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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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司机说：“丫头听他的吧，他是为你好，腿上打着石膏可不应该到处乱跑。你们俩是对象吗？大过年的，怎么让他住酒店？”
皓月红着脸不说话了，旭生露出温暖的笑容，握着她的手说：“司机大哥别逗我们了，路口左转去开心街，你家是住开心街吧？”他低头问她。
皓月微微点头，出租车司机用后视镜看着他们，咧嘴一笑，亮起了转向灯。
旭生把皓月送回家，果真如关若霞所期望的那样出去住酒店了。
第二天，皓月起来，还没洗脸刷牙，旭生就已经来敲门了。他说：“一起出去吃早饭吧？”
皓月一边跳去卫生间洗脸一边问他：“昨晚联系上森爸没有？”
“还没有。”旭生淡淡地回答。
皓月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她说：“怎么回事呀？”
旭生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说完饭再说吧。”
皓月穿戴整齐被旭生推出家门，她刚关上门，就听见楼外有人在吹口琴，是《传奇》的曲子，她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一眼旭生，旭生肯定地对她笑笑。
皓月马上自己转动轮椅冲出楼门去，欧阳森正背对着她坐在石阶上吹着曲子，一缕阳光照在他口琴的外壳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听见身后有动静便转回身，眯起凤眼对她一笑，问道：“听说你迫切地想见到我，我就马不停蹄地来了。”
皓月笑了，她一边行礼一边说：“森爸过年好！”
欧阳森点头说：“嗯，下一句是不是就要问我请来的专家在哪里？”他自问自答，“在医院，现在也许正给若霞姐做手术前的检查，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皓月说：“您要是心脏科的专家就好了，那样我会更放心！”
欧阳森摸摸自己的头发说：“其实我找的专家已经是最好的了，手术风险很小。早餐想吃什么，我请。”
旭生把皓月的轮椅调一个方向，说：“还是先去医院吧，看过姨妈，她才能够安心吃饭。”
欧阳森没说什么，快步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三个人一起去了中心医院。
欧阳森下车先去买了一束花，然后跟着旭生和皓月去了关若霞的病房。那时，江定恩正在喂关若霞喝粥，欧阳森一见到关若霞就把鲜花送上说：“若霞姐，过年好！”转头又和江定恩说：“江大哥，过年好！”
江定恩高兴地拍着欧阳森的肩膀说：“昨天，旭生还说你明天到呢。”
旭生笑着说：“要不然哪有惊喜？”
欧阳森把话转入正题说：“我这次给姐找的专家是我的学长，他现在是心外科的翘楚，他和这里的医生拟定通过手术方案后，就可以做手术了。”
关若霞说：“老三，真是谢谢你了。”
欧阳森摆摆手说：“客气什么，咱们不是亲戚吗？而且是至亲。”他看一眼身边眉开眼笑，心情愉悦的皓月。
关若霞又问：“手术费是能报销的吧？”
皓月忙给欧阳森使眼色，欧阳森说：“嗯，能报销，你就放心吧。”
江定恩说：“你们吃饭没有？我陪你们去吃饭吧？”
欧阳森说：“自己人就别客气了，我带着他们去吃。”
他打开门向旭生一挥手，旭生马上推着皓月走出来。
他们三个走到走廊拐弯处的时候，一副急救单架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欧阳森虽然喊了“小心”，但是皓月和旭生的反应却迟了，竟然没有躲过去，皓月连同她的轮椅仰面倒地，她像只被翻了壳的螃蟹一样动弹不得。急救单架也没停留，直接转个弯就过去了。
江皓月仰躺在那里只觉得腹部的伤口很疼，很疼，疼得像又裂开了一样，欧阳旭生和欧阳森赶忙冲上去把她的轮椅扶好，皓月捂着肚子闭起眼睛不出话，眼泪和冷汗一起冒出来。
旭生有些不知所措，欧阳森走上前对皓月说：“你别紧张，放松下来，揭开衣服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皓月揭开自己的衣服，那条横爬在腹部的伤疤已经从蚯蚓变成毛毛虫了，但没有流血。
