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如许-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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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黑玉,红玉做缀。”万世也大声回答。
“哇~那真是珍品,难怪会这么伤心。”
“不是的!”万世若有所思地回答,“嘉溱并不是因为这个才伤心。”
“那是为什么?”
“哎呀……这个不能说。”万世警惕道。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万世的声音渐渐听不到了。
——“咯吱”……傅嘉溱的窗动了一下。
听到开窗的声音,迟星瞻和万世呼唤眼神。
迟星瞻明明什么都没有听万世说,却故意大笑起来:“哇——真的假的?”
“真的啊,你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可是傅小姐一向淡漠对人,怎么可能会……”
“这有什么不可能,阿錾那时还不是一样?”
“哪时?!”迟星瞻一脸惊讶地看着万世:剧本里没有这一句啊。
“岑家小姐不也是很一个淡漠的人吗,还不是为心上人义无反顾,搞到阿錾失恋?”
“恩……”迟星瞻赞同地点点头,“原来傅小姐也是这样的人。”
“我问你啊,姻缘这回事里,一个人代表什么?”万世突然问到。
“不知道。”迟星瞻回答。
“当然是一厢情愿。”
“原来如此。”
“那两个人代表什么?”
“这个我知道,一定是两情相悦。”迟星瞻抓到端倪。
“聪明多了,那三个人代表什么?”
“三个?”迟星瞻想都没有想,“一脚踏两船喽,大家都会不好过。”
万世听迟星瞻这样说着,突然神色有些黯然。
见万世不接话,迟星瞻推了推她:“你怎么不讲话?”——剧本没有演完呢。
“啊,”万世的表情有些神伤,眼神也开始迷离,“三个人就是一个人加两个人,也就是有两个人可能早已经两情相悦,却还有一个人在旁边一厢情愿。”
“一厢情愿的那一个人就有点可怜了。”迟星瞻搭腔道,“既然知道人家可能已经两情相悦,还要那么固执,不是很傻吗?”
“也许她只是觉得有一天那个人会回头看到她,”万世坚定地点点头,“只要不放弃,一定会等到他发现,其实自己才是最好的。”
“要等到哪一天啊?”迟星瞻不喜欢这样,“等到那个女人七老八十吗?回过头也被吓到了!”
万世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整个火大:“活该你没人喜欢!”
“关我什么事?”迟星瞻根本不明白。
万世正要出手教训他,却听到房门开启的声音——
两个人看过去,银霜般的月光下,一个黑色素衣的少女站在门口,她的面容消瘦,却不带半点波澜。
“嘉溱,你都听到了,这个家伙是不是应该好好修理一下?”万世气不过。
“大小姐,我连哪里得罪你都不知道。”迟星瞻狡辩之余,发现现在已经是脱序演出的部分。
“那就更要修理了!”万世俏皮地看着迟星瞻的一脸胡子,“——就罚你把胡子刮了!”
“——不行!”迟星瞻当然不会从命。
“嘉溱你说好不好?”万世对傅嘉溱说。
傅嘉溱看着迟星瞻,终于开口:“好。”
傅嘉溱慢慢坐下,开始吃东西,再不讲话。
迟星瞻趁她吃东西的空档,小声问万世:“对了,刚才你说的傅小姐喜欢的人是谁呀?”
