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许-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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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哼哼~”张少爷接下来说的才是重点,而且他还故意摆出一副得意的样子,“——因为她被男人耍了还被甩了啊——哈哈哈哈~”
“原来是这样啊!哈哈哈哈~”少爷们听到,也跟着大笑起来。
二楼的许心湖听着如此不堪的言辞,居然不怒反跟着笑起来。
张少爷一看,立刻指着她说道:“你们看你们看!连她自己都跟着笑!说明她真是个变态的女人,难怪会被人耍完就甩呢,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笑得更疯狂,更大声,没想到,许心湖就也跟着笑地更难以自制。
笑来笑去,三个少爷渐渐就不笑了,因为他们发现,楼上的这个女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他们是在嘲笑她,看不到她的愤怒暴躁,三个人反而渐渐失去了兴趣,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他们对楼上这个女子的精神问题更觉奇怪。
纳闷地三个人面面相觑,然后发现楼上的许心湖还是在笑,这让他们不太舒服:“……这个女人是不是疯的?”
张少爷纳闷地看着她笑的样子,疑惑地问:“你笑什么?”
许心湖继续笑着,然后若无其事地看着他说:“笑你岳父喽。”
“什么?!”张少爷震怒,所有人都被吓到了。
“我的姐妹说过啊,你岳父以前是大官,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掌上明珠,那样的大家闺秀能嫁给你,我们都觉得奇怪啊……不过听她们说,你们成亲的时候,岳父三令五申,还什么堂前击掌,绝不二心,绝不去烟花之地,绝不酒池肉林,绝不结交狐朋狗友,绝不惹是生非,好像还有一条啊,绝不想见自己的女婿上公堂……”
“你你、你到底什么意思?”张少爷一边听她说,一边莫名紧张起来,连说话都结巴起来。
“什么意思?”许心湖可是意思很明确地,“今晚这里我包下在先,就是包下了,掌柜的也向张少爷你说明来由了,如果张少爷再强意闯入,就是扰乱商业运作;三位少爷深夜里当街大喊,路过的人应该都算个见证,追究起来,就是骚扰民居;加上三位少爷对我出言不逊,大家都听到了,我就当是出言侮辱。这些条件,足可以在公堂上周旋个一两个月吧?”
“你!”张少爷一身冷汗,瞪大着眼睛,激动地回驳:“你以为我怕你吗?别忘了你用酒壶砸我!这要是上了公堂,只怕是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心湖却不在意地回道:“是吗?我酒醉一时失手,不是连张少爷的衣服角都没有沾到吗?”
“休要嚣张!”张少爷真的怒了,“若你敢闹上公堂,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么?”许心湖不屑道,“想要请那些大人套交情还是想要直接拿钱塞给那些大人呢?这方面张少爷觉得我会输吗?还是说,张少爷觉得您的岳父大人愿意为您出面呢?你觉得岳父大人的脸面挂得住吗?”
“你这个、你这个、这个疯子!!!!”张少爷气的跳脚。
其他两个少爷见这状况,也都面色难看紧张起来,他们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拉了拉张少爷的衣襟,悄声说:“算了算了……张兄……那女人就是个疯子……何况我们今晚是瞒着你夫人偷偷来喝酒……万一……真的惊动岳父大人……”
张少爷听的心惊,面色惨青,除此之外,就是满眼强压的怒火:“疯子!本少爷不屑和你一般见识!难怪没人娶你!难怪你被人休了!一辈子都嫁不出去的疯子!!!我们走!”
张少爷撂下狠话,协同两个少爷悻悻地调头走了。
掌柜的摇摇头,然后和两个守门这才松一口气,回身进店。
……
安静之后,许心湖这才回过身去,又从偌大的酒桌上拿起一杯酒,然后继续倚在窗前长栏上,举杯浅尝。
许心湖之后便将眼神飘向坐在酒桌上坐着的白衣男子,这个男子正是小白。
小白如今就安安稳稳地坐在酒桌前,惬意地喝自己的酒。
许心湖笑笑地看着小白说:“先生变了,现在先生都不出面帮我。”
就在刚才,整个过程都在小白的眼底,他们说的每一句话小白都听得清楚,包括那些恶言恶语……只是如果真的小白的话,按常理自己的朋友被人这样说的时候,怎么都会站出来帮她,可是这一次,小白非但没有说一个字,甚至从头到尾,他都隐隐含笑……这样的情景,不进容易让人回想起那个无论许心湖说什么,小白都相信都是支持她的时候……
对于这样的质问,小白竟然笑了,他看着窗前的许心湖,淡淡说着:“不用了。”
许心湖的表情有些疑惑。
“已经不用了。”小白说。
许心湖只看着他笑,似乎在等他的下文。
小白缓缓起身,走到窗前,在许心湖身侧坐了下来,然后侧头看着她,那望着她的眼神,像要将她整个印在眼里,“我们心湖已经长大了。”
许心湖仿佛醉了,听了又只是笑,花枝微微在笑中颤抖,“没有听到他们说吗?我是疯子。”
小白也是笑笑,淡淡地回答:“这世上疯的少么?”
