浣脱了鞋,轻轻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看了一眼背对着的脸,听见柳浣匀称的呼吸,绿茵松了口气,正要放下床幔,低头,捡起踏板上的东西,下一刻,惊骇丢掉,捂着嘴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压抑的声音从指尖溢出,声音不是很大,门外的人没听见,床上睡着的人也没被吵醒。
那个…分明是一张人脸,就像上元节的画谱,可是…绿茵坐在地上盯着被她丢掉的东西,眼里带着惊恐,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看地上的东西,惊恐渐渐消失,而这时,柳浣翻了一个身,脸正好对着绿茵,瞳孔睁大,绿茵不可置信,好半响才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婉儿…婉儿小姐…”
绿茵是中宫的宫女,自然认识上官婉儿,也认识柳浣,只是她没想到的时,床上躺着的人竟然婉儿小姐。那么,视线落在地上,那么一直以来…对于这个发现,绿茵惊恐不已,主子的事自然不是她们作为奴婢能够窥视的,而今天,她无意看见这不该看的一幕,寒意从脊背上升起。
绿茵起身正要离开,床上却传来一阵窸窣身,然后是柳浣似醒非醒的声音“是绿茵吗?喜鹊怎么样了?”她很担心喜鹊,即使被说成骗子,她也不在意。
柳浣皱眉看着背对着她的绿茵,感觉她在颤抖,狐疑道“绿茵怎么…”了字还没出口,视线落在地上的面具上,柳浣下意识摸了摸脸,心随之坠入谷底,竟然大意了,柳浣走下床,捡起落在地上的人皮面具,平静道“你看见了?”
“婉儿小姐饶命,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绿茵转身跪在地上磕头,咚咚咚,每一下都那么响亮。
“确实该死。”话一出口,绿茵顿了一下,冷汗直冒,柳浣弯腰扶着绿茵的肩。补充道“不过不是你,而是我。”
“既然你已经看见了,那么我就明白的告诉你,我不是你口中的婉儿小姐。绿茵,抬起头来,你看看,我是柳浣。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只要你保守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使是上官婉儿,你是她的人,自然能够分辨得出,我们的不同。现在不管你是谁的人,绿茵,我对你不薄。这事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迎上绿茵的视线,柳浣就那么平静的看着她,虽然有那么一瞬,她想杀人灭口,可是,也只是一瞬,为了这张脸,已经死了一个人,柳浣不想有人失去生命,她也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是,她的身份就是这么不明不白,知道的人越多对她越不利。可是,他不想背上别人的命,生命来之不易,她已经看开了,对于未来,如何走下去,即使忐忑不安,也不在乎。
“小姐,绿茵发誓不会说出去,如违背誓言,定遭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对于柳浣举动,绿茵震惊过后,很快就想明白,她放过她,不会为难她,只要他不说出去,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而且绿茵也知道,她不是婉儿小姐,即使那么相似的脸,可是那双眼睛不会骗人。即使心里有疑虑,可是她不敢表露出来。而且,柳浣知道她是婉儿的人。
诚然,绿茵确实是上官婉儿的人。
至于柳浣如何得知,只不过是一次巧合,记得有次她无意间看见上官婉儿谨慎离开,好奇心下,柳浣跟了过去,看见上官婉儿与一个宫女打扮的人在低声谈话,对面的女子一抬头,柳浣生怕被发现就躲开了,而出行之时,柳浣总觉得绿茵很面熟,似曾相识一般,后来,她终于响起来,那惊鸿一瞥的宫女。暗里观察,见她没异动,柳浣便不再留意她的行动,却没想到。今天大意了。
“很好。绿茵,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是有天被发现,该死得不仅仅是我,还有你的主子,上官婉儿,你一定猜测,为什么我会与上官婉儿如此相似?”眸光一暗,柳浣看着绿茵,一字一句道“因为我是她妹妹。”闻言,绿茵惊诧后退,不可置信的看着柳浣,然后低下头,沉默不语“就连上官婉儿都不知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告诉你吗?”
“奴婢不知。”太多不可置信,绿茵有些糊涂。
“因为你是婉儿姐姐的人。”绿茵惊愕抬头,看了看柳浣手里的人皮面具,又看了看柳浣脸上的伤痕,低下头,手紧紧的绞着手绢“昨晚说的还记得吗?”绿茵点头“好了,你下去吧!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柳浣摆摆手,突然觉得疲惫。
“小姐,绿茵不会说出去的。”似保证般,绿茵加重语气,柳浣点点头“小姐,你的脸?”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离去忙吧!”柳浣记得,那晚李哲不只拿了消肿的药,还拿了不少其他的药膏,其中就有一瓶擦脸的。想着李哲,柳浣心生暖意,抚着脸的手顿了顿。
临出门之前绿茵回头看了一眼柳浣,见她似乎在找什么,踟蹰了一下,最后拉开门走了出去。
柳浣翻箱倒柜,终于在包袱里找到一个瓷瓶,皱了皱眉,放在梳妆台上,急促寻找,最后在一个钱袋里取出一个瓷瓶,视线不由自主看向放在一旁的瓷瓶,拿起来打开闻了闻,很奇怪的刺鼻气味,耳边响起武三思的声音已经那天的叮嘱,这药,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