欧阳森松了一口气说：“伤口没有再度开裂，皓月你是疤痕体质啊，以后生孩子尽量选择自然分娩，要不然你的腹部的伤疤要连成长江流域了。”
皓月“噗”地一声笑出来，旭生还惦记着她的腿伤，见她神情缓和下来忙问：“你的腿没事吧？”
皓月摇摇头说：“没事，我只是肚子上的伤口疼。”
欧阳森说：“那就推你去挂个号，全面检查一下吧，好像你复检的时间也快到了。”
皓月感觉疼痛渐缓，抬起头来对旭生说：“我等我妈做完手术再检查不行吗？”
旭生很肯定的摇头说：“不行！”
趁着没吃早饭的功夫正好可以先去血检，皓月被护士推进了验血室。
欧阳森凑到旭生耳边问他：“那些改头换面的药都带过来了吧？她还要吃一个半月的。”
旭生一愣，反问他：“什么药？”
欧阳森凤眼微睐，旭生笑着打开随身的旅行包，拿出那两瓶旧貌换新颜的“氢氯噻嗪片”，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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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9老有伴小也有伴 。。。
皓月抽完血被护士推出来，欧阳森给旭生使个眼色，旭生马上会意，他低头和皓月说：“走，我推你去洗手间。”
检查肾功能，验尿是必须的。皓月点点头，由着他把自己推去洗手间。
欧阳森见他们走远了，立刻闪进验血室，对窗口的一个小护士说：“江皓月加验CEA，宋医生打电话告诉你们了吧？”
验血室的护士对这类情况司空见惯，只是点头一笑，表示已经知道了。
欧阳森放了心，走出验血室给旭生打电话：“喂，你陪她去做彩超、造影之类的吧。我去心外科的医生办公室。”
旭生简单地回答：“好的。”就挂了电话，在洗手间门口等着皓月出来，然后推着她在医院的各检查室之间穿梭。
欧阳森敲敲门进了心外的医生办公室，他请来的专家赵医生正和本院的宋医生商量着手术方案。
欧阳森先是一笑说：“辛苦二位学长学弟了，中午我请你们去‘满汉’吃全席。”
赵医生说：“满汉全席吗？还真没吃过！”
宋医生笑了，说：“是满汉大酒家的全席宴，也算不错了，一席要2000多块。”
赵医生半开玩笑地问：“只是吃饭吗？没有余兴节目？”
欧阳森无所谓地一挥手说：“任点。”
宋医生说：“江家到底和你们家是什么亲戚呀？值得你这么劳师动众、挥金如土？”
欧阳森想了想，说是他大嫂的表亲关系好像远了，说是江家的女儿是他的养女这关系又乱了，于是他笑笑，干脆地说：“那位患者是我侄子的岳母。”
赵医生一皱眉说：“是未来的吧？”
欧阳森说：“嘿，还不一样吗？早晚的事！”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呀，都10点半了，我还没吃早饭呢，快走快走。”
赵医生转头问宋医生说：“小宋走出去没问题吗？”
宋医生说：“我给主任打个电话请请假。”
满汉全席吃过后的第二天，关若霞被推进了手术室。
皓月、旭生、欧阳森和江定恩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了4个小时。突然手术室指示灯灭了，赵医生和宋医生从手术室里走出来。江定恩推着皓月马上冲了过去，拦住医生询问情况。
皓月问：“赵医生，我妈妈怎么样？”
赵医生笑着说：“恭喜你们，手术很成功！”
江定恩同时握着赵医生和宋医生的手，眼里闪着泪光，不断地说：“谢谢您们，谢谢您们，医生。”
欧阳森走过去，和两位医生庆祝式的拥抱。旭生走到皓月身边，用手揉她的头发问她：“高兴吗？高兴吗？”
欧阳森陪着赵、宋两位医生走了，关若霞被护士从手术室安然无恙地推出来，皓月抱着身旁的旭生喜极而泣。她说：“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旭生掏出手绢为她仔细地擦拭眼泪，说：“否极泰来，这下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你郁郁寡欢的了。”
皓月一边微笑一边流泪，江定恩走过来把她拥在怀里，父女两个哭作一团。只有旭生还保持镇定，他跟着护士把关若霞再一次送入ICU，此时此刻的状况与三天前截然不同，这个家庭前景一片光明。