许心湖听到也是一笑。
……
月正中的时候,夜深人静。
夜来香的二楼窗前长栏上,许心湖正在将头靠在小白的肩膀上,眼神涣散,面色绯红;而小白还是很清醒,自己拿着酒杯和酒壶,一声不吭地喝酒。
小白喝了许多杯,却还没有醉的意思,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喝了。
侧头看看自己肩上的许心湖,小白叹叹气:“我怎么喝不醉呢?”
“哼哼哼哼……”许心湖现在的醉酒状态,基本上是听到什么都会笑出来。
小白知道她醉了,于是无聊地看着这一桌酒菜。看够了的时候,小白看着前面,轻轻问道:“心湖,我们成亲好不好?”
“嘿嘿~好~”许心湖神志不清地爽快回答。
小白听到这个回答,头微微低下,会心一笑,然后缓缓说道:“‘不做扶柳随风摆’,……这半句上联是前几天我母亲收到的林四小姐的信里的。母亲说,虽然我曾退婚,但林四小姐已经答应这门亲事。下个月,我们就会成亲……”小白释然地笑了,“那半句上联,林四小姐说还是希望我能够对得上,也好见见我传闻中的文采,心湖,是不是很有趣?”
“嗯……”许心湖依旧在笑。
小白又说道:“‘不做扶柳随风摆’,这半句诗本就是一个无聊人无聊时无聊所作,林四小姐居然当作择婿的题目;而且当日,听说我退婚之前,林四小姐也曾拒绝这门亲事;更可笑的就是,在我离家出走不久,听说那林四小姐也离家出走一年多。”小白歪头看看许心湖,“心湖,你说这样两个人是不是很有缘?”
“绝配绝配……”许心湖摇头晃脑。
小白侧过头再次看许心湖时,月光照在他的侧面上,将他的眼睛照的深情无比,轻柔地,一袭白衣的小白低眉看着许心湖说着:“从以前就一直很羡慕你啊……可以坚持自己的信念……有跌地头破血流的时候,也会有自由翱翔的时候……吸引着我,忍不住想追随,保护你这只适合生活在阳光下的人,身上有着足以温暖我的光芒……”小白顿了顿,仿佛是说给自己听,“不过可惜了,原来这光芒一直想照亮的,并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坚持的是不是对,但是现在,你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我躲躲闪闪,也最终还是要面对接受。说来很稀奇,给我这当头棒喝的人,就是那位在你面前提都不能提的少爷;”
“那时许老爷的麻烦解决后,我整个身份暴露在那位少爷的面前,本来是要随那少爷回到诸州去找你的,只是对于自己没有做到你期待的那样感到沮丧。那时的那位少爷看出我的沮丧,就在上马车启程之前,站在我面前对我说了一句话:‘迟兄不必这么沮丧,举发裴家的那些证据,是迟老爷派人秘密送到我父亲手上的。’……原来我躲来躲去,从来都没有走出父亲的视线。自诩了半天清高和不服古板,还是敌不过一个古板的老商人。呵,原来我要向那老古板学习的还有那么多。”
叹了口气,此时的白先生目光中满盛着一股莫名的唏嘘,“痴于自己所选,在世间迷离的,也自然会在时间里麻木,直到放不下手,才意识到执着追寻的一些东西,原是自不必痴。”小白一语双关,“我放下了我的痴迷,你呢心湖?”
