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许-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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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牺牲?!”迟星瞻可不这么认为,“……牺牲色相这种事,要是传出去,我在江湖的地位……”
万世差点笑倒在地,“你?!牺牲色相?哈哈哈哈~”
迟星瞻很不满。
“只要你可以帮这个忙,无论有没有结果,都会为你准备丰厚的酬劳。”许心湖认真地说。
迟星瞻还是摇摇头。
“哎~既然金钱都不能打动你,那就算了。”万世叹了口气,将门上的手移开,“你走吧。”
“多谢大小姐!!~~~”迟星瞻兴奋无比,转身就去开门,“各位后会有……啊!”
迟星瞻倒在门口,身后的万世手中举着一根很粗的木棍。
只听万世沉稳地说着:“一开始就应该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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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在阴暗简陋的巷子深处,总是有一家的庭院里,能听到隐隐的男子咳嗽声。
长梳步出房门的时候,房里的人的咳嗽声才稍稍止住。
拿着一盏泛着微弱的光的烛火,长梳正向厨房走去准备煎药。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的砸门声,让长梳的脚步停住。
门虽然敲的很急,但是长梳的步子却不急不缓,最终当她来到门前的时候,也没有马上就开门,而是用习惯性的口吻说:“东家不要敲了,不是说好三天后把欠你的账补上吗?”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但是门还是不停作响。
长梳有些无奈,便上前开了门。
一开门,长梳便有些疑惑地看着门外的人:眼前这个人是背对着她的,似乎是敲了半天见门都不开,没有耐性了,正耸肩外带抓耳挠腮的样子,脚还一颠一颠的,好像准备要离开了。
长梳见这个人的身形,像是个年轻人,再看他的装扮:粗棉布的上衣,麻布的腰带,沾着泥洼点子的宽腿裤子,鞋根有点脏的黑布鞋,头上戴着个市井小民到处可见的布帽,还有那个粗布还破了个洞的斜绑在后背的包袱。
“你找谁?”长梳疑惑地看着这个人的背面问。
“啊?”听到身后有人说话,这个人立刻转过身来。
长梳在看到这个叫门人的正面时,表情有些惊讶:虽然背面看着像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但这个正面实在怎么看都像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这个人面上白白净净,五官端端正正,鼻梁高高的,尤其眼中像藏了星芒,笑的时候好像还会闪闪发光,看上去也十分机灵;还有那笑容,爽朗开心,让看的人一个不小心都会被吸引地也跟着笑起来。
“大嫂总算开门啦!”这个人的声音十分高亢,仿佛开心的很。
“我不认识你,找错人了。”长梳简单地回答,然后伸手合门。
“哎别别别~”门外人为了阻止她关上门,一只脚都已经跨到门里,“我我没有找错人!良玉!良玉你认识吧?”
长梳合门的手突然停住了,她看了看门外的人,没说什么,就突然又继续合起门来。
门外人猛喊:“别别别关门啊~好不容易才到这里~你知道我走多远的路……啊!脚!!!!”
还好他缩的快,不然可能现在已经被夹扁了。
“哐”一声,门重重地合了起来。
门外的人又喊了几声门,始终不见有人来开门,便放弃地双手插腰侧头看了看远处的街角里的两个人影,耸了耸肩,表示失败。
“怎么办?”街角里的许心湖有点受挫。
“这个家伙……”万世可不服输,一边用绣拳挥动示意,一边作出威胁的表情。
门外人收到威胁的信号,无奈地转过身去,重振士气,继续拍门大呼道:“大嫂你开门呀!我大老远从明州来!大嫂你给良玉那么多钱~怎么这么小器要我露宿街头呢~大嫂你看我谁都不认识~我只认识你啊~你和良玉那么好还给她钱拿回乡下给我表姨丈治病~表姨丈特地要我来诸州谢谢你啊~你真是大好人啊~拿了很多钱——”
“咯吱”——门再次开启,长梳没好气地看着他,“吵邻居了,先进来。”
“这样也可以?”角落里的许心湖和万世面面相觑。
……
乘着摇曳的烛火,长梳和这个人到了厅里,长梳转身将门关上。
长梳转身的时候,发现这个人已经不请自坐到桌前,还一双眼睛左看右看,似乎对什么都感到新鲜,十足一个土包子的样子。
长梳坐到他对面,冷漠地问:“你是谁?”
