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歌-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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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夙捡起刚才丢到地上的面具,“你猜一猜,如果我把这面具给你戴好,然后离开找人过来观看,会怎样?”
宫懿轩无奈,暗地冲着穴道,一边儿平静道:“你这是要挑起两国战争!”
“你也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啊!”王夙踮起脚尖仔细的为他戴上面具,就像帮将要出门的夫君整理衣领那般的和谐自然,“你说,我真的找人过来围观你,好不好?”
“不好……”说着宫懿轩竟然冲开穴道,反手将王夙点了穴道搂进怀里,“多谢娘子为为夫戴好面具。只是,这面具现在是个累赘……”
“你!”王夙气结,忘了这厮不能以常人论之。
只见宫懿轩又摘掉面具,放大的脸孔瞬间出现在王夙眼前,俯首轻轻吻上她的唇。
顷刻间王夙只觉向后跌入一片温软芬芳的玫瑰花地,有一种烂漫的迷幻。又恍若当年第一次学习轻功那般,只觉心脏在自己身体里紧紧揪着,那是一种别样晕眩的失重感。
好半响,王夙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你!你!你!……”王夙动不了,只能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你这个淫贼!”
宫懿轩痛心疾首的摇头,“娘子如此说为夫,为夫真的好伤心啊!”
王夙不跟他斗嘴,暗自冲着穴道,好不容易快冲开了,宫懿轩又点了几下,“就知道你不老实!”
王夙斜眼瞪他,见他毫无防备,莫测一笑:“你以为我动不了手就治不了你了?”
“怎么?”宫懿轩毫无顾忌的大笑,“准备跟我斗嘴么?”
王夙眨眼,“你过来!”
“过来就过来,我用秘传的手法点的穴,不信你还能动。”说着宫懿轩大方的走向王夙,根本毫无警觉。
“嗖”的一声,王夙张嘴,嘴里飞出一根细小的、闪着绿芒的针头,宫懿轩本来毫无警觉,此刻大惊,慌忙躲避的同时不免还是被细针擦破了皮,“这是什么东西?”
王夙莞尔,“我还以为你压根儿不会躲的呢!”
“这……”宫懿轩只觉浑身出现一种酥麻的感觉,快步走到王夙身前,本来温润的声音因气愤而变得凛冽,“解药!”
王夙也不甘示弱的瞪他,“解穴!”
“解药!”
“解穴!”
“……”
“……”
两人大眼瞪小眼,就这样,他俩以一奇怪的姿势站了半天,谁也不服输,最后还是宫懿轩妥协下来,“好吧,我给你解穴,只是,你不给我解药我动不了,怎么解穴?”
王夙也是一梗,“你不给我解穴,我也动不了,我怎么给你解药?”
夕阳的余晖下,两个人以奇怪的的姿势站立着、对视着,也交谈着。
“好吧,在药效下去之前咱们就这么站着吧。”
“站着也无聊,不如说说你的故事?你是怎么逢源两个国家的?”
“我是大昊人,你知道的,可我母亲的卞国人……”
就这样,薰风拂衣,新柳如眉,这个温雅如春水的男子开始讲述他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故事俗套,却也励志。
弱冠的少年,父母双亡,留下偌大的家业,被各路亲戚觊觎。少年不得不放弃学艺,从天山上归来。看似柔弱,却是雷霆铁血的手腕,以弱冠之龄继掌大权坐控中枢,杀伐决断沉毅善谋,一干冷血的亲戚没捞得一丝好处,至此无人敢以后生小视。
再说他的卞国国师身份,他的母亲是卞国人,尽管自小就对卞国很是有好感,但是之所以成为国师完全是遵奉师命。水百飞曾下令,雪门上下,无论是谁突破了宗师,便去卞国担任国师。他老人家心系天下,自然不忍心看天下再起战火,大昊已经有了两个宗师,已经是对卞国虎视眈眈了,所以卞国也急需一个宗师的出现。
再至于娶亲,这个原因更加朴实简单,宫懿轩的父母是典型的包办婚姻,虽然父亲宫明辉不曾花天酒地,但是心不在他的母亲那儿。宫明辉不止一次跟宫懿轩说过:这女人啊,看着漂亮当然是好的,但要长期对着,还是找个聊得来的为好。人生漫漫,靠看着一幅风景画度一生,很难受的,再漂亮的画也难受……他的母亲最终是郁郁而终的,给他的打击不小,所以他宁愿永不娶妻也绝对不要负了某个姑娘家。直到,他遇到了王夙。
“知道么,直到遇见了你,我感觉突然有了软肋,突然有了盔甲。”
宫懿轩目光熠熠的看着王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夕阳刚落山不久,西方的天空还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王夙只感觉心跳如同那晚霞一般静止了。
躲过他熠熠发亮的目光,王夙开口:“药效差不多了吧,你看看能动了么?”