许心湖早已沉沉在他肩上睡着了。
明月当空,淡淡照着阁楼上的两个人影,一切都在这月光里变得安静。
第七篇 第四十三章 明少爷又娶亲,许小姐又嫁人(下)
第二天上午,许心湖从下人口中得知昨晚喝醉的她是被小白送回许府的;只不过当她想要去找小白的时候,下人说小白已经清早就离开苏州回家了。许心湖又开始闷气小白的不告而别,这习惯真的不太好……
午后,岑冲来看许心湖。
岑冲前脚踏进凉亭,就见到一身亮色紫衣的许心湖附在一个光鲜亮丽的富家少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那少爷脸色瞬时从期待变成僵硬,更被许心湖说的一句耳语吓得三魂丢了七魄,二话不说抱起自家宝贝家珍们落荒而逃。
岑冲纳闷,顾自在她对面坐下,然后看她笑那逃跑的人笑得花枝乱颤。
“你和那个人说了什么?”
许心湖总算忍住了笑,回答:“他说了半个时辰他是多么喜欢我,说不在意外界怎么传说,更不介意我的过往,还说一直都知道我无心害人,不会给夫君下毒什么的。我就坐在这里陪他喝了半个时辰的茶。”
“那不错啊。”岑冲点点头。
“他说自己娶亲了,要我做小,拿了一堆破铜烂铁给我看,还要一个一个给我介绍年代来历,我听得不耐烦,就附在他耳朵上说了一句:‘你不是相信我喜欢我吗?我想看看你多喜欢我,刚才你喝的杯子里有毒……不过我没解药,真的相信我,就再坐两个时辰吧。’”
岑冲摇头无奈笑道:“心湖,不要这么任性。”
许心湖不以为意。
岑冲不无担心地说:“这段时间,那么多少爷公子上门求亲,也不乏诚恳之人,是不是你太拒人于千里了?”
许心湖笑着回答:“我很认真。”
岑冲可不觉得,无奈再说什么,她拿起一个空杯子给自己斟了一杯水,举手去喝,突然眉头一皱,当下放下杯子,面露一丝不悦地斥责起来:“心湖!你又喝酒?”
许心湖笑笑,神色清醒。
“听说你昨夜和白先生去喝酒,又醉到不省人事……”岑冲无奈地看着她,“——日复一日,醉了睡,醒了再醉,活活酒鬼托生!”
许心湖举起酒杯细细合眼嗅着那浓郁的醇香整个很享受,并未答岑冲的话。
……
两个人喝了几杯之后,一个侍女抱着一个包袱走到亭中。
见了许心湖,侍女便恭敬又有些犹豫地道:“小姐……”
许心湖看向她:“什么事?”
侍女将手中包袱向身前移了移:“……这个怎么办?白先生走时忘记带走了。”
“忘记?”许心湖看着包袱想啊想啊,果真是越看越眼熟啊……噢!想起来了,小白昨天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个包袱不就是这个?!对了对了!这里面号称装的满是白先生亲笔所作珍惜的画和诗句。
“这不是先生忘记带走的,是留给我的礼物。”许心湖说道。
听到许心湖这么说,岑冲倒是很感兴趣:“里面是什么?”
“我也没有看过。”说着,许心湖于是接过包袱放在石桌上,然后慢慢打开它。
包袱被展开来之后,发现里面都是折起收藏的厚厚一叠墨纸。岑冲随手拿起一张折起的白宣,里面像是画了什么,再展开来,原来是画了个人,整张纸全部展开之后,足有半人高。
岑冲看着画中的人,是个女子,粉衣淡抹,在水畔凉亭中正倚着亭栏开心地喂水中的鱼……这女子侧低着脸向水中,所以看不到她的面貌。
岑冲看着看着,轻轻歪了下头,疑惑地看着画说:“白先生是个新明清朗的才子,怎么会画这样看不到面容的画呢?描笔潦草,落笔倒是利落,只是这画交代不明朗之余,还有些隐藏什么的样子……倒是这个地方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侍女眨眨眼,左顾右盼,然后又看看画,大悟道:“岑小姐,画里的地方好像是这里!”
岑冲比对一下,然后用画中的视角向作画者的方向看去,离亭子不远的地方有一道长廊,长廊的后面有一排厢房,右起第三间厢房,那间厢房对着这边的一面有一扇窗,不正是作画观亭的地点吗?
“看这画中景象,是个春暖时节……白先生在这个时节可住过那间厢房?”岑冲好奇道。
“这处厢房临着这亭子,平时小姐在这里会友游戏,所以这边厢一般老爷都吩咐不要留人住的。”侍女说着,“不过白先生来之后,是住过这里的,正是那间房,老爷说先生是小姐的朋友,而且先生的房间应该对着有灵气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