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佳期-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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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的种种还历历在目,海潮想起来就心有余悸,她收回目光看一看自己吊挂在肩上的左手,海潮自信为了佳星,她也可以奋不顾身。她想着想着,坐在那里睡着了。
小常走过去想推醒她,以防着凉。卓扬却把手指放到嘴上说“嘘”,然后轻手轻脚走过去,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送进休息室,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卓扬送走所有病人,也吩咐小常下了班,回到休息室,静静地看海潮熟睡的脸。
她动了动身体,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似乎是醒了。“今天没有歌听吗?”她微睁着眼睛问。
“有,当然有。”卓扬一笑,然后蹲□去,从床下拎出一把吉他说,“我这无处不在的吉他啊,统统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想听什么?”
海潮坐起来一甩头,她垂顺的秀发马上如瀑布一样平铺到脑后。她想想说:“就唱你在船上唱的那首《MY GIRL》。”
卓扬拨动琴弦,专注地看着海潮唱道:“i've got sunshine on a cloudy day,and when it's cold outside i've got the month of may,i guess you'll say what can make me feel this way?……”
海潮听着听着就想起小猫默默来了,她说:“我想去你家看看默默。”
卓扬一想到俊峰和云峰可能都在家,就不大愿意带她去,但是海潮既然说了也不好回绝,出去吃了晚餐,就带着海潮回家了。
卓扬打开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好像俊峰和云峰都不在。卓扬打开灯,把海潮让进来,默默听到声响从沙发上跳下来,“喵”地一声扑到卓扬怀里,卓扬把它捧到海潮面前。
海潮挠挠它的下巴,问:“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小猫低头在她手上蹭蹭,表示友好。
卓扬把猫交给海潮,指指沙发说:“去那儿坐,我找些猫粮来喂它。”
海潮单手抱着默默坐到沙发上,卓扬见默默目不转睛盯着海潮手上的绑带,好像起了好奇之心,他赶忙又把猫抱走,到厨房取了些猫粮放在食盘里,又换饮水和猫沙,海潮就这样坐在沙发上看着。
等卓扬安顿好猫咪再回头,海潮正坐在沙发上向他微笑。他走过去,低头看她,然后情不自禁轻吻她的眼睛、鼻子,直到嘴巴,海潮从静静承受到慢慢有回应,两人辗转相吻,过了许久才意犹未尽的分开。
海潮问:“不准备送我回医院了吗?”
卓扬笑笑说:“你外公会在那儿等着吧?说实话,我还真怕他。”
海潮笑了,两人的额头,鼻子靠在一起,呼吸交织,煞是甜蜜。
卓扬送海潮回到医院,海正果然还在病房里等着。
海潮回头跟卓扬笑笑,说:“求你件事,把我外公送回家行吗?”
卓扬说:“何必说求,这是职责所在。”他抱了抱海潮之后,扶着海正出了海潮的病房。
海潮拿起床头上的手机翻看未接电话,第一个闪过的就是皓月的号码。她拿着电话走出病房,顺着楼梯上到肾外科所在的第二层。
海潮轻轻敲了敲门后,旭生走过来开门,她问旭生:“睡了吗?”
旭生摇摇头说:“还没有,你们聊,我出去拓个电话。”他把海潮让进去,自己走出来关好门,走远几步在走廊的坐椅上坐下。
皓月向海潮微笑,拍拍床示意海潮坐到身边来。
海潮坐到皓月身侧,没说话先送上带着歉意的一笑,她说:“真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外公会说那些话。”
皓月摇摇头说:“不用道歉,他说得没错,我应该对你有所补偿。”她从病服兜里摸出银行卡来递给海潮。
海潮瞪大眼睛说:“这是干什么?”
皓月说:“你收着,真的应该让我来负担你的医药费。”
海潮板起脸说:“把卡收起来,别把我外公的话放心上,我不是说了嘛,我有保险的。”
皓月点点头说:“旭生前阵子也给我一张意外保险卡,可惜只能报销8000,而且好像人为的这种还不赔。”
海潮问:“你跟叶珊要打官司吗?”