“还不行,不过有点感觉了……你呢,穴道冲开了吗?”
王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还差一点,谁教你的这点穴发,简直太变态了!”
“自然是我师父,”宫懿轩揶揄的看着王夙,“不过听说这是你母亲教给他的……”
王夙一愣,然后瞪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专心的冲穴。
“知道么,第一次听说你,是因为你的失踪。那时我就为你专程跑了一趟大昊皇宫……看得出那两个位高权重的男人是真心关心你的。”见王夙不理,宫懿轩继续说道:“那时我就好奇,既然那么关心你,怎么会放任你变成那副样子?之后后来听到皇室秘闻,说你是皇帝的私生女,所以将军故意把那你教育成那个样子……”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王夙瞪了他一眼。
“话说你母亲当真是女中豪杰,那么你父亲到底是?”
王夙再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找她老人家问个清楚。”
又过了约摸一刻钟,王夙舒了一口气,僵硬的身体动了动,紧接着宫懿轩也动了。
脱离桎梏的两人由于手麻脚麻而甩手甩脚的跳来跳去,跳着跳着,两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莫逆于心。
——
时间就这么飞逝,很快便到了邺城。将宋雨欢送回宋府,温流不想回去那个小渔村,王夙没什么地方好安排他,便把他丢在平安医馆。听说了宋雨欢也会经常来平安医馆,本来还不乐意的温流马上屁颠屁颠的收拾行礼去了医馆,还嚷着说什么:“我最喜欢医馆这种救死扶伤地方了!”
至于白菲,安全起见并没有把她放到医馆去,而是把她安排在了云来山庄。
见了胥子臻后,跟他说了白菲的情况,胥子臻沉吟片刻,问道:“不知你是打算快速的改变她,还是准备温水煮青蛙,慢慢来?”
王夙侧目,“听你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胥子臻点点头,如兰花一般优雅,“是的。”
“说来听听,分别要多久。”
“快速的法子,可能要她吃不少苦……但是见效比较快,约摸个把月就行;温水煮青蛙嘛,言传身教慢慢影响她,怎么也得个三五年吧。”
“哦?三五年我也没那时间,你倒是说说那快速的法子!”
胥子臻温婉一笑,凑在王夙耳边:“如此这般……这般……然后……最后即可……”
王夙的脸随着他的讲述变了几变,胥子臻说完之后便回到原位静静站立,王夙手指不自觉敲打这桌面,很明显在斟酌。
“也好……”王夙的手指停了敲打,猛的抬头,“她确实需要下点猛料,要不然很难悔悟。那就……找你说的做吧。”
“阿嚏!”正在云来山庄翘着二郎腿惬意的吃着水果的白菲忽然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谁在说我坏话?”
这些天白菲已经恢复了之前的张牙舞爪,对王夙之外的所有人都一副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样子,施夫人看在眼里,却是不能多说什么,毕竟她是王夙带回来的客人。
这天王夙又回到山庄,白菲见王夙心情不错,便黏了上来,“姐姐,山庄好大,但是我玩儿腻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出去玩玩啊?”
王夙正愁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把她带出去呢,她倒好,自己开口了。王夙眯起眼睛,“想去哪里?”
见王夙有带她出去的意向,白菲眉飞色舞起来,“听说邺城很繁华啊,有闻名天下的宝大祥,那儿有数不尽的漂亮衣服和首饰,姐姐一直让我待在山庄里,我都还一次也没去过呢!”
王夙漆黑的眼眸里泛起奇异的波澜,过了片刻她微微的叹口气:“不是姐姐不带你去,主要是最近邺城出了一伙儿艺高胆大的贼人,专门掳走年轻漂亮的女子,很是猖獗。姐姐怕你出什么意外,所以才不曾带你出去。”
白菲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听到如此好玩刺激的事情,哪儿会想着退缩,却是更加的蠢蠢欲动了,“没关系啊姐姐,我可不是弱女子,我是有武功傍身的!再说了,你身边的属下随便派一个出来不也很厉害嘛?那些贼子怎么可能是对手?!”