与她相反,对面的人可是兴奋非常:“大嫂家的房子可真大,院子也大,城里都是这样吗?”
“我问你,你是谁?”长梳有些不耐烦。
“良玉没跟你提过我吗?这丫头!”这人扭捏地说,“良玉的爹是我表姨丈,我就是良玉的表哥,我们从小在一起长大的,就是那个什么不用猜的关系……嘿嘿……”——不用猜的关系?应该是说两小无猜的关系吧……
见长梳不说话,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她:“大嫂,你怎么不说话呀?”
长梳面色不爽地说:“我是问你的名字。”
“哦哦!”这人恍然大悟,咧嘴笑道,“我叫赵宝贵,大嫂叫我大贵就行了!”
但看长梳的样子,可不怎么想叫。
“大嫂,你可别多想了……我真的是表姨丈让我谢谢你的……表姨丈说你真是个好人……”赵宝贵诚恳地说着。
长梳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任谁恐怕都猜不出她此刻在想什么。
见长梳只看着他不讲话,赵宝贵口干舌燥,吞吐道:“……大嫂啊……我走了一路……一来城里就直奔你这里了……你看,能不能给我口水喝……”
“稍候。”长梳起身,默默开门出去,转手将门又关了起来,只把赵宝贵一个人关在厅里。
长梳一走,赵宝贵突然松了一口气,好像很不舒服点似的抓耳挠腮,但也不忘在厅中乱窜四下翻一翻。
厅中只有一个一人高的破木柜子他还没有打开翻过,于是他小心走上前去,正打算打开手把,却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妥,立刻收回手去。
找了一下,没有什么收获,赵宝贵于是又坐回椅子上。
这时,他听到隔壁的房间中传来的隐隐的咳嗽声。
赵宝贵于是打开厅门,脚迈出厅向隔壁房间走去,这时,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几步之遥的房间中……
——“去哪里?”
背后突然传来的冷冷的声音,让赵宝贵着实吓了一跳。
赵宝贵立刻转过身来,指了指隔壁的房间说:“里面有人一直在咳,病得好像不轻吧?”
长梳面无表情地端着一碗茶看了看他说:“是我相公,病很久了。”
“哦……”赵宝贵心血来潮地说,“是大哥啊,那我要打声招呼才行!”
“不用了,”长梳阻止了他的动作,“他刚吃药。”
赵宝贵索然地点了点头,随长梳回到厅里坐下,长梳又关上了门,然后将一碗很香的茶放到了他面前。
茶很浓,也很大一碗,烛火很暗,看不清茶碗底部的茶叶是什么样子,只看得到它们褶皱地盖在一起。不多时,茶的香气盈满整个厅子。
“这是什么茶?真香!从来没闻过!”赵宝贵笑着。
长梳看着他仔细欣赏茶的样子,漠然地说:“银杏茶。”
赵宝贵听到的瞬间,脸有点僵硬……
但很快,他就好奇地笑着问:“银杏?那可以泡茶吗?”
“你没听说过?”
“我们那没有这个树,原来银杏是这个样子啊!”
“是啊,”长梳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润喉舒血,喝吧,都喝光。”
“哈……”赵宝贵的笑容有点僵,“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大嫂……”
赵宝贵举起碗要喝的时候,长梳一双眼睛动都不动地盯着他看。
赵宝贵的嘴唇马上要碰到碗边的时候,他突然把碗放下了。
长梳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大嫂,其实我觉得我还是要……”赵宝贵迟疑着,将碗慢慢放回桌上,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长梳,双手开始揉搓,整个很笑的很扭捏很讨人厌,“我知道大嫂你是大好人,一直帮良玉,还出钱给我表姨丈治病,表姨丈很感谢你……不过呢……这次来,这么远的路,我明天就去找良玉,不会打扰大嫂你的……不过呢……表姨丈的病拖了好几年,大夫说一年半载的也治不好……还要找大夫还要抓药还要买吃的喝的过日子……良玉现在在外面,表姨丈一个老人家在家里边也很想她……我都快成表姨丈半个儿子了……所以……所以……”
无论是谁,应该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想要来找她拿更多的钱。
长梳慧黠地看着扭捏的赵宝贵,平静地说道:“有什么事,先喝了茶再说。”
“好,好。”赵宝贵憨厚地笑着,慢慢地举起那碗茶,只感觉碗中的茶水在微微地颤动。
轻轻抿了一口,赵宝贵突然疑惑地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怕被长梳发现,便大口喝了几口。
长梳见他一口气喝了很多,便没有再催促他喝。
赵宝贵笑道:“这个东西真好喝,大嫂能不能拿一些给我回去给表姨丈和我娘?”