皓月凄然一笑说:“我当然会起拆她,但是结果可能不太如愿,她做了精神鉴定,报告说她精神不正常,最有可能进精神病院,赔偿死赖着不给我也没办法。”
海潮拍拍皓月的脸安慰说:“别太在意,总会有雨过天晴的一天的。”
皓月红了眼圈,她说:“我就是觉得对不起你。”
海潮用右手搂着她的头说:“没事儿,养养就好了。”
皓月咬咬嘴唇,开始她最想问的问题:“我听说你在找妹妹?怎么以前没听你提过。”
海潮笑了,说:“佳星告诉你的吗?我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在找她,但是人海茫茫,20岁左右的女孩那么多,我只能从找相认的信物开始,就是一条带浪花坠的金项链,我找了8年,只见过一次一模一样的,可惜还不是。谁知道寻不着物却遇见了人。我认出了旭生的三叔也顺理成章找到了佳星。虽然她还没有把项链拿来给我看,但是我已经认定她就是我妹妹。”
皓月看到海潮的眼里闪着亮光,那是激动混杂着兴奋时才有的神采,她拉起海潮的右手问:“当初怎么会把你妹妹交给三叔呢?当年他还不到20岁。”
海潮不好意思地笑了,说:“当时我年纪太小,觉得他特别像爸爸,就想让他来抚养我妹妹,那样妹妹就像在爸爸身边长大一样,小孩子的逻辑可笑吧。但是当我长大一点儿了,就开始担心他一个小伙子养不好孩子,妹妹可能吃不好、穿不暖,常常生病又或是被他送到孤儿院了,交给别人养了,一边后悔一边自责,好多年都没真正开心过。”
皓月笑笑,说:“三叔自己说,把她送到苗家山寨里做少寨主的押寨夫人去了,所以他常去贵州,为的就是探望。”
海潮笑着摇头说:“他不会那样做,人说相由心生,即使他没有爸爸那样温和的性格也绝对是个善良的人。你不知道当我知道像公主一样生活的佳星可能就是妹妹时,我心里是多么感激他。我曾经想过妹妹可能生活贫苦,上不了大学,甚至没有一技之长,所以我这几年都在积攒储蓄,希望重遇之后给她最大限度的补偿。”
皓月笑着叹气,说:“如果是佳星就什么都不用了,她比你过得还好。”
海潮说:“我最欣喜的,不是她物质上的丰足,而是欧阳家对她的宠爱。有父母、叔叔、兄长的呵护是多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啊。只要她过得比我好,我心里悬着的石头就落了地,我也从没想过要在她现在的父母面前挑破这层关系,她还是欧阳佳星,只要她肯出来和我见见面、聊聊天就好了。”
“叫什么名字?”皓月突然问:“佳星原来叫什么名字?爸爸、妈妈呢,我是说你父母。”
海潮愣了愣,然后说:“爸爸叫林策,妈妈叫海洋,我们都是海的女儿,所以是潮和汐。”
“林海汐,名字还挺好听的。”皓月忍着眼泪说:“姐姐,我真为你高兴。以后你有了亲妹妹,还会不会跟我像从前一样好?”
海潮伸手抹掉她睫毛上的小泪珠说:“傻瓜,我们早已胜似姐妹了,以后和佳星一起出去逛街,我会带着你的。”
皓月两行清泪流下来,她说:“谢谢,谢谢姐姐。”
海潮说:“皓月别哭,风雨过后会有彩虹的。”
皓月破涕为笑说:“现在是冬天,哪会有彩虹。”
海潮一笑,说:“那就改成风雪过后会有暖阳。”
一提太阳,就会想到旭生。皓月说:“我哥不知道去哪里了?”
海潮说:“你和旭生到底是怎样一个亲戚关系啊?你坠楼那天,他虽然没哭,可看着比哭还难受,手脚发抖、眼睛泛红,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皓月呆住了,过了很久她才说:“我们是四代亲。”
海潮“哦”了一声,说:“这句话的意思等同我可以和他恋爱、结婚。”
皓月低下头说:“姐,我想出院就回家,我自己的家,一、两年之内不会再回来了,到时哥应该会有新女朋友了吧,他那么优秀会很抢手。”
“那云峰呢?你要和他分手?”
皓月没有回答,当感情渐渐变成一杯隔夜茶,是冒着拉肚子的危险喝下去,还是发狠心倒进马桶,经历事故前后的她,可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答案。
皓月情不自禁地念起《再别康桥》,“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
90、089沧海月明珠有泪 。。。
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门外,云峰准备开门的手缩了回去,他一转身,正好和刚刚站起来的旭生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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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90圣母光辉照大地 。。。
欧阳旭生敲敲门,然后走进来说:“已经很晚了,小姐们明天再聊好不好?”