万世朝他灿烂一笑:“等你什么时候把胡子刮好、头发梳好,我就告诉你。”
迟星瞻觉得他真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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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妙允把长梳带进了府里。原来长梳知道许心湖请最好的大夫为她相公看病后,她对妙允说一定要亲自来向少奶奶道谢。长梳不想被府中人看见,便选了晚上来。
许心湖这次见到长梳,发现她人憔悴一些,虽然见面相隔时日不多,但看得出她为了自己相公的病也操劳不少。
问起近况时,长梳只说城中没有店铺敢要她做事,所以她一直帮邻居洗衣赚些钱。
许心湖想了想,便和妙允商量,让她在家中为明府洗衣院分担工作,并让她每日清晨取衣,傍晚过后再送衣服回来。这样她既可以赚钱,也不用留在府里受人白眼。
长梳对许心湖不计前嫌感恩不已,又对少奶奶的雪中送炭心怀感激,于是答应她一定好好做事。
……
次日上午,许心湖再去各院查看时,就已经觉得有些奇怪。根据各院管事向她反应,这两天府里上下各个起大早,从早到晚都在忙碌,又因为少奶奶奖惩分明,大家不敢怠慢半分,所以很多人都一脸困倦,做事力不从心。
许心湖没有想到,还不到三天,就被万世说中了。
但许心湖又不愿意被万世数落,于是吩咐下去给各院劳力的增加月钱。
她吩咐下去后,果然大家的劲头又十足,就连一做完事就跑去赌坊的病鬼都主动做事。
看到府里上下一派忙碌景象,许心湖还是很满意自己的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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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半个月,万世一直在傅府做作客,明府一直井井有条。
许心湖还是开心之余,恰逢月末,本来应该是人人开心,没想到各院管事却愁眉不展。原来许心湖把各院劳作工钱加了一倍以提升士气,但这样一来,各院这个月办事都说是少奶奶吩咐的,支出多了很多,下个月的账目却因为劳作暴增而有些吃紧。明总管如今又不在,账房的账目平日里都是总管三日一查,现在却是七日一查,免不了多了这些遗漏。
许心湖头疼,顺便决定自己看账目——可是她才拿起账本,便看了两眼放下了:只因她实在看不懂。
再说各院下人,月钱一说先暂且搁置一边,单说众人这半个月来每日早起晚息,就让他们各个看上去都精神涣散许多,做多错多,管事们也是无奈。
许心湖切实看过各院情况后,看到下人们憔悴模样,实在心中不安。
再者,许心湖从许大娘那里得知那个病鬼领了月钱之后又恢复原貌,甚至变本加厉,更是在赌坊彻夜不归;后来输光之后,想要做假,便被赌坊的人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床上躺着。
面对这些事情,许心湖简直越来越焦头烂额。
但是这种时候,要她向万世求救也是更加不可能的。
……
这夜,许心湖心烦意乱,也不知该从哪里收拾这个烂摊子。
想着想着,走着走着,许心湖一抬头,眼前已是“湖心畔”。
左想右想,明如许现在并不在这里,许心湖于是看看四下无人,才走进湖心畔的亭子。
……
月光如斯清亮,夜风更是沁人,风过湖面,只吹的这片深深池水微微涟漪。
这通透地安静,难道只有她许心湖才能领会吗?
“哎……”
许心湖叹了口气,缓缓在湖心亭坐下,许久才悲哀地自言自语:“……原来在他们眼中我就是这样天真吗……”
看着湖面,许心湖莫名丧气:“……为什么连这样的事都做不好呢……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怎么能斗的过他呢……”
——难怪一直输……
今晚才想明白一些事情,许心湖也算领悟未晚。
正当她心中黯然执着于自己连日来管理明府的失败时,一个家丁端着一壶酒两只杯子一路前行来到亭中,家丁将酒和杯子放到她面前时,她没有反应。
家丁又举酒为她斟满,她也没有反应。
“少奶奶,请。”
“嗯。”
许心湖还在沉思,不作他想,只是顺手举起酒杯。
许心湖举杯将饮之际,突然想起自己身在湖心畔——这个地方不是明府上下除了老爷和少爷和明总管以外都禁止入内的吗?!
——这家丁……
许心湖抬头看去,她看到一身素衣的家丁那布帽的一张脸时,几乎是倒吸一口冷气:
——“傅七夕?!”
第六篇 第三十五章 比寂寞更悲哀的
大家都知道,明府的“湖心畔”,是明少爷的禁忌之地——除了明老爷、明大少和巡夜的明总管之外,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不过!!
今夜的湖心畔,却已经被两个最不该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相遇的两个人所占领——而这片安静之地,今晚怕是要热闹了……
来人不过是个一身素衣头戴仆帽的一个家丁,却足以令许心湖失声惊呼出来:
“——傅七夕?!”
“好久不见啊,嫂嫂。”傅七夕的微笑真是此刻的月光还要柔和。
许心湖一见他的微笑,面上的惊讶转瞬都变为退缩警惕。
傅七夕笑笑,顾自在她对面坐下。
许心湖见他不请自坐,将酒杯放回桌上,口急道:“我…我有请你坐下吗?”
家丁搔搔耳根回笑道:“嫂嫂何必这么见外呢?”
“我和你……不是很熟吧?”