“随你便。”长梳对他的问题漠不关心。
赵宝贵说,“谢谢大嫂~对了,大嫂,我说的事你看……我明天去找良玉,不过……”
——“不要白费力气了。”
长梳的回答,让赵宝贵有点吃惊。
“白费力气?”赵宝贵不太明白地看着她。
长梳平静地说:“我不认识什么良玉。”
“大嫂,你这是什么话?”赵宝贵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展开给她看,“良玉前几天刚给表姨丈写过信啊,还说你帮了她很多……”
长梳看都不看那信,只是对赵宝贵莫名其妙地说了句:“你是衙门的人。”
“衙门?”赵宝贵愣住。
长梳站起身,走到厅中的竖立的柜子前,用手轻轻在柜把上摸了一摸,竟让她给摸出一丝又长又细的头发。长梳拿在手里,冷冷看了看坐在那里的赵宝贵,说:“你比上一个人聪明。”
“大嫂,怎么会有头发在那里?”赵宝贵傻傻地问。
“这根头发是绑在两个把手之间的,有人擅自打开这柜子,就会扯断它。”长梳不急不缓地解释。
“家里不是只有大嫂和大姐夫吗?”赵宝贵又问。
“我相公是知道的,如果是他打开过,他会告诉我。”
“哈哈,里面有什么宝贝吗?大嫂这么紧张?”赵宝贵荒唐地问。
“如果有,我也不会安然在这里和你说话。”长梳若有所指,“你也不会找来。”说着,长梳走到他身边,看了看喝了大半的那碗茶,冷冷地说,“你喝的也不是什么银杏茶。那个什么良玉,也不会写信说起我什么,”长梳拍了拍他的肩膀,“她那么胆小孝顺,怎么会告诉自己的爹自己连这么点钱都要向人要呢?”
赵宝贵突然沉默了。
拿起良玉写的信,长梳将它递到火光前,让它慢慢地燃烧起来。
赵宝贵见她这么做,突然站起身来去抢,而他急于情势的起身,却将手边的茶碗打落在地支离破碎。
清脆作响的瓷器破碎声,并没有停下长梳手中的动作。
赵宝贵看着快要烧到一半的信,眼中满是即将失败的落寞。赵宝贵没了办法,便快步上前去抢她手中的信,慌乱中更紧紧抓住了她拿着信的手腕。
突然,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踉跄地走了进来,见到两个人拉扯的情景,楞在那里:“发生什么事?……娘子……”来人又转头看着赵宝贵,“……他是谁?”
“我不认识他。”长梳冷静地说着,试图扳开他的手。
赵宝贵却突然抓得更紧,长梳顿觉不对劲,再抬头去看面前的人时,只见赵宝贵滑头地死死抓着她不放,眼神中更满是凄凉和不舍:“福芸,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你说什么?”长梳急道。
“福芸?……”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长梳的相公,听到厅中打碎了东西,便过来看看,谁知不仅让他见到自己娘子和一个陌生人拉拉扯扯,甚至还听到这个陌生人这样称呼他的娘子,他有些急,大口喘着气,“……他……他……为什么叫你的闺名?”
“我不认识这个人,他是衙门的人!”长梳担心地看着自己的相公。
“为什么你突然变了?你刚才不是说要和我走吗?我从家乡千里迢迢来看你,你不是也没有忘记我吗?”赵宝贵痴情地看着诧异地看着自己的长梳,“你为什么要把寄给我的信烧掉呢?你真的忍心吗?不过没有关系,如果你真的烧掉信就可以忘了我,那你就烧个够吧。”
说着,赵宝贵另一只手拿过桌上的破包袱,用力一散,里面竟掉出十几封写着“宝贵收”的信。
不待长梳回过神,她的相公已经踉跄地扑到桌前拿起那些信,“娘子的笔迹……”然后打开信来看,草草溜过两封,已经让他咳的越来越厉害。
“我没有写过信!”长梳想要阻止相公看那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