林海潮点点头和江皓月说:“那我先走了,明天再过来陪你。”
皓月说:“拜拜!让哥送你吧。”她恋恋不舍松开海潮的手。
旭生说:“正好我也要下楼回家,顺路的。”他推开门,先把海潮让出去,然后和皓月摆摆手:“今天晚上让云峰陪你,明天见了,表妹。”
皓月笑着点头说:“明天见,来的时候把佳星叫来,出镜率这么低,她也太没义气了。”
旭生说:“好,我告诉她,你想她了。”
旭生和海潮走了以后,周云峰走了进来,他用脸盆接了一些热水给皓月擦手、洗脸。
他说:“我现在才来,你都不关心我去哪儿了吗?”
皓月摇头说:“今天海潮的外公来向我讨债,搞得我脑子现在一团糟。”
云峰问:“他向你要赔偿?”
“对,可惜海潮没收。”她擦干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银行卡递给云峰说:“还你垫付的住院费。垫了多少,就提多少出去,密码是850……”
云峰有点生气了,问她:“你这是干嘛?要跟我计算清楚,然后决绝的分手吗?”
皓月指着花瓶里的富贵竹说:“云峰,其实我就是一棵竹子,外面看起来葱绿青翠,里面却是空的,很脆弱。我缺乏安全感,想要一个人来保护我。”
云峰说:“我错了,我会改,但是叶珊她也是一个人、一条命,我不能甩开她的手。那天我坐在楼顶上想,如果你救不活,安葬你之后就在你旁边买好一块墓地,然后服毒也好,撞车也好,总之要下去陪你。”他说他要为她殉情。
皓月看着云峰,震惊的同时还夹杂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索性闭上眼睛,脑海里突然有两只蝴蝶飞过,她问:“你真要陪我回家吗?抛下工作和亲友跟我一个人走?”
云峰握着她的手说:“死生契阔,与子相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皓月用尽全力在他胸前捶了一拳,说:“你听着,这次说好了再做不到,咱们就恩断情绝。”
云峰俯□,笑着看皓月的眼睛,然后在她头发上印下一个吻说:“睡吧,我今天交了辞职信,以后你走到哪儿我跟到哪儿,做你最忠诚的影子。”
听说他辞职了,皓月并不觉得欣喜,只觉得有无名的压力笼罩着她。轻易就会让你觉得他为你做了很大牺牲,云峰就是有这本事。
第二天早晨,欧阳佳星出现在仁和医院,她走到楼梯口又转了方向,直奔骨外病房。
海潮的病房里,海正和卓扬都在。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卓扬打开门,欧阳佳星从门外探出头来。她说:“有人来探病啊,我方便进来吗?”
海潮微笑着一招手说:“进来吧,是我外公。”
佳星怯生生地进来,向海正点头行礼:“外公好,我是欧阳佳星。”
海潮拉佳星和自己站在一起,问海正:“外公,您看她长得像妈妈吗?”
海正打量着佳星说:“就是她想认你吗?倒是有几分像,不过你妹妹小时候长得像爸爸啊。”
海潮说:“有很多例子是长大以后变了的。”
海正再次用犀利的目光反复打量佳星,把佳星看得有些发毛,直往卓扬身后躲。
海正问:“跟你的父母提起过海潮吗?”
佳星说:“没,没有,姐姐,我只是来看你一眼,还要上去看皓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外公再见!姐姐再见!卓扬哥再见!”她打开门,三步并成两步逃了出去。
海正说:“你看她,见我就心虚了。一定是有所图的。”
海潮说:“她是因为害怕才这样的。当初我把妹妹交给她三叔了,如果不是她,还会有谁?您说她不是,那好,我们请欧阳森和佳星一起过来说清楚。”
海正迟疑一下,说:“欧阳森?”
“您见过的,就是昨天让你开价的那个人。”卓扬提醒他后又转头和海潮说:“佳星不可能是你的妹妹,她的家人一点儿口风都没露过。你要不要找欧阳森当面问问。”
海潮说:“我没脸和欧阳森提这件事,那么小的婴儿再怎么可爱也是个包袱,现在妹妹长大了,想认回去就认回去,人家感情上也不接受。我早就决定了,只要佳星能