“嫂嫂不要这样讲,几日不见,小弟可是非常挂念嫂嫂的。”这家丁眼中满是过分洋溢的真诚。
“傅少爷,你这些话还是留着对甲子都的姑娘们说吧。”许心湖可是非常了解他那三寸烂舌的厉害。
“哎~”傅七夕听到那个地方的名字,显得有些无奈,不过转而说道:“小弟也是关心嫂嫂嘛。”
“不劳费心。”许心湖想知道的可不是这些,她看看他这身打扮,不免想起最近的谣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傅七夕双手一摊,向她展现自己的打扮:“穿成这样能做什么?无非是做下人。”
许心湖不懂。
“不这样,怎么能在这里见嫂嫂一面呢?又怎么能和嫂嫂这样月下畅谈呢?”
“我要休息了。”许心湖干笑一下,立起转身便要走。
只是她才起身,脚步就被傅七夕的话顷刻绊住:
“嫂嫂刚才一直唉声叹气,当真睡的着吗?”
——这家伙果然是来者不善的!
许心湖不服气,回头怒视他:“你又要说什么?”
傅七夕无辜地看着她:“嫂嫂千万不要误会,不要忘了小弟现在是在贵府邸做下人啊,对嫂嫂府内治理可算领教非常;现在府内上下人人多劳勤业、不怠无慢,比明兄在的时候不知井然多少。”
听到他这番夸奖,许心湖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却对他最后那句话感到莫名暗爽。
“尤其,列书法度以振奋人心……小弟是非常佩服嫂嫂的。”——应该是说,尤其是可以写那么长的一卷个规矩。
可惜许心湖却没有听出来这当中的意思。
“啊,不过,”傅七夕说着立起转身将许心湖放在桌上的酒杯拿在手里,然后来到许心湖身边,语带暗示,“小弟最近早作晚息虽然士气渐足以金鼓励,但渐渐感到作息交替有反常规的疲累,有些力不从心;另外,小弟虽然乐于为嫂嫂勤恳做事,却渐渐失了平衡重心,凡事都推托到嫂嫂身上,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嫂嫂,也已经快要忘了。”
许心湖听他这样说,突然联想到府上其他下人的状态……
“就小弟所闻,府中没有人不对嫂嫂赞誉有佳,嫂嫂一句话,一封书卷,就可以改变整个格局,实非普通女子所比。府上就是再刁钻的大娘的嘴,都被嫂嫂说的口服心服,可见嫂嫂在府上的确是举足轻重。”
他虽然一直在夸赞她,却为什么令她觉得有一丝的过意不去——只因为是“举足轻重”,她一个人真的便轻而易举将整个明府都改朝换代了……
但是她必须承认,他也没说错——渐渐的,在这个改变过程中,确实容易渐渐失了平衡和重心,甚至是最初的出发点都会被忘记……
如果现在问许心湖:到底如今这番景象是为了明府的下人,是为了不向万世求救而自圆,还是为了想要向明如许和傅七夕这般家伙证明什么——她是一时回答不出来的。
见许心湖面上有着隐隐的黯然,傅七夕举酒饮了,笑道:“嫂嫂这么善良,人人疲于奔命也不是嫂嫂最后想要看到的吧?”
许心湖虽然理解了他的意思,却不想要被这样的人说教,于是闭口不语——反正他说这么多,无非是来看她笑话的,换句话说,就叫“火上浇油”。
见她不说话,傅七夕笑了笑,“嫂嫂的知任书条目细致赏罚分明,小弟是佩服得很;不过如果能剔除过早劳作的条目,或者改晚两个时辰再分个早晚几拨人手,用于管事调派,会更减少繁琐重复的劳力;至于账目呢,如果无分大小都早一记,晚一合,账目不过十两的,要列出经手人清单,过十两的呢要列出来缘由和出钱的细致数目,次日再由账房核对再交给嫂嫂过目,应该会比较好统计出入吧;至于府上的下人,涉赌嫖的,就以怠工扣掉月钱,必要的时候家法伺候,来个杀鸡儆猴……”傅七夕看向她,似在暗示什么,“不喝敬酒的就给他罚酒吧。”
许心湖听到这里,之前一一萦绕在她脑中的烦恼都在他的话中慢慢解开……
她仔细回味他的话:早晚劳作的时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