关若霞昏睡了两天，在手术后的第三个下午慢慢醒来，那时江定恩和旭生都不在，只有皓月坐在病房旁边。关若霞一睁开眼就看到盯着她脸看的皓月。
关若霞浅浅一笑说：“皓月，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她抬起手轻拍皓月的脸。
皓月紧紧握住她的手，轻轻地说：“我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像您嘛？”话一出口，眼圈又有些红了。
关若霞说：“我的皓月以前是不爱哭的呀？”
皓月咬咬嘴唇说：“我哪有哭？就算哭也是因为我太高兴了。我去叫爸爸。”
关若霞微微点头，皓月转身推动轮椅出了ICU的病房。
与此同时，欧阳森正站在走廊里，拿着皓月的检查结果在旭生和江定恩面前做面部表情表演呢，他一会儿皱眉一会沉思，另两个人的心情被他搞得起起落落的。
旭生的耐性消耗殆尽，他问：“皓月的检查结果到底如何？”
欧阳森一笑说：“一切都好，我是故意逗你们玩呢。”
江定恩舒了口气说：“刚才真被你吓坏了。”
“那为什么她被撞以后，伤口会疼得那么厉害？”旭生问道。
欧阳森笑笑说：“伤口早就愈合了，哪里还有伤口，现在留下的是伤疤，虽然因为体质的原因疤痕会越长越大，但是不会影响到健康。她会有剧烈疼痛的感觉多半是心理作用。摘除左肾这种生理上的缺失，一定会成为她心理上的痛处，以后说话交流都要小心，左腹部空出来的地方已经成了她的禁区。”
寻声而来的皓月听到了欧阳森最后一段话。她正摸着自己的伤疤走神时，又听到欧阳森对江定恩说：“大哥，明天我就要和旭生一起回去了。”
旭生毫不犹豫地说：“明天我不走。”
欧阳森脱口而出问：“为什么？”随后又想起什么又点着头笑了，转头和江定恩说：“明天是2月14日情人节，他想和皓月一块儿过。”
旭生也不反驳，一抬头正好和皓月四目相对。
欧阳森和江定恩一回头也看到了皓月，欧阳森一挥手说：“嘿，女儿，你怎么出来了？”
皓月笑着说：“我妈醒了，她想见爸爸。”
江定恩说：“真好，我马上回去。皓月，明天你不用来了，我想和你妈过一个只有我和她的情人节。”说完，他快步向ICU病房跑去。
欧阳森望着江定恩的背影说：“真是老也有伴，小也有伴，可怜我这孤家寡人，情人节独自回家。”他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皓月看着旭生说：“我今天不回家了，要留在医院陪我妈一晚上，让我爸回家好好睡一觉，但愿明天天气不错，我带着游游这座小城。”
旭生点头说：“那明天见！”
“明天见！”皓月说出这话时，多少有些恋恋不舍，就算旭生明天能留下来，后天也是会走的。
13日的下午，林海潮才从乡下归来，她一个人坐在咖啡厅里靠窗的位置看雪喝咖啡，手机响了几声，欧阳佳星传来一条短消息说：“姐，下雪了，我妈不让我出门，咱们改天见吧！”
海潮笑笑，关掉手机，再一抬眼，透过上了雾气的窗户，她看见文卓扬拿着伞下了车，一步步走到她窗前。海潮一愣，卓扬用手敲了敲窗玻璃，又指了指车，海潮就放下咖啡杯，拿着手袋走出去了。
卓扬站在门口，等海潮一出来就将她罩在伞里，笑着对她说：“过年好啊，小的给您拜年了。”
海潮笑着问：“你怎么会来？”
卓扬说：“当然是佳星让我来接你的。走吧！”
卓扬把伞举高，又向海潮那边移一移，两个人向停车的位置走去。
海潮上了卓扬的车，卓扬帮她系好安全带。卓扬一边开车一边说：“回来最先联系的都不是我，好失望啊！”
海潮说：“我以为你今天诊所营业，所以打算和佳星一起去给你个惊喜。”
卓扬一撇嘴说：“佳星现在可没时间和你见面，我也正好明天不休息。”
海潮看着外面的街景，想着昨天收到的小道消息，妇产科又新来了两名女医生，每班四个人还多出来一个无处安置，她本来打好的调职申请，赵主任回说，再晚两个月交也不迟。
卓扬转过头看她一直在发愣，就又再说一遍：“我明天不休息。”
海潮才缓神来说：“啊，我明天是春节后第一天上班也请不到假。”
卓扬说：“你想什么呢？”
海潮淡然一笑说：“没什么。”
她总是有很多不愿与他分享的事情，对于这一点，卓扬也无可奈何。
周云峰端来一盘切好的橙和苹果走进周俊峰的卧室，放在他的膝盖上，大声说：“我切了苹果和橙给你吃。”
周俊峰的眼睛无焦距地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