第四十章 调教
白菲从来就不是个怕事的主儿,听到如此好玩刺激的事情,哪儿会想着退缩,却是更加的蠢蠢欲动了,“没关系啊姐姐,我可不是弱女子,我是有武功傍身的!再说了,你身边的属下随便派一个出来不也很厉害嘛?那些贼子怎么可能是对手?!”
王夙假装犹豫,“这……”
白菲忙拽着王夙的衣袖撒娇,“姐姐就答应我嘛!我保证不添乱,乖乖的!”
“那好吧,”王夙很“为难”的答应了白菲,“不过,你可千万记得听侍卫的话,不能惹是生非!”
“知道知道!”见王夙答应,白菲乐的直点头,哪儿还记得王夙的嘱咐。
王夙看着白菲飞奔远去的背影,叹气摇了摇头。施夫人不明所以,走到身旁,问道:“她……”
“我自有打算,你不必焦急。”说完王夙又笑笑,倘若想起了当年的费老,“恶人终须恶人磨啊!”
——
傍晚时分,乌云密布,黑云压城,萧瑟的冷风吹打在街头,杂屑沿着街角盘旋飞舞,不时地落在一个小乞丐的身上。
小乞丐浑身衣着破烂,满身的污泥,神情惶恐呆滞地窝在街边的路沿旁,一双腿直愣愣地挺着,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如同一只迷路的蛤蟆。眼角下还有两行干涸了的泪水,在乌黑地脸颊上冲洗出两道嫩白的痕迹,她费力地挪着身体,想要避开行人嘲讽和怜悯的目光,可他的样子,却时不时地换来面前‘叮当’一阵乱响——又有人施舍铜板了……
我,我不要钱。我不是乞丐啊!
她傻傻地看着眼前的十几枚铜币,脑子一片空白!
“老爷,行行好吧!”小乞丐身边还有几个年长的乞丐流民,他们张口向衣着不凡地行人讨要吃食,谦卑而悲戚,其中一个刚刚要来一个干馒头,狼吞虎咽的吃着,又看到小乞丐呆滞可怜的样子,不由得心中一软,推了推她,“喂,说话呀,你不说两句好听的,谁能给你食物啊!咱们要饭的要是不想饿死,就得……”
猛地,小乞丐那无神的双眼愤怒地圆睁,“呜呜”地叫着,胡乱地挥舞双手。
该死的,该死的!我是丹贵苗寨的第一继承人,我堂堂大小姐怎么可以想别人讨要食物?!天啊,这太丢人了!
还有,你们这些混账乞丐离我远一点,臭死了!
白菲口不能言,腿不能走,只好奋力地挥舞双手,推开身边的那几个乞丐。
“嘿,你这臭丫头,我好心好意提醒你,你还敢推我?!”乞丐顿时大怒,抓起白菲就给扔到了街上,“看你可怜才让你在我们的地盘上占个地方,好嘛,还敢撒野,快滚蛋吧!”
“呜呜……”白菲趴在街心,狂怒地捶打着地面,可嘴里还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姐姐,我错了啊,我不该乱跑,不该在那天出门的时候专门躲过侍卫自己跑去抓那几个乱贼,谁知他们使下三滥的招数把我迷晕……你们那几个混蛋等着,老娘一定跟你没完!呜呜,我不要做乞丐啊!
没人对白菲内心的悲鸣做出反应,哦,老天除外。不一会儿,原本就是阴沉昏暗的天色愈发沉闷,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将白菲的全身都淋了个透心凉。
“呜!”白菲一手捂住了鼻子,她身上满是干硬的腐泥,此刻被雨水一浇,立马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远处很不显眼的一个角落里,小蝶略有些不忍地对王夙说道:“这样好吗?毕竟白菲还只是一个孩子……”
王夙耸了耸肩,淡笑道:“我相信胥子臻。这样是好是坏,过一段时间就知道了。”
街上地雨水越来越大,白菲横在街心,不小心被慌忙躲雨地行人踩了几脚,痛得她嚎啕大哭,可她那嘤嘤的哭声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有淅沥的大雨共鸣。
最后,还是把她扔出来地那一伙乞丐见她可怜,又把她拎了回去,“唉,原来是个瘸腿的哑巴,算了,你的样子也能让不少贵人们大发慈悲,以后就跟着我们吧,保证有你口饭吃!”
白菲被几个乞丐抬着走进了小巷,惊得两手乱抓,眼神惶恐不安,好像,那条昏暗小巷是一头泽人而噬的怪兽一般……
这里是大昊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所以想要影响县令做出某些决定,还是很容易的。
京城要来某个大人物视察,所以要整顿街道上的乞丐,要把乞丐